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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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兒子肖母,連這臭脾性都一樣!一個兩個都是討債鬼,一個為了個人渣,一個更過分,為了仇人!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攤上這兩個不孝子! 蒼宅,杜澤將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fā),泄憤的把頭發(fā)搓成鳥窩。 蒼祁幫他將頭發(fā)理順,“我去找外公談談?” “你去只會壞事,他現(xiàn)在恨不能吃你的rou,這事我來處理。次奧,早他媽就知道林綿綿不是什么好東西!”杜澤煩躁的說道。 蒼祁沒吭聲。 第二天,做好了打一場艱難戰(zhàn)役準備的杜澤視死如歸的踏進了明威的書房。 情緒沉淀了一晚的緣故,明威沒了昨天的暴怒,冷冷地瞥了眼杜澤。 杜澤厚臉皮的拉開明威對面的椅子,自顧自的開口:“我媽當年去的早,她在時我還過的像個人樣,等她去了我就跟過得跟狗一樣。三歲的年紀能知道什么,餓了就只會哭。有下人受了某些惡婦的指示,惡意的指點我去偷泔水,我去了,吃得挺香。四歲,多了個天才的弟弟,這下那惡婦連泔水都給了,誰不順心都可以對我拳打腳踢,挨完揍,我還得忍著痛,提著比自己還高的桶打水為別人擦地、洗衣服,不分冬夏,每天從天不亮忙到星滿天,僅為了一個沾著別人唾沫的饅頭?!?/br> 明威的臉漸漸黑了起來,他知道杜澤小時候過得很苦,卻不知道居然苦成這樣。這遭遇就算放在任何一個孩子身上聽了都得搖頭嘆息一聲,更何況這是自己嫡親的外孫。心中對杜家的恨意又深了一分。 “外公,你有沒有想過那惡婦,這么做的目的?她是見不得我好,見不得我有人疼,想要讓你恨我,恨蒼祁,想咱們家一家不得安寧,外公我們不能讓她jian計得逞。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如果蒼祁真是我的仇人之子,我一定手刃了他,可是他不是,真的不是。” 杜澤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捶了捶心口,給幾近冰凍的心臟以動力,“所謂的蒼家嫡長子不過是個好聽的名聲,蒼家人用這個名聲綁架了他,將他洗腦、利用、欺騙,最終要的是他的命!” 杜澤說道這伸手撫上了眼睛。 “他對蒼家的而言不過是工具,為蒼家贏得五十年統(tǒng)治權的工具。四歲斷骨碎rou,蒼家那幫畜生捏碎他每一點骨頭,讓后用秘藥讓其快速生長還原,然后再一次。一年之內(nèi)要重復七七四十九次。” 說到這,杜澤尤帶濕狠的眼睛認真凝望著明威,“外公,你能想象這其中之痛嗎?這是真正的錐心斷骨啊,外公,受一次都會痛的不想活了,更何況是七七四十九次!外公,你能不顧自己孩子的痛嚎冷血的下這個手嗎?” 明威手指抖了抖,縱使他自認不是心軟的,這種畜生事也是做不出來的。更何況是對自己親生兒子。 “這不算完,此后這種痛苦每年都要承受一次。這樣十八歲時他就會達到這個世界成就的巔峰匠階六級。” 杜澤的臉上全是嘲諷之意,“憑借匠階六級的實力,慶生之戰(zhàn)對于蒼家來說,就如探囊取物,但是誰又會管蒼祁因為被透支了太多生命力會在二十歲之前死亡?!?/br> “外公,你覺得常筱唯對蒼祁做的事是一個母親會對兒子做的嗎?”杜澤深深地望著明威。 明威不語。 杜澤也不需要他回答,“沒有哪個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所以蒼祁怎么可能是常筱唯的兒子。外公要比恨,我比你更恨她,我恨她,恨不能食其rou、啖其骨!” 杜澤說著本平淡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情緒明顯地激動了起來。 “我比你恨他一百倍,一千倍!如果她活著,第一個要剮了她的人不是你,是我!是我??!”說道最后杜澤幾乎是在咆哮,眼睛里因激動而彌漫上了一層血色。 明威被杜澤那紅得能噴出血的眼睛震得一愣,杜澤在他眼里一直是堅強而自信的,有著明家人的一切優(yōu)點。眼前這個情緒失控到如此地步的杜澤突然讓他意識到,這孩子對蒼祁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深厚許多。 杜澤吼完,閉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控制著眼角的濕意,自從知道真相后一直被壓抑情緒經(jīng)這一發(fā)泄,心中松快許多。 “外公,我愛他,比愛自己更愛。因為普天之下只有蒼祁會這樣純粹的愛著我,只因為我是杜澤。我們相遇微末之時,一起吃過苦,一起受過罪,一起哭過,一起笑過,我們能一起活著走到今天并不容易。外公,你說我鬼迷心竅也好,執(zhí)迷不悟也好,我已經(jīng)決定了,這一世他不負我,我定不負他?!?/br> 杜澤說完站了起來,將《光明志》放在桌上,向明威鞠了躬,“外公,我走了。下次再來看您?!?/br> 絕決的向外走去。 明威的心抽痛了起來,這孩子怎么就跟他那個娘那么像呢?怎么就那么像呢,這為了別人什么都敢干的,什么都干得出來的狠勁怎么就那么像呢,這心怎么就都那么狠? “你給我站住!”明威暴喝,“你個不孝子,你就為個外人就這么對你外公。” “蒼祁不是外人?!倍艥蓯灺曓q解。 “混賬,一個兩個都是混賬!”明威氣的拿起鎮(zhèn)紙向杜澤砸去。 杜澤沒動,鎮(zhèn)紙貼著耳朵向大門砸去,“嗙——”一聲脆響,摔了個粉碎。 “上你媽牌位前去給我跪著!” 杜澤乖乖去了,如果這樣做能獲得外公的原諒,他一點都不介意跪上幾天幾夜。 他是不介意,有人很介意,當夜蒼祁就偷偷摸摸溜了進來陪著跪。 蒼祁的行為當然瞞不過明威的耳目,看在杜澤的面子上,他睜一只了眼閉了一只眼。他老了,對親情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當年他因為自己的倔強、強勢失去了女兒,現(xiàn)在他實在不敢再犯一次。 好在常筱唯并不止蒼祁一個兒子,明威到底是被杜澤說動了。由于他無聲的退讓,第三天,小夫夫兩個被默許回了家,不過婚事免談! 心情愉悅的杜澤到家就抱起蒼祁的俊臉啃了起來,結果自然被人翻身壓在了下面,腿被強行打開,巨物推入,以一種三天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狠勁吃干抹凈。 躺在床上,蒼祁將杜澤攬在懷里輕聲道:“林綿綿死了,路上遭人搶劫被失手殺了。” 杜澤看了他一眼,“人抓到?jīng)]有?” “沒?!?/br> 杜澤翻身爬到蒼祁身上,親了親心愛的紫眼睛,“干的漂亮!” 得了表揚的蒼祁看著杜澤目光幽深,嘴角一勾,翻身又將他壓在了身下…… “喂,你夠了,你再來我~啊~~我、我跟你沒完!嗯~~啊~~” “我一點都不想完?!?/br> 一室旖旎,春宵多金。 ※※※ 回了普舒萊士,生活漸漸步入正軌,有了自己的實驗室后,杜澤將師父的實驗室騰了出來。 同時開始打聽天匠宮藏書室的事,所幸這么多年規(guī)矩一直沒變,參加天匠宮舉辦的世界精英賽并取得賽事第一就可以進入天匠宮的藏書室隨意觀看。 “據(jù)說,那里還有被封存的歷史。”步楓隨意的說道。 “那我就更好去看看了。”杜澤笑著回答。 藏書室的問題有了答案,那剩下的就是如何在精英賽上打出第一了。 精英賽不是學院賽,它囊括了世界上所有的職業(yè)并不僅僅只針對“戰(zhàn)”和“器”,當然它也沒有“戰(zhàn)”賽和“器”賽,有的只是“合”賽。 杜澤在“藥”賽和“合”賽下畫了道橫線。 “藥”賽的參賽規(guī)則一大把,杜澤大致掃了掃,大體上是看誰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作出最好的藥。對規(guī)則他沒多在意,他只希望能在這場比賽中找到一個可靠又有真本事的人來研究精香。 “合”賽的參賽規(guī)則很簡單,活著或認輸。從這簡短的五個字,杜澤已經(jīng)可以充分體會到這場比賽的殘酷。 會參加這場比賽的可不僅僅是各國的精英,還有天匠宮的妖孽。 在慶生吃了回虧,杜澤絲毫不敢小覷天下英雄,他只是多了一世的知識并非全知全能,想要從天匠宮的妖孽手里拿下第一,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首先第一步就是提升自身實力,就他現(xiàn)在師階的實力,連制作匠甲的能力都沒有憑什么去參加精英賽,但好在他并不是沒有底牌。 ☆、77第四章 無名書上寫的很清楚,“精.液”是真正奪天地造化而生的奇藥,其中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在黑垢被絕大部分擠出身體之后,他的骨髓里出現(xiàn)的六滴液體應該就是這種東西,雖然這六滴液體還被黑垢壓制著,但仔細感受卻是能感到其中稍稍透出的能量。 杜澤決定相信書上說一次,如果他能引出這部分能量,加上他精神力純度極高在進階上并不會存在瓶頸,在得到能量后應該能直接越階。 第二點是在比賽中所要用到的匠甲和器的問題?!昂稀辟愋枰攬鲎宰鹘臣缀推鳌>退壳暗乃疁蔬€差的太遠,他現(xiàn)在別說六星,連一星都造不出來。 “精.液”這個金手指到底有沒有無名書上說的那樣神奇還是有待考證的事,他不能將希望完全寄托在并不那么確定的事上。所以對材料波動規(guī)律的研究還得繼續(xù)。如果他不能一舉突破到匠階六級,那就只有在材料和器上做文章。 他以前設計的兩種跨時代的器看著好用,卻也存在著巨大的缺陷。 次聲器對付一般情況是夠用,但它還有兩點不足之處。 第一、對手開啟防護罩它就沒了用武之地。第二、面對等級越高的對手,效果越弱,比如它能致死匠階四級,卻只能致暈匠階五級,他不知道它對匠甲六級是否還有用,畢竟沒有匠甲六級的來給他做試驗。不過杜澤推測應該是無效的。 蒼龍雖然是絕對殺器,但其每發(fā)動一次都需要消耗巨大的精神力,而且它的缺點太明顯,只能直線攻擊。在賽場上,使用一次當然可以出其不意獲得勝利,但以能參加精英賽人的精明,第二次絕對是無用功。 所以他必須為這次大賽重新設計更完美的器和比“游隼”更完美的匠甲。 第三點,參賽的名額問題。天匠宮以外的人參加精英賽的方式有兩種, 一種是推薦,像普舒萊士和蒼之國這樣的有匠神坐鎮(zhèn)的國家會按各國擁有匠神數(shù)分配到推薦名額。當然以實力強大而聞名的傳承也會有一至兩個名額,不過像瑞僢這樣以神力牌聞名傳承是沒有的。 另一種是選拔,世界上每個國家都會有兩個選拔賽勝利者的名額,事實上在杜澤回普舒萊士的第二天全國范圍內(nèi)的選拔賽報名事宜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于杜澤來說選拔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他的時間是用鳴金計算的,實在沒那個時間打一場又一場的選拔賽。 所以他找上了自己外公和師父,想從普舒萊士要一個推薦名額。蒼祁的那個名額倒不用他擔心,在蒼祁表露出想要參賽的時候,白帆很上道的將推薦表送來了。 按杜澤的計劃,如果游墨勛不肯拿出這個名額,那他就填了蒼祁的推薦表,讓蒼祁回國打選拔賽再拿一個選拔賽名額。想來蒼之國沒多少人敢跟蒼家主搶名額吧,不得不說,杜澤無恥的夠可以! 游墨勛當然不是沒遠見的人,在明威和玉皓衍聯(lián)手提出想要這個推薦名額時,一口就答應了。在游墨勛看來,能破解“游隼”的人完全有資格拿這個名額。再則他也不傻,杜澤能想到的他當然也能想到,與其到時候所有榮譽都歸了蒼之國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說不定還能分一杯羹。 杜澤也沒白要這個名額,配方“長刀”第二天就送到了游墨勛的手上,這下游墨勛就笑得更舒暢了。 搞定了名額,心事去了三分之一,杜澤一頭扎進了他的實驗室。 白天一刻不停的做著他的實驗,“長刀”和“游隼”的成功證明他的方向是正確的。只要他能更進一步找到波動的通用規(guī)律,那所有的融合液和材料都將在他面前揭開自己神秘的面紗。他會為蒼祁制作一臺最堅固、最輕盈、最強悍的匠甲,他們一定能打敗所有強敵,摘得這一屆精英賽的桂冠! 《論神》這本書,終將展于他的眼下! 原本空蕩蕩的實驗室,在杜澤沒日沒夜的忙碌下漸漸被大量的記得密密麻麻的紙所覆蓋。白板墻上杜澤寫了又檫、擦了又寫。材料室里的材料少了又添、添了又少。 在實驗之余的修煉時間,杜澤精神力集中的瞄準一個比一個滑溜的黑垢,努力將他們擠出骨髓。 蒼祁一時間倒成了閑人,除了定時看看蒼志送來的報告之外,就是很保姆的照顧杜澤的三餐。比起兩人初見時的情景,現(xiàn)在是完全調(diào)了個。賢惠的蒼祁不但學會的做飯,還學會了好幾樣家常小菜,杜澤吃后還夸過幾句。 兩人在豪宅里宅了四個月之后,杜澤終于擠出了身體里的最后一點黑垢,也就在黑垢排出的一瞬間,一股充盈的能量席卷了杜澤的四肢百骸,這種感覺并不比當年吃棉花糖差。 能量的席卷不過一秒的事,杜澤睜開眼時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腦海中的有別于常人的晶核大了一圈。 探得這一情況,杜澤趕緊查看骨髓里的“奇藥”生怕無名書上是夸大其詞,所謂奪天地造化的奇藥只有這么一下子!一探之下,杜澤頓時將心放到了肚子里。骨髓內(nèi)的“奇藥”一滴不少,滴滴包含著巨大的能量,一副任君享用的樣子藏于骨髓。想到不過是能量的余韻就能將自己等級提升一個級別,杜澤頓時對“奇藥”信心百倍。 杜澤沒急著使用這種“奇藥”為自己晉級。他不會忘記去打精英賽的初衷。 翻開無名書,仔仔細細地將“消除戰(zhàn)匠的一切不良后果”、“溶于空氣中”這兩句閱讀幾遍之后,起身去第一匠者學院去找?guī)煾浮?/br> 不過玉皓衍不在,杜澤拍了拍腦袋,他倒是忘了師父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永濟呆上一段時間。至于師父這么做的原因,杜澤倒是重來沒問過,對于杜澤來說,沒有師父在永濟,就沒有他的現(xiàn)在。 師父不在,杜澤也不好意思去找?guī)熜?。步楓已?jīng)畢業(yè),目前就職于器者協(xié)會,作為職場新鮮人整天忙的跟狗一樣,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給他解惑了,而且他很懷疑自己的問題步楓解答不了。 想了想,杜澤調(diào)轉步伐上了齊磊的辦公室。找不到師父,找教導主任也是很好的。 齊磊的辦公室早就不似當年的簡樸。自從姚子青事件后,皇家匠者學院聲譽一落千丈,雖說那一次學院賽他們依然拿了第一,但在所有華蘇人心中,那個敢在師階七級就單挑了匠階五級的蒼祁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因著人們的這種心態(tài),第一匠者學院的生源好了不少,另外各方的經(jīng)濟捐助也多了不少。這幢曾經(jīng)看起來英雄遲暮的教學樓被從里到外裝潢了一遍。 昂貴的螢石燈,黃花梨的書架,碩大氣派的辦公桌,盲蛇皮的沙發(fā),以及齊磊手上的那支鳴金打造的筆。 看到敲門的杜澤,齊磊放下筆,直接拉開抽屜拿出了兩張成績報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