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真正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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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張子房一人之罪,便牽扯書院眾多之人,是否太過不妥?” 聽到李斯的建議之后,始皇帝陷入沉思當中,他非殺戮無德之暴君,以一人之過,遷怒于他人,此做法斷不可取。 但張子房行刺,乃不赦之大罪,他身為小圣賢莊三掌門,其宗門自然是難免,秦律有言,連坐同罪,于律法來說,李斯之言,不無道理。 可法不外乎人情,上一次“焚書坑儒”便是鬧出不小的動靜,使得天下儒生險些造反,引得諸子百家,各路好漢忿忿難平。 小圣賢莊,乃天下儒學集大成之地,無數儒生憧憬向往之所,而非坑殺那數百儒生,若真要將書院屠戮殆盡,恐真會引起天下人發(fā)難。 大秦一統(tǒng),根基尚不穩(wěn)定,六國遺族也有覆傾之意,此次張良行刺,便是韓國遺族的典型代表。 “陛下,若放任刺殺之事而息事寧人,于帝國威嚴何在?天下人盡皆效仿之,試問陛下又該如何是好?” 始皇帝遇刺也不是第一次,上一次便是燕國太子丹派荊軻刺秦,可惜事跡敗露,荊軻被殺,燕國惹怒秦國,最終也難逃滅國的命運。 如今,張良人心不死,欲上演荊軻覆轍,而不加以嚴懲,久而久之,始皇帝威嚴不在,天下人都爭先效仿,而起不到震懾作用,最后,只能演變成無窮無盡的刺殺。 “茲事體大,張子房刺殺朕已是坐實,可是否真的牽連小圣賢莊有待調查,此事暫且秘而不宣,傳朕命令,中牟縣不予停留,直奔桑海?!?/br> …… 李斯勸誡無果,看來嬴政還沒有老糊涂,殺人的時候還是會有所收斂的,并非殺人如麻的暴君。 既然他不能認定小圣賢莊是否與此事有關,那么就讓他有關。不是沒有證明嘛,那就偽造證據。 ------ ------ 桑海城。 始皇帝在陽武縣博浪沙被刺殺一事,很快便是傳遍開來,皇帝遇刺,這件事可不是小事,盡管嬴政已經是下令不準將此事傳開。 可天下哪有什么不透風的墻,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尤其是皇帝被刺殺,此乃關心國之根本的大事。 小圣賢莊,無疑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由于此事涉及張子房,一時間,整個書院都陷入了惶恐當中,弒君乃誅九族的大罪,張子房身為三掌門,事關小圣賢莊,如果陛下遷怒,書院定是難逃罪責。 “子房,你行事一向穩(wěn)重內斂,為何要做出這種魯莽的事情呢?” 在伏念的書房之中,子房、顏路以及書院的眾多老師皆在此商討此事。 而今他們還沒有接到帝國傳來的消息,越是這種時候,他們內心越是惶恐,這種感覺據好比等待死亡前的審判,明知道會死亡,可就是不給你任何準信。 “師兄,此事也怪不得子房,您也知道,子房身負國仇家恨,如今嬴政東巡,縱然子房心胸再寬,面對仇人也難保持素日的冷靜?!鳖伮氛f道。 張子房的身份一直對方隱瞞,少有人知曉他真正的身份,而顏路和伏念便是知曉內情的其中幾人。 伏念身為掌門,而今小圣賢莊將有危難來臨,他感到憤怒和生氣也是在所難免的,道:“這些我又豈是不知,可子房你實在太魯莽了,刺秦如此大的事情,你為何要勾結陽武縣令?” 張子房搖頭說道:“師兄,我的為人行事風格你應該清楚,此等大事,我怎會勾結一位素不相識的縣令呢?這不是將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嗎?” “可我所接到的消息是陽武縣令親口承認他與你勾結,行得刺秦大事?!狈钫f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本就有意要加害于我,即便是這次我沒有行刺,他們也一定找到借口,將小圣賢莊牽連在內,而咸陽的‘焚書坑儒’不已經暗示他要對儒生下手的信號嗎?”張子房反說道。 盡管焚書坑儒得到了很好的解決,可諸子百家的人卻不是這么認為,始皇帝坑殺儒生,本就是一個訊號,一個想要對諸子百家動手的訊號。 身為鴻學大儒,對于其中內情自然也是了如指掌,并非市井百姓那般好糊弄。 “子房說的在理,朝廷欲對百家動手,而儒家必然幸免于難,師兄,此事就算沒有子房這件事,小圣賢莊的這場禍難也是免俗不了的?!鳖伮氛f道。 一向沉默寡言,不善言語的顏路,今日也是一反常態(tài),畢竟,小圣賢莊已經到危難時刻,身為二掌門,他怎會再逍遙物外? “難道就沒有辦法避免這場禍難嗎?”伏念仰天長嘆,書房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大難將至,仿佛天空有著一只巨手正是緩緩降臨,想要將整個書院徹底摧毀。 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這種時候,他們知道,就算他們能跑,可書院的其他學生該如何是好呢? 來自五湖四海求學的學子們,也跟著遭難,那么儒家可就真的完了。 “有一個人或許能夠拯救小圣賢莊的這場災難。” “誰?!” 聽到了轉機,伏念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拓跋毅。”張子房說道。 提及‘拓跋毅’,老師們都是頭疼不已,對于這個學生他們可算是沒有任何招數,此子上課的時候不是睡覺,就是逃課。 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上過課,在老師的眼中,他是標準的“壞學生”,尤其是房凌的事情,所有老師都對他有著敬畏,生怕被他扔到水中。 可是每次月中小測驗,這個整天不學習的壞學生,卻每每都是班級第一,老師們就納悶了,他也不學習,是如何考的第一。 這群老師哪里知道真相,蒙毅盡管不學習,是因為老師所教的東西,他已經學會了,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區(qū)別。 “師叔曾說過,此子乃非尋常人等,將來真要是發(fā)生大事,他很可能會拯救小圣賢莊?!睆堊臃空f道。 這件事,荀夫子告訴過伏念、顏路他們,可伏念對于蒙毅更是百般刁難,根本不放在眼中,甚至多次想要將其攆走。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又能想到呢?!桑海城不可一世的小圣賢莊,天下儒生憧憬的圣地,卻如今將有大事發(fā)生,而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位少年郎的手中。 “沒想到,師叔預感的事情果然還是發(fā)生了。” 荀夫子就預感到天下將有異樣,諸子百家都無法獨善其身,當初,只是以為荀夫子胡言亂語,并沒有當真,可如今看來,事情真的發(fā)生啦。 “師兄,拓跋毅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書院的死活就交由他的手中,若陛下真要降罪書院,只怕我等在劫難逃,您身為掌門,應當立刻找拓跋毅商榷此事啊?!鳖伮氛f道。 “我乃書院掌門,而今卻要尋求此等敗類的幫忙,這絕不可能?!狈顢嗳坏鼐芙^了。 堂堂掌門,要委曲求全,跟一個不尊師長的敗類幫忙,就算是書院被滅,他也絕不會求這種人的。 “師兄,眼下可不是顧及顏面的時候?!?/br> 說什么敗類,說到底還是伏念害怕丟面子,跟小輩求情,這比殺了他還要痛苦,況且他和蒙毅早就是斷絕了師徒關系。 而今遇到困難了就想要和好,豈不是做人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嗎?! “不可能,想要我跟拓跋毅求情,除非我死了,否則,這件事免談?!狈顖詻Q地說。 “可這關乎小圣賢莊生死之大難題啊?!?/br> “我偏是不信,書院學子千余人,難道除了拓跋毅就沒有別人能夠有辦法嗎?”伏念說道。 如今這個局面,想要破除怕是沒有個把式活,根本就難以撕開一個口子,指望書院那群書呆子學生們,跟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此,顏路早就是看的明白,正如蒙毅所言,書院之中,迂腐的老師教出來的學生又怎會不迂腐。 一群只懂得之乎者也的學生,沒有任何實踐能力,哪里面對這種大事。 “師兄,此事你還是考慮考慮吧,至少可算的一種辦法?!?/br> 顏路說完之后就離開了,他本就是物外之人,今日也算是說的夠多了 張子房也說道:“師兄,此事有我而起,我會去找拓跋毅的,您放心,書院一定不會有事的?!?/br> “子房,你身為三掌門,怎能求學生呢?老師何時變得如此下作?”伏念也拒絕了子房的請求。 “可是……” “行了,不要再說了,此事我自有辦法,至于拓跋毅就讓他自生自滅吧,這小圣賢莊的為難何時由他一個舶來人拯救,我不需要?!?/br> ……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博浪沙刺殺一事發(fā)生之后,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又是發(fā)生來了多起刺殺事件。 后來的數起刺殺事件,無疑是將證據全部指向小圣賢莊,對于,始皇帝徹底的怒了,沒想到這小圣賢莊變本加厲,而今更是有恃無恐。 最后,嬴政人還沒有到達桑海,可秦軍已經先行抵達,將小圣賢莊包圍,道:“陛下有令,小圣賢莊意圖謀反,書院一干人等,全部誅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