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那個哥哥好像哭了
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梅清月的夢中無數(shù)次,每一次都能讓他從夢中哭醒。 他想夢見她,又害怕夢見她。 那年及笄,她坐在他院中飲盡梅花釀的樣子,他一生都會記得。 “母帝,那個哥哥……好像哭了!” 白念卿趴在白子夜肩頭,大眼睛偷偷看著離她們越來越遠的那個漂亮哥哥,小聲在白子夜耳邊道。 白子夜抱著白念卿的手一緊,卻是沒有回頭。 本就不是一路人,又何必留著執(zhí)念?梅清月也是個傻的!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ǖ紫嗫礋o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他沒哭,是被風(fēng)沙迷了眼睛。” “可是,念卿看見哥哥哭了……” “要叫叔叔?!?/br> “他還沒有成婚,祖母說要叫哥哥……” “他是你姑姑的好友,要叫叔叔……” …… 白子夜素來不是一個愿意娶管旁人情緒的人,除了宋錦瑟,其他的男子根本就不在她眼中。 之所以愿意與梅清月多說幾句,也不過是因那次宮宴他幫過她一次。 最起碼,在白子夜心中,梅清月還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男子。 可若他對她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感情,那白子夜便是見也不愿見他的。 她不想讓宋錦瑟吃醋,不想她難過。 于白子夜來說,宋錦瑟是她所有感情的寄托,而其他男子,就只是男子而已。 用過早膳,白子夜并未著急去宮中接宋錦瑟,而是先帶著白念卿去了太女府。 在他們都未成婚時,白子夜就是住在太女府中,如今人家宋翱兒子都有兩個了,白子夜也不便再拖家?guī)Э诘刈≡谒畠?nèi)。 白念卿一進大殿便先瞧見了正坐在那里托著下巴看宋翱和沐文下棋的兩個小哥哥,都說兒子像舅舅,宋翱這兩個兒子倒還真的有幾分宋錦瑟的模樣兒。 “子夜,念卿?” 看見來人,宋翱忙著起身。 這兩日為迎接宋錦瑟和白子夜,皇上給她休了幾日假,她才有時間在府內(nèi)陪陪夫君和兒子。 沐文朝白子夜福了福身子,卻是沒有開口叫她。 白子夜的身份沐文不清楚,但他卻能感受到宋翱對她的敬意,心中也不敢怠慢了她。 “子夜不是外人,你身子重,無需如此客氣?!?/br> 宋翱心疼地扶著沐文的身子,不贊同地說道。 “沐文心中感激,無以為報……” 沐文心中一直記著白子夜的恩情,當(dāng)日他能與宋翱在一起,是白子夜和宋陵的功勞。 而今他肚子里這個孩子,也全都是倚仗著白子夜的成全。 不過是行個禮而已,就算讓他日日為白子夜和宋錦瑟燒香祈福,他也釋懷愿意的。 “孩子還在呢!說這些作甚?” 宋翱不愿見沐文如此,便趕忙著抱起兩個兒子往白念卿身邊湊。 “子言,子語,快給舅母問安?!?/br> “舅母……” 兩個孩子嬌糯糯地喚了一聲,忽然讓白子夜有了要生兒子的沖動。 這兩個孩子分明就是宋錦瑟年幼時的模樣兒嘛! “倒是真真的長成了錦瑟的模樣兒?!?/br> 白子夜忍不住感嘆道。 宋翱輕笑一聲,君后雖說極盼孫女兒,可對這兩個孫子也的疼到了骨子里,每每想念宋錦瑟的時候,都會著人帶兩個孩子進宮小住些時日。 畢竟是血脈至親,這兩個孩子又是君后的嫡親孫子,哪里有不喜歡的道理? “這是念卿meimei?!?/br> 宋翱親了親兩個兒子的小臉蛋兒,示意他們跟白念卿打個招呼。 兩個小人兒本就十分羞澀,見白念卿那樣睜著大眼睛盯著他們瞧,更是羞紅了臉。 “兩位哥哥跟我父后長得可真像啊!” 白念卿本就是個不怕生的,見宋子言和宋子語二人垂著眸子不吭聲,她便先開了口。 “哈哈……子夜啊子夜,你這個女兒可是比你強多了??!” 宋翱忍不住大笑出聲,白子夜不愛言語,可生的女兒卻是個能說會道的。 “去跟哥哥玩兒去吧!小心些……” 白子夜將白念卿放下,宋翱則讓宋子語帶著弟弟和meimei去了后花園。 “子夜這有我招待就是,你去歇著吧!” 宋翱許久不見白子夜,想與她好好敘敘舊,又怕沐文在這里待得不自在,便開口讓他回去了。 沐文還沉浸在白念卿那一聲“父后”上,宋錦瑟被稱為后,那這白小姐的身份便應(yīng)是皇…… 四國之內(nèi),皇室中并無白姓,若是讓宋翱都敬畏三分的人,難不成她是千年前白家王朝的后裔? 沐文不敢再想下去,這些個事關(guān)天下的事情不是他一個后宮男子該干涉的,只是錦瑟這孩子自幼頑皮,竟也能做得這人的君后,當(dāng)真是天賜的緣分。 “子夜許久不來太女府,可愿隨我一道兒去泡泡溫泉?” 自白子夜走后,宋翱甚少去那熱湯池子里泡澡,總覺得一去那里,宋錦瑟和白子夜就會浮現(xiàn)在她眼前,讓她忍不住地思念。 “好?!?/br> 白子夜痛快地應(yīng)下,知道宋翱派了阿木在園中看著白念卿,她也不擔(dān)心那孩子的安危。 二人一拍即合,尋了干凈的衣裳便往外走。 “你住過的院子我一直給你留著,命人日日打掃,這衣裳還是你之前留下的,沒有人碰過?!?/br> 宋翱忍不住感慨道,這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 想當(dāng)初她們剛剛相識時,彼此不過都是不足十歲的少女,后來白子夜住進太女府,那時候錦瑟還未及笄,如今再相聚,她們都已經(jīng)做了母親了。 “不過是些身外之物罷了!” 白子夜勾唇一笑,眼角都是無奈。 這個宋翱,哪里像是未來的一國之君,倒像是個主家的男子,比錦瑟還要細心些。 “子夜,你比以前愛笑了,這樣很好。” 宋翱說這話時,明顯是高興的。 她一直都知道白子夜是有心事的,那樣小的年歲,就總是托著一顆沉重的心,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笑的釋懷。 若說宋錦瑟最大的作用,怕都超不過他溫暖了白子夜那顆冰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