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會對你負責的
景兒縮著腳不許她碰,白風卻是忽然冷下臉來說道:“別動!” 被她這一嚇,景兒竟真的不敢再動,只傻傻地任由她動作。 待膝蓋上的刺痛傳來,景兒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脫了他的鞋襪,將他的褲腿卷至膝蓋上方,正用那雙發(fā)燙的手掌給他按揉膝蓋。 血色上涌,景兒一張臉紅的都能滴出血來,想要掙扎卻又被她死死按著。 一時之間,膝蓋上的疼痛,和被人唐突了的羞辱感一起襲來,景兒竟垂著眸子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可不得了了,白風急忙收了手,臉上的冰冷不在,只剩下了手足無措。 她不是有意要唐突他,只是心疼他跪的久,瞧他走路都咬著牙,白風怕他的腿傷了筋骨,日后落下病根,這才大著膽子給他揉揉腿上的淤青。 “你……你別哭??!我……是我弄疼了你嗎?” 白風吭哧了半天,才只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若是被人瞧見冷面閻羅白風也會有這樣可愛的一面,怕是暗部那些人再也不會覺得白風是魔鬼了。 景兒紅著眸子瞪了白風一眼,心中又氣又羞,可瞧著她那不知所措的模樣兒,他又覺得心里有些暖融融的。 這么多年來,除了殿下,還從未有人待他這么好過。 露在外面的小腳被風一吹,有些瑟縮地往衣擺下藏了藏,白風急忙蹲下身子,將景兒的小腳抱在懷中,又伸手去揉他的膝蓋。 反正他已經(jīng)被她弄哭了,待她給他揉好腿后再求得他的原諒,屆時要殺要剮都聽他的! 好吧! 不得不承認,只會打打殺殺的白風在感情上的確有些呆傻。 景兒紅著眼睛看向白風,她這會兒固執(zhí)起來,倒是換成了景兒手腳無處安放。 “嗯……” 紅著臉兒的小人兒忍不住嚶嚀一聲,白風手下一停,待景兒適應片刻,又開始運氣揉了起來。 “你忍著些,這會兒是有些疼的,只是這淤青要使些力氣揉才能好得快,你跪了大半天,若是不好好養(yǎng)著,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的?!?/br> 白風手上不停,嘴上柔聲說道。 “我……我可以自己來的。” 景兒試著縮了縮腿,卻是動彈不得。 他哪里有白風的力氣大? 白風只用一分力氣壓著他,他都無法反抗。 “你的手勁兒太小,揉了也沒什么用?!卑罪L狀似不以為意地說道,搬著景兒的大半個身子將人兒往上挪了挪,“坐好?!?/br> 殊不知,此時白風那垂著的臉上也已布滿紅暈,胸腔里的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也是第一次與男子這般親近呢! 既是碰了他的身子,那日后他便只能是她的人了。 景兒不敢再動,只能僵著身子任由白風“胡來”,便是她占了他的便宜,他心里也怪不起來她。 萬物俱籟,所有的東西好似都靜止了般,只剩下兩顆離得越來越近的心臟還在響個不停。 手下的滑膩和男兒家的香軟讓白風有些心猿意馬,最開始的心思似乎是變了質,讓白風心中產(chǎn)生些許愧疚來。 白風抿了抿唇,忽然說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 還在紅著臉發(fā)呆的景兒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白風又說了一遍。 “我會對你負責的!” 景兒這才聽懂,她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心中劃過絲絲甜蜜,借著月光看向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那張姣好的側臉,景兒無措地蜷起手指,嘴角劃過一抹苦笑。 “不用?!?/br> 雖只有兩個字,卻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 聲音里帶著些哭腔,顯得既委屈又孤獨,讓白風心疼不已。 “為何?可是不喜歡我?還是我哪里不夠好,讓你覺得厭煩?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會改?!?/br> 白風放在景兒膝蓋上的手掌微顫,卻還是鼓足勇氣開了口。 既是錦瑟皇子都已允了他們在一起,便是說明景兒也是喜歡她的,白風又豈會輕易放棄? 景兒咬著下唇搖了搖頭,眼尾又紅了起來,小手緊緊地扣著身下的石凳,他這樣卑微的人,哪里配得上白風這樣的女子? 白風是白族暗衛(wèi)首領,那身份地位便是比他們北國的將軍還要高上許多,就是娶一個皇子也是夠的。他一個小小奴侍,哪兒敢對她有非分之想? “既是我沒有什么不好,那你又為何拒絕我呢?” 想到錦瑟皇子之前與自己說的話,白風又多了幾分勇氣。 許是男兒家面皮兒薄,那她就厚臉皮些也無妨。 “景兒不過一介奴仆,擔不得白統(tǒng)領的喜愛?!?/br> 景兒吸了吸鼻子,咽下所有的心酸,他本就沒有奢求過會有人能陪他度過余生。 這一輩子只要能夠陪在殿下身邊,日后殿下生了小主子,他再將小主子帶大,那他這是一生也就知足了。 “你是錦瑟皇子的小侍,我是白族少主的屬下。你自幼被母父賣入宮中,我自幼無父無母孤身一人。景兒,我們都沒有家,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何談身份?讓我照顧你吧!和我一起組成一個家,在我心中,除了少主,便是只有你最重要了!” 白風不愿欺騙景兒,便是她再喜歡他,少主也是她心里第一位的。 白風相信,在景兒心中也一樣,便是他再愛她,在他心里,錦瑟皇子的位置也無可取代。 這便是他們的忠誠,深深刻在骨血里的。 景兒聽著白風的話忽然就抽噎起來,他從未敢想過會有一個人愿意如此待他,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不在乎他的容貌年紀,還愿意給他一個家。 白風小心地將景兒的褲腿放下,伸手替他穿上鞋襪,動作輕柔。 蹲著的身子朝前挪了一步,白風用手背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珠。 “別哭了,錦瑟公子與少主這般艱難都還選擇在一起,我們又有什么可擔心的呢?我無母父,日后也沒有人會為難你,嫁給我,你就是我白風唯一的夫君。” 白風覺得做人就要像少主那般,喜歡就要勇敢去追求。 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 而景兒,就是她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