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請勿考據(jù)

    宰相悖上，罰了叁年俸祿，領(lǐng)了兩月牢獄。

    說到底不過勸了兩句輕稅，新帝垂著眸子，龍顏不悅。

    “愛卿若是真想為民請命，當(dāng)守好本分才是。”

    宰相本是貧苦狀元出身，博覽經(jīng)史，研經(jīng)義理，百家之言，無不關(guān)綜。亦慣有讀書人不折的風(fēng)骨；正因這一身傲骨，雖尊君敬上，卻風(fēng)骨峻峭氣節(jié)朗然。眾臣皆在新帝威嚴(yán)下逃隱道理，獨(dú)宰相恭勸不怠。

    宰相對天子的震懾之言不做諾聲，只躬身拜下去。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新帝施暴政，已將前朝老臣幾近誅族戮盡。

    外頭剛下過雨，這會兒晴陽大盛，一縷晨陽折進(jìn)金鑾殿，正正好映在新帝臉上。

    新帝蒼白俊臉，遠(yuǎn)山眉，目似秋水唇似紅檀。

    坊間有流言傳：新帝男生女相，斷袖，荒yin無度，乃亡朝之人。

    新帝眼底映著這縷晨陽金光，略仰首望去，臉上一半鍍著日光，一般隱著暗影。

    金殿巍峨，跪的滿地是臣，紅毯一路鋪到外頭，不知積了幾代人的血。

    天子又看伏地拜下去的宰相。

    “咣啷”一聲，龍位后首的簾子里茶水翻了，一道溫潤男聲柔柔地問：“可傷著手沒有？”

    眾臣將頭低得更緊，新帝好龍陽，日日留國師“夜談”，近來更是變本加厲，竟將國師帶到早朝上，隱在龍椅之后。

    據(jù)傳國師為人謙和，精于玄象陰陽，對宮人頗為和氣，可惜被天子瞧中了，終日拘在內(nèi)殿里頭。新帝似乎不再有耐心，揮袖道：“無事便退朝罷，愛卿思過自勉則已?！?/br>
    眾臣高呼萬歲，惴惴退下朝堂去。

    當(dāng)夜，天子照例請國師夜談，宣政殿燃起紅燭、龍涎香，宮女侍奉著天子凈了手，國師一身素袍進(jìn)殿來了。

    “參見陛下。”國師低眉斂目，修長身影順從地跪下去，宮女在心里頭暗暗惋惜：這樣出塵的公子，若是在外頭，不知多少姑娘搶著嫁呢……可偏偏叫陛下瞧上了——國師卻仍對誰都溫聲好言，仿若無事發(fā)生一般。這般逆來順受的性子，又承了恩寵，不知是福是禍呢……

    正想著，陛下略一拂袖子，眾宮女、女官悄聲退下去，門在外頭鎖好了，再退，直至退出外殿去。

    陛下有令，除卻天子與國師外，內(nèi)殿不可多留一人，違者磔之，示眾。

    于是殿內(nèi)只剩國師與天子二人。

    天子仍坐在案前，面色清冷。國師卻不待天子示下便從容起身，一路走到天子身后，從后頭擁住天子腰身，眸子森然轉(zhuǎn)碧，一對狐耳豎起，身后竟凜然生出九尾。

    尖利指尖劃過天子的頸，輕輕捏著下巴，迫她側(cè)著臉，與國師唇舌交纏。

    “外頭人說，新帝荒yin。”國師——或者說，狐妖——再也不復(fù)白日里清潤卓然的樣子，眉梢眼角帶著勾人艷色。

    九尾狐妖，善煽惑人心，尤善惑主。

    他確是妖物，活了大幾千年，殺過仙，屠過佛，本以為再也找不到樂子，卻陰差陽錯在大常冷宮里發(fā)現(xiàn)了新鮮玩物。

    是的，玩物。

    說來有趣，廢妃生下的女兒，卻偏偏扮成皇子，眼里折殺出的銳氣令他陡然生了興趣。

    當(dāng)夜他就這般蕩著九尾到她床前。

    那時她還小，仍是少女時節(jié)，卻不見半點(diǎn)羞怯姿態(tài)。

    他仍是用尖利指尖抬她下巴，笑問道：“殿下竟不懼吾？”

    她袖口閃著寒芒，反手刺向他胸口，眼前卻冷光一閃，自己胸前衣裳卻破了個口子。連同褻衣與裹胸。

    “瞧，若只憑殿下一人，女兒身遲早敗露?！本盼驳嗟嗄嵌痰叮讣鉄晒庖贿^，那短刀竟化作銅簪。他將銅簪插進(jìn)她發(fā)間，嗓音柔媚道：“若是殿下有吾相助，必能坐穩(wěn)那龍椅。礙事之人，也一應(yīng)殺了干凈，殿下只需當(dāng)好傀儡?！?/br>
    “殿下說，這是不是個便宜買賣？”

    可她是怎么說的？

    “皇家威嚴(yán)，豈容妖物褻瀆?！?/br>
    九尾垂下銀睫，愈發(fā)覺著有趣。

    越有趣的，便越要抓到爪里；越圣嚴(yán)的，越要拿來褻瀆；越端莊的，他越要叫她露出媚態(tài)。

    當(dāng)夜，女扮男裝的假皇子破了身，忍血吞淚在妖孽身下失了神。

    “殿下可瞧好了……吾心情尚好，方留得這宮中人?！本盼草p輕附在她耳邊，臟物還侵犯著下體，伴著柔聲細(xì)語的威脅：“若是日后，吾沒了興致……殿下那父皇、母妃、皇兄，以及滿朝文武官員，可都要人頭落地了?！?/br>
    打蛇打七寸，狐妖正好拿住了她的七寸，一拿捏便是這么多年。

    狐族媚術(shù)最易惑人，更何況日日經(jīng)此折磨。

    天子冷淡眉梢終于染上欲色，一條尾卷著她的腿根。手探進(jìn)龍袍衣襟，拿捏挑逗，他知道怎么樣叫她失態(tài)，怎么樣將媚術(shù)施得正好，叫她清醒著，卻承不住欲潮裹身，跟條狗似的向他求歡。

    皇家威嚴(yán)？

    他挑起她一縷發(fā)，發(fā)尾搔著她的乳尖，便又將她激出淚來。

    “陛下今日可是寬厚得很?！彼麚嶂拇剑骸皠e咬，出血就不好了。今日宰相可是僭越得很，陛下當(dāng)殺之而后快才是……”

    他問：“怎的卻起了憐憫之心呢……？”

    他一面輕懲，一面柔和地問：“舍不得么？陛下瞧他的眼神，可真是叫人不得不多想?！?/br>
    “天子威嚴(yán)，怎能揉上兒女情事？陛下可知改悔了么？”

    口口聲聲叫著“陛下”，做的卻是盡損龍威之事。

    天子終于癱軟在他懷里，蒼白的指糾住他的發(fā)尾，眼睛里忍著淚，卻始終不肯掉下來：“這些年了…也該玩膩了罷？何不殺了我？”

    妖孽慢慢地、慢慢地吻上她的眼，情人呢喃般說道：“陛下大可再自盡一回，瞧瞧冥王敢不敢收下你的魂魄？”

    “不過，最好不要這樣做?！彼麚崛ニ缴系难?，眼里柔情萬種：“否則，吾沒了玩物，便只能……”

    她的手慢慢失了力氣，只聽到他輕輕地說：“……便只能屠國泄憤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