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江知寒無奈輕嘆口氣,任由她抱了。 小巷里愈發(fā)黑了,燈泡長年失修,昏暗的光一閃一閃的,明明滅滅。 明明剛才還很有恐怖氣氛的場景,這會一點都不恐怖了,反而因為昏暗增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氛。 江知寒身上真的很冷,洛歡怕他感冒,就抱的很緊,半個身子幾乎都緊貼在他身上。 少女許是發(fā)育的很好的緣故,即使穿著厚厚的外套也能感覺到。 江知寒的身子僵了下,深吸口氣:“洛歡?!?/br> “干嘛,我好冷?!?/br> 洛歡還一個勁地往他懷里鉆。 江知寒暗自忍了忍,帶著她回家。 推開門,洛歡總算第一次正式來到江知寒的家。 院子和那次記憶中的差不多,卻落滿了積雪,覆蓋著厚厚的一層。 在月光下折射著銀白色的光澤。 對面的屋子里暗暗的,沒有人。 只有偏屋亮著,門前臺階上落滿了雪。 門前貼了窗簾。 江知寒帶著洛歡往偏屋走。 洛歡扭頭到處看著,聲音翁翁地問:“江知寒,你家里沒人嗎?” “你現(xiàn)在問不覺得遲了嗎?” 洛歡扭回頭來,嘿嘿一笑。 江知寒推開偏屋的門,讓她進去。 一開門,一股冰冷的氣息便涌了出來,夾雜著淡淡干凈的氣息。 洛歡站在門前,往里面看了看,這才邁步走進去。 屋子面積也不大,旁邊靠著窗的是一張桌子,角落里有張床,淡藍色的被子鋪開,像是正要睡了。 她是不是打擾到江知寒了。 洛歡默默地想著,站在屋子里也忍不住打了寒顫。 這屋里的溫度,好像只比外面暖了一點點。 沒有暖氣,他不冷嗎? 索性江知寒沒有讓洛歡等太久,他拉開衣柜,從里面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取暖器,插上電打開,熱的那面對著洛歡。 暖黃色的光發(fā)出來,漸漸驅(qū)散了屋子的冰冷。 “隨便坐吧?!?/br> 江知寒說,又問她:“你想喝什么飲料嗎?” 洛歡沒坐椅子,坐到他的床邊,抱著手說:“有熱水嗎?” 她只想喝熱水。 江知寒點頭:“有,你等等。” 他正要出門,卻被洛歡給叫住。 洛歡跑過來,拿下衣架上的掛著的大衣,披在他身上,說:“別感冒了。” 江知寒看了看她,垂下眸點頭。 江知寒穿好衣服,一走出去關(guān)上門,不讓冷風(fēng)吹進來。 洛歡回到床邊坐下,再次仔細打量著這個房間。 這里就是,江知寒平時生活的地方嗎? 對她而言很簡陋了,但是很干凈,一點臟污也看不到。 看樣子江知寒平時很愛干凈,打掃的很整潔。 這床…… 洛歡脫下手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床墊不算厚,但被子挺厚的。 也很干凈。 鼻息間仿佛還能聞到洗衣粉的香氣。 取暖器發(fā)出的溫度逐漸升高,洛歡身上的寒意也漸漸散掉,暖了起來。 她的目光,又不禁落到不遠處的書桌上。 右邊擺著幾本書,旁邊是一盞臺燈。 腦海里不禁勾畫出江知寒晚上坐在這學(xué)習(xí)的畫面來。 他就是在這每天給她補課的吧。 洛歡看著看著,忍不住牽了牽唇。 不到一會,江知寒便推門進來,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一杯冒著白氣的熱水,走進來遞給她。 “謝謝。” 洛歡伸手接過來,低頭吹著。 燈光打在她柔嫩的皮膚上,她卷翹的睫毛低垂著,像兩把小扇子,眼下掃下一片陰影。 看起來十分的乖巧。 江知寒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視線安靜地落在她身上。 洛歡喝了好幾口,嗓子才總算感覺潤了許多,沒那么冒煙了。 于是捧著水杯,抬眸對上江知寒的視線。 黑白分明的眼眸閃了閃。 她開口問:“江知寒,你生日過完了嗎?” 江知寒安靜幾秒,點頭:“過完了?!?/br>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br> 洛歡自責(zé)起來,再次道歉。 江知寒說:“沒關(guān)系,你怎么又道歉了?!?/br> 他的神情很平靜,好像真的不在乎過什么生日。 許是因為獨生的緣故,洛歡每年到生日那會,蔣音美跟洛國平都會在外面的飯店訂一桌菜,還會請很多親戚朋友,那時候她也會收到很多禮物。 可江知寒的生日,卻只有那么幾人記著。 洛歡的心臟揪了一下,話語里不自覺帶上些許埋怨:“你為什么,都不告訴我。” 江知寒想了想,緩聲說:“除夕,應(yīng)該多陪陪父母長輩?!?/br> 他不愿洛歡放棄熱鬧的場合和家人,來陪他一個人過生日。 而且,他也已經(jīng)習(xí)慣生日安安靜靜的過了。 是了,他總是會為別人著想,卻很少會考慮他自己。 江知寒這么懂事,洛歡心里卻不知道該是什么情緒,反而覺得更心疼他了。 洛歡努了努嘴,正要說話,便看見江知寒問:“你還喝嗎,不喝我送你回家。” 洛歡愣了住,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