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26 章
三個字用紅色的朱筆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木牌是用鐵絲穿起來的,那根鐵絲細(xì)細(xì)地,看起來很普通,但當(dāng)鐵絲懸著沉重的實木牌子往下墜的時候,那根細(xì)鐵絲便深深地勒進脖頸里,嵌出一道長長的血痕,rou被擠到兩邊,像是硬生生要把脖子從后面切斷。 他低著頭,腳步沉重,吃力地走著。 后脖頸上的疼痛隨著走路的頻率加重,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樣。 烈日炎炎,陽光謠言得讓他無所遁形,他每每低下頭,又被呵斥著‘抬起頭來!’,只能局促又窘迫地對上周圍赤l(xiāng)uoluo的目光。 “柳搖春,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名字?!?/br> “呵,哪里正經(jīng)得了?以前可是唱戲的呢,唱那種不要臉的戲的?!?/br> “聽說還是一個他那個男的情人還是guo min dǎng軍官,他是那個軍官養(yǎng)的兔子,呸……” 耳邊諷刺嘲弄的聲音刺耳地傳來,像是針扎,柳搖春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一步步麻木地走著。 這不知道是you xing的第幾條街道了,他的頭發(fā)上、臉上、衣服上亂七八糟的,有菜葉和砸得稀碎的爛雞蛋,在大太陽下已經(jīng)有些發(fā)臭的趨勢。 他起先還會擦一擦,后來就很麻木了,因為擦了就會挨打。 顧綏在拍這場戲的時候,不知道要怎么演成面色蒼白,汗流浹背的樣子,化妝師也總是化不自然,他想了一個最笨的辦法——去借了個大棉襖,中午的時候裹著棉襖在大太陽下曬,直到滿身是汗,唇色發(fā)白的時候才肯脫下衣服,進了房間。 旁邊的工作人員們看著不忍,要給他遞水和毛巾,他搖搖手,沒要。 王昀也皺著眉頭,說要是他曬得昏厥了,還得送去醫(yī)院耽誤拍攝進度。 小老頭話說得不中聽,但眉宇間的關(guān)心卻不是假的,顧綏心領(lǐng)了他的好意。 但他在曬的時候,都在算著呢。 他了解人體的極限,知道什么時候是恰到好處的時候。 鏡頭前,柳搖春的頭發(fā)都濕漉漉地,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臉色疲倦而麻木,像是好多天都沒睡覺了。 特寫的細(xì)節(jié)里,幾滴滾落的汗珠驀然落到鐵絲勒著的傷口處,青年微不可聞地顫抖了一下,疼得緊咬著唇。 終于游了幾條街,到了批斗的高臺前的時候。 柳搖春聽到耳邊有人厲聲呵斥他跪下,他看著臺下的看客們,一張張陌生的臉孔似乎都長得一模一樣,竟一個個都是沒有鼻子、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的。 他看著看著,忽然笑了一聲。 就算是被日頭曬了那么久,就算是他的身上又臟又亂,頭發(fā)被人扯得掉了一大綹。 當(dāng)他笑起來的時候,還是那樣俊麗,像是秋日里枝頭明亮的榴花,讓人移不開眼。 押著他的人忽然看愣了愣,忘了要他跪下了。 “看什么看?就是個勾引人的婊子!變態(tài)!”尖利的女聲傳來,一個留著短發(fā),臉上黑兮兮的女人忽然罵起來,手里的木棍橫掃過去,重重地打在他腿上。 ‘撲通’一聲,柳搖春終于如她所愿跪下了,或者說倒下。 有人把他的上半身扶正,以好讓下面的人看清他的臉,讓那些唾棄和諷刺目光更好地shè過來。 他和其他人是反過來的,女人們更嫉妒他,也許是嫉妒他的相貌和身段兒,所以批斗的時候多是女人打他。而男人們都知道了他以前跟過男人的,看著人的眼神都帶著些戲弄,雖然不乏有厭惡的目光,但也有好奇和狎弄。 有個看著像是他們中間的領(lǐng)頭人的小青年,長得滿臉橫rou,私下里跟他說要是他跟好一場,他就讓他進監(jiān)獄前少受點苦。 柳搖春唾了他一口唾沫,帶著喉嚨里的血絲。 代價是luo露著膝蓋,跪在鋪著玻璃渣的地面上,雙手高高舉起,舉著幾十斤的重物,地上一片的血。 第148章 被發(fā)現(xiàn)了 折磨人的辦法有很多,在那個時代的花樣尤其繁雜。 他們把那些他們認(rèn)為的不正常的喜歡同xing的人聚齊起來,成排成排地打落他們的牙齒,揪掉他們的頭發(fā),在他們身上拳打腳踢。 他們把那些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