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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喪世情人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唐文忍不住大笑。

    唐司煌走到唐武身邊,低聲道:“施耐賢的資料?!?/br>
    唐武壓低聲音,不屑地撇撇嘴:“那家伙是個狠角色,做起事來一點兒也不像個文化人,這也是小強(qiáng)隊能有今天地位的原因。聽說曾經(jīng)有一次小強(qiáng)隊出任務(wù)的時候有個隊員違抗他的命令,救了一個幸存者,施耐賢把他們兩個都推進(jìn)了喪尸堆里。從那以后,再也沒有隊員敢違背他的命令。不過因為他確實有些本事,所以跟著他的人也不少。但最近有傳聞,他有精神病……”

    兩人的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恍然大悟的聲音。

    “難怪我總覺得他有病,原來是真的有?!?/br>
    唐司煌和唐武同時轉(zhuǎn)過身,盯著唐淼。唐武還嚇了一跳。

    “小少爺,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唐淼無辜地甩出一句“你們倆警覺性太低”,隨即快步溜走,卻被唐司煌一手勾住后腰帶拽回去,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

    宣凱一直注意著唐淼,看見他被他爸爸打,不由失笑。

    午飯很快做好了,水果軍團(tuán)每人撈一大碗,伴上兩筷子牛rou醬菜,再加一顆鹵蛋和一根火腿腸,非??煽?。唐司煌把碗里的鹵蛋夾給唐淼,唐淼把自己的火腿腸遞給他。

    唐鑫拿出查爾斯和黑威的狗食盆,給它們的面里也各加了一顆鹵蛋和一根火腿腸。

    當(dāng)其他小隊的人看到查爾斯和黑威吃的與水果軍團(tuán)的人吃的一模一樣時,神色頓時都變了,不時飄向水果軍團(tuán)的目光變得尤為不善。

    “哼,現(xiàn)在這世道真是人命比狗賤,我們吃的東西還比不上兩只狗?!币粋€男人看了看自己碗里連油水都沒有的面條,出口諷刺道。

    唐鑫對他悠然一笑,慢條斯理地道:“就算我用rou喂狗,也與閣下無關(guān)吧?”

    唐淼笑著看向那人,一副同情的口氣:“查爾斯和黑威殺的喪尸和我們一樣多,所以是一樣的待遇。你這是在責(zé)怪你們的隊長無能嗎?那我還真是同情他,他吃的和你吃的可是一樣的?!彪m然他不知道哪個人是那人的隊長,但那些坐在一起的人的食物都是相同的。

    “你!”男人滿面通紅,猛地站起身,低吼道,“你少挑撥離間,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啪”,和他坐在一起的另外一個男人猛然把飯盒蓋子扔在地上,冷斥道:“夠了,廖五!坐下!還嫌不夠丟人嗎?你要是想離開小隊,沒有人攔你!”

    查爾斯忽然抬起頭沖著叫廖五的男人無聲地一齜牙,廖五嚇得一下軟坐在地上。

    唐武大樂,把自己的火腿腸截下一半丟在它的碗里。查爾斯兩眼一亮,歡快地繼續(xù)開吃。

    唐鑫自言自語道:“我怎么突然發(fā)現(xiàn)查爾斯腹黑了?”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無論是和平時期還是末日年代,人的心中總有各種各樣的不滿。而如今,生存危機(jī)把人們折磨得疲憊不堪,心理素質(zhì)稍微差些的人早已變得脆弱,如果不找到正確的排解方式,總有一天他們會崩潰。

    “唐先生,你好。各位,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們嗎?”兩個穿著軍裝的人走過來,先與唐司煌打招呼,又微笑著看著水果軍團(tuán)的人。

    唐司煌微微頜首。

    “方古,方代?”唐淼吃驚道。

    “是我們。怎么樣,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我們吧?”方古笑著問,或許是在軍隊里磨練過的緣故,氣質(zhì)發(fā)生了一些變化,比以前看起來堅毅許多??刺扑净蜎]有與他們交談的意思,他反而輕松了些。

    方代剪了一頭短發(fā),看上去非常俏麗。

    “你們倆都不是脆弱的人,我相信你們肯定能到基地,不過,”唐淼意有所指地道,“我們確實沒有想到你們會加入軍隊?!?/br>
    方古聽明白他的暗示,輕聲道:“我也沒有想到。不過,是我meimei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br>
    唐淼詫異地看向方代,點頭道:“有道理。”

    “我們倆過來是為了正式道謝的,謝謝你們當(dāng)初救了我們,還給了我們足夠的食物,不然的話,我們是絕對撐不到來基地的?!狈酱嵵氐氐?。

    唐鑫笑道:“不用謝我們,就謝謝你們自己的運氣。能幫的我們就幫,幫不了的我們也無能為力。對不對?”

    方代一笑,點點頭。

    兄妹兩人沒有久留,說了幾句就走了。雙方都沒有問對方是如何道基地的。一是因為旁邊那么多人不是談話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雙方并不是多么親密的人。

    吃過午飯后,一行人繼續(xù)上路。路上遇到一些喪尸,被眾人合力消滅,還遇到三個幸存者,一女二男。馮金洲給他們指了到基地去的路,但他們不肯自己冒險,堅持要跟著馮金洲。馮金洲被他們糾纏得無可奈何,總不能開槍殺了他們,只好把他們帶上。

    下午三點多,隊伍終于到了煤炭基地,遠(yuǎn)遠(yuǎn)望去,黑烏烏一片全是煤炭,應(yīng)該是之前下過雨,煤炭被雨水沖刷得到處都是,煤炭堆積而成的山丘也被雨水沖刷得坑坑洼洼。幾輛無人打理的挖機(jī)靜靜地??吭谝贿叄旧虾谏暮圹E。

    部隊用很快的速度清理了附近游蕩的十幾個喪尸,隨后快速過去檢查幾輛挖機(jī),有一輛已經(jīng)壞掉,另外四輛都能用。跟著來的生存小隊沒有挖掘車,只能用帶來的鐵鍬,先把煤炭一鍬一鍬地裝進(jìn)蛇皮袋,然后抬起袋子往卡車上裝。等到部隊裝完之后,再用挖機(jī)挖。

    唐淼和唐鑫兩人根本不是干著活的人,不斷重復(fù)同樣的動作,不到半個小時,就胳膊發(fā)酸。兩人相視一眼,都覺得有點丟人。唐司煌看不順眼,把他們倆趕到一邊放哨。

    飛虎隊這次全隊出動,宣凱年紀(jì)最小,飛虎隊對他比較照顧,也沒有讓他動手,拿著刀站在一邊放哨,見到唐淼和唐鑫兩人,滿臉笑容地跑過去。

    “唐淼,你也過來了?”

    唐淼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打量宣凱一遍,暗忖著他到底哪里厲害,讓唐鑫以前那么提醒他。

    唐鑫幾步走過去,插在唐淼和宣凱之間,皮笑rou不笑地道:“你好,我是唐鑫,唐淼的哥哥。你看起來很瘦,真的能殺喪尸?”

    “當(dāng)然!不然的話飛虎隊會讓我加入嗎?”宣凱暗氣,語氣不太好,“你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不過比我高一點而已。”

    “高一點也是高,”唐鑫優(yōu)雅一笑,“不過你還沒成年吧?”

    “很快就會成年了?!毙麆P不甘示弱地道。

    “那也不一定,”唐鑫聳了聳肩,友好地拍一拍他的肩膀,“這種世道,誰也不知道明天是怎樣的。所以啊,一定要珍惜生命,凡事三思而后行?!?/br>
    唐淼覺得唐鑫古古怪怪,攤攤手,溜達(dá)著往唐司煌那邊走去。

    唐司煌抬起頭喊道:“唐淼,過來,我要喝水。”

    “來了。”唐淼快步跑到車邊,拿出背包里的水壺,又快速跑到唐司煌身邊,擰開蓋子喂他喝水。因為唐司煌的手上全是黑炭。

    水順著喉管滑入,唐司煌的喉結(jié)有節(jié)奏地一動一動,唐淼看得直發(fā)愣,直到聽到遠(yuǎn)處查爾斯和黑威的叫聲才回過神。兩只的叫聲很急,讓唐淼神色一緊,疾奔幾步跳上車頂,舉起望遠(yuǎn)鏡遠(yuǎn)眺,不由低呼一聲。

    “抄家伙,大群的喪尸向這邊來了!”

    第160章 生病

    “肯定是這邊的動靜太大才驚動了他們。”唐武將鐵鍬丟在地上,拿起大刀備戰(zhàn)。

    “噠噠噠……”部隊那邊聽到警告聲,迅速架起機(jī)槍掃射。

    黑威和查爾斯這時已跑了回來,繞著唐司煌跑。唐司煌拍了拍他們的腦袋,它們才安靜下來。

    只見遠(yuǎn)處的那群喪尸至少有一百多個,有些喪尸穿著煤炭工人的工作服,有些喪尸看穿著應(yīng)該是附近的村民,目標(biāo)明確地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它們奔跑的速度雖比不上人類,但比起初級喪尸已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其中有幾只的速度明顯快于其他喪尸,如果不是姿勢有些別扭,或許會誤以為它們是人類。進(jìn)化喪尸急速奔跑著,縱身一躍,撲進(jìn)士兵的隊伍。

    “快開槍!”一個士兵大叫一聲。

    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喪尸的速度太快,猶如冷酷無情的殺手,右手向身下的士兵脖頸處一抓,頓時血rou模糊。士兵的整塊rou被硬生生地扯下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使人心尖一顫。

    慘叫戛然而止,另外一個士兵利落地開槍,給他一個痛快,干脆的動作讓周圍的人不禁都是一怔,心里同時涌起死亡籠罩的驚懼感。

    槍聲更多,一顆手榴彈丟出,轟隆一聲,炸倒一片。喪尸們身上燃起熊熊大火,仍然不甘地?fù)]舞著雙手,向前踉蹌幾步之后,終于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媽的!誰扔的手榴彈?這里全是易燃的煤炭,你他媽的想死嗎!”唐武憤憤地罵了一聲。

    馮金洲一臉尷尬,剛才丟手榴彈的是他的手下,也是被喪尸洶涌的攻勢驚到才忙中出錯。幸虧地面上只是灑落的一層薄薄的煤炭,幾個士兵快速拿著鐵鍬過去鏟出一條“溝”,將燃燒的地方與另一邊的煤炭堆積區(qū)隔開。有幾個喪尸雖然著火,仍然在動,蹣跚著往前走,幾聲槍響后,才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唐淼從車?yán)锬贸龉蠛图?,敏捷地竄到唐司煌身邊。唐司煌正躲在一輛車后面射擊喪尸。唐淼左手向后一摸,就拿出一支箭,放在失道上,把弓弦向后拉,掛在鉤上,瞄準(zhǔn)目標(biāo)后,一扣扳機(jī),箭矢飛射而出,最左邊的一只喪尸頓時倒地不起。

    唐司煌與他默契十足,立即開始從喪尸群的右邊開始射擊,子彈連發(fā),立即倒了幾個。唐淼雖是用手弩,速度卻不必他慢多少,不一會兒,地上就倒了一片。其中有不少l2喪尸。

    正在這時,一只l3竟然從側(cè)面攻向唐司煌,敏捷似獵豹,地上兩個死去的喪尸絆了它一下,對它沒有任何影響,就地一滾,敏捷地竄起來,繼續(xù)向唐司煌撲去。

    唐淼瞳孔一縮,急聲道:“爹地,趴下!”

    唐司煌飛身一躍,撲在地上,一滾之后,利落地站起,雙目精準(zhǔn)地看向唐淼。唐淼眼疾手快地朝喪尸腦袋射出一箭,不管有沒有射中,左手已舉起掛在腰上的大刀,飛身往前一撲,揮刀猛砍。只聽“哧”一聲響,血rou飛濺,l3半邊身子被唐淼砍到,沉重的身體摔在地上,一動不動。l3的腦袋滾落在一邊,尖銳的箭矢從他的左邊臉頰直插入他的頭顱里。

    利落的身手讓注意到他的人都暗自吃驚和贊嘆。

    唐淼與唐司煌相視一眼,點點頭,繼續(xù)對付其他喪尸,眼角余光有幾次注意到幾個士兵在危機(jī)關(guān)頭,出現(xiàn)詭異的一幕。一個士兵似乎甩出一道風(fēng)刃殺掉威脅到他的喪尸,而另外一個士兵在緊急時刻推出一個雷球轟掉喪尸的腦袋。他心中有一個大致的猜測:或許,異能通常只有在性命攸關(guān)之際才能被激發(fā)出來。就比如人類的潛能與極限,曾經(jīng)有很多事實可以證明這一點,就比如在一次地震中,一個母親用自己脆弱的身軀托住一塊坍塌的巨石,只為保護(hù)自己的兒子。

    將近一個小時的激戰(zhàn),所有喪尸被消滅干凈。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紛紛開始挖掘腦袋里的晶核。唐淼拿著匕首,挨個挖他用箭矢射死的喪尸的腦袋。他的匕首和另外一把匕首同時伸向同一個喪尸的腦袋,唐淼挑眉看向匕首的主人。那人訕訕一笑,自覺地走開。

    唐淼一共挖了二十九個晶核,笑瞇瞇地走到唐司煌跟前秀給他看。

    唐司煌頜首道:“嗯,至少我不用擔(dān)心這次任務(wù)你一個點數(shù)也得不到?!币驗樗妶F(tuán)現(xiàn)在實行的是按勞分配。

    唐淼還是笑嘿嘿的:“就算我掙不到點數(shù),你還是得養(yǎng)活我。”

    唐司煌勾唇淺笑。

    唐鑫從他們身后路過,嘲笑一句:“好意思說?!?/br>
    唐淼斜眼看他:“你有什么資格嘲笑我?你剛才還不是一樣沒有挖煤炭?”

    唐鑫挺直著背走遠(yuǎn)。

    這時,太陽一句即將落山。今天是回不去了。不遠(yuǎn)處就是工人的住宿樓,一共三層。眾人將車開到宿舍樓前,先派了三十個人分成三組上去清理樓里的喪尸,隨后搬著廚具、拿著食物進(jìn)樓,把樓門封緊,直接上三樓。工人宿舍每個宿舍六個上下鋪,水果軍團(tuán)占了一個宿舍。

    唐淼要了一個下鋪,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這還是這么久以來,他和唐司煌第一次分開睡,總是橫著一條不屬于自己的手臂的腰上忽失去那份重量,總像是少了點什么。外面風(fēng)很大,窗戶的玻璃有些松動,每一次風(fēng)吹過,就哐當(dāng)微響。除了風(fēng)聲,外面什么聲音也沒有。

    唐司煌就在他的上鋪,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連翻身都沒有,讓唐淼又氣又嫉。如果不是室內(nèi)還有其他人,他肯定自己會鉆進(jìn)唐司煌的被窩里。他不否認(rèn)自己的臉皮變厚了。

    不知過了多久,唐淼總算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卻頭重腳輕,腦袋里悶悶的,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叫他,想回答,卻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喉嚨里也熱烘烘的,總像堵著什么東西,非常難受。

    “應(yīng)該是著涼了?!边@個聲音很熟悉,但迷糊的唐淼不確定是誰的。

    “……是不是晚上被子沒蓋好……”

    “我去燒點開水……”

    “一個晚上不管你,就把自己弄病了?!边@個聲音的主人在他的腦袋下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然后在他的身上又加了一床棉被。

    爹地?好重……唐淼覺得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奮力地抬起沉重的右腿,一腳把被子挑開。

    “唐淼!”唐司煌警告地叫了一聲,把被子壓緊。

    唐淼勉強(qiáng)睜開眼,瞪著他,呼吸困難,又急又委屈:“爹地,太重了,我都喘不過氣了。我要起來。”

    “你感冒了?!碧扑净桶炎钌厦娴谋右崎_,按著他不讓他動,把被角壓緊。

    “吃過藥就沒事了?!碧祈祿沃p手想起身,身體卻重得要命,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掙扎了半天沒坐起來。

    唐司煌皺著眉看著他,袖手旁觀。

    “爹地,我沒力氣?!碧祈抵肛?zé)地瞪著他。

    唐司煌這才慢吞吞地扶起他坐起身,手勾過放在床尾的毛衣給他套上。唐淼軟綿綿地靠在他胸前,任由他把自己的胳膊拉上扯下,這才注意到房間里只剩下他和唐司煌兩人。兩個酒精爐放在一張下鋪的床板上,一個正在燒水,另一個在煮粥。

    “爹地,其他人呢?”

    “在下面挖煤?!碧扑净陀妹薇话阉镁o緊的,又拿過另一床棉被揉在一起墊在他背后讓他靠著。

    “那我今天不是又沒有點數(shù)了?”唐淼笑嘻嘻地問。

    唐司煌沒說話,只一個晚上,唐淼似乎就憔悴不少,總是泛著神采的臉暗淡無光。

    唐淼見他不說話,心里不舒服,開口道:“爹地,我沒事,你去忙吧。一會兒水燒開了,我自己吃藥?!鄙〉娜硕际谴嗳醯模@會兒他覺得有些委屈。他對爹地都掏心掏肺了,爹地卻一點兒也不心疼他!

    唐司煌坐在床沿沒動:“是不是昨晚又踢被子了?”

    唐淼臉上發(fā)熱,答非所問:“可能是床太硬了,我不習(xí)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