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流氓頭子的媽
陸霜降其實能夠理解馬學(xué)軍這種逃避的心態(tài),硬抗不過,只能退而保平安。這就是普通的小市民心態(tài),也沒有大毛病,算不得懦弱。 “雖然月餅快要賣完了,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又下了一批單,這些總是不能砸在手里的。再來,若是每次遇到困難,我們不想著解決,只想著逃避,我當(dāng)初就不會選擇這條路的?!标懰德?,“治安缺乏的問題,晏承樓說會跟公安部門提的。今后,要是加強(qiáng)了巡邏,那我們的安全也能夠得到保證!再來,我們放棄安逸的種地,出來做這些生意,就應(yīng)該會想過這種局面,一旦退縮,我們永遠(yuǎn)都不會進(jìn)步的。未來的世界變化太大了,我們不能安于現(xiàn)狀的!” 陸霜降永遠(yuǎn)都忘不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所以,她想要努力地往上爬,努力彌補(bǔ)前世的遺憾。更為了再次碰上那個人的時候,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hù)自己的家人,能夠去質(zhì)問一番! “我不會撤了這個攤子的,我下地也不夠力氣,娘現(xiàn)在身體也不好,我總是得多掙錢,為以后做打算的?!?/br> 陸霜降也沒講什么大道理,就講得很實際。 她現(xiàn)在就是缺錢! “可這也是太……就跟拿命換錢……”馬學(xué)軍囁嚅道。 陸立春卻是贊同陸霜降的,“阿霜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會走下來的!要是姐夫不愿意,那回頭我們先把賬結(jié)了,然后,這生意我跟阿霜做!我知道這生意紅火,難免會惹來些宵小,可我們退了,卻并不能給我們帶來安穩(wěn)。機(jī)遇和冒險總是并存的!” 陸立春未來的打算,其實他也沒打算跟馬學(xué)軍的說的。 馬學(xué)軍沒想著得罪小舅子和小姨子,只是心疼媳婦,天知道他今天看到那一幕時,腦子都涌上來了熱血,當(dāng)時是又氣又急。 所以,他才想著要不干脆不做生意得了,錢少點是一點,至少人還是安全的,不會被人欺負(fù)了。 他也沒什么大本事,更沒什么大理想,就想著好好下地干活,和婆娘兩個一起養(yǎng)大孩子,給他娘養(yǎng)老送終。 倒是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陸谷雨突然咬了咬牙,驟然發(fā)聲道,“不用,阿霜顧不過來攤子,我跟著一起也能做個伴!” “阿雨!?”馬學(xué)軍愣住了,不由驚呼。 他不知道怎么媳婦兒也不支持他的決定了! 陸谷雨覷了他一眼,“阿春和阿霜說得沒錯,我們不能安于現(xiàn)狀。他們都是讀過書的,比我們懂得都多,見識也廣,我雖然是jiejie,但是卻不如他們。我想,阿霜和阿春總是不會害了我們的!再來,我是他們的jiejie,不能給他們幫助,總是不能給他們拖后腿!” 聞言,馬學(xué)軍咬了咬牙,“好。繼續(xù)做,我別的沒有,力氣總是有一把的,下次再也不叫你們受欺負(fù)!” 陸霜降和陸立春對視了一眼,倒是也不覺得意外。 陸霜降清楚,自家的jiejie其實是個很堅韌的人,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她卻是個很敏銳的人,這樣的人,無論什么時候,總是能把日子過得很好的。 就像是上輩子,哪怕家里貧困,但是陸谷雨總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過得也很是自在。 既然問題說開了,大家都打起了精神,把月餅都分門別類地放好。 而那些被踩壞了,但是卻還能食用的月餅,陸霜降則是打算繼續(xù)用買送的銷售方式,把其作為贈品來利益最大化。 第二天一大早,張?zhí)蛷埩_著拿了兩個水果罐頭,合著幾塊糕點,問清楚了地址,就去找陸霜降談判了。 只是,她這一路坐車到了新安村,卻根本沒見到人,一問清楚,才曉得人去了城里。 張?zhí)珫|西也沒留下,只又帶著張燕氣鼓鼓地又去了陸霜降擺攤的地方。 就見陸霜降的攤位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生意好得不得了,外頭還有巡邏的人。 這一幕深深地扎了張?zhí)难?,她可是聽說了,她兒子就是因為想買月餅討她歡心才被陸霜降給弄進(jìn)局子的。 所以,她是越看越心里來氣,等到快正午的時候,人才漸漸少了。 眼見著陸霜降姐妹準(zhǔn)備去吃午飯,她這才帶著東西姍姍而去。 陸霜降正在把錢一張張地疊好,等會好數(shù)數(shù),就見得攤子前有一道陰影籠罩了下來,她邊抬頭邊道“您要什么餡兒的……” 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把頭發(fā)全挽起來的中年女人,身上穿著呢子大衣,腳上踩著小皮鞋,脖子上和手上還戴著金鏈子,看起來就珠光寶氣的,只是那雙眼睛居高臨下的看人,顯得有些盛氣凌人。 而她旁邊站著個二十多歲的女青年,面相和這中年女人一看就是兩母女,就是有些面熟。 “你就是告我兒子的那個女同志?”張?zhí)淅涞氐芍?/br> 陸霜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那旁邊女青年突然尖聲道,“是你,你就是上回陸霜降是不是?沒錯,就是你,是你害我丟了供銷社的工作。媽,她就不是個好人!” 張?zhí)矔缘蒙匣厥莻€嘴巴子利索的小姑娘在供銷社里把閨女的工作給攪和黃了,只是后來沒找到人。此時一聽,新仇舊恨直涌上心頭,她嘴巴一張,“原來你叫陸霜降啊,名字聽著文雅,瞧著也是個白白凈凈的女同志,沒想到心肝脾肺卻是黑的,盡是不干好事!我這次來,是有正事要找你!” 說著,她把那罐頭和點心往攤子上一放,“我兒子的事,咱們私下和解了。你把控告取消了!” 陸谷雨見得張?zhí)饬枞说?,忙走了過來,“阿霜……” 陸霜降恍然大悟,“你是昨天那個流氓頭子的mama?。 ?/br> “什么流氓頭子,我兒子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讀書人,以后是接他爹的班子,要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你這小姑娘怎么說話的?自己穿得那么不檢點,還怪我兒子耍流氓了?”張?zhí)搓懰凳悄膬憾疾豁樠?,見得她穿著一身格子衫,外面罩著個大外套,雖然土氣,但是架不住她身材好,加上又年輕,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