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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人的手段,陰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這么多年,他太熟悉了。 “纮玉,去一趟沈家?!迸釣懧曇裘爸畾?。 “罷了,孤親自去。” 沈府花廳里,酒過一巡,大房的和三房的陪著老太太,王氏在一旁布菜,調(diào)度下人。幾個女兒家不勝酒力,換上的梅子酒。沈月已經(jīng)被柳氏抱回去睡覺了。 阮菱阮妗和沈霜兩個人坐在楹窗下剪紙。 阮妗剪了一個金色的祥云,圓潤可愛,拿到阮菱面前顯擺:“長姐你看,可愛么?” 阮菱放下手里的芙蓉酥,認(rèn)真看了看:“嗯,倒像那么回事?!?/br> 沈霜嫌棄了一聲:“云彩多好剪呀。菱兒,你看這小像,是不是栩栩如生?” 燭光照映下,那紅色剪紙小像劍眉星目,依稀可見男子俊朗的輪廓。阮菱抿唇笑,這不正是小顧將軍么。 三姐妹打著哈欠又聊了好一會兒,轉(zhuǎn)眼就快到子時了。 阮菱想著給沈霜和阮菱的壓歲錢沒拿,起身叫著清音回了一趟院子。 “你在外面等我就行?!比盍鈬诟懒司洌S后進(jìn)了里間,繞過嵌玉屏風(fēng),徑直朝床帷走去,先前攢下的小金庫不少,今晚定要給她倆包個大大的荷包才是。 阮菱撲到床上,抱著小匣子翻著,里邊都是銀票鋪子地契,首飾還有一些碎銀子。 她饒有興致的挑著,絲毫沒注意一旁妝奩前坐著個男人。 太子見她一臉小財迷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唇。來時那些忐忑、不安、慌墜的心思都在看見這個粉粉的小身影消散了。 只看她一眼,就莫名覺得心安。 “菱菱。”他低低喚了聲,語氣是他自己都差距不出的柔情。 “哎呀!”阮菱身子一激靈,迅速翻了個面,她下意識捧著錢匣子,美眸瞪圓。 見是裴瀾,她松了一口氣,包子一樣的小臉頓時蹙起了眉,也不跟他說話,低低念叨一句:“有病?!?/br> 太子起身坐在她床邊,見著她溫婉的眉眼,竟也忘了來時的意圖,只順著她數(shù)錢的小動作,詢問道:“這是菱菱的私房錢,要拿來做什么?” 阮菱沒心思跟他說話,敷衍道:“給家里姐妹包荷包?!?/br> 太子低頭看著她精心準(zhǔn)備好的荷包,每一個上邊都被她繡著字,有的是“霜”字,有的是“妗”字,有的是“月”字,娟秀精致,無一例外是都是女兒家的閨名。 他眼眸沉了沉,語氣有些酸:“那菱菱能給孤一份壓歲錢么?” 阮菱將銀票卷成卷,然后封到荷包上,把線一拉,十根白皙如玉小指頭翻飛間,動作一氣呵成,壓根沒聽見他說話。 太子也不惱,只在懷里掏了掏,然后遞上一個金色料子做的荷包,奢華絢爛,上邊的“菱”字很丑,幾乎一片連在一起,看不清是什么。 他輕聲道:“孤也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br> 上輩子阮菱在梨苑里給他繡過很多東西,有寢衣。有香囊,有荷包。那些東西無一例外都被他擱置到了東宮,即便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他也甚少去看,去翻。 如今因果循環(huán),他只繡了這么一個字,就悶了一下午,到最后腰背發(fā)酸,眼睛發(fā)脹,難以想象她那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時光有多難捱。 她給他繡了多少東西,就有多少個時日是孤單一人的。 太子拳抵著唇角,低低咳嗽了兩聲,滿喉嚨都是酸苦。 腰背被人抵了抵,阮菱轉(zhuǎn)過身就看見那荷包,撥弄銀票的手一滯。那個荷包又富貴又丑,很鼓溜,看著沉甸甸的。 身為一朝太子,做這些粗活,真是難為他了。 她淡淡道:“多謝殿下,臣女受不起?!?/br> 說著,她站起了身子,拿著自己準(zhǔn)備幾個荷包準(zhǔn)備出門,屋內(nèi)燭火暗,她絆到裴瀾的腳,眼看著就要摔出去。 阮菱驚呼一聲,被兩條手臂牢牢的拉了回來。借慣力,她緊緊貼著那堅硬的胸膛。她再想起身時,那手臂在她腰間緊緊按著,怎么都不松開。 “菱菱?!?/br> 低低緩緩的吐息自她的肩頸綿延而去,酥酥麻麻的,阮菱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她掙扎了片刻無果,既惱怒于裴瀾的專橫霸道,又惱怒于自己個的無能。被他摟著,心里是抗拒的,可身子卻沒一點自持的表現(xiàn)。 他一碰,這身子就軟成一灘水。 “殿下?!比盍庠匍_口時,聲音隱隱抬高了些。 淡漠,慍怒。 太子輕輕松開了她,重新將那荷包塞到她手上。 “若不喜歡就丟了,只是別讓孤看見?!?/br> 借著燭光,太子認(rèn)真端詳著她,如畫的指節(jié)替她別過鬢邊弄亂的碎發(fā):“照顧好自己,沒有要緊的事兒,別離開沈府?!?/br> 阮菱疑惑的看著他。 太子又道:“你母親新置的院子就別回了,在這多住一段日子。新年人多,不安生?!?/br> 阮菱眉頭跳了跳:“殿下到底想說什么?” 太子又在袖間變出一支赤金掐絲梅花步搖,輕輕別在她的發(fā)間,那雙漆黑的眸子笑著,連眼尾都變得柔和:“沒什么,菱菱,新年快樂,這是我們的第一年?!?/br> 阮菱下意思去摸發(fā)間那冰冰涼的步搖,再回頭時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離開了。 屋子里還殘存著他身上淡淡的甘松香味,阮菱攥著那步搖,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