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演播室附近某個偏僻的咖啡館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和一個清秀精致的年輕人碰面了。

    錢制片一走進(jìn)包間里，一見到王小王，就開始抱怨：“怎么回事，我明明把全組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請嘉賓找選手一條龍保密，悄無聲息地開拍，怎么還是會被fire知道？”

    “悄無聲息？”王小王說，“既然黃牛能拿到門票，就不叫悄無聲息?！?/br>
    錢制片懊惱地坐下：“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不是說只要搶在fire前面制作節(jié)目可以，但現(xiàn)在錄制根本進(jìn)行不下去，樓清焰說會砸錢就真的會砸錢的，草，世界上為什么會有樓清焰這么cao蛋的人?！?/br>
    王小王由衷說：“是啊，世界上為什么會有他這樣的人。”

    錢制片：“？”你語氣里的一絲絲仰慕是怎么回事？

    王小王的確仰慕樓清焰，但這不意味著他要放棄和樓清焰作對。

    事實(shí)上，他這次來到國內(nèi)，正是帶著這樣的目的而來。

    不同的是，這次他不是孤家寡人，main也不再是挑事者，而只是一個合作者。

    這一次，是圍剿。

    王小王見錢制片實(shí)在沮喪，甚至有了一絲退縮意味，便從皮夾里拿出一張身份證似的卡片，擺在他面前。

    錢制片一愣。

    “這……”他一瞬間有種心漏了一拍的感覺，“不是說事不成就拿不到嗎？”

    王小王微笑道：“怎么會呢，只要努力去做就一定會有回報。這只是你一個人的綠卡，未來還會有你妻子，你三個孩子，甚至你父母和岳父岳母的?！?/br>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里止不住地鄙夷。

    王小王是無國籍無政府主義者，他實(shí)在不能理解，這種為了綠卡甘愿做各種臟事的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但他還是微笑著安撫道：“綠卡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只要你好好做事，將來總有一天可以進(jìn)入美國上層精英圈子，去過那種，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那群人，應(yīng)該過的生活?！?/br>
    錢制片用了幾秒鐘時間平復(fù)心情。

    “好，”他說，“那我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做？難道真的要道歉，要放棄這個節(jié)目嗎？”

    “就算你不道歉，弗蘭臺也會摁頭讓你道歉，他們可不愿意得罪fire，”王小王說，“是我失算了，本以為搶在fire前面制作他的內(nèi)容，是一步好棋，現(xiàn)在看來，未免太小家子氣……”

    “我能問一句嗎，”錢制片忍不住說，“您究竟是想做什么？和fire什么仇什么怨？”

    王小王瞥了他一眼。

    “告訴你也沒什么，反正很快fire本人也要知道了……我是帶著任務(wù)來的，我們要狙擊他在VR內(nèi)容方向的擴(kuò)張。”

    “這、這……”

    錢制片突然聯(lián)想到從王小王處聽到的另外兩條消息。

    比起王小王略顯小家子氣的破壞，那兩條才是真正的致命一擊。

    他張大了嘴，“你想把fire給摁死，讓他在VR領(lǐng)域寸步難行……”

    王小王搖搖頭。

    錢制片還以為自己想錯了，剛松了口氣。

    卻聽到他說：“不是我想?！?/br>
    王小王抬手，食指點(diǎn)在那張綠卡上。

    “是他們想?！?/br>
    第118章 兩顆子彈

    樓清焰離開演播廳不久, 事情就上了新聞。

    “疑似項(xiàng)目被截胡，樓清焰豪擲百萬砸場。”

    “剛上任就扔錢百萬，樓清焰是一名合格的總經(jīng)理嗎？”

    “什么項(xiàng)目值得投入百萬砸場子, 起底深空奇境隱而不發(fā)的VR真人秀版圖?！?/br>
    ……

    網(wǎng)友：……這又是什么魔幻cao作？

    “淦！我好酸啊，所以這個cao作到底是真的嗎？真的可以掃碼即領(lǐng)888？？？”

    “一時之間不知道究竟該酸現(xiàn)場領(lǐng)到888的觀眾還是該酸樓清焰……算了, 我都酸?！?/br>
    “不知道為什么, 聽到這種事情是樓清焰干的，毫不意外呢。”

    “天啦, 我看了視頻覺得小妖精有點(diǎn)蘇, 他坐在座位上慢慢抬頭的那一瞬間！awsl??！”

    “豪擲百萬這種cao作……只能說樓清焰真是一點(diǎn)沒變……”

    社會各界對這件事的解讀很雜亂, 《生活在別處》的節(jié)目組則開始借這個新聞暗戳戳宣傳。

    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看到了新聞。

    樓清焰接到了胡制片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者慢吞吞地打了個招呼, 便陷入長達(dá)半分鐘的靜默。

    樓清焰也不催他，耐心等著。

    良久，胡制片長嘆一口氣, “我們以后還有合作的機(jī)會嗎？”

    “你先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睒乔逖嬲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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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胡制片還真是故意躲著他不接他電話的。

    錢良才這次所用的手段其實(shí)還蠻高端的, 他截胡的不是項(xiàng)目組, 而是胡制片這邊的備案編號。

    他把人家提交的備案表里的制作方信息給改了，于是, 備案下來之后，胡制片傻眼了。

    兩個項(xiàng)目幾乎一模一樣, 批給錢良才就不可能再批給他, 哪怕他還有一萬遍提交備案的機(jī)會，估計(jì)也是一萬遍通不過。

    兩個月的籌備全為別人做了嫁衣裳，他心里怎一句日狗了得。

    躲著不肯告訴樓清焰的原因就在這里。他懷疑, 樓清焰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可能會直接放棄他，轉(zhuǎn)而跟姓錢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