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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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花小鱷不依不饒:“我就知道我不該回家的,要是我不在,你們肯定躺在一張床上了?!?/br> 漢哥:“你說什么呢?這是你的家!你不是回來得太多了,而是回來得太少了?!?/br> 碎花小鱷說:“哦,這是我的家,也是她的家,也是你的家……真好。你來吧,我們?nèi)齻€睡在一張床上,我們是一家人嘛!” 漢哥想了想,說:“小鱷,你這么說話,是對你媽不尊重,也是對我不尊重,更是對你自己不尊重?!?/br> 碎花小鱷說:“我無所謂啦,如果冒犯了你們的愛情,我道歉?!?/br> 漢哥:“先掛了。” 碎花小鱷說:“別!其實(shí)有一天晚上我回來了,那天你在這兒,我聽見了你們在說話,我沒有聲張,悄悄溜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第二天天沒亮我就離開了。那天晚上我一夜都沒睡,你們不讓我睡,我聽見你們在搞,聲音太大了,就像在放a片。你知道我當(dāng)時什么心情嗎?” 漢哥“啪”地掛了電話。他已經(jīng)暴怒了,他擔(dān)心自己壓制不住,會沖上去揍她一頓。 視頻中的碎花小鱷舉著被掛掉的電話,微微地笑著,伸手就把視頻關(guān)了。 漢哥再也看不到明亮家里的情形了。 他在車?yán)锾上聛?,又坐起來,朝樓上看了看,明亮家的燈還亮著。 他的手機(jī)響起來,他以為是碎花小鱷打來的,正要掛斷,仔細(xì)一看,竟然是明亮的電話! 第七章 劇本 漢哥手忙腳亂地接起來。 明亮的語調(diào)很虛弱:“漢哥,你在哪兒?” 漢哥趕緊說:“我在樓下!” 明亮說:“你上來……” 漢哥說:“馬上!” 他從車?yán)锾鰜?,沖上三樓,“咚咚咚”地敲門。 碎花小鱷在里面問:“誰?” 看來,她并不知道明亮給漢哥打電話了。 漢哥說:“我!” 過了好半天,碎花小鱷才給他打開門,探詢地望著他:“想通了?” 漢哥說:“明亮給我打電話了,我要和她聊聊。” 碎花小鱷回頭朝明亮的臥室看了看,不太相信地說:“她醒了?” 漢哥走進(jìn)房門,快步來到明亮的臥室門口:“明亮!” 明亮打開門,走出來。 她看了碎花小鱷一眼,說:“寶貝,你還沒睡???” 碎花小鱷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她說:“你去睡吧,我和漢哥說會兒話。” 碎花小鱷指了指書房:“睡在這里?101?” 明亮皺了皺眉:“什么101?” 碎花小鱷說:“沒事了?!?/br> 說完,她低頭走進(jìn)了她的臥室,反身關(guān)上了門。 明亮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看了看地上被燒毀的拖鞋,說:“這是怎么了?” 漢哥握住了她的手:“沒事兒,沒事兒?!?/br> 明亮看著漢哥,眼睛濕了。 漢哥說:“你別激動,你記得什么?告訴我?!?/br> 明亮努力想了想,說:“我好像去了另一個世界,那里有個弗林醫(yī)院,是個精神病醫(yī)院,我是那里的大夫……在那個世界里,小鱷不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患者,我一直在給她治病,我可以通過電腦看到她大腦里的情形。后來,那個世界變得異常,我發(fā)現(xiàn)發(fā)生在小鱷幻覺中的恐怖事件,在我身邊陸續(xù)發(fā)生了……” 漢哥緊緊盯著她。 明亮繼續(xù)說:“最后,我看到了另一個我,最后,我把她殺了……殺了她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才是假冒的……” 漢哥說:“你給我講講細(xì)節(jié)?!?/br> 明亮想了想,說:“細(xì)節(jié)……” 漢哥:“想不起來了?” 明亮搖了搖頭:“太清晰了,只是……” 漢哥:“只是什么?” 明亮說:“細(xì)節(jié)太多了?!?/br> 漢哥:“你隨便講吧。” 明亮說:“弗林醫(yī)院西南角有個石頭涼亭,據(jù)說那下面埋著一個姓李的大夫,她被人殺了,一直沒破案……” 漢哥:“嗯?!?/br> 明亮說:“有你。你和小鱷勾勾搭搭,你給她制造了一輛兩輪轎車,我很討厭你……” 漢哥:“嗯?!?/br> 明亮說:“醫(yī)院大門口有個便利店……” 漢哥:“嗯?!?/br> 明亮說:“我們有個副院長,他臨時管理醫(yī)院的全面工作……” 漢哥:“嗯。” 明亮說:“醫(yī)院那些樓的外墻上,刻著很多名字……” 漢哥:“嗯?!?/br> 明亮說:“對了,小鱷的病房里總共有三個患者,另外兩個女孩一個天天說話,一個永遠(yuǎn)不說話……” 漢哥:“嗯?!?/br> 明亮說:“沒了。” 漢哥突然問:“有沒有一個姓侯的大夫?” 明亮:“姓侯的?有?!?/br> 漢哥的心一下提起來:“他叫什么?” 明亮說:“他叫侯先贊,在四診室,和我只隔了一個癲癇診室。” 漢哥立即問:“他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我是說,在那個世界里,他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明亮說:“同事關(guān)系?!?/br> 漢哥:“還有呢?” 明亮說:“哦,對了,最后那天,我送小鱷出院,她說她爸來接她,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她爸竟然是侯先贊……” 漢哥一下子難過起來,似乎一出戲劇不可逆轉(zhuǎn)地走向了一個悲劇結(jié)尾。 他說:“明亮,你在生活中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侯先贊的人?” 明亮想了想,說:“不認(rèn)識?!?/br> 漢哥說:“再想想。” 明亮說:“絕對不認(rèn)識。” 漢哥突然說:“小鱷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明亮愣了愣,說:“當(dāng)然是了!十月懷胎,我至今都記得那種拖累,那種幸?!銌栠@個干什么?” 漢哥說:“當(dāng)時,你那個病房里有沒有其他產(chǎn)婦?” 明亮說:“我住的是單間?!?/br> 漢哥迷惑了:“你確定出院的時候沒有抱錯小孩?” 明亮說:“我確定。小鱷出生的時候,脖子上有塊胎記,直到3歲之后才消掉……” 過了一會兒,漢哥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說小鱷的病房里總共有三個患者,另外兩個女孩叫什么,你記得嗎?” 明亮說:“記得,一個叫飯飯,一個叫季之末?!?/br> 漢哥小聲說:“你在現(xiàn)實(shí)中認(rèn)識她們嗎?” 明亮搖頭:“不認(rèn)識?!?/br> 漢哥小聲說:“那你聽過這兩個名字嗎?” 明亮還是搖頭:“沒有?!?/br> 漢哥繼續(xù)小聲說:“你不是每個周末都去小鱷的學(xué)校看她嗎?那你應(yīng)該見過她那兩個室友的,她們一個就叫飯飯,另一個就叫季之末!” 明亮說:“是嗎?小鱷這孩子太要面子了,每次都不讓我進(jìn)校門的?!?/br> 漢哥的聲音更小了:“你并不知道現(xiàn)實(shí)中有飯飯這個人,也不知道有季之末這個人,可是,她們?yōu)槭裁闯霈F(xiàn)在了你的幻覺世界里呢?” 明亮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是啊,很奇怪……” 漢哥猛地把目光射向了碎花小鱷的臥室。 門關(guān)著,里面一片死寂。 漢哥說:“你等一下……” 接著,他慢慢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向了書房。第六感告訴他,碎花小鱷剛才拿的那沓紙上很可能有答案! 明亮問:“你干什么?” 漢哥立即回過頭來,“噓”了一聲。 明亮愣愣地看著他。 他走進(jìn)書房,四下看了看,電腦桌上整整齊齊,不見那沓紙。書架上的書整整齊齊,不見那沓紙。他慢慢打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些零碎雜物,也不見那沓紙。 碎花小鱷把它藏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