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風(fēng)景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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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回房后,開始琢磨著雇人告示如何草擬,如今院子里住著的都是親戚或是鄉(xiāng)親,況所剩房間不多,日后雇人住宿是不能夠的。至于年歲,年輕姑娘最好,這條倒不絕對,有些已婚女子繡藝同樣精美。不過這回,可較之先時在村里不同,除了繡藝,還得有創(chuàng)造力。繡莊要持久下去,而夏花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家里,總有一日要出嫁,念及此,不免雙頰泛紅,提筆落字。 “寫什么呢?”耳邊忽然想起謝皓粼的聲音。 “嗯,你來了?!毕幕ú⑽刺ь^,悄聲道。 謝皓粼嗯了一聲,然后將房內(nèi)幾扇窗戶一一打開。 夏花詫異,抬眼盯著謝皓粼。 “我見你臉頰泛紅,估計著房里不透氣,悶著就不好了?!敝x皓粼道。 夏花扶額,呵呵兩聲,繼續(xù)落筆。 “你坐會兒子,我馬上就好?!毕幕ǖ馈?/br> “不急,你寫你的,我一旁看看?!敝x皓粼道。 見告示所言,夏記繡莊要雇繡娘,這個主意好,如此以來,小姑娘就可以歇歇了。 “好啦,走吧,咱們那處坐去?!毕幕ǖ?。 謝皓粼嗯了一聲,依言坐下。 “還以為你昨兒沒走呢,本有些話問你。”夏花說著斟了一杯茶遞給她。 “昨晚,等了會兒子,未見你回房,估計你事忙,就走了?!敝x皓粼道。 “呵呵,倒是忘了,昨兒大伙兒興奮,都在一處敘話呢。”夏花頗為赧然。 “忘了練功夫吧?”謝皓粼道。 “你別說,除了昨兒,都有練習(xí)。對了,謝皓粼,昨晚你一直在,對不對?”夏花道。 謝皓粼嗯了一聲。 夏花瞬間展顏,“我就知曉,都是你安排的?!?/br> “我的確有所安排,不過當(dāng)時兩路人馬對戰(zhàn),我趁機(jī)去取雙面繡,那邊我的人見你往臺上走去,緊隨其后,不過中途你被一伙人截了去,他們感覺那些人并無惡意,明顯是護(hù)著你的,因而便沒有動手。”謝皓粼道。 夏花驚訝不已,竟然除開謝皓粼,還有人暗中護(hù)著她。當(dāng)時,她走到中途忽熱被人截了去,心下想著不是謝皓粼便是文五,因此也就順勢而為。 “你的意思是說,后來跟我上臺的人也不是你安排的?”夏花道。 “不是,我猜可能是文公子所為。”謝皓粼道。 “不是他,我問過了?!毕幕ǖ?。 兩人無語,各自思索。 夏花想起昨日韓大人的提點,莫非是韓府所為? 昨晚,韓府大房的公子韓正枋也在,夏花乃韓清濤唯一女學(xué)生,況當(dāng)日太好壽辰,韓府面上有光皆因敬獻(xiàn)的繡品,這路人馬多是韓府安排所為。 兩人相視一看,這會兒子倒是想到一處了。 “謝皓粼,昨日那位韓大人是個什么官?”夏花道。 “他是長房二公子,名正枋,字君桑,任國子監(jiān)司業(yè),正六品?!敝x皓粼道。 夏花哦了一聲。 “昨兒府城大有人在,估計日后他們多半會將你看成韓府的人,雍安的彭知府曾經(jīng)拜在韓老爺門下,平常事若是找上他,按理他不會拒絕。不過行事謹(jǐn)慎為好?!敝x皓粼道。 這人倒是什么都知曉,夏花心道。 “我剛才所言,你沒在聽?”謝皓粼見夏花有些愣神。 “有,有,多謝你的提醒,我這人膽小,通常情形不會招惹別人?!毕幕ㄐΦ?。 “嗯,明日我就回柳林鎮(zhèn),教你的功夫平常記得練,一旦停下難免生疏。走吧,這會兒子不算晚,練兩次,我瞅瞅?!敝x皓粼道。 夏花一聽他即將離開,幽幽地哦了一聲,跟著出了屋子。 初春的夜晚,天氣回暖,微風(fēng)拂面,清爽舒適。院中的人兒,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長一短,一前一后,揮舞著拳法,男子不時上前指點,女子俏然一笑,男子嘴角上揚。天地間,似乎只有此處風(fēng)景獨美。 “好了,回去吧,晚安,夏花?!敝x皓粼道。 “嗯,路上當(dāng)心,晚安,謝皓粼?!毕幕ǖ?。 謝皓粼一躍出了院墻,只余夏花一聲嘆息,悶悶地回了房間。 夏花眼睛鼓鼓的,望著天花板,咧嘴傻笑,昨日場面驚險混亂,她本有些惶恐,然不知何時他到了自己身邊,將雙面繡給她時,心下大定,以至于后面諸多官員到場時,她都不再擔(dān)憂。 雍安府城官宦世家不少,然能得太后口諭的實在不多,且對方還是三個鄉(xiāng)下姑娘,盡管口諭并不涉及實心,可這已經(jīng)足夠通常人家忌憚。尤其是在嫁娶方面,誰家娶了這樣的姑娘,不覺面上有光?于是有些人家難免意動。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一連幾日,夏記繡莊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原先好些客人買了繡品只覺新奇有趣,這會兒子聽說太后甚喜這等針法,忙不迭將此品佩戴上,或是荷包,或是飄帶,或是袖口,或是裙擺,或是其他,一則有迎合之意,二則有彰顯自個兒的不同。一時間,雍安府城掀起了一股羌繡熱。不僅如此,夏記小吃的生意也比往常又好上幾分。 話說文府得知文五退出夏記繡莊后,文老太爺還沒怎么著,文三爺就將文五好一頓罵。 文五不語,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任憑他如何。 文三老爺狠狠瞪了文五一眼,似乎還不解氣,直奔馨蘭苑。 文五見此,眼神一閃,自個兒回去了,背影稍顯落寞。 文三太太見老爺怒氣沖沖,心下忐忑,忙命人上茶。 屋內(nèi)氣氛有些壓抑,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文三太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似乎只有她的心跳聲。 良久,只聽文三老爺?shù)?,“坐下吧?!?/br> 文三太太隔著與文三老爺幾個人的距離,坐下了。 “航哥兒,不再有夏記繡莊的股子,你知曉嗎?”文三老爺?shù)馈?/br> 文三太太一驚,“這,這是怎么回事,莫非夏姑娘反悔了?” 文三老爺冷哼,“是你的好兒子自個兒非要退出,白花花的銀子也不愿拿。” 文三太太更加詫異,好好的,航哥兒這是唱的哪出。 “罷了,平日若是無事多管教管教?!蔽娜蠣斦f著舉步離去。 文三太太瞧著他的背影,眼里的淚花直打轉(zhuǎn)轉(zhuǎn),兒子難道是我一人的? 朱mama進(jìn)來后,見文三太太眼睛微紅,估計是哭過了,心下一嘆,上前勸了會兒子,文三太太略微好過。 “mama,你瞧瞧,這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事一出,估計十天半月不會踏進(jìn)馨蘭苑了?!蔽娜?。 “太太,mama說句越禮的話兒,五少爺此舉的確有失分寸,夏記繡莊得上面青睞,這是多少人眼巴著,可少爺就這樣退出了?!敝靘ama道。 “我何嘗不知曉這個理兒,請他過來一趟,得好好問問他?!蔽娜?。 朱mama應(yīng)諾。 文五到門口時,朱mama小聲說了一句,不過是太太心情不好,讓著些。 “娘,你找我?”文五道。 “才剛你父親來過,說你自個兒非要從夏記繡莊退出?”文三太太道。 “是,娘當(dāng)是知曉,兒子乃堂堂男兒,不想平白去拿一個小姑娘的銀子。”文五道。 “當(dāng)真?你當(dāng)娘老了?若是這般,當(dāng)初為何應(yīng)承?”文三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