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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野蠻王座在線閱讀 - 第192節(jié)

第192節(jié)

    現(xiàn)在斯諾威名不存,大廈將傾。

    “斯諾帝國已經(jīng)不存在了。”納吉妮拍著格林哈特的肩膀,緩聲說:“讓我和野蠻人談?wù)劙?,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做平民也好,吊死也好,我要和你在一起?!?/br>
    格林哈特愣住了,他不敢相信任性蠻橫的妻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你說過,你至死愛我,我們可以什么都不要,對嗎?”納吉妮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般往下落。

    “是的!”格林哈特深吸了一口氣,抓過身邊侍從腰上的號角,用力吹響。

    “嗚嗚!”低沉的氣氛在血腥的戰(zhàn)場上彌漫。

    斯諾帝國的士兵們像是得到特赦令一樣,丟下武器向后狂奔,藏在剩下的幾十只鋼鐵魔偶身后,這些魔偶仍在看著克洛索騎士們鎧甲上,盾牌上的雪花圖案疑惑不解。

    “怎么回事?”凱曼提前上前,幾名克洛索騎士紛紛返回向他報告。

    “大人,敵人在撤退!”

    “不是撤退,是投降了,他們打出了白旗!”

    凱曼看見了白旗,魔法師的白色內(nèi)衣掛在長矛上,在空中來回舞動。

    看到白旗的瞬間,凱曼的心里像是開了一扇窗,多年來的抑郁,仇恨隨著白旗的舞動煙消云散,他只聽到無數(shù)的聲音在歡呼“勝利了,勝利了!斯諾帝國投降了!”

    凱曼手里的長劍落在了地上,他毫無察覺,任由戰(zhàn)馬一步步向前走,他每天每夜想的都是勝利,當(dāng)勝利來臨時他竟然沒有大聲狂笑,只是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這是不是可以被稱作解脫?

    克洛索騎士們停止了戰(zhàn)斗,不停歡呼,他們將頭盔,盾牌拋向空中,坐在戰(zhàn)馬上互相擁抱,慶祝勝利,但是想讓殺紅眼的獸人武士停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進入狂躁狀態(tài)的獸人武士早就殺紅了眼睛,如果不是西塞羅帶著魔法師及時沖過去釋放冷靜魔法,他們恐怕殺光了已經(jīng)丟掉武器的斯諾士兵,即便這樣還是有大批跪在地上,高舉雙手的士兵遭到了屠殺。

    “怎么回事?納吉妮會投降?”西塞羅騎著水蛭王后跑到凱曼面前。

    “也許是格林哈特?!眲P曼也百思不得其解。

    “格林哈特更不會投降,去看看吧?!?/br>
    西塞羅和凱曼在一群海豹武士的簇擁下來到陣前,格林哈特扶著納吉妮站在最前面,他高昂的腦袋,只有眼睛里悲憤是戰(zhàn)敗者所應(yīng)有的。

    納吉妮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她看著西塞羅和凱曼笑了笑“凱曼騎士,野蠻人......”

    “怕死的懦夫,你應(yīng)該稱呼西塞羅大人!”一名海豹勇士粗聲粗氣地大吼,他被包裹在藍色的魔法光波里,像是湖水一樣溫柔的魔法光波。

    聽到懦夫兩個人,格林哈特脖子上的青筋迸起,牙齒咬的咯咯做響。

    納吉妮挽住格林哈特的胳膊,輕輕掐了他一把,她點頭說:“是的,尊敬的凱曼大人,西塞羅大人,我代表斯諾帝國向兩位大人投降?!?/br>
    “噢,納吉妮女王,你讓我們很驚訝?!蔽魅_從水蛭王后的脊梁上跳下,他沒有說話,納吉妮的投降簡直像塞涅卡河枯竭一樣不可思議。

    納吉妮搖頭說:“還是叫我納吉妮小姐吧,就像以前一樣?!?/br>
    就像以前一樣,這句話深深觸動了西塞羅和凱曼,他們對視了一眼,同時想起了在晶之堡的那段快樂時光。

    那時候西塞羅總是在捉弄納吉妮,格林哈特苦苦追求納吉妮,凱曼和西塞羅像是兩個冤家,時而喝酒大笑,時而動武粗口,正是那段時光讓他們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

    “接受我們的投降嗎?凱曼大人?!奔{吉妮滿懷希望地看著凱曼,她了解凱曼。

    凱曼沉重地點點頭,他無法說不字,無論斯諾帝國對克洛索大部落做了什么,他無法忘記亞克斯主母對他的厚恩,是亞克斯主母把他從一名逃命變成了騎士,改變了他的一生。

    “我會和部落酋長們商量?!眲P曼面色沉重,躬身行禮后,轉(zhuǎn)身離去。

    西塞羅看著狼狽的納吉妮和格林哈特,他們一個眼睛里充滿了對生的渴望,一個眼睛里滿是悲憤和絕望,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就像戰(zhàn)場上的硝煙,總將散去。

    “我會盡力的,請放心?!蔽魅_和凱曼并肩離去。

    這一刻西塞羅想起了阿倫根王子和詩妃婭,納吉妮和格林哈特像他們一樣恩愛,想起阿倫根王子和詩妃婭殉情而死,西塞羅的心像刀刺一樣劇痛。

    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戰(zhàn)死的勇士閉上了雙眼,他不能讓愛情也就此死去。

    納吉妮的眼睛里再次蓄滿淚水,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不了解的人不僅僅是格林哈特,還有西塞羅。

    納吉妮朝著西塞羅的背影深鞠一躬。

    放棄武器,投降的斯諾帝國士兵被囚禁在塞爾加馬場的西部,由斑馬王子奧尼克斯率領(lǐng)獸人看守,納吉妮和格林哈特和他們在一起,白天忍受炙熱的陽光,晚上忍受冷風(fēng)和露珠。

    格林哈特整天抱著數(shù)次暈厥的納吉妮,他被加諸了禁錮魔法,無法再釋放魔法,他經(jīng)常會懷疑納吉妮的選擇是否正確,如果受盡屈辱而死,倒不如戰(zhàn)死沙場。

    “絞死他們!除了這個別無選擇!”

    “絞死他們!”

    “絞死他們!”

    部落酋長們和克洛索騎士們的憤怒是可以想象的,面對投降的侵略者他們沒有任何憐憫可以施舍,因為侵略者毀掉了他們的家園,殺死了他的親人。他們所能接受的情況是,絞死納吉妮和格林哈特,以及斯諾帝國中的高級軍官,斯諾士兵永遠淪為各個部落的奴隸。

    “放他們一條生路吧,我曾經(jīng)受恩于斯諾家族?!眲P曼摘掉頭盔,給部落酋長和將軍們行禮“懇請你們!”

    眾人驚訝的表情溢于言表,他們深知凱曼對斯諾帝國的仇恨,沒想到最后時刻竟然是他提出求情。

    “我也懇請你們?!蔽魅_接著行禮“災(zāi)難已經(jīng)過去,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對于死者,只有寬恕是最好的告慰,眾神將會銘記你們的寬恕。”

    沒有人應(yīng)聲,凱曼是這支軍團的領(lǐng)袖,西塞羅為克洛索光復(fù)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誰能開口拒絕他們呢。

    看到眾人沒有回應(yīng),凱曼把長劍放在腳下,高聲說:“如果能贏得寬恕,我寧愿放棄指揮權(quán)!”

    人群開始sao動,很快安靜下來,他們不能沒有凱曼,如果天空沒有太陽,世界將永遠陷入空洞,如果克洛索沒有凱曼,將永遠是一盤散沙。

    一名老酋長顫顫巍巍地給凱曼行禮“凱曼大人,您的寬厚讓我們更加尊敬,您不是應(yīng)該是凱曼大人或者凱曼將軍,您應(yīng)該是凱曼大帝!”

    這個請求立即得到了眾人響應(yīng),有凱曼統(tǒng)領(lǐng)的克洛索大部落不會再是任人欺凌的弱者。

    “我只懇請寬?。 眲P曼聲音誠懇。

    部落酋長和將軍們終于同意寬恕納吉妮和格林哈特,條件是,無條件交出軍隊,交出湛藍徽章,格林哈特和納吉妮永遠淪為克洛索大部落,或者隨后建立的凱曼帝國的附庸。

    幾天后納吉妮和格林哈特帶著三千名士兵回到了比力奇亞,他們將成為督導(dǎo)官,監(jiān)督比力奇亞的糧食生產(chǎn)和稅收,投降的近三萬名斯諾士兵騎上了戰(zhàn)馬,成為新的一批克洛索騎士。

    可憐的納吉妮和格林哈特在得到原諒后快快樂樂地在比力奇亞生活了三年,后來他們的府邸被一群由魔法師,強盜,劍士組成的探險隊攻占,他們以為在那里可以找到斯諾帝國留下的巨大寶藏。

    戰(zhàn)斗中,格林哈特和納吉妮雙雙戰(zhàn)死,可憐的格林哈特臨死前連一個魔法都沒釋放出來,那天他喝醉了,因為納吉妮又懷孕了。

    以為是眾神的恩典,卻沒料到是眾神殘忍的惡作劇。

    兩人死后,凱曼親自到比力奇亞豎立起一塊紀(jì)念碑,以紀(jì)念這對命運坎坷,相親相愛的夫妻,可惜后來紀(jì)念碑在一天晚上被砸得粉碎,侵略所帶來的惡果在他們死后仍在蔓延。

    凱曼帝國代替了克洛索大部落,上百個部落加入進去,凱曼卻一直沒有正式稱帝,他只是行使代理執(zhí)政官的職責(zé),幾年后,蠻蠻終于和凱曼攜手走進婚姻的禮堂。

    聰明的蠻蠻給凱曼生了十二個孩子,每個孩子都保存著龍族的特征,腦袋上長出拳頭大的兩個觸角。十幾年后,蠻蠻在部落酋長們的受益下灌醉了凱曼,當(dāng)凱曼醒來他已經(jīng)坐在國王寶座上,享受著萬民朝拜的榮耀。

    醉酒醒來,頭疼欲裂的凱曼清晰地聽到他的子民高呼他為凱曼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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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命運邊緣的人們(大結(jié)局三)

    歐楠又喝醉了。

    他趴在濕漉漉的木桌上大聲打鼾,他的手里半握著一只葫蘆似的木質(zhì)酒杯,杯子里的酒灑落在桌面,打濕了歐楠的袖子,滴滴答答地落在桌下的酒桶上。酒桶里的酒喝了還不到一小半,西亞克城里的貴族經(jīng)常在暗地里嘲諷,歐楠的酒量像他的氣量一樣小。

    酒吧里昏黃的燈光照在歐楠有些佝僂的脊梁上,照在亂糟糟,沾著幾塊雞骨頭的的棕色頭發(fā)上,他穿著平民的長袍和軟鹿皮靴,陶德越來越無法容忍他整日酗酒,他只能穿著平民的服裝,到遠離貴族城區(qū)的一個小酒館買醉。

    這是一個聚集著低級傭兵和盜賊的小酒館。

    歐楠的錢袋掉在了腳下,十幾枚黃燦燦的金幣引起了酒鬼們的注目,他們圍在吧臺前小聲嘀咕著。

    “菠菜東,你最好老實點,看看那家伙的劍,他肯定是個貴族,搞不好是個大貴族?!迸趾鹾?,滿面紅光的酒吧老板一邊用力用臟兮兮的抹布擦著小水桶似的木質(zhì)酒杯,一邊警告坐在他對面的盜賊。

    綽號叫做菠菜東的盜賊同樣大腹便便,誰也無法想像他那短粗的手指在偷竊別人錢袋時的靈活,他用力咽了下口水,煽動身邊的幾名傭兵說:“怎么樣,窮小子們,那家伙睡著了,這可是塊到手的肥rou,干一票吧,你們欠我的賭債一次就可以還清了?!?/br>
    “還是繼續(xù)欠著你吧,我們可不想惹麻煩?!币幻赀^四十的傭兵懶洋洋的打著哈欠,他身上的皮甲被油膩和酒水磨得精光,很久沒有人雇傭了他了,他太老了,看上去像是個**下垂的老母猴。

    “絕對是個大麻煩!如果偷走他的錢袋,他肯定會帶著騎兵把這里變成一片廢墟!”另外一名傭兵朝歐楠的長劍努了努嘴,原本立在桌邊的長劍倒在地上,銀質(zhì)劍柄上鑲嵌著三顆紅寶石,象征著身份的寶石在炫耀它的主人最低也是一名指揮千人方陣的騎兵隊長。

    “一群膽小鬼,以后不要說是菠菜東的朋友。”菠菜東不以為然地拍拍肚皮,搓著手向歐楠走去。

    “菠菜東,你將變成這里最不受歡迎的人!”酒吧老板大喊,似乎想把歐楠叫醒。

    歐楠真的醒了,他猛然從桌上揚起身體,哇地一聲將前半夜吃進去的雞rou和酒一次性從腹腔里噴射出來,菠菜東那會剛剛彎下腰,準(zhǔn)確去拾錢袋,結(jié)果黏糊糊的嘔吐物吐的他全身都是,他一下跌坐在地,痛苦地用袖子擦臉。

    “哈哈。”酒吧里爆發(fā)出雷一樣的哄笑。

    “笑,笑什么?”歐楠擦擦嘴,身體向后一個踉蹌,他指著酒吧老板和幾名傭兵含糊不清地咕噥著:“小心,我砍掉你的腦袋掛在城頭?!?/br>
    笑容凝固著,他們聽得出來歐楠不是在開玩笑。

    “幾個狗屎一樣的人也敢笑我,哈哈,真他媽的.....所有人都在笑我......”歐楠搖搖晃晃地走了酒吧,錢袋和長劍被他遺棄了。

    自從陶德從達拉斯返回西亞克后就剝奪了歐楠對西亞克城的代理執(zhí)政權(quán),酗酒的歐楠讓陶德非常失望,他沒有子嗣,渴望歐楠能夠迅速成長起來,像他當(dāng)年一樣,為西亞克立下赫赫戰(zhàn)功,成為西亞克帝國的又一個鐵脊梁。

    歐楠沒有做到。

    平民出身的歐楠沒有像貴族少爺們那樣,從小便接受過貴族禮儀,沒有高級軍官做武技教師,沒有走進過帝國大圖書館半步,率領(lǐng)軍隊的機會少之又少,他缺乏和敵人對戰(zhàn)廝殺的勇氣,只能軍營里出謀劃策。雖然陶德賞識他的睿智果敢,但他根本不可能像出身于大貴族家族的陶德一樣,十幾歲就率軍征討,陶德是一棵大樹,他在樹下遮蔭,給他遮風(fēng)擋雨,同時也讓他更加自卑,他深知自己永遠無法超越陶德,就像長在大樹下的灌木。

    偏偏陶德希望歐楠能夠做出轟轟烈烈的大事,足以讓他在人前炫耀,成為君臨天下,庇佑西亞克的棟梁,可是歐楠做不到,他唯一的一次功績就是在平原上有效牽制了李威斯的藍蝎騎士團,除此之外他在無數(shù)注視的目光的舉動只有出丑,不斷的出丑。

    第一次遇到元素城主時歐楠膽怯的模樣成為了勇士們的笑柄,與元素城主私通則讓普通士兵也敢向他露出不屑的嘲笑。每次參加貴族們的宴席,他總是極力做出彬彬有禮的模樣,結(jié)果更是讓貴族們笑掉了大牙,他的笨拙舉動就像個鄉(xiāng)巴佬刻意模仿王后母儀天下的神態(tài)。

    貴族們對他形同陌路,勇士們以他同桌共飲為恥,就連陶德都數(shù)次當(dāng)著貴族對他大聲訓(xùn)斥,浩大的西亞克城似乎容不下一個小小的歐楠。酗酒,沒日沒夜的酗酒,除了酗酒,歐楠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每次醉酒醒來,看著晴朗的天空,燦爛的陽光他都想振作起來,按照陶德的標(biāo)準(zhǔn)努力行動,但是他往往連房間的門都沒有埋出去就氣餒了,西亞克現(xiàn)在所需要的是成熟,干練的統(tǒng)帥,而不是一個酗酒的學(xué)徒。

    于是歐楠繼續(xù)酗酒,只有酒醉之后他才感覺不到那些比翼的目光,只有酗酒才能讓他盡快睡去。

    酒吧里亂成一團,酒吧老板,菠菜東和幾名傭兵瘋了一樣在嘔吐物里瘋搶金幣。

    天色微亮,初冬寒冷的晨風(fēng)把歐楠凍得直打哆嗦,他從酒吧門前的拴馬柱上解下了韁繩,用力拽了幾下,戰(zhàn)馬卻像死了一樣沒有動。

    “怎么,你,你也瞧不起我?”歐楠晃晃悠悠地轉(zhuǎn)過身,酒精麻醉的頭腦立即被眼前的血腥場面被嚇醒了。

    健俊的戰(zhàn)馬變成了一堆血淋淋的rou泥,平攤在地上,像是紅色的薄餅,仿佛被戰(zhàn)爭巨獸的巨大腳掌踐踏過,戰(zhàn)馬的馬頭都被踩得稀爛。

    歐楠驟然轉(zhuǎn)身,笨拙的身體猛然撞在身體軟綿綿的一堵墻上,刺鼻的惡臭和血腥味迎面而來,他不由地再次嘔吐起來,他的肚子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吐的了。

    微亮的天色忽然黯了下來,歐楠看到幾根聯(lián)在一起的象牙巨矛悄無聲息地伸在自己的面前,他轉(zhuǎn)身抽劍,長劍根本不在身邊。

    歐楠看清了,那不是什么象牙巨矛,而是怪獸巨大的長爪,還沾著馬血的大爪子巧妙地架在他的肋下,將他緩緩抬了起來。歐楠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高,漸漸地,竟然高過了酒吧的招牌,接著他感覺到面前的巨獸站了起來,用碧綠的眼睛打量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嘲諷,憤怒,不羈,巨獸的目光像是半大孩子一樣,還充盈著叛逆。

    多么熟悉的目光。

    歐楠想起來了,他的酒徹底醒了,他拼命在巨爪上掙扎,想要高呼,可是巨爪稍稍用力就制止了他的呼救,他聽到肋骨發(fā)出折斷的響聲,接著內(nèi)臟傳來令他眩暈的劇痛。

    恍惚中歐楠想起十幾歲的帝君在沒有變成大魔君時總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看著陶德,好像恨不得把他們撕成碎片,他敢斷定眼前的大家伙不是什么巨獸,分明就是大魔君,他沒有死,仍然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

    大魔君終于擁有可以把他們撕成碎片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