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變天了
陳令安扶了玉姐兒起來,拉著玉姐兒在案前,將畫收起來,又轉(zhuǎn)交給她。 “姐兒,這畫母親送你,為人子女孺慕之情是應(yīng)當(dāng),不過我于你是母親,對外祖母而言卻是仍要cao心的女兒。你懂母親的意思么?”陳令安問道。 玉姐兒懵懂地?fù)u頭。 陳令安笑道:“以后你總會懂的,外祖母說我這母親當(dāng)?shù)脴O不稱職,玉姐兒也聰慧,總能想明白的。” 在玉姐兒面前,有些話陳令安終歸說不出口。 幸而她這女兒懂事也貼心,不是刨根到底的性子,被她半摟在懷里,輕拽了拽她的衣裳額,道:“母親,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要與您置氣?!?/br> “母親知道?!?/br> 小娘子期期艾艾半晌又小聲說:“母親,我很愛您和睿哥兒?!?/br> 陳令安“嗯”聲,從這書房匣子里取了件東西握在手心,又揉著她的發(fā)道:“我?guī)湍闶岚l(fā)吧,剛才有些亂了,出去可要叫人笑話的?!?/br> 但她這輩子自己的發(fā)都從未梳過,哪里會幫女兒弄,玉姐兒扭頭看著一臉赧然的陳令安,道:“母親,您喚人來罷?!?/br> 陳令安松了口氣,道:“也好?!?/br> - 陳令安并不懂朝堂之上的事,因上次宮中皇后試探,京中又傳了陣流言,她在府里的時(shí)候比往常都多。 待到熱天過去,陳元卿卻特意來與她說了番話。 “前日朝堂之上,官家忽無故暈倒,后太醫(yī)診治蘇醒過來。”陳元卿看著她道,“如今已令賢王代議朝政?!?/br> 陳令安不以為意,瞥向他:“二郎特意來跟我這話作甚,我個(gè)婦人,又不懂朝堂之上的事?!?/br> “這天要變了?!标愒涞?。 據(jù)說嘉佑帝被所謂丹藥傷了身子,如今每日只靠藥湯吊著,宮中有份位的嬪妃和皇后輪流照顧著他。 依著陳元卿前世記憶,明年叁月嘉佑帝崩,并留下遺詔令賢王繼位。賢王作為嫡子,本就名正言順,國公府自是站在趙鄴這邊,只是如今多了陳令安和哥兒。 “天變不變的再說,人總歸要活著。”陳令安輕搖著團(tuán)扇,“陳二,你我無論如何,總歸是血脈相連,到時(shí)你會幫我的罷?!?/br> 陳元卿怔了瞬,上輩子她不知如何跟袁固講,睿哥兒的事鬧得可比先前厲害,害得國公府顏面掃地,他為了國公府聲譽(yù),本想將她從族譜中除名。 后來因?yàn)槟赣H和宮中皇后發(fā)話才作罷。 她雖是他長姐,但他所顧忌的卻不止她一人。 良久后,陳元卿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的,我做不了主?!?/br> 他未受祖上蔭庇,正統(tǒng)科舉出身,也曾做過諫臣。但他身后是高門綺戶,族人不知凡幾,萬般學(xué)不來那些文人拼了命與天家作對,動(dòng)輒以死覲見的把戲。 陳令安輕笑:“罷了,我與你說笑而已,你何必一副悲戚戚的樣子,好了,你若無事便回去吧,下回這種話莫要來與我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