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無妄啞口無言，他怎么會想到試鏡有第二次，還以為王振為了則木而戚的話題度走了后門。

    他在走廊踱步，然后背靠著墻，突然看到辦公室里豎起一只大手。

    ……是在提醒他還有五分鐘。

    走廊兩邊，戚帆的員工偷偷探出頭，他們早就聽說戚無妄被戚總帶在身邊教習(xí)。

    平時戚無妄待在辦公室看不著，他一出來整個公司群都傳開了，上洗手間、倒水的員工猛然增多。

    瞥到一眼能做談資，多瞥一眼就算賺的。

    “戚無妄在跟誰打電話呀，不會是江奉則吧？”

    “應(yīng)該不是，我剛剛假裝去倒水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好像是叫王導(dǎo)的?！?/br>
    “那是《罪城》的導(dǎo)演，嗯？你不知道《罪城》？你是我們戚帆集團(tuán)的人嗎？趕緊補今天的熱搜去！”

    “我還聽到了一些，戚無妄跟王導(dǎo)說什么要一視同仁，不能破例什么的……”

    員工的話題圍繞戚無妄展開。

    而戚無妄花了一分鐘教育王振，沒什么卵用，還被告知合同已經(jīng)簽了，恨不得說替劇組付違約金。

    “反正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戚無妄丟下一句話。

    王振沒接話，反倒問了一句：“戚老師，你就真的這么不想跟江老師合作？”

    這問住了戚無妄。

    合作自然是想的，哪怕喜歡的小jiejie是個男的，這份感情過了十二年也沒有褪色。

    對他來說性別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個時間和地點對他伸出了手的人。

    他想改寫重生前的那個結(jié)局，所以戚無妄不能把則木而戚重新推回到顯眼的位置。

    “不想。”

    “我聽到了，你停頓了?！蓖跽駴]有眼色的指出問題。

    該敏銳的地方遲鈍，不該敏銳的地方他倒是機靈的很。

    戚無妄想再說什么，王振找了個理由把電話給掛了。

    再撥回去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嘖！”

    戚無妄蹲著煩躁，有位女員工走過來，遞給他一杯奶茶。

    想到剛剛沒喝完的奶茶，他道謝后接過來，“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br>
    “不用不用，反正是部門福利！”

    戚無妄沒再堅持，陪她聊了幾句，就當(dāng)聊了一個奶茶的天。

    時間要到了，他起身要進(jìn)辦公室。

    “戚無妄，你喝完再進(jìn)去吧，戚總不讓在他的辦公室喝奶茶?！?/br>
    戚無妄臉上掛不住，戚栩的話只作用他一人，畢竟除了他沒人敢在戚栩辦公室喝奶茶。

    但戚栩剛下達(dá)這個指示才過多久，全公司都知道了。

    兩三口暴風(fēng)吸入奶茶，戚無妄重新回到繼承家業(yè)的苦海中。

    另一邊，王振掛斷電話后趕忙把手機關(guān)機，嘆了一聲，“導(dǎo)演不好做啊?！?/br>
    蕭凝看他一眼，這聲感嘆未免不合時宜。

    “蕭凝，你說我這是什么運氣啊，爺爺幫我從安導(dǎo)手里收了個劇本，還推薦給了戚無妄，繪色娛樂為此投資了我的劇，后來連江奉則都主動送上門了?！?/br>
    王振想想就開心，他玩抽卡游戲的好運敢情都聚集在這里了。

    蕭凝呵呵，“我看你一輩子的好運都透支給這部劇了。”

    王振笑容一僵，“蕭凝！我跟你講，你別烏鴉嘴！”

    蕭凝挑眉，沒有接話。

    “你不知道，當(dāng)江奉則自己判定試鏡沒通過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是絕望的，因為我覺得江奉則演的可好了。我知道我是半路出家，繪色娛樂安排你做我的副導(dǎo)我也認(rèn)了……”

    “別誤會，我不單純是因為被束老師邀請了?！?/br>
    蕭凝打斷他，冷酷道：“一來我想從感情的題材上轉(zhuǎn)型，二來這是安世江導(dǎo)演的作品，又有戚無妄主演，我不忍心讓你糟蹋這一手好牌才自降身份做你的副導(dǎo)，你還好意思比我委屈?！?/br>
    王振黑了臉，知道蕭凝從小嘴皮子就毒，不跟她一般計較。

    “我當(dāng)時接到江奉則電話的時候還挺驚訝，那天他走得那么干脆，沒想到這么在乎周賀之這個角色。”

    “他在乎的不全是角色?！笔捘_口道。

    周賀之的角色雖好，但沒好到讓江奉則跟她一樣自降身份。

    “反正都一樣，沒想到我的處女作牌面就這么大?！?/br>
    蕭凝這回沒再打擊他，這話說的很對，沒有哪個新人導(dǎo)演有王振這牌面。

    安世江、戚無妄和江奉則，單拎一個出來都是王炸，組合在一起竟然被王振撿了便宜，蕭凝酸成了一只檸檬精。

    “你從剛剛起就在看什么呢？”王振湊過來看了一眼，是童星的資料。

    “演蘇旭小時候的孩子不是定好了，你怎么又在看？”

    蕭凝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試鏡那天，看了戚無妄搭的戲，你還滿意我們選定的那個童星的表演？”

    王振怔住。

    小孩子的演技不能要求更多，但在戚無妄的表演過后，讓他們?nèi)ミw就孩子單調(diào)平鋪的表演很難。

    那條戲里的“小蘇旭”本該有的最佳演繹，王振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

    蕭凝嘆氣，“如果戚無妄能變小就好了?！?/br>
    “你當(dāng)在拍柯南呢？”王振刺了她一句，想也不想道：“大不了讓孩子照著演唄?！?/br>
    蕭凝愣住。

    是啊，再有天分的童星發(fā)揮也是有限的，那照著演就行，反正戚無妄已經(jīng)打了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