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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林笑還沒出來,洗手間沒人,他又進了里面的浴室。 花灑開著,水流巨大且冰涼,她蜷縮在地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臉色已經(jīng)青白。 “笑笑?”他立時慌了,將她抱起來回到臥室,用干毛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干,又裹到棉被里。 林笑的體溫漸漸回升,人卻一直沒醒。 他熬了姜糖水喂她,林笑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之后再不肯喝。 林杼哄小孩般:“好了好了,不喝就不喝,你好好休息?!?/br> 他打開藥箱,拿出一管藥膏,替她涂抹唇角,那里有一道小小的裂痕,鮮紅可怖,他的東西太大,她的嘴太小,自己那時又氣昏了頭捅得很深,回過神來不是不后悔,可惜已經(jīng)遲了。 半夜,林笑突然發(fā)起高燒,燙的嚇人。 她在昏迷中聽到他不斷叫著“笑笑”、“笑笑”,卻沒有力氣睜眼,她也不想睜眼,如果自己病的很重很重,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她這樣想著,甚至高興起來。 林杼找來了相熟的私人醫(yī)生給她瞧,輸了液,又開了藥,她的燒退了些,不過半日又升了上去,反反復(fù)復(fù)一直沒好,林杼沒再敢不給她吃東西,可是她卻一直不肯吃東西,偶爾被強行喂下什么,也都盡數(shù)吐了出來。 林杼知道,她是不想活了。如果不是念在她生病,他一定要狠狠折磨她,叫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再也不敢動這種心思。 可見她這般憔悴,猶如蔫兒了的花,他比誰都難過,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衣不解帶的守著她,陪著她,盼著她早點兒好。 那日林笑醒了一會兒,睜眼看到是他,居然笑了,聲音細若游絲:“林杼,我做了一個夢,夢里你壞死了,總?cè)俏疑鷼?,我想著再也不理你,可醒來看到你,還是高興的。” 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就聽她問:“林杼,你怎么哭了?” 他伸手握住她越來越瘦的手腕:“笑笑,對不起,我只是喜歡你,我只是太喜歡你了?!?/br> 她困惑地看著他,很快就又因為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面前依舊是林杼。他原本白凈的臉上生出許多胡渣,看上去不太協(xié)調(diào),逗得她直笑:“林杼,你好像老了?!?/br> 她好像忘記自己做過的所有壞事,只記得他的好。 林杼覺得這樣也不錯,卻又不滿足。 林笑扭頭看了看四周:“林杼,這個房間怎么都沒有窗戶的?我想看看樹和花兒?!?/br> 他摸摸她的額頭,輕聲許諾:“笑笑,等你下次醒來,就可以看到了。” 她睡了安穩(wěn)的一覺,再睜眼時,果然看到了,那些植物就種在花盆里,擺在她的床前。 林杼將一株多rou放到她手里,問:“笑笑喜不喜歡?” 她開心的點頭:“喜歡的。” “外面還有,我再多搬些來。” 他很快出去了,留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原本撫摸多rou的手指,不斷用力,捏的滿手都是汁液。 林杼抱了一個巨大的花盆進來,背對她蹲下放好:“笑笑,這盆曇花已經(jīng)結(jié)了花苞,很快就會開了,不知我們能不能看得到?!?/br> 他剛說完,就覺后腦勺一陣劇痛,倒地時,看到林笑手里握著一個沾了血的玻璃吊瓶。 林笑從他口袋里翻出手機,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睜開眼睛,感覺世界都變成了紅色,那抹白裙在門前一閃,很快消失了。 他拼盡全力伸出了手,妄圖挽留:“笑笑……笑笑……” 笑笑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