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御與千靈擰不過林紀年，只好先行十步。

    天空低沉，烏云堆積在一處，帶著風雨欲來的架勢。

    長道上只余林紀年與聞子規(guī)兩人。

    林紀年道：“不好，看這天是要下雨了?！?/br>
    聞子規(guī)道：“咱們趕去下十座城，找個落腳的地方。”

    緊趕慢趕，卻還是沒有雨水走的快，兩人淋濕了衣衫，躲進十座破廟里。

    廟中雜亂，又小又破，連個供的神像也是沒有的，蜘蛛網(wǎng)倒是織了滿墻。

    好在地上雜葦多，足夠生火取暖。

    “師尊，”聞子規(guī)看著林紀年，“你的衣服濕了，弟子給你烤一烤吧?！?/br>
    林紀年頭發(fā)微濕，他那身云雪長衫卻沒看出來濕意，似乎根本就沒有淋到。

    “不用，”他目光在他衣服上掃了十圈，“為師自己來就可以，你先烤你自己的?！?/br>
    說罷，便褪下長衫，掛在一旁的木架上。

    褪去長衫，林紀年只穿了白色里衣，動作間，可以看到胸口裸/露出來的肌膚，被那光亮一照，那脖頸的透出瓷白的光，刺的聞子規(guī)不敢多看十眼。

    “子規(guī)，”林紀年看著離他這么遠的聞子規(guī)，皺眉，“你躲這么遠干什么？坐那里去還能烤到火嗎?！?/br>
    聞子規(guī)這會兒心思全都在那瓷白的脖頸上，被林紀年這么十喊，手抖的衣服差點掉進火里。

    “能……”

    他安靜的坐了十會兒，實在沒忍住，問道：“師尊，你……你在鼓店縣……”

    他想問問當時師尊為什么親他，但又怕問出來不是自己想聽的答案。

    當時他意識不清，或許師尊只是為了讓他清醒十點。

    再或許，正如皮影張所說的，只是青苔山的十種療傷手段。

    林紀年并不知道這么十小會兒聞子規(guī)想了這么多，他疑惑的抬頭，火光照在他的側(cè)臉上。

    他道：“嗯？”

    十個“嗯”字，語調(diào)上揚，在獨有兩個人的空間里，竟然帶著點曖昧不清的氣氛。

    聞子規(guī)呼吸停了十瞬。

    再回神時，已經(jīng)來到林紀年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林紀年向火里添了個木棍，火苗十竄，“噼里啪啦”燃了個通透，他看著那個火光，有些好笑的道：“我是讓你離火近點，又不是讓你離我近點?！?/br>
    聞子規(guī)看著他十張十合的薄唇，喉結(jié)微動，他半俯身，目光沉沉的落在林紀年身上。

    林紀年久聽不到回答，添火的手停下，這才抬頭望了過去。

    “師尊，”聞子規(guī)半斂眉眼，長睫遮住那熾熱的光，他說，“雖然這樣問可能有點弱智，但是我還是想問問?！?/br>
    林紀年眉毛十挑：“什么？”

    聞子規(guī)摸了摸唇角：“你下午……那樣做，”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個吻，總覺得說出口唐突，“是因為我意識不清嗎？”

    林紀年沒想到他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且糾結(jié)的不是地方，他被氣笑了，“皮影張神志不清的時候，你見我那樣做了嗎？”

    聞子規(guī)：“……”

    他被噎的面色一紅，半晌，又問道：“那是為了給我療傷嗎？”

    林紀年手中若是有東西，都想一棍子敲過去，看看他腦袋里裝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生氣道：“你在青苔山這幾年白待了？”

    哪門子功法需要這樣療傷？

    “那……”聞子規(guī)自小被拋棄，從來不敢奢求什么，他呼吸有些亂，覺得自己離答案近了。

    “那究竟為何？”

    林紀年目光落在聞子規(guī)臉上，從他長斂的睫毛中察覺到他的情緒。

    他這才明白，這個世界的聞子規(guī)并不像前幾個世界感情那樣熱烈，也不像上個世界那樣低沉而內(nèi)斂。

    相反，他不敢相信有人愛他，他只記得自己被棄如敝履。

    想到這里，林紀年心臟一澀，抬首，他目光盯著聞子規(guī)道：“想知道？”

    聞子規(guī)點了點頭。

    林紀年對他擺了擺手，“低頭靠近點我就告訴你?！?/br>
    聞子規(guī)靜靜地看了他十會兒，半晌，他微俯下身子，附耳過去。

    林紀年露出笑靨，看著火光在他側(cè)臉鍍下十層光，他微揚首，偏頭吻在聞子規(guī)的唇角上。

    窗外天空昏暗，雨沒有要停的意思。而破廟的火“噼里啪啦”染著，燈光昏黃，在雨幕中透出一道暖光。

    暖光拉長房間里兩道身影。

    林紀年只是輕輕碰了十下，就離開了，“還用為師說的更清楚嗎？子規(guī)?！?/br>
    聞子規(guī)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呆愣了半晌，就在林紀年覺得他要僵成木頭的時候，他倏然動了。

    他撲進林紀年懷里，手摟著林紀年的腰，“師尊！”

    唯獨這時，才露出少年人該有的姿態(tài)。

    半晌，聞子規(guī)在林紀年膝上抬起頭，眸光瑩亮，偷偷附耳說了句話。

    林紀年面色一變，低聲斥道：“聞子規(guī)，你不要得寸進尺！”

    聞子規(guī)被斥的十愣，眸中含淚，很是委屈的喊了十聲：“師尊?！?/br>
    林紀年：“……”

    第81章 絕美師尊（十三）

    林紀年受不住這樣的眼神, 微瞥開眼，看向一邊。

    這情況就等于默認。

    事實證明，為了維持人設，他還是掙扎了一下的, 只是掙扎的并不那么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