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侍講
寶珍在她身邊這些年,圣人與官家的事再清楚不過。 當年官家是皇子時,圣人打他,他連躲都不躲。如今已做了皇帝,上回圣人拍他,他還是絲毫不氣。這事兒要擱在旁人,早要誅滅九族了。 不過寶珍清楚陳令安的性子,只在這話后保持了沉默。 尤其官家夜里又來了仁明殿,殿里喚了兩次水,這還算是少的。寶珍與王守英對看眼,心想圣人與官家恩愛便好了。 過了些日子,陳令安召陶幼金入宮時,隱晦與她提了趙鄴的意思。 陶幼金聞言一喜,竟顧不得旁的,“撲通”給陳令安跪下了,寶珍忙去拉她:“國公夫人,您這是作甚。” 陳令安看著她這弟媳,不由暗自感慨,最后卻說:“幼娘,陳二那人脾氣雖不怎么樣,不過娶了你也算是他的福氣。還有母親年紀漸長,煩你多費心一二?!?/br> 幼金一一應下,又道:“圣人娘娘,玉姐兒那處,我瞧小娘子不聲不響,對自己婚事卻是極有主意的,母親與我都說不動她,還當要您出面才行。” 幼金不好對陳令安直說,前兒陳玉還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嫁人,得虧這話沒傳入她舅舅那老古板耳中。 “等我下回喊她入宮問問罷,難為你了,你莫cao那么多的心,孩子的事慢慢來,順其自然便是?!标惲畎矞睾托粗馈?/br> 從她嘴里說出的話,總是莫名叫人安心。 幼金覺得這同個父親,又是讓母親一起教導著長大的姐弟,性子委實南轅北轍。要她這長姐是個男子,自己怕早就起了旁的心思。 - 十月初九是趙璟生辰,趙鄴在垂拱殿批閱奏折,喚了姚修來說話。 “我聽聞你與陳二那夫人似是有些關系?”趙鄴坐在案前狀似不經(jīng)意問道。 姚修自入仕以來順風順水,如今叁十未到,已至翰林學士,成了天子近臣,若論為宰相,不過時日問題。 他躬身答道:“不敢欺瞞官家,陳大人夫人陶氏是臣義妹?!?/br> 趙鄴“嗯”聲,又開口問他:“你覺得叁皇子如何,聽聞他在宮外時你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這話若是常人聽到官家這般問,只怕要嚇傻了,怎么都不敢胡亂承認,要斟酌幾句的。 那宅子是陳元卿的,叁皇子又在他宅子上住了些日子,要沒有圣人與官家的傳聞,恁說陳元卿是替官家做事,也有幾分道理。 偏偏叁皇子的生母不明,姚修縱然不大與朝中來往,也聽到了些風聲,都暗說叁皇子恐怕是圣人娘娘親生。 “臣當日與叁皇子只照面之交,不敢由此亂下定論。” 趙鄴笑了兩聲,道:“你倒是個實誠的,不瞞你說,叁皇子甚得我心,資質(zhì)尚可,我想令你為皇子侍講,不知你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