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四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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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剛進臘月,這年味就彌漫開了! 尤其是長安附近。 毛紡廠也好,煉鋼廠也罷,全都開始發(fā)年前福利了,大塊兒的豬rou,各種酒,蔬菜,海鮮…… 若是這些東西放在貞觀四年以前,那別說過年了,就算整個臘月都會夠吃,可現(xiàn)在也就夠過個肥年的。 現(xiàn)在長安地區(qū)的民眾會賺錢,懂得花錢,享受生活! 可不能跟鄉(xiāng)下人似的,弄兩個錢都埋起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 這月月有錢旱澇保收,花點兒怎么了? 大家都忙著扯花布,做新衣,有條件的,打兩件首飾。 倒是年輕沒婚娶的男女都穿著廠里的工作服,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 “喲!看見沒?那個工作服可是鋼廠的小班頭喲!那么點年紀就是小班頭了,有出息!看樣子還未娶親呢!” “那算什么,你看那邊那個小娘,穿的可是記工的衣服,而且多半是魏王書院出來的!聽說魏王書院女校只出了一批,那才叫稀罕!” “誰說的?這不是武先生又回來了嗎?武先生回來,這女校一定還會開的!這次說死也要把我家丫頭送去! 還說什么丫頭是賠錢貨,你看我二舅家的丫頭,現(xiàn)在在女人街當掌柜,掙的比他們?nèi)叶级啵?/br> 聽說有不少地主,富戶去提親,我二舅就是不同意,還不是怕丫頭嫁出去家里斷了收入? 這小娘大了可不能留~留來留去留出仇!我看啊,早晚把他們家小娘耽擱了!” 街邊的婦人們家長里短的說著話,都是些婚嫁或家長里短的閑事! 而現(xiàn)在婚嫁,男的煉鋼廠的工人或者是修坊市的手藝人! 原先士農(nóng)工商,工排在農(nóng)后面,現(xiàn)在卻排在了農(nóng)前面!可見這民眾們這小心思轉(zhuǎn)的一點兒都不慢! 眼看著人家農(nóng)忙時候忙忙永業(yè)田,平常時候月月進錢,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服! 這修坊市的手藝人那更是不得了,可是給太子殿下辦事的,掙的有多,待遇又好,還能見到太子殿下…… 而女的那就首選羊毛坊里的女工們了!至于女人街的那些女掌柜,你想都不用想,小門小戶根本不合適! 怎么著也得是書香門第的,不是別的,就沖她們接觸的人就能讓他們高人一等! 女人街可都是大家閨秀或者朝中重臣的內(nèi)人,再不濟也是富商的家眷。 偶爾公主皇后,嬪妃什么的也會光顧,這若是在平常人眼中也只得個羨慕,可是在有心人的眼中,那這就是人脈! 程鴻和太子坐在酒樓臨窗的位置上,望著下面嘈雜的人群,里面是臉紅脖子粗吼吼的二代們,還有特意請假趕來的薛仁貴! 薛仁貴聽見程鴻回來以后特意請假來感謝恩人的。 本來薛仁貴打算拿著禮品感謝一下的,沒想到被程鴻熱情的拉著來到了酒樓。 等眾人介紹完以后薛仁貴就暈乎了!這一座雅間幾乎匯集了大半個朝堂的文武官員的二代! 而為首的居然是太子李承乾! 薛仁貴也第一次看見了爆粗口掄拳頭的太子殿下,要知道太子殿下一直是君子的典范,溫文爾雅,進退有據(jù),謙謙有禮…… 可是現(xiàn)在這是什么? 薛仁貴覺得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 程鴻叫來薛仁貴,給他引薦一圈以后,眾人便成了朋友。 薛仁貴跟著寒暄了一陣以后,偷偷跑到程鴻這里:“侯爺,聽說你被封為破軍羽林衛(wèi)將軍了?你看我能不能進破軍羽林衛(wèi)?” “滾你的蛋!破軍羽林衛(wèi)現(xiàn)在加我才倆人,你進來干嘛?再說了,這破軍羽林衛(wèi)根本就是御前侍衛(wèi),將來征高句麗的時候在御前聽命,估計連仗都撈不到打,你來干嘛? 難道你師父教了你這么長時間,就讓你當羽林衛(wèi)?明年開春兒趁早去江南東道! 最好去泉州城,找阿史那泥孰,讓他給你準備騎兵,以阿史那一族為骨架,搭建一支騎兵隊伍! 到時候隨著牛見虎的大船直撲高句麗內(nèi)部,擒了他們的高建武,封妻蔭子立下大功才不負所望! 跟著我干嘛?打醬油嗎?” “侯爺!”薛仁貴又是感激又是慚愧。 “少做小女兒姿態(tài),去和他們玩兒吧,我在這里和太子說點兒事!” 薛仁貴對李承乾行了一禮,去那邊和一群二代們玩去了。 李承乾看著在那邊正和房遺愛掰腕子的薛仁貴:“他怎么讓你如此看中?” 程鴻呵呵一笑,心里暗道:你要是知道你就不是李承乾了:“天機不可泄露!” “我去你的大頭鬼天機!” “砰!”房遺愛的手被狠狠的按在了桌子上! “嘩!”眾人為之一振! 李承乾回頭一看~房遺愛居然掰腕子掰輸了,而且輸?shù)娜绱烁纱嗬洌?/br> “看這力氣是員猛將!” “何止這力氣,知道我第一次看見薛仁貴他在干嘛嗎?” “干嘛?” “他一個人挑兩個竹筐的石頭,比人家兩個人抬一個竹筐的隊伍跑的都快!后來我把他叫過來問了問一些簡單的兵法戰(zhàn)策,居然對答如流。 而且家傳一套方天畫戟,不比我的鏜法差多少!所以我就推薦他到衛(wèi)公師徒那里學習兵法! 可以說二十年后,兵部他能頂半邊!” 李承乾看的滿眼火熱:“能不能把他調(diào)到太子六率來?” 程鴻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你要是敢把他調(diào)到太子六率信不信衛(wèi)公上朝參你一本! 再說了,我好不容易撿到個將帥之才,你拿去看大門?咱大唐什么時候人才這么不值錢了?這個問題你想都別想!” 李承乾可惜的搖了搖頭。 “誒?!那個你說的那個報紙研究的如何了?” 程鴻慵懶的靠在椅子背上,瞇著眼:“差不多了!過幾天去一趟大蔥那里,打造一套機器,就可以開工了!你那里呢?” “也差不多了,人員又重新?lián)Q了一遍,全是按照你的要求!白話文?!?/br> “這就對了嘛!除了一版做討論用,其余還是白話文好!畢竟要面相民眾,你之乎者也太多了,讓民眾怎么懂?” “吼!吼!吼!”有節(jié)奏的吼聲又從那邊傳來,原來房遺愛輸了不甘心,又讓席君買跟薛仁貴比! 席君買多雞賊啊,他的力氣和房遺愛比最多比房遺愛強那么一丟丟! 席君買自問贏不了房遺愛那么輕松,所以便扯開話題:“誒?老薛,聽說你能日食斗米?是真的嗎?” 薛仁貴搖了搖頭。 席君買說:“就說嘛,人哪能日食斗米?若是日食斗米豈不是把肚子都撐爆了?” “那個,不是,一天一斗好像不太夠!”薛仁貴憨厚的說到。 ???好嘛,原來是席君買說少了! 結果一群人在那里起哄架秧子,非要看看什么叫日食斗米! 薛仁貴也不客氣,吃飯而已,在工地上又不是沒被圍觀過! 讓店家上來米飯薛仁貴端著桶開始吃飯,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填,旁邊的這群人傻眼的看著桶里的米飯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下下! 最后更是吼著給薛仁貴喝彩! 最后一勺填進嘴里,薛仁貴喝了口茶水,擦了擦嘴。 席君買傻眼了,拍了拍薛仁貴的肩膀:“仁貴,你這朋友我交定了!以前聽說侯爺把另一把鐵弓送給你,我還有些不服! 今天看見你這人,俺席君買服了!就沖你這飯量和力氣,俺就服你!來,干了這碗酒,咱們就是朋友了!” 薛仁貴撓了撓腦袋:“那個我以前沒喝過酒!” “那更該喝了!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喝酒的?來來來!干!”席君買端了兩碗酒,一碗給了薛仁貴,一碗自己端著,撞了一下,一口就干了! 薛仁貴端著酒碗,眼睛一閉“噸噸噸!”喝了,放下酒碗,這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張嘴噴出一口酒氣!回頭看著席君買笑了一下!“咣!嘩啦!”直接倒地下了! 眾人看了看地上躺著打鼾的薛仁貴,又看了看端著碗一臉懵的席君買。 “哈哈哈哈!” 沒想到薛仁貴這么大的個子,這么能吃的一個人,一碗酒就醉倒在地了! 尤其是旁邊那個飯桶擺在酒碗旁邊,這反差,絕了! 連程鴻和李承乾都不由得大笑出聲! 薛仁貴憑借一碗酒,和程鴻的引領,徹底進了權貴的圈子! 明年的高句麗一戰(zhàn),肯定有他一席之地了! 今年的年,真是個富裕的年,國庫豐腴,民間更豐腴! 貞觀六年難得風調(diào)雨順,糧食下來以后,又有朝中保護價收購,沒有發(fā)生谷賤傷農(nóng)的事情。 西市程鴻和李承乾就這么安靜的看著下面的人群。 一對父子倆推著小車,父親停下小車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賣糖葫蘆從旁邊路過,父親指著糖葫蘆,兒子搖了搖頭,但是眼睛望著糖葫蘆咽了口唾沫。 父親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腦袋,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一會兒從旁邊的店子里出來,兒子的手里多了一個江南東道產(chǎn)的罐頭! 父親拿著魚罐頭,還有一卷新布,放到車里以后兩個人遠去…… 程鴻感嘆了一下:“真好!” 李承乾點了點頭:“是?。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