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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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花小鱷大聲說:“你真不去???” 飯飯說:“廢話?!?/br> 碎花小鱷想了想,轉(zhuǎn)身自己走了。 父親從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她在心里結(jié)了一個疙瘩,恨恨地想:永遠都不要告訴這個傻瓜那個秘密通道,讓她在這個學(xué)校枯燥地過下去,一天天變成黃臉婆,最后嫁給一個撿破爛的老頭兒…… 她離開教學(xué)樓,直接走向了那個涼亭。 今天晚上,她忽然想買個mp3。在弗林學(xué)校這樣的環(huán)境里,如果沒有音樂,簡直就是一片沙漠。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 碎花小鱷是天蝎座,據(jù)說這個星座的女孩很敏感,具有強烈的第六感和神奇的洞察力。同時也很固執(zhí),認準(zhǔn)的事一定做到底。 她從那個豁口順利地離開了弗林學(xué)校,繞到大路上,快步來到了那個站牌下。天上有個亮閃閃的東西,仔細看,是蜻蜓的形狀。這是碎花小鱷第一次見到發(fā)光的風(fēng)箏,很高遠。大地黑暗,不知道風(fēng)箏線牽在什么人手中。 這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通往乘州的公路上沒有一輛車,就像恐怖電影一樣,微微有些霧氣。她回頭朝學(xué)校大門看了看,一盞水銀燈高高地掛著,在水泥地上照出了一片蒼白的光,隱約能看見緊閉的鐵大門。不見保安。 碎花小鱷把目光收回來,繼續(xù)朝城區(qū)方向張望。 公路兩旁是楊樹,樹上舞動著很多塑料袋。壕溝里積著墨綠色的水,很像固體的,紋絲不動。更遠處是荒草,就像某種怪病患者,不停地抖著。 碎花小鱷有點兒膽怯了,也許不該跑出來。這里差不多是荒郊野外,萬一遇到壞人被jian殺,沒有任何人會為她難過,母親巴不得她不存在呢,飯飯和季之末更不會,她死了,她們就不用為她們太胖和太瘦自卑了。這么想著,她的心中就充滿了仇恨,一個18歲的生命被害了,竟然沒人心痛,這個社會太無情了,所有人都該死。 等了大約十五分鐘,依然不見公交車。 她仔細看了看站牌,上面并沒有標(biāo)明末班車時間。她想,要是出現(xiàn)一輛出租車就好了??墒?,這么晚了,出租車不可能跑這么遠來尋找乘客。 她決定,再等兩分鐘,如果沒有車,她就返回學(xué)校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紅色出租車遠遠地駛過來。 碎花小鱷的眼睛一亮。 她要讓這輛出租車直接把她拉到乘州電器城,等她買了mp3之后,再把她拉回弗林學(xué)校。 出租車的速度很快,它越來越近了。 碎花小鱷突然警惕起來。 她想起了那瓶冰鎮(zhèn)可樂,那根棒球棒……為什么她剛剛想到出租車,就出現(xiàn)了一輛出租車? 她的心高高地提著,趁出租車還沒有開近,她已經(jīng)想到離開了??墒?,又有點兒不甘心,萬一這輛出租車正巧是路過呢? 另外,如果這輛出租車跟那瓶可樂、那根棒球棒的性質(zhì)一樣,那么,她很渴望接近這個司機。她有太多疑問,無法問可樂,無法問棒球棒,現(xiàn)在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可以對話的人。她要抓住機會,也許能從對方的嘴里打探到什么信息…… 她沒指望揭開謎底,只希望接近謎底。 出租車離碎花小鱷只有幾十米了,她盯住了它的車牌:b18194。接著她掏出手機,把車號寫下來,用短信發(fā)給了飯飯。 出租車減速了,停在了她面前。 她看了看,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很瘦。他從車窗里壓低身子朝碎花小鱷看了看,眼睛在問:用車嗎? 碎花小鱷拉開車門,說:“師傅,我去乘州電器城,走嗎?” 司機說:“上來?!?/br> 碎花小鱷就上去了。她坐在了后座上。 司機掉了個頭,朝城里開去。 上車之后,碎花小鱷一直盯著司機頭上的那個反光鏡,她能看到他的眼睛。司機認真地開著車,似乎無意中在鏡子里看到了碎花小鱷在注視他,這才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投向前方了。 碎花小鱷的手機響起來。 是飯飯打來的。 碎花小鱷接起來,也不管飯飯說什么,只管自顧自地說:“大哥,我現(xiàn)在正朝你那兒奔呢,你接下我啊?!?/br> 飯飯在電話里問:“你怎么了……” 碎花小鱷說:“好了,我在出租車上,不跟你說了啊,拜拜?!比缓缶蛼炝穗娫?。 出租車開得很快。 碎花小鱷和司機都不說話。 一輛十分破舊的農(nóng)用三輪車迎面開過來了,車上是一只很大的鐵籠子,裝滿了rou雞,羽毛五顏六色,它們驚恐萬分,四處撲棱著。一個農(nóng)婦在駕車,衣服同樣五顏六色。 三輪車全身都在響,那噪聲終于遠去。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小鎮(zhèn),到清河了,它位于弗林學(xué)校和城區(qū)中間。 有了人煙,碎花小鱷的膽子大了些,她說話了:“師傅,你為什么去弗林學(xué)校呢?那里又沒人?!?/br> 司機說:“我是專門去拉你的?!?/br> 碎花小鱷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兒?” 司機說:“有人告訴我啊。” 碎花小鱷馬上繃緊了神經(jīng)。有人告訴他!誰?誰告訴他的?碎花小鱷意識到,那個一直深藏不露的人,那個一直在暗處做手腳的人,那個模糊得像一團霧氣的人,終于顯形了! 她冷靜地問:“誰告訴你的?” 司機說:“一個女的?!?/br> 女的! 她是一個女的! 碎花小鱷終于掌握了她的性別! 她又問:“她多大?” 司機說:“不到四十吧?!?/br> 她是個中年女人! 弗林學(xué)校的哪位女老師?不可能。母親?更不可能……想著想著,碎花小鱷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漢哥的太太。難道是她? 碎花小鱷問司機:“她長什么樣?” 司機說:“她站在車窗外,直著身子,我沒看仔細?!?/br> 碎花小鱷又問:“她怎么說的?” 司機說:“她就說有人在弗林學(xué)校站牌那兒等車,麻煩我跑一趟。” 碎花小鱷說:“然后呢?” 司機說:“然后我就開車去了?!?/br> 碎花小鱷通過那個反光鏡緊緊盯著這個司機,她在判斷他是不是在撒謊。 司機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繼續(xù)開車。 碎花小鱷突然問:“你最近買過可樂嗎?” 司機說:“我從來不喝那東西,我只喝水。你什么意思?” 碎花小鱷繼續(xù)說:“那你買過棒球棒嗎?” 司機笑了:“我連棒球都沒見過。你為什么問這些???” 碎花小鱷說:“哦,我隨便問問?!?/br> 接著,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碎花小鱷在站牌下等車的時候,沒見到一個人,也沒見到一輛車,那個女人藏在哪兒了?楊樹上?壕溝的積水里?遠處的荒草中?另外,她看出碎花小鱷在等車,怎么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就趕到了清河? 一輛十分破舊的農(nóng)用三輪車迎面開過來了,車上是一只很大的鐵籠子,裝滿了rou雞,羽毛五顏六色,它們驚恐萬分,四處撲棱著。一個農(nóng)婦在駕車,衣服同樣五顏六色…… 碎花小鱷愣住了。 這輛三輪車剛剛開過去了,怎么又出現(xiàn)了呢? 碎花小鱷盯著那個農(nóng)婦說:“師傅,你看這輛三輪……” 司機看了看:“怎么了?” 碎花小鱷說:“我剛才看到它了!” 司機從反光鏡中不解地看了看碎花小鱷,沒有接茬。碎花小鱷想,他肯定以為自己有點兒神經(jīng),于是不再說什么。 三輪車的噪聲遠去了,出租車開進了城區(qū)。 人多起來,車多起來。 出租車拐來拐去,來到了乘州電器城門口。 碎花小鱷付了車錢,要下車了。 司機問:“一會兒你還回去嗎?” 碎花小鱷說:“不,不回去了。” 司機沒有再說什么。 碎花小鱷并不確定這個突兀出現(xiàn)的司機到底有沒有問題,她不想再坐他的車了。城里的出租車很多,她不愁回不去。 這么晚了,電器城門口還有乞丐在討錢,一個斷腿的老頭兒彈三弦,一個盲人老太太唱紅歌,他們面前放著一個空盒子。碎花小鱷很惡心這類人,繞過他們,快步走進了電器城。 她來到數(shù)碼專柜,很快就買到了一款天藍色的mp3。 走出來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剛才那輛紅色出租車,司機正在朝她看。 碎花小鱷低下頭,放慢了腳步。她猶豫了,要不要再坐他的車回去呢? 她不知道這個司機的名字,那么就叫他194吧。不管這個194有沒有問題,至少他曾經(jīng)跟那個可怕的女人接觸過,為了這個,碎花小鱷就要躲他遠遠的。 可是,電器城門口只有這一輛出租車。碎花小鱷避開194的目光,走到路旁,打算再攔一輛。等了一會兒,終于有一輛黑色出租車開了過來。 她趕緊伸手揮了揮。 黑色出租車停下了,碎花小鱷坐了上去,說:“弗林學(xué)校?!?/br> 司機是個胖子,他頭都不回地說:“不去?!?/br> 他拒載。 碎花小鱷想說點什么,終于咽了回去,起身下了車。 那個194也從車上下來了,扶著車門,還在朝她看。 她四下看看,再沒有出租車了,最后,她硬著頭皮朝他走過去。 她剛剛走近,194就說:“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