分段閱讀_第 57 章
,于是伸長脖子湊了過去詢問:“你說什么?” 一股清冷的香氣撲面而來,徐承渡冷不丁地舉起手,將手指放在那人頸部肌膚底下顫動的淡藍(lán)色靜脈上,細(xì)細(xì)摩挲。 他心里其實想的是:頸靜脈是人體頭部血yè回流心臟的管線,一旦破裂,傷口較大的情況下,將會鮮血噴濺,傷者如果無法得到及時救治,幾分鐘內(nèi)就將死亡。 幾分鐘……這人是誰來著? 指腹粗糙的薄繭刺激著敏感的肌膚,白格下意識往后倒退,徐承渡本能地追逐獵物,向前不顧一切地?fù)溥^去。 蹲了半天的白格張開雙臂接住他,卻沒能穩(wěn)住,撲通一聲,兩個人的重量疊加在一起,白格的脊梁骨被堅硬的地面撞得生疼。 徐承渡伏在他身上,用牙齒一邊的虎牙磨著他原先用手摩挲的那根頸部靜脈,被酒氣熏染的呼吸一層一層撲打在脖子上,引起生理xing的戰(zhàn)栗。白格的理智告訴他,身上這人此刻做什么都不受大腦支配,他應(yīng)該推開他,但是…… 仿佛醉意會傳染,白格的身體就像好不容易掙脫牢籠的饑餓猛獸,一點都不聽從理智的安排,反而與意愿背道而馳,漸漸收緊了雙臂,緊緊鉗制住徐承渡的腰。 勒得緊了,徐承渡發(fā)出一聲不滿的嚶嚀,頸部的輕磨也變成略重的啃噬,帶著一種報復(fù)xing的意味。只是脖子那一塊兒實在是戰(zhàn)略要地,再加上某人全身上下就只穿著一條尺寸不適宜的內(nèi)褲,浴巾早就不知道被他喝醉時甩到哪里去了,抱著赤條條的人,白格緊繃著腰身,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幾乎是一下子起了反應(yīng),連忙慌張地強迫自己放開雙臂。 再這么廝磨下去,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控制不住,趁人之危,把徐承渡吃得一干二凈。 但趴在他身上的人活像是只許久不見主人的大狼狗,一直嗅著聞著,親昵地啃噬著,就是不肯輕易下來。 白格無可奈何,伸手摸到他頸后,自下而上,一下一下?lián)崦鹚挠操|(zhì)短發(fā)。 這個動作在任何時候都像一個靈敏的開關(guān),徐承渡就如同巴甫洛夫的狗聽到食物的鈴聲就開始分泌唾yè一樣,立刻條件反shè地停下了一切動作,拉開距離睜開了眼睛,被酒氣浸染得晶亮晶亮的眸子盯著近在咫尺的俊臉。 白格也看著他,從眉腳上的痣,到唇上的褶皺,細(xì)細(xì)地描摹著,這張臉天生掛著略帶侵略xing的神情,桀驁且囂張,看著看著,出于某種不可言說的化學(xué)反應(yīng),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白格心底涌出一股隱秘的渴望,他用眼神把這種渴望淋漓盡致地表露出來。 于是徐承渡像是受到了某種強烈的暗示或者蠱惑,順從地低下頭,主動貼上了他的嘴唇。 只是,貼上就貼上了,他一動不動。 半晌…… 白格歡呼雀躍的心臟一下子跌回湖底,身上的重量逐漸加重,貼著自己的唇也開始慢慢向臉頰一側(cè)滑落。 ……睡著了。 白格苦笑一聲,按著太陽xué在冰冷的瓷磚地上躺了近半個鐘頭,才終于不甘心地側(cè)頭吻了吻嘴邊的耳朵,認(rèn)命地起身,把死尸狀的某人拖回臥室。 當(dāng)燦爛的陽光熱切地打在眼簾上時,徐承渡轉(zhuǎn)動著眼珠,第一個念頭是……我特么的怎么又喝酒了?第二個念頭是……我特么的這是又在哪兒? 他一動不動地躺著,蓬松柔軟的空調(diào)被遮住了他下半張臉,讓他有點呼吸困難,他皺著臉瞇縫著眼睛,直到找到焦距。 然后他看到了正對著他的那張巨型藝術(shù)照。 哦……白格的臥室。 等等,我不是應(yīng)該在客廳沙發(fā)上的嗎? 唔……后來似乎實在抵擋不住酒精的誘惑,嘗了那么一小口。 跟以往很多次醉酒的經(jīng)驗一樣,一旦他試著開始回憶,就會感到有個鐵榔頭正孜孜不倦地敲著他的頭蓋骨和眼睛后面的神經(jīng),用疼痛強迫他停止他那可笑的思考。 胃里劇烈翻涌起來,他騰地坐起來,一陣干嘔。 一時的痛快和放縱,換來的往往是加倍的難過。 等他捧著頭,焦躁地揉著凌亂的頭發(fā)時,動作突然一滯,腦海里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