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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衣服等物品,助理還帶來了木易安這件事的后續(xù)處理結果,木易安受這么重的傷,喬任曦早已經(jīng)將事情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該處理的都處理了,之前打傷木易安和陳瑾的那些混混,都被更重的教訓了回去,送去了局子,連帶著他們之前犯下的多重罪行,等待他們的是長達多年的判刑結果,連之前為木易安開車的司機都辭退了,沒有保護好他,讓他受傷,就是他最大的錯。 連帶著陳瑾,祖宗八輩都被查出來了,他目前潛逃在外的的父親在哪兒也查到了。 “將人帶回來。”既然一切事因他而起,就讓他回來承擔他該承擔的后果,“讓人盯著,最后送進去。” “知道了?!敝硗肆顺鋈?。 室內(nèi)恢復了安靜,喬任曦看著木易安的睡臉,也上床,小心的躺在離他遠一點的位置,閉上眼,很快也睡了過去。 學校辦公室里,高一班的老師們課余時間閑談時說了起來,喬任曦給木易安和陳瑾請了病假,請的時間還都不短,老師們聽說了這件事,不免都多嘴聊了幾句,言語之間不無感嘆。 這陣子除非有課楊嚴華才會在辦公室里閑坐,所以這件事都發(fā)生兩天了,他今天才聽說了這件事,聽到陳瑾被一群社會上的小混混打劫受傷住院了,臉色微變,心里一直裝作的漠不關心和忽視一下崩潰,擔心的情緒一下充斥滿了心間,再也忍不住的,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衣服就出了辦公室。 后面有老師看他急急忙忙的出去,在喊他,“哎,楊老師,下一節(jié)課二班是你的數(shù)學課。” 楊嚴華頭也不回,“王老師麻煩你替我說一下,我臨時有事,讓二班學生先上自習?!?/br> “哎哎……”看著沒說兩句,就沒了人影的人,辦公室里的老師有人道:“估計是有什么急事吧。” 楊嚴華開車路上就打了電話,直接讓人去調(diào)查陳瑾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還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路沖到醫(yī)院,楊嚴華直接去了陳瑾現(xiàn)在的病房,到了病房門口,卻遲疑的不敢進去,正好有護士推著推車過來,見他站在門口,還以為是病人家屬,“你是病人家屬吧,開門進去啊?!?/br> 護士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不好,語氣也有些重,楊嚴華卻顧不上這些,下意識的開門走了進去,站在病房里,目光一下鎖定在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上再也無法移開,陳瑾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一條腿打了石膏,被高高的吊在床上,露出的右手也被纏了一層層的白紗布,小臉在白色被子的襯托下更顯得雪白,沒有絲毫血色。 楊嚴華傻站在病房里,頗有些不知所措,看著護士熟練的將輸完液的針頭拔了,然后一圈圈拆開他右手的紗布,取過藥水重新消毒上藥。 紗布拆開,楊嚴華也看到了他手指關節(jié)上破損的傷口,遍布的血痂,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簡直觸目驚心。 見他傻站在一邊,護士看了他一眼,語帶痛惜的道:“這孩子受的這些罪哦,這些天過去了,連個看顧的人都沒有,身上的那些傷啊,連我看了都覺得心痛,現(xiàn)在的人啊,怎么能這么對待一個孩子哦?!?/br> 聽著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楊嚴華皺了皺眉,語氣沉重,“他身上都傷到了哪兒?” 護士嘆了口氣,轉而問他,“你是這孩子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老師。” 護士掀開陳瑾身上蓋的被子,“你自己看喏?!弊o士解開陳瑾身上穿的病號服,給他受傷的地方一一抹藥,那些傷勢也一一暴露了出來,除了之前被那些混混用棍棒毆打出來的傷勢,還有一些一看就是陳年的舊傷。 “這些新傷是被人毆打出來的,還有這些,都是被人常年家.暴打出來的痕跡,打這孩子的人也真是心狠哦,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br> 楊嚴華雙眸沉沉的看著那些遍布少年瘦小身體的傷痕,新傷舊傷重疊在一起,讓看的人觸目驚心,他幾乎不敢想象這幅瘦小的身體之下到底都承受著什么,想到那雙看著他時明亮的雙眸,楊嚴華呼吸都一窒,心口發(fā)堵,呼吸沉重起來。 楊嚴華走到床邊,啞著嗓子開口,“都需要做什么,我來吧?!?/br> 他以為不去關注他,不去看他,盡量忽視,就自以為真的不在乎了,結果到頭來又騙過了誰?越謹慎的克制,心里就越忍不住的在乎,渴望的心都發(fā)疼,之前的猶豫,之前的糾結,此刻全被山呼海嘯般洶涌而來的心疼和憐惜充斥,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還有陳瑾身上的這些傷,楊嚴華眼眸深沉,之前只知道陳瑾似乎是個單親家庭,家里的條件還很不好,卻不知道他居然是在一個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里長大的,無論是誰這樣對待陳瑾,楊嚴華心里已經(jīng)決定了絕對不會放過他。 楊嚴華坐在陳瑾的病房,一待就是半天,直到陳瑾從沉睡里醒來,睜開眼睛在房間里看到楊嚴華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還以為是在夢里面。 楊嚴華不說話,陳瑾也不敢主動吭聲,就盯著他看,那目光專注的,連身上的疼都忘了。 最后還是楊嚴華先開口了,“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吃蘋果嗎?” 楊嚴華坐在床邊,拿過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陳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大概終于緩過來了,有些遲疑的開口喚道:“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