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遙的時候放棄了，放棄了他幾千年的修行。

    “顏尋。”

    顧綏看著他，眼神卻有些迷惘，輕輕地問出一句，不知道是問他，還是問自己，“我值得嗎？”

    第085章 說謊的正確姿勢

    門外一陣喧嚷，是會議室里的高管們都出來了，有人還在問董事長去了哪里，顧綏聽到了秘書回答的聲音。

    顏尋在外面聲音漸息時才回答這個問題，“值得?！?/br>
    他說的緩慢卻堅定，是最美的情話，比之山盟海誓更讓人來得心動。

    顧綏感覺自己心輕輕動了一下，這樣的悸動理應(yīng)出現(xiàn)在素不相識卻一見傾心的陌路人身上，他們相識那么久，顧綏卻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原來可以如此牽動。

    風(fēng)平浪靜的鏡湖一經(jīng)掀起波瀾，就再也收不住，一層層的漣漪如怒綻的花瓣dàng開來，漾得滿池?zé)狒[。

    顧綏看著青年，微微揚起頭，那是一種很信賴的姿勢，他的雙眸漆黑，閃著星子般的清光。

    顧綏沒有被瞬間的心動蒙蔽理智，依舊冷靜從容，問顏尋，“我只問一句，你和琳瑯到底有沒有情？”

    他們之間感情的破碎，中間的隔閡，全都在于此。他要問個清楚。

    “沒有。”顏尋很快地回復(fù)，語氣很干脆。

    顧綏瞬間像是得逞的稚童，心心念念地，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的眼眸微彎，對著顏尋說，“有也沒用的，你現(xiàn)在不在仙界，也換了身份。琳瑯是找不到你的?！?/br>
    “……”顏尋看他的神情，怔了怔，“你不在意這些了？”

    “在意?！鳖櫧椧埠芨纱嗟幕卮?，然后一下子往后仰倒，躺在身后松軟的沙發(fā)上。他像根緊繃的弦，到現(xiàn)在才松弛下來，“你剛才要是有一絲的猶豫和停頓就再也沒有機會了?！?/br>
    顧綏說著，很專注地看著他，是那種很柔軟的眼神，像是潔白的鵝絨，讓人一眼鉆進里面再也出不來了。

    他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又有一顆最了解青年的心，所以在那一剎，知道青年是沒有說謊的。

    “知道嗎？你在說謊的時候，耳朵會變紅，不會直視我的眼睛，手指會不自覺地打圈兒?！?/br>
    而青年剛剛，沒有那些表現(xiàn)。

    顏尋這短短的時間里，心里七上八下的，還有些后怕。他都不知道顧綏那么了解他，這些說謊時的征兆他自己都不知道。

    顏尋臉色變了變，耳后微紅，問他，“你……以前都知道的？”

    “知道。”顧綏如數(shù)家珍地列出來顏尋以前的事跡，“之前我還在妖界的時候，每每要帶你去人間玩，你都會說人家動dàng不宜走動，其實有好幾次下界可都是太平盛世，對吧？”

    “……”顏尋默默低下了頭。

    他以前是管著綏，不讓他整天不務(wù)正業(yè)，被六界的人說游手好閑，老往人間跑。

    “還有，是誰騙我說專程去給我買桂花糯米荔枝糕，結(jié)果賣完了的？”顧綏繼續(xù)問，“那時候，明明還有吧？”

    “……”

    顏尋默默聽他說下去。顧綏每一件都是對的。那時候綏經(jīng)常牙疼，還喜歡吃甜食，他就只好下界一趟，當(dāng)作沒買到。

    原來，綏一直都知道。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鳖櫧椪f，“所以，別想著騙我，你們仙界的人太老實了，連謊都不會說?！?/br>
    “……”顏尋被他說了一通，默默點頭。

    事情糊里糊涂地發(fā)展到了被揭老底的狀況，誰都沒想到過。

    顏尋還是很老老實實問了一句，“所以，你還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不愿意?！鳖櫧椝查g正襟危坐，神態(tài)認真，語氣也很確定的樣子，顏尋都能從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上看出來他的推拒了。

    “……”

    顏尋心中苦澀，他總是迎來一遍又一遍的拒絕，卻還死不悔改。

    他張了張唇，喉中干澀，胸口堵得悶悶地，像是壓了塊石頭。他沉默了好久，勉強說出兩個字，“那好?！?/br>
    他到最后還是維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沒有一絲狼狽，像一塊冷硬的金剛石，似乎沒有什么能觸動他。只有他自己知道，堅硬的外殼下是幾乎破碎成齏粉的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