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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沒聽過。” 在法則的矯正下,這個(gè)世界的所有神和人都會忘記太陽的存在。他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gè)世界。 唯獨(dú)容與記得。 “怎么可能?難道是做了一場夢……”容與低喃,“可我分明記得……我記得太陽的,他有和我一樣的溫度,我枕在他身上,感覺不會錯(cuò)的……” 仆從們望著失神的魔王不敢說話,心想魔王陛下可能是獨(dú)孤求敗,出現(xiàn)幻覺了。這天底下哪有可以和紅蓮業(yè)火媲美溫度的啊? “我不信他不存在?!比菖c紅衣化為流火掠出王宮,“我要親自去找他?!?/br> 可想而知,一無所獲。 容與找遍天涯海角都沒找到,殊不知晏昭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他能聽到容與的呼喊,卻無法給出應(yīng)答。他所給出的回應(yīng),容與都不能聽見。 三個(gè)月后,婚期已過,無功而返的容與回到王宮。 仆從小心翼翼地將一盞亮著金光的紅蓮宮燈呈上來:“王,您要我們準(zhǔn)備的宮燈做好了。王宮也照您說的布置得很喜慶,那個(gè)……您是要招待哪位貴客呀?” 那布置得簡直就像大婚,可魔王陛下怎么可能和誰成親呢? 容與望著那盞宮燈良久,平靜地抬手就燒了。 仆從嚇得趕緊跪下:“不,不符合您心意的話,我們這就去重做!” “不必,宮里那些裝飾也都撤了?!比菖c面無表情地踏出宮,“他不會來了?!?/br> 晏昭跟上去,想拽住他衣袖,意料之中地穿透過去。 他駐足望著容與單薄的背影,金眸中滿是神傷:“小蓮花,我一直都在?!?/br> 他一直都在看著他。 他也只能一直看著他。 _ 他看著他。 他看著容與扯下彩虹為床,白云為榻。容與抱著白棉云做的軟枕,發(fā)泄似的揉成團(tuán):“騙子,說什么差不多,明明就差很多?!?/br> “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和彩虹、云朵差不多的東西?!边@是晏昭對容與說過的話。 就因這句話,容與真就把彩虹和云朵摘下來,后來即便被他追殺,也不忘帶上一張舒適的床榻。 小蓮花曾是安穩(wěn)枕在他身上入眠的,后來卻被他攪得不得睡一個(gè)安穩(wěn)覺。 他怎么能這樣對他。晏昭苦澀地想。 他看著容與常常去海邊,望著東方的海平面,等待一個(gè)永遠(yuǎn)不會升起的日出。 東海龍王差點(diǎn)嚇得魂飛魄散,還當(dāng)魔王消停了千年,又要出來打劫。容與卻誰也沒理,什么也不搶,什么也沒燒,只是靜靜在海邊站著,一站就是好幾個(gè)晝夜,最后又默默離開。 晏昭就站在他身旁,陪他一起看海。 “太陽會不會打西邊出來?。俊比菖c自言自語,“下回要不去西海試試?” 晏昭想笑又笑不出來。 他看著容與下地府刀屠惡龍搶生死簿,上天庭劍指天帝奪命格冊,只為尋到他的來生。 半身紅衣浴血,斷骨削筋,仍拼盡全力征戰(zhàn)殺伐。 晏昭想帶他離開,想讓他停手。但他一絲法術(shù)都施不出,除了看著容與受傷,什么也做不了。 那生死簿和命格冊終歸還是被容與搶到手,那上頭并未記載晏昭的來生。 容與垂眸哂笑:“所以你不是死了……你就是不來見我,你就是……一聲不吭回去了是么?” 小蓮花,對不起。 晏昭半跪在他身前,目光心疼又慌亂地掃過他一身傷,可連幫他療傷都做不到。 身上的疼痛始終在折磨著他,這一刻都比不得心里的痛。 他痛恨自己這般弱小 ,縱是主神又如何,在天道面前仍是如此渺茫。 他看著容與在三生石上刻下他們的姓名,繪出他惟妙惟肖的畫像。 在他還是鬼王的時(shí)候,容與曾一筆一劃專注刻出他的牌位。在他成為楚琢的時(shí)候,容與的人像便畫得格外好。 原來,都是這么學(xué)會的。 容與張貼他的畫像去尋他,所有人都說沒聽過也沒見過。后來大抵是絕了念想,就只畫給自己看,算是睹物思人。除了那些畫,容與也經(jīng)??粗约和笊系难耔C發(fā)呆,或是望著他們結(jié)成的青絲出神。 晏昭被排斥在世界之外后,本命神器的器靈也回到了他手里。容與腕上那個(gè),只是個(gè)普普通通的外殼罷了。 容與望著那些東西出神時(shí),晏昭就也坐在一旁,靜靜望著容與。 幾個(gè)滄海桑田后,容與描摹著他的眉眼,忽然就煩躁地將畫揉成一團(tuán)。他將剩下的畫釘在墻上,一記飛鏢擲去,將整幅畫從中間撕裂。 容與恨聲道:“我不愛你了,死太陽,我真恨你?!?/br> 晏昭聽到了,他想,我也挺恨我自己。 又過了幾個(gè)滄海桑田,容與玩膩了擲飛鏢的把戲,將所有的畫都付之一炬,從此再也不作畫。 那個(gè)被當(dāng)成定情信物的血玉鐲也被他摔碎,扔進(jìn)火海里。 火光下的眉眼平靜如死水。 “我也不恨你了?!?/br> 那一刻仿佛心如死灰,徹底絕望。 可他們結(jié)發(fā)的青絲,還是沒有被容與毀去。容與仍然念著青絲乃情絲的說法,舍不得斬?cái)嘧詈蟮那榻z。 容與真正的絕望是在什么時(shí)候? 晏昭回想著,想的是他初見容與,一劍刺向他心口時(shí),劍氣削斷了容與一縷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