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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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個(gè)新面孔趕到了我跟前,彎腰看我,“小墨?” 我似聞非聞,繼續(xù)望著虛空。 “小墨?墨墨?”他有些著急,喚了我?guī)茁?,見我沒反應(yīng),只得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梅念遠(yuǎn)。 梅念遠(yuǎn)只作不見,望向樹冠。 “梅總管!”來人加重的語氣。 “謝大人?!泵纺钸h(yuǎn)這才將目光落了下來。 “小墨是怎么回事?” “不是在你謝家摔了頭么?!?/br> “……我是問,小墨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來人語氣不善。 “不知道?!泵纺钸h(yuǎn)語氣冷淡。 “……梅總管,麻煩你回避一下?!?/br> 梅念遠(yuǎn)冷冷一笑,“我要照顧大人,為何要回避?” “我有些話要同墨墨說?!?/br> “沒人攔你?!泵纺钸h(yuǎn)眼風(fēng)一橫,雙手一負(fù),原地站定不動(dòng)。 “你……”來人臉色有些沉,“有些話只怕不方便讓你聽見!” “說不說,是你的事。走不走,是我的事。謝大人管得未免太寬了?!泵纺钸h(yuǎn)一派淡定閑遠(yuǎn)。 來人辯不過,只得憤然扭頭,看著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一手撫上我額頭,“墨墨,這是怎么傷著了?” 我將額頭上這只手抓住,不知怎么就喊了一句,“硯臺?” 他將我的手反握住,眉目間的欣喜一覽無余,“墨墨,你記得我了?” 我茫然地?fù)u了搖頭。他卻并不失望,依舊很是開心,“至少你記得硯臺?!?/br> “你要跟我說什么?”我抽回自己的手。 他臉上的喜悅霎時(shí)凍結(jié),低垂下頭,良久不說話。我坐在樹根上靜靜看他。 “墨墨,我父親給我定了親事……” 我閉上眼睛。 “我不同意,我爹以死相逼……” 我又進(jìn)入了無意識狀態(tài)。 “下個(gè)月便要……迎娶……王家小姐……”他說得極為艱難。 我不知道自己聽懂了沒有。 “可是……我……我心里的意思是……”他聲音低下來,“其實(shí)我……”再低下來,“我心里只有……一個(gè)人……”聲音低到我耳邊,“墨墨你明白不明白?” 我在虛空中遨游,無法回答任何問題。 “我早就不在乎……你是男人……” 我神游太虛,俯瞰紅塵。 “但我爹娘在乎,我不知道怎樣跟他們抗?fàn)?,我不能做不孝子,但也不能……不能就這樣……娶妻……”他萬般糾結(jié),千般為難,“墨墨,我若娶妻生子,只怕會痛苦不堪!墨墨,你知道么?” 遠(yuǎn)處一個(gè)淡定的聲音傳來,“她睡著了?!?/br> “……”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大人,大理寺的漆雕大人來探望您了!” “墨墨,我先回避一下?!蹦持怀幣_往左手邊走去。 “謝大人,這邊請?!彼剖强偣艿穆曇簟6竽_步聲又往右手邊去了。 沒多久,一聲近似嚎哭的嗓音自前院一直傳過來,“賢弟啊——賢弟——你怎么就忍心這樣去了——” 總管嗓音一沉,“漆雕大人,我家大人還健在?!?/br> “哦對對對,瞧我一時(shí)悲慟,喊錯(cuò)了。”嚎哭再起,“賢弟啊——賢弟——你怎么就忍心這樣失憶了——” 這一聲聲的哭喪將我驚醒過來,猛地睜開眼,瞧見一個(gè)淚人兒舉袖遮面,悲傷甚切,我不由呆住,“閣下又是哪位?” “嗚——賢弟啊——”他蹲到地上,捶著大腿,肝腸寸斷的模樣,“你真將愚兄給忘了呀——我們在青樓的情誼呀——我們一起鉆床底的生死相依呀——” 我撓撓頭,表示不解。他萬分悲痛,轉(zhuǎn)身便將我府上總管的大腿給抱住,“梅總管,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啊——” 梅念遠(yuǎn)挪不了步子,遂彎身安撫,“漆雕大人先節(jié)哀。” “如何節(jié)哀……”痛絕的人將涕淚都抹到了梅念遠(yuǎn)衣上。 “她忘掉的又不止你一人?!泵纺钸h(yuǎn)試圖將悲傷的人拉起來。 “賢弟記得梅總管么?” “……她便是記得所有人,也不會記得我。” “這樣?”淚人兒收了淚,似乎得到了些安慰與平衡,放開了抱住的人,抬袖子擦了擦淚,又蹲到我身邊來,望著我又想起什么似的,“對了,據(jù)說賢弟失憶那晚正在打更,賢弟可遇到什么異常情況沒有?” 我很是茫然,“什么?” “近來長安城里走失了不少姑娘,都是未出閣的,哎!京兆府都束手無策,又得我們大理寺處理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賢弟上回得罪的沈富貴還在牢里好吃好喝款待著,上頭要我們重審此案,真是里外不討好啊。” 我更茫然,“啊?” 收淚后的漆雕大人一臉憤世嫉俗,“之前賢弟不是叫谷璇那小子老狐貍么,果真是老狐貍!想討老婆歡心,又怕得罪天下百姓,將他老婆的親侄子放我們大理寺關(guān)著,不許動(dòng)用私刑,還命我們找證據(jù),給那家伙翻案!這案子,天下人都看著呢,翻得過來么!” “老狐貍?”我茫然道。 “先不管那老狐貍。”漆雕大人雙目炯炯地看著我,“今天來這里,主要是來看看賢弟,順便問一問,你打更那夜,可發(fā)生過什么事?” 我抿著嘴思索,再思索。 他鼓勵(lì)地一手拍在我肩上,“好好想,也許對我破案有幫助!” 我想,我想,我再想…… “漆雕大人!”梅念遠(yuǎn)走過來,將我肩上的手拿掉,再將這位漆雕大人拉到旁邊去,“她頭部受了重傷,這么多問題,讓她從哪里想起?”梅念遠(yuǎn)再走回我身邊,拂去我衣上的落葉,“大人不要想這些了,外面的事,愛怎樣怎樣,與你無關(guān)。” “怎么可以無關(guān)?賢弟身為門下侍郎,應(yīng)當(dāng)心懷天下蒼生……”漆雕氏伸著手,表示糾正。 “她不是什么侍郎?!泵纺钸h(yuǎn)截口道,“她只是個(gè)更夫,如今處于休假期?!?/br> 漆雕氏被噎住,想了想,“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更夫也有責(zé)?!?/br> “反正責(zé)任不在她!”梅念遠(yuǎn)彎腰問我,“大人可要午睡?” 我打了個(gè)哈欠,點(diǎn)了點(diǎn)頭。梅念遠(yuǎn)轉(zhuǎn)眼望向漆雕氏,漆雕氏只得道:“好吧,賢弟好生休養(yǎng),改日愚兄再登門拜訪?!?/br> 梅念遠(yuǎn)叫了個(gè)小少年去送客。漆雕氏走后,硯臺從右手邊的廂房內(nèi)疾走過來,“這漆雕白可真夠啰嗦,墨墨你家里好熱?!?/br> 我掏出袖里的扇子遞給他,他打開來,卻給我扇風(fēng),還從自己袖中取出手帕給我輕輕擦著額頭?!澳?,我想帶你去一個(gè)地方?!?/br> “什么地方?”我近距離看著他。 “如果抗?fàn)幉贿^命運(yùn),至少我還可以爭取一件?!彼抗庾谱频囟⒅?。 “淺墨哪里也不去?!泵纺钸h(yuǎn)站在十幾丈遠(yuǎn)的地方,不悅道。 硯臺繼續(xù)看著我,“墨墨你的意思呢?” “我……” 一句話沒說完整,就聽一個(gè)去而復(fù)返的聲音,“賢弟啊——愚兄忘了一件事——” 硯臺抬頭,與奔進(jìn)來的漆雕氏四目相對。 “謝、謝大人?” “漆雕大人?!?/br> “謝大人……怎么在這里?” 硯臺索性承認(rèn),“我一直都在這里。” 漆雕氏訝然,張嘴無話。 正值此際,左手邊花廳的方向也走來一人,衣袂飄飄,“侍郎府上密不透風(fēng),這布局還得換一換?!闭顷体?。 硯臺與漆雕氏同時(shí)愕然看向來人,異口同聲:“晏編修?你怎么在這里?” 晏濯香邁著穩(wěn)健的步子,眉目從容,頰邊飄一縷若有若無的淺笑,“我一直都在這里?!?/br> 硯臺眼神小有糾結(jié),思索一番,“還有一直都在這里的人么?” “有!”書房的方向傳來一個(gè)中氣十足的聲音,“熱死朕了!” 接著是一個(gè)奶聲奶氣的聲音:“熱死本王了,圣卿抱抱!” 硯臺與漆雕白臉色大變,與相對較沉著的晏濯香一起轉(zhuǎn)身,朝向聲音的來處,跪拜,“臣參見陛下!” 漆雕白臉色變得最為厲害,“陛下……怎么……會在這里……” “朕一直都在這里。”老狐貍長眼一挑,“比你們誰都早?!?/br> 作者有話要說:盜文的,請自重,小心封號,游街,再腰斬~ ☆送我男寵,居心險(xiǎn)惡 眾人都噤聲不言,默默將我看了幾眼,我覺得此事解釋起來比較費(fèi)勁,便想繼續(xù)在樹下打坐入定。 “圣卿,本王餓了?!毙∩弑紒砦疑磉?,鉆進(jìn)我懷里,兩條手臂勾住我脖子,撅起嘴,上面水嘟嘟的。 我抬頭看了看天,對梅念遠(yuǎn)道:“總管,是不是該午飯時(shí)間了?” 梅念遠(yuǎn)為難地環(huán)視了一眼眾人。 皇帝老狐貍十分自然道:“既然已是午飯時(shí)間,那朕與齊兒就順道在顧愛卿府上用飯吧?!?/br> 晏濯香也贊同道:“既然碰上了飯點(diǎn),那我也在侍郎府上討碗飯吃吧?!?/br> 硯臺眉頭動(dòng)了動(dòng),跟著也道:“既然大家都在,那不如也我算一份吧?!?/br> 漆雕白轉(zhuǎn)著眼珠,也附聲道:“既然今日天氣十分好,那我也嘗嘗賢弟府上的飯菜吧?!?/br> 梅念遠(yuǎn)手指在袖子底下掐算了半天,眉目間悄悄游動(dòng)著幾分痛心的神色,我不由心里也揪緊了,想必這頓飯又要花去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