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豐國的住宅是那種典型的東南沿海民居，只不過，董豐國住宅的寬大和豪華顯示了他在新加坡的地位。

    程璧光隨著董豐國老會長一起到了他的家中，而程璧光只帶了幾個艦長和幾個衛(wèi)士隨行。

    到了董豐國家中大廳的時，廳中早已經(jīng)坐滿了新加坡華僑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代表新加坡各地的華僑歡迎程璧光的艦隊?？吭谛录悠赂劭凇?/br>
    董豐國安排眾人坐下，董豐國指了一下身旁的方兒說道：“這是小兒，名叫董寸方！”接著，董豐國熱情洋溢的給程璧光等人介紹在座的華僑，程璧光一一點頭致意。

    一陣客氣之后，眾人紛紛入席，席間，董豐國舉杯道：“程大人，我代表新加坡華僑歡迎咱自己國家的艦隊來到新加坡！”

    其他華僑也紛紛舉杯，向程璧光敬酒，程璧光一一接下。

    期間，眾華僑和程璧光等人詳談甚歡，談著談著，華僑們就講到了各自在海外飄零的痛苦經(jīng)歷，其中大多數(shù)人被“賣豬仔”賣到南洋各地的。

    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從婆羅洲滅亡的蘭芳國逃到新加坡的，原來的蘭芳后裔們泣訴著當(dāng)?shù)氐娜A人如何在荷蘭人和當(dāng)?shù)赝寥说穆?lián)手下被驅(qū)逐，數(shù)萬華人被當(dāng)?shù)赝寥藲埲虤⒑Α?/br>
    而在印尼、馬來、呂宋、新加坡等地，當(dāng)?shù)氐娜A人也時常受到當(dāng)?shù)鼐用窕蛲鈦碇趁裾叩膲浩?，總之就是一句話，海外華人的日子不好過啊。

    程璧光眼中泛著淚光，靜靜的聽著這些樸實的海外華僑敘述，同時，程璧光也被他們悲慘的遭遇震撼，說到底，這些華僑在外漂泊艱難生存的最終原因就是自己的國家貧弱，受到其他列強的欺辱。

    自己的國家都經(jīng)常受到其他國家的侵略欺負，那么這個國家的華僑在海外怎么可能還有地位，怎么可能不被其他國家的人看輕，欺辱呢？

    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是發(fā)展強大自己的國家，只有這樣，在海外飄零華人才會有一個依靠，只有一個強盛的國家站在這些海外華僑的背后，這些海外華僑才能真正的直起腰板，靠著自己的勤勞在海外發(fā)家致富。

    程璧光自酌了一杯酒，站起來，莊重的對著眾位華僑代表說道：“諸位兄弟姐妹們請放心，我們的國家并沒有忘記你們，我發(fā)誓，等到國家的內(nèi)亂平定之后，我會向我們的司令申請，專門派遣一支艦隊駐守在南海，為我南洋華僑保駕護航，決不讓我們海外的兄弟姐們們再受到屈辱！”

    眾位華僑紛紛跪地磕頭感謝，很少有人能夠理解這些華僑還在外生活的艱難，海外華僑走的每一步路都沾滿著血淚??！

    董豐國老淚縱橫的哭道：“我們的國家沒有忘記咱們?。　?/br>
    程璧光一一將這些華僑扶了起來，眾人感激涕零的歸座。

    其中一位帶著眼鏡的中年華僑問道：“雖然我們遠在他鄉(xiāng)，但是家鄉(xiāng)出了什么事情我們還是知道的，聽說現(xiàn)在南北內(nèi)戰(zhàn)，不知道程大人是站在哪一方啊？”

    程璧光笑了笑：“我們沒有站在哪一方，我們一直都是北洋艦隊！”，接著程璧光就將袁世凱如何勾結(jié)俄國人迫害北洋艦隊，并且擅自挑起內(nèi)戰(zhàn)，置四萬萬國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實情一一道來。

    大部分華僑聽完之后皆是唏噓不已，對于袁世凱的這些行為感到憤懣不平。只是有些小部分人卻是沉默不語。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董寸方開口道：“既然程大人這幾個月來一直在海外沒有回國，那么程大人又是如何知道這內(nèi)戰(zhàn)的罪魁禍?zhǔn)资窃绖P呢！說不定是那唐健狼子野心，妄圖謀權(quán)篡位吧！”

    程璧光一愣，心知今天是碰到硬茬了。

    程璧光微微一笑，細數(shù)了滿清政府?dāng)?shù)十年來的屈辱外交，列強叩關(guān)，清政府屈辱求和，簽訂了數(shù)十個不平等條約。又講了唐健如何壯大北洋艦隊，發(fā)展國防，最終一舉擊敗了日本聯(lián)合艦隊，然后如何收回臺灣，壯我國威！

    程璧光講到這里，神情激動：“我程璧光是親自經(jīng)歷了北洋水師的覆滅，又親身經(jīng)歷了北洋艦隊的崛起，我曾駕駛著龍嘯號追隨司令大敗東鄉(xiāng)平巴郎，如今這些新艦都是司令用自己辛苦研發(fā)出來的成果和英德諸國換會來的！司令赤膽忠心，一心想要壯大國防，有人說他謀朝篡位我時斷然不會信的！”

    程璧光接著說道：“而且司令前些日子親自發(fā)來了電文，向我講明事情的來龍去脈，這讓我更加肯定了是袁世凱想要獨霸朝綱、陷害司令的事實。不然，也不會在司令的振臂一呼之下，南方八省爭相響應(yīng)，公道自在人心，不需要人過多的贅述！”

    董豐國狠狠的瞪了一眼想要再爭論的董寸方，說道：“程大人講的好啊，我們自當(dāng)相信唐司令的赤膽忠心，我們也支持唐司令推翻滿清！”

    在南洋的海外華僑，其中有不少人是當(dāng)初隨著鄭成功固守東南沿海的南明遺民，在他們中間就不乏天地會的成員，這推翻滿清還是數(shù)代人的夢想，所以，打著推翻滿清的旗號還是有很多人支持的。

    畢竟誰也不想步蘭芳國的后塵，當(dāng)時，蘭芳作為華人在海外建立的第一個共和國，當(dāng)時的蘭芳國曾派人到大清主動臣服納貢，可乾隆皇帝卻拒不接見。

    在蘭芳共和國的華人受到荷蘭人和當(dāng)?shù)赝寥似蹓?，華人無奈朝祖國求助的時候，當(dāng)時清政府的回答是：內(nèi)地違旨不聽召回，甘心久住之輩，在天朝本應(yīng)正法之人，其在外洋生事被害，孽由自??！就是這種對海外華人的遺棄態(tài)度讓大多數(shù)華僑對這清政府并無歸屬感情。

    這時，董寸方冷笑一聲：“那程大人的意思是此次回國，程大人會率領(lǐng)艦隊幫助唐健揮軍北上咯？”

    程璧光笑道：“不錯，當(dāng)今華夏，唯有唐健一人可以幫助國人走上富強之路！”

    董寸方嘴角浮現(xiàn)一抹猙獰，隨即舉手甩掉一只酒杯，酒杯應(yīng)聲而碎。

    頃刻之間，從董家大院的四周突然涌出了許多實槍荷彈的民兵，呼啦啦的將眾人圍了起來，黑通通的槍口對著在座的所有人。

    董寸方走到一個民兵身前，拿起一把短槍對準(zhǔn)程璧光，說道：“程大人，我勸你還是棄暗投明！”

    “方兒，你這是做什么？”董豐國眼眶齜裂，怒道。

    “嘿嘿，爹爹，我這是為自己找出路啊，這寄居海外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您老不常說著要落葉歸根么？呵呵，我今天就幫咱們董家落葉歸根，袁大人說了，只要我們幫助他讓程璧光迷途知返，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衣錦還鄉(xiāng)了，哈哈！”董寸方仰天大笑。

    “你個逆子！你怎么能投靠袁世凱呢？”董豐國悲痛的罵道。

    董寸方笑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怎么樣？程大人是不是要重新考慮一下??！”

    程璧光嗤笑一聲，并不做言語。

    董寸方冷哼一聲，說道：“程大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現(xiàn)在誰都知道，您現(xiàn)在的這支艦隊可是左右南北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只要程大人愿意投靠袁大人，和俄國的太平洋艦隊聯(lián)手，一起將北洋艦隊聚殲于東海之上，到那時，袁大人的數(shù)十萬北洋新軍就可以一路南下，平定南方，那程大人可就是大清的大功臣了，海軍提督也是唾手可得啊?！?/br>
    “哦，這個主意不錯，呵呵！”程璧光轉(zhuǎn)過身來，笑道。

    董寸方大喜：“這么說，程大人是答應(yīng)了？”

    程璧光說：“我只是說主意不錯而已！”

    董寸方一聽，心中自己是被這程璧光給戲弄了，怒道：“程璧光，我可告訴你，我已經(jīng)給足了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嘩啦啦！”一陣?yán)瓨屗ǖ穆曇?，所有的長槍短槍都紛紛對準(zhǔn)了程璧光和另外幾個艦長、衛(wèi)士。

    程璧光以泰山崩于前而不驚的鎮(zhèn)定淡然道：“呵呵，你要是殺了我們，恐怕這二十幾艘軍艦?zāi)銈円查_不回去?！?/br>
    “你?。俊倍绶街钢惕倒庹f不出話來，這句話確實戳中了他的軟肋。

    “方兒！你給我住手！”董豐國痛心疾首的說道，隨即掙脫下人的攙扶，一把抱住董寸方的大腿，“方兒，你不能這樣做??！我董家的臉可都給你丟盡了！”

    董寸方畢竟不是冷血動物，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哭成了這樣，臉色一暖，輕輕扶起董豐國，柔聲道：“父親，你要明白兒的苦心??！這海外飄零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我不想再被那些外國人罵做支那豬、黃皮猴子，更不想被這當(dāng)?shù)厝似蹓?，我要回國，我要光明正大的回國，我要帶著您衣錦還鄉(xiāng)，您不是老是說要落葉歸根么？您看，我現(xiàn)在不是在幫你實現(xiàn)夢想么，只要讓這程璧光歸附袁大人，有了袁大人的承諾，我們所有的回家夢不就實現(xiàn)了么？您說……”

    “撲哧！”

    董寸方的話猛然一停，程璧光抬頭望去，只見董寸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胸口的匕首，董豐國將手顫巍巍的從刀柄處松開。

    “父親，您…您…為什么？”董寸方口中不斷溢出血沫。

    董豐國凄聲道：“兒啊，我知道你這些年活的很苦，我也知道這華僑活的更苦！你爹我活著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這大清啊，是病入膏肓救不活了，也沒有什么值得我們留戀的了，還不如讓唐健幫咱中國人建立一個強盛的國家，那個時候，咱們飄零在外數(shù)以萬計的華僑才能夠活得有尊嚴(yán)?。　?/br>
    第三卷 戰(zhàn)火遠東 第十七章 喜得猛將

    董寸方苦笑一聲：“爹爹！…兒子只想…帶你…回家！”說著，胸口的傷口血如泉涌，董寸方突然仰天大笑：“哈哈……”然而只是干笑了兩聲便直挺挺的倒下，死而不閉的雙眼中彌漫的不知是自嘲還是不甘，抑或是留戀。

    董豐國掩面痛哭，厲聲道：“方兒……”

    片刻之后，董豐國拄著拐杖顫巍巍站起來，對群龍無首的民兵們說道：“你們還不放下武器！”眼中射出作為一會之長特有的威嚴(yán)。

    那一群民兵見首領(lǐng)已死，立刻沒了主心骨，但不知道該不該聽這個親手殺了自己兒子的老頭，很多人仍在猶豫之間。

    董豐國大吼一聲：“來人，把他們都給我綁了！”

    話音一落，從外面再次竄出一批人，顯然后面進來的一批人訓(xùn)練有素，比之前那批人強上不知多少，很快，第一批沖進來的民兵盡數(shù)被人下了武器，用冰冷的槍口頂著一動也不能動。

    董豐國冷冷道：“把他們都押到地牢，我要親自審問！”

    “是，老爺！”董豐國的人片刻之后就收拾了殘局，一場危機就此化解。

    董豐國看了一眼倒斃的董寸方，用形容枯槁的手幫他的兒子合上了眼，悲痛的讓人將尸體抬了下去。

    董豐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身子在那一刻佝僂不少，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

    經(jīng)歷了突變的程璧光趕緊上前扶住董豐國，關(guān)切道：“董會長，節(jié)哀，身體要緊?。　?/br>
    董豐國回頭，慘淡一笑：“程大人，吾兒不孝，讓您受驚了！”

    程璧光搖了搖頭，說道：“董會長高義啊，我等定然不忘董會長之情！放心吧！我程璧光只要在世一天，一定會竭盡全力力保南洋華僑周全！”

    董豐國只是笑了一下，隨即一口鮮血噴出，人也就此昏了過去。

    程璧光趕緊讓人將董豐國抬回臥室，并且命人去請醫(yī)生，隨后和在座的各位華僑代表致以歉意，以國內(nèi)軍情緊急，不能耽擱的婉轉(zhuǎn)理由推掉了幾位老華僑盛情相邀多歇息幾日的建議。

    程璧光面色陰沉的從董家大院出來，身后跟著的是幾位艦長和衛(wèi)士，其中一個衛(wèi)士湊上去問道：“程艦長，那這些人都撤了吧！”

    程璧光點了點頭，同意的這個建議。

    那個衛(wèi)士立即發(fā)出一個隱秘的信號，信號一發(fā)，從董家大院四周的街道和小巷中至少涌出了上百位北洋海軍官兵，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壓上子彈的黑星手槍。

    “走吧！都歸隊！”那個衛(wèi)士下令道。

    一百多位北洋海軍官兵軍容整齊的朝港口跑去，步伐一致絲毫不見凌亂。

    程璧光一邊往回走一邊腦中回憶起唐健那封電報的內(nèi)容：“靠岸小心，多多保重！”。

    看來唐健司令早就料到了這袁世凱會來這一招，所以才叫我多加防備，程璧光心中這樣想道。剛剛那一幕還真是驚險啊，董豐國大義滅親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這份華僑的情誼他程璧光是如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

    說到底，這董寸方之所以被袁世凱利用，還是因為華僑在海外的生存條件惡劣，地位及其低下。

    回去之后跟司令提一下吧，這南洋的華僑必須要由我們北洋艦隊來保護?。〕惕倒庠谛闹兄刂氐膰@了一口氣。

    在停靠新加坡的第二天，程璧光的歸程艦隊中的所有軍艦都已經(jīng)補給完畢，程璧光按照禮數(shù)，前去董家大院跟董豐國拜別。

    在和眾位華僑代表告別后，程璧光沒有做絲毫的停留，拉響了起航汽笛，隨著艦隊高大的煙囪中吐出騰騰的黑煙，程璧光率領(lǐng)這支嶄新的艦隊踏上了漫漫歸程。

    經(jīng)歷了近五個月的長途跋涉，程璧光終于再次踏入了南中國海！而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敵人是高居在廟堂之上的袁世凱。

    “咳咳，程大人的艦隊走了沒有？”董豐國躺在榻床之上雙目無神，面無血色的問道。

    “啟稟老爺，那程大人的艦隊已經(jīng)駛離了新加坡港，正朝南中國海而去！”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道。

    “呵呵，那就好！”董豐國氣喘吁吁的笑了兩聲，隨即又淚流滿面，低聲念叨：“方兒！”

    那管家也擦了下眼淚，說道：“少爺死得值了，他是為數(shù)十萬飄零在南洋諸島上的華人而死的！”

    董豐國閉上雙眼，悲痛的想起了以前自己和兒子的美好回憶。

    ……

    在馮國璋投靠唐健之后，唐健帶領(lǐng)四個團的兵力完全接收了漢陽軍火庫，唐健動用了一千五百人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把軍火庫中的各種武器全部用船只運到了南岸的武昌。

    馮國璋還在將潰逃的兵勇都聚集起來，最后一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竟然還有三千兵馬。

    在唐健攻占漢陽三天后，王士珍的兩萬支援部隊才姍姍來遲，唐健以部隊作戰(zhàn)良久，需要休整的理由退兵，將一座什么都不剩的漢陽軍火庫留給了王士珍的部隊。

    在回到南岸的武昌之后，唐健迅速將原漢陽軍火庫中的武器發(fā)放給了各軍中，漢陽軍火庫里面的可都是沒有拆過封的新武器，數(shù)不清的手雷，一百挺馬克沁水冷機槍，清一色的新式毛瑟，還包著厚厚的黃油紙，那一粒粒黃橙橙的子彈看起來就喜人。

    令唐健沒有想到的是，里面竟然還有上百門迫擊炮，這些迫擊炮可是當(dāng)時為了夜襲紫禁城的時候，唐健命田阿登打造的攻城利器，后來應(yīng)袁世凱的要求全部裝備了北洋新軍，沒想到最后還是回到了唐健的手上。

    回到武昌之后，唐健并沒有食言，他將馮國璋殘余的三千兵力分散打入到各個部隊中，然后分批從部隊中抽調(diào)兵力，重新劃編出一個師的編制，名為國民革命軍新編十三師，馮國璋仍然擔(dān)任師長，馮玉祥被擢升為新編十三師五零一團團長。

    這一日，唐健召集所有團部以上的將領(lǐng)到指揮部開會。

    在去開會的路上，馮玉祥見馮國璋悶悶不樂，便問道：“怎么了，師長，難道您還在為唐司令將您的嫡系人馬打散分到各個部隊而心有芥蒂？”

    馮國璋搖了搖頭，苦笑道：“降軍之將，哪里有那么多的怨言。其實我也知道唐司令這么做有他的苦衷，畢竟我曾是袁世凱的手下，如果將原來的人馬還是調(diào)給我的話難免會出差錯，防人之心不可無?。∵@個我還是理解司令的，相反，司令不計前嫌，仍讓作為一師之長，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心有芥蒂？”

    馮玉祥一臉的疑惑，問道：“那是為何？”

    “呵呵，我是在笑自己啊！”馮國璋嘆了一口氣，“我沒想到這王士珍這么不顧袍澤之義，竟然坐視我落敗，援軍在三日后才趕到？想我馮國璋一生光明磊落，對袁世凱更是忠心耿耿，沒想到最后成了一枚棄子，充當(dāng)了他人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