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錦瑟不是誰的替身
黃涵兒是怎樣一個七竅玲瓏的男子,不消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了宋錦瑟的不尋常,眨眼示意白子夜莫要忽略佳人,自己急忙尋了個借口,起身告辭。 宋錦瑟強撐著笑臉目送黃涵兒離開,只是一轉(zhuǎn)身,那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他記得夢里那新嫁郎的手,他的右手腕處有一顆芝麻大的紅色朱砂痣,剛剛黃涵兒起身時,手腕上那抹紅色在白色玉鐲的映襯下顯得愈發(fā)鮮艷。 如此,這顆朱砂痣才是壓倒宋錦瑟的最后一根稻草。 從發(fā)現(xiàn)宋錦瑟的異常開始,白子夜的目光便沒有再離開過他。 白子夜忍不住暗自懊惱,怎么就只顧得與黃涵兒打聽黃家的事情而忽略了她的小心肝兒呢? 宋錦瑟孤身一人隨她來到白族,本就十分孤單,只景兒一個親近之人今兒還未帶在身邊,如今被自己喜歡的人忽略,也難怪他會委屈成這般。 白子夜自責(zé)不已,抬手將小人兒拉至懷中,一只胳膊環(huán)著他瘦小的身子,一手掏出帕子輕輕擦著他眼角不停滾出來的淚珠,心疼極了! “乖,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該只顧得與旁人說話忽略了我的錦瑟,你若是覺得委屈,便打我一頓出出氣可好?只是莫要哭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 白子夜握著宋錦瑟細細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打,卻被小人兒使勁兒縮了回去。 此時的宋錦瑟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聽白子夜說了什么,他的眼和心都被那紅色朱砂痣糊住了,再也看不見旁的東西,聽不見旁的聲音。 “好錦瑟,別再哭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白子夜的柔情全部都給了宋錦瑟,她所有的驕傲在他面前都已變得不值一提,莫說是在夫郎面前道個歉了,便是宋錦瑟拿刀子劃她兩下,白子夜也絕對不會躲閃。 可任白子夜如何說,宋錦瑟都是那樣一副傷心的模樣兒,白子夜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 宋錦瑟不是那等子不懂事又胡攪蠻纏的孩子,若僅僅是因為自己剛剛忽略了他,他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哭個不停,便是不會再像往常那般撒嬌,也絕不會對自己不理不睬,這其中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攬著宋錦瑟的小身子坐回一旁的椅子上,白子夜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這才在他身旁坐下。 “錦瑟,你到底是怎么了?”白子夜正色道。 莫非是出來些時日,這孩子想家了?可早不想晚不想,又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想呢? 白子夜再是聰明,也看不透這孩子的心思。 宋錦瑟仿佛被抽干了力氣般,除了癱在椅子上流淚,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開口問問她,自己是不是那黃公子的替身,可話到嘴邊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別哭了,先喝口水順順氣,你若不想說我也不逼你,只是你這樣子讓我很擔(dān)心?!?/br> 白子夜不敢再問,因為這場重生本就是上天的恩賜,這孩子每次的失態(tài)都與自己有關(guān),而今日遇見黃涵兒他又變成這般,白子夜不敢再想下去。 手上的動作一頓,白子夜忽然有些害怕…… 若是宋錦瑟也如自己一般帶著前世的記憶,那現(xiàn)在的他是否也會如自己一般,整日里都在患得患失? 又或者是宋錦瑟在他曾經(jīng)的夢中看到了些什么,才會在遇見黃涵兒之后才變得這般不對勁兒? 可無論如何,這事兒都與白子夜脫不了干系。 白子夜寧可只有自己一個人背著前世的枷鎖,也不想宋錦瑟如自己一般,日日憂心。 滿室靜謐,努力緩住呼吸,平穩(wěn)了些心緒。 許久之后,宋錦瑟才抬眸看向白子夜緊皺的眉頭,鼓起勇氣抽噎道:“子夜jiejie,錦瑟可否能問你幾個問題?” “好,你問。” “子夜jiejie到底是透過錦瑟在看誰?那個深深埋藏在你心里的男子是不是黃涵兒?錦瑟是不是他的替身?” 宋錦瑟的聲音在顫抖,人也在顫抖,他知道,若是她此刻點了頭,便是將他推向萬劫不復(fù)。 可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了,盡管白子夜對他寵愛非常,可夢里的那個紅衣男子仍舊是宋錦瑟的心結(jié)。 若說只是夢也便罷了! 可他今日竟親眼見到了那人,那個手腕處有一顆紅色朱砂痣的男子是活生生地存在的。 這不是夢,這一定不是夢。 若那夢不是演繹了過去,便是在預(yù)示著未來。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那夢變成現(xiàn)實。 宋錦瑟的問題讓白子夜一驚,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顫動,幾滴水珠順著杯子晃動而出,宋錦瑟的身子也跟著顫個不停。 這是不是說,他猜對了? 小嘴兒一撇,只等著白子夜點頭便要接著哭的小人兒忽然被白子夜緊緊抱進懷中,那種被她視若珍寶的感覺,宋錦瑟只感覺是在夢中。 若自己在子夜jiejie心中真的只是別人的替身,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小人兒忽然伸出胳膊緊緊地環(huán)住白子夜的腰,勒得她有些疼。 “錦瑟從來都不是誰的替身,從始至終,我的心里都只有宋錦瑟一人?!卑鬃右购鋈回Q起手指發(fā)誓道,“若我有半句謊言,便孤獨終老,不得好……唔……” 后面的話被小人兒身后捂住,便是她說的句句都是謊言,他也不舍得她有半分不好。 白子夜的唇順著小人兒的指尖吻下,一直到宋錦瑟的耳邊:“無論過去、現(xiàn)在,還是將來,白子夜的心里都只能裝得下宋錦瑟一人,旁人再好,也入不得我的眼?!?/br> “可我在夢中瞧得分明,你娶的男子手腕處的紅色朱砂痣……”宋錦瑟說著又紅了眸子,“與黃公子的一模一樣……” 小人兒的聲音里有著三分委屈和七分害怕,若是不曾遇見,便只當(dāng)那是一個噩夢便罷。 可他瞧的真真兒的,黃涵兒的手指與夢中的男子一般纖細白皙,他手腕兒上的朱砂痣更是與夢中的男子一分都不差。 這樣的巧合,怎能不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