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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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天熱,口渴進(jìn)來舀碗水喝。”葉氏說著話,拿了碗直接從水缸里舀水。 “娘,這些都是河里的水,就這么喝會不會不干凈。”翠鶯見她要喝,就提了一句,她可從來沒有直接飲過河水,都是燒開了再喝,她覺得干凈些,吃了不容易鬧肚子。 葉氏一聽,心里又想到了丁氏說的話,大戶人家的丫鬟就是講究,這不,連喝水都還有這么多名堂,心里這么想,嘴上卻道:“沒事,咱們莊稼人都這樣,下地那會,渴了還不是見著水就捧著喝,不照樣沒病沒災(zāi)?!?/br> 聽葉氏這么說,翠鶯也不便再講什么,心里想著,許是自己在陳員外家待久了,習(xí)慣了那樣的飲食,再想想在林家那兩年,也常下地,確實見過莊稼人這樣喝水,并不稀罕。 葉氏慢悠悠喝了幾口就把碗放下,卻沒出去,還站在廚房棚下,本來她進(jìn)來喝水只是借口,其實就是想進(jìn)來看看翠鶯怎么做飯。 站著打量了一會,見翠鶯把昨兒留的魚身斬成兩截,取了一截拿來燒湯,剩下的仍舊掛回去,到也沒再另外買啥貴價菜,就昨兒剩下的青菜擇了,洗好準(zhǔn)備燒燙青菜,再有就是早飯留下的腌菜,這樣,葉氏才滿意地轉(zhuǎn)了出去。 傍晚,趙強(qiáng)回來了,走在籬笆外就喊了句,“媳婦,布扯來了,你來瞧瞧。”喊著話就大步進(jìn)了院。 “哦,我正做飯,你放屋里吧,待會我再看?!贝潸L聽到他的喊話,忙回了句。 趙強(qiáng)聽了,就想往屋里去,卻被搶上來的葉氏截住,“給娘瞧瞧,買了啥料子,你們爺們都不愛講價,會不會買貴了?!?/br> 趙強(qiáng)笑著把料子遞給葉氏,嘴里道:“今兒去鎮(zhèn)里時,剛巧碰上林嬸子從市集往回趕,我就央她幫著買,娘放心,林嬸子講了半天價,不會買貴的。” 葉氏瞧了瞧布,見著沒多大塊,而且并不是啥貴料子,也就沒多嘮叨,“老大,跟娘進(jìn)屋去。” 趙強(qiáng)點了點頭,將布放屋里炕上,轉(zhuǎn)身進(jìn)了葉氏所住的東屋。 “老大,你爹病得那幾年,家里很缺錢你也知道,這幾年雖好些了,可如今你取了媳婦,家里多了兩口人,且來年你和老二可能還得添上兩孩子,往后擔(dān)子可不輕?!比~氏讓趙強(qiáng)坐下后,就說開了。 “娘,人多人少都得過日子,再說,咱們最苦的日子也熬過了,沒什么過不去的坎。”趙強(qiáng)忙安慰葉氏。 葉氏想想也是,那會孩子們的爹生病,老大十幾歲,老三才剛哇哇落地,家里孩子多,全家人又離鄉(xiāng)背井的,日子苦得連肚子都填不飽,那樣的日子好不容易撐過來了,她不想再經(jīng)歷,所以一定得把住銀子,精打細(xì)算過日子。 葉氏恍惚了一陣,就醒過神來,繼續(xù)道:“以前的苦日子是熬過來了,不過,咱們家也還沒到過好日子的時候,這兩年你和老二連著辦喜事,家里的老底都掏空了,再不存些銀子,到時候娃兒落地,都沒錢養(yǎng)了,這樣,你往后得的銀子都放娘這,娘幫你存著,往后有大用處時再拿出來?!?/br> 趙強(qiáng)也沒多想,直接就應(yīng)了,“噯,娘,我曉得了?!?/br> 葉氏這才滿意,又嘮叨了幾句其他的,瞧瞧時辰不早了,就一同出了屋,往堂上去。 全家人坐下吃飯時,葉氏當(dāng)著大家的面,開口了,“老大、老二連著辦喜事,家里老本都用了,所以往后得省著點,要買東西添置點啥的,到我這支,不過每月用度不能超過三百文?!?/br> 林氏聽了,嘴撇了撇,不過肚里不樂意,嘴上到?jīng)]說啥,翠鶯剛嫁進(jìn)來,不方便說什么,趙強(qiáng)已經(jīng)聽娘說過,心里有數(shù),趙壯向來不管事,只是埋頭吃飯,趙福小不懂,至于丁氏,本就是她出的主意,自然更不會多嘴了,這項規(guī)矩,也就這么訂了下來。 吃完飯各自回房,趙強(qiáng)幫著翠鶯收拾好了,也一同回了房。 翠鶯抱著妞妞坐到炕邊,妞妞坐在她膝蓋上,扯著她衣服上的盤扣玩得不亦樂乎,趙強(qiáng)取了木盆出去裝了水就回來了。 “媳婦,娘說了要存銀子,讓我將得的銀子交給她,往后可能要委屈你一點了?!壁w強(qiáng)雖不介意將銀子上繳,只是覺得媳婦剛進(jìn)門,沒過上好日子,卻得跟著他減衣縮食,心里過意不去。 翠鶯見水拿來了,就把妞妞放炕上,幫她脫了衣褲,準(zhǔn)備給她洗漱,聽趙強(qiáng)一說,忙道:“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別人家不也是這么過的?!?/br> “嗯,那媳婦,往后你要是想吃魚啥的,我去河里撈,或上山去山溪里抓,那邊還有蝦蟹什么的,只是抓的人多,大的也許難得碰上,不過小的到是挺多,燒成湯,也能嘗嘗鮮?!壁w強(qiáng)一屁股坐在翠鶯面前,笑著說。 “嗯,都依你?!贝潸L見趙強(qiáng)那高興勁,也跟著笑了起來,轉(zhuǎn)念一想,又問道:“只是一月三百文,會不會不夠?” “應(yīng)該能夠,糧食都是自家的,菜也從自家菜地里拔,其他開銷應(yīng)當(dāng)花不了多少。” “咱家有菜地?”翠鶯嫁過來第二天了,真不知道這事。 “有啊,就在二舅母她們屋后,老大的一片地,咱們?nèi)页远歼€有的多,還常拿出去賣,這些弟妹沒告訴你嗎?”趙強(qiáng)也有些奇了,沒想到媳婦還不知道菜地的事。 “沒呀,昨兒下廚那會,就見廚房里放著菜,一直以為是外頭買的,原來是自家菜地拔的?!?/br> “呵呵,我的傻媳婦,這會知道了吧,往后下廚就可以去那拔菜?!壁w強(qiáng)樂得呵呵笑了起來。 翠鶯說話間已經(jīng)給妞妞洗好,并放上炕蓋了被子,安置她睡下,這會聽趙強(qiáng)笑她,不禁微嗔著撇了他一眼。 這眼撇得趙強(qiáng)停下了笑,只覺得媳婦那嗔樣別提多好看了,俏里帶著嬌,明眸里漾出來的眼神直飄進(jìn)了他心里,忍不住湊過去,在她唇邊親了一口。 翠鶯驚了一下,忙看向妞妞,還好她已經(jīng)閉眼睡了,正待說話,趙強(qiáng)卻是伸手一攬,將她整個人摟緊,又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而且好像還不夠,還要再親時,她忙撇過臉去,紅著腮道:“不要這樣……咱們還是歇了吧。”話說完,就掙出了他的懷里,下炕洗漱去了。 趙強(qiáng)的情`欲已經(jīng)動了,這時卻只能按捺下去,心下有些悶悶的,想著這么漂亮標(biāo)致的媳婦,卻是看到碰不到,不知道啥時才能真的吃進(jìn)肚里。 而那邊翠鶯心里也是砰砰跳得厲害,說她對趙強(qiáng)沒好感那是不可能的,晚上他抱著自己睡的時候,偶爾也想那事,可讓她當(dāng)著妞妞的面,她實在放不開,只能先委屈趙強(qiáng)了。 兩人各有各的心思,等躺到炕上,趙強(qiáng)還是摟抱著她,就算憋得難受,他也不舍得放手,兩人就這么一宿無話。 第二日早起,翠鶯就跑到屋后一瞧,還真有大片的菜地,大約有兩分左右。 翠鶯在菜地邊遇到了林氏,“弟妹,你這么早啊!” 正背對著拔菜的林氏聽到喚聲,嚇了一跳,忙轉(zhuǎn)身看去,見到翠鶯,臉上呆了一下,之后似笑非笑說道:“是大嫂啊,正好,我拔了些菜,你順道拿去廚房吧?!?/br> 翠鶯聽了,就跑過去接了林氏手里的菜,只聽她道:“這邊臟,蟲子又多,大嫂就別待這了,回廚房吧?!?/br> 聽她這么說,翠鶯也就應(yīng)了,“噯,那我回廚房了,弟妹這邊忙好,就來堂上吃早飯吧?!闭f完轉(zhuǎn)身出了菜地。 林氏看著翠鶯的身影,心里嘀咕起來,婆婆也真是的,每月才三百文,夠買啥,如今都這樣了,菜地可決不能再讓大嫂插手,不然從賣菜錢中偷偷扣下的那些蠅頭小利非得泡湯,日子不就過得更緊。 翠鶯哪里知道林氏背后的心思,只管拿著菜去廚房,準(zhǔn)備燒早飯。 進(jìn)了廚房,卻見到了葉香,這兩日,除了吃飯時,兩個同住一處宅子的人卻幾乎不碰面,就算碰上了,葉香也都是冷著臉,總好似對她很不待見般。 葉香雖冷臉對她,翠鶯到?jīng)]往心里去,笑著招呼道:“表妹,早飯還沒燒呢,稍等等,一會就好?!?/br> 翠鶯說了話,就想動手燒早飯了,卻不想葉香冷哼了一句,“誰是你表妹啊。” 翠鶯被她堵了這么一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過沒跟她一般見識,就又道了句,“那我就和舅母一樣,喊你香兒好了?!?/br> “哼!”葉香哼了聲,再不理她,自顧自忙活起來,瞧她那樣子,好像也準(zhǔn)備燒早飯。 “香兒,這里我來吧,你去外邊,待會就有的吃了。”翠鶯忙走了上去,準(zhǔn)備接手她正在做的添柴加火的活。 “走開,我自己會做?!比~香見她過來,喊了一句就想揮手將她趕開,沒成想,手里的柴枝甩脫了出來,砸在了翠鶯的裙角上,火苗竄到布料上,立時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別霸王咱啊,打滾求評求收! 7 7、第7章 ... 天熱衣料較薄,火著得很快,一瞬間就卷起火舌,穿在里面的褻褲也著了起來,翠鶯、葉香全都嚇呆住了,直到小腿傳來灼痛,翠鶯才反應(yīng)過來,尖叫著踢腿亂扯起來。 “怎么啦,媳婦。”趙強(qiáng)聽到叫聲,快步跑過去,一看,猛個竄步上去,從身后把她整個人夾起,沖到水缸旁,舀水就往火舌撲去,幾勺下去,再無半點星火,燒得發(fā)焦的裙擺濕透,吧嗒吧嗒往下滴著水。 翠鶯嚇得夠嗆,整張臉都青了,呆著喘氣,心砰砰跳得很快。葉香的情況也沒好多少,同樣慘白著臉,嚇得手都發(fā)抖。 “媳婦,怎么樣,給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壁w強(qiáng)慌忙問她,俯身就看向燒焦的地方。 翠鶯喘了幾口氣,有些回過神來,對著他搖頭,“應(yīng)該沒什么事?!?/br> “還沒什么事,褲都燒個洞了,到底咋回事,好好的弄成這樣?”趙強(qiáng)語氣不由焦躁起來,一迭聲地急道。 他這一問,翠鶯抬眼看向呆在灶前的葉香,趙強(qiáng)順著看去,見著葉香那般神情,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一時氣急,喝道:“這么大的姑娘,還惹出這種禍,你看把表嫂嚇得?!?/br> 葉香被喝聲震得回過神來,眼眶霎時就紅了。趙強(qiáng)喝了幾聲,再不去理葉香,只是忙著抱起翠鶯,嘴里道:“走,我?guī)闳ソo人瞧瞧,村頭的馬老頭懂點草藥,讓他先瞧,要是不行,我?guī)闳ユ?zhèn)上找大夫?!?/br> “不用了,就燙著一點點,過幾日就沒事了。”翠鶯忙聲道。 “什么不用,要爛起來那咋好,這事你得聽我的?!壁w強(qiáng)啥事都能依著她,就這事不成。 “你先放我下來吧?!贝潸L小聲道。這邊動靜引了趙強(qiáng)、林氏、葉氏都往這邊走來,她怕難為情,覺得還是自己下地走去好。 “你腳都傷了,我抱你過去。”趙強(qiáng)再不跟她羅嗦,抱著就準(zhǔn)備出廚房。 還未待趙強(qiáng)走出去,那邊的葉香卻捂著臉沖了出去,剛巧碰上迎面走來的丁氏,見著女兒邊哭邊跑,丁氏再沒心思瞧熱鬧了,急著就追回房去,嘴里嚷著:“這是咋了,咋回事啊?!?/br> 葉氏被弄糊涂了,兩邊瞧了瞧,還是往丁氏屋里趕去了。 葉香這么一跑,趙強(qiáng)腳下也沒耽擱,大步往院門走去,嘴里還不忘喊了幾句,“弟妹,早飯就勞你燒了,二弟,跟娘說,我回頭再去地里?!?/br> 趙強(qiáng)也不管翠鶯一直催他放下,就是執(zhí)拗地一路往村頭去,到了一處土坯房直接就闖了進(jìn)去,喊道:“馬老頭,馬老頭,快來瞧瞧我媳婦?!?/br> 馬老頭是位六旬上下的老人,頭發(fā)蓬亂、胡子邋遢的,像是不太打理般,屋里到處堆著雜亂的藥草。 馬老頭人挺和氣,幫翠鶯瞧了瞧腿,白皙的小腿上燒傷了一塊,有小孩手掌那般大,嘴里念叨著不嚴(yán)重,在藥草堆里扒拉幾下,抓了一撮出來,放嘴里咬碎后敷在燒傷處,扯了條破布條包上。 “包著不要碰到水,用不了多久就好了?!瘪R老頭吩咐了句。 “真沒事嗎?不用去鎮(zhèn)上找大夫瞧?”趙強(qiáng)關(guān)心則亂,都忘了想這話會不會得罪馬老頭。 “沒事,信我的。”馬老頭到算豁達(dá),也沒跟他置氣。 “那行,多謝你了?!壁w強(qiáng)說著話,從身上摸出幾個銅錢,塞給了馬老頭,馬老頭也不客氣推托,收了銅錢后,又扯了一團(tuán)藥草遞給趙強(qiáng),道:“這個你拿著,每日換換,很快就好?!?/br> “噯。”趙強(qiáng)接了藥草放進(jìn)袖里,抱起翠鶯就告辭了。 回到家,進(jìn)屋把翠鶯放在炕上,趙強(qiáng)額頭出了不少汗。翠鶯忙掏出掏出手絹,遞給趙強(qiáng),“出了好多汗,來,拿去擦擦?!?/br> 趙強(qiáng)接了過去,翠鶯往房門外瞟了眼,剛進(jìn)院子時,沒瞧見趙強(qiáng)、林氏他們,心想一定是下地去了,就催促起他來,“你也餓了,趕緊吃早飯去吧,吃完早點兒下地?!?/br> “嗯,你也沒吃,我?guī)湍阊b去?!壁w強(qiáng)正待去廚房,丁氏卻迎頭撞了進(jìn)來,見著趙強(qiáng),臉一沉,就是一通亂罵,“強(qiáng)子,你個沒良心的,盡把我們香兒弄得哭不停,你這表哥咋當(dāng)?shù)模澋梦覀儺?dāng)初這么幫襯你們家,你爹病的那幾年,我們接濟(jì)了你們家接濟(jì)了多少,這些事你全都丟腿肚底下去了是吧,啊,你還有沒有良心啊?!?/br> 趙強(qiáng)悶著頭,任由丁氏罵完,這才回了句,“我沒罵香兒,是她自己闖了禍,把我媳婦弄傷了?!?/br> 丁氏一聽,又開罵了,“整日你媳婦,你媳婦,全家就你媳婦金貴,咱們這些就是泥里土里的,不就是只破鞋,還拖著個賠錢貨,虧你還當(dāng)個寶,我呸!” “你……”趙強(qiáng)一下子火起,整張臉都漲紅,拳頭都握了起來。 翠鶯一把拉住趙強(qiáng)的手臂,不管怎么樣,丁氏總是長輩,不管趙強(qiáng)打還是罵,都是趙強(qiáng)理虧。 “我嫁進(jìn)這家,就是這家的人,我尊你長輩,你說話要自重身份?!贝潸L靜靜說道,她平日不愛計較,并不代表誰都可以隨意辱罵她。 丁氏被她這話戳得臉上掛不住,氣得臉都綠了,正待再罵,葉氏趕了過來,忙勸和道:“弟妹,有話好好說,被傷了和氣。” 見葉氏過來,丁氏立馬變了臉,裝模作樣氣哭起來,“大姐啊,我真是命苦,當(dāng)家的死得早,留下我們娘倆被人欺負(fù),香兒他爹,你咋不帶咱們走啊,那不就一了百了,免得活著受這種閑氣?!?/br> 葉氏忙又勸了幾句,卻不見丁氏罷休,立時臉一沉,看了眼翠鶯,之后瞪著趙強(qiáng),道:“還不快給你舅母認(rèn)個錯。” 趙強(qiáng)嘴里囁嚅了一會,終還是粗聲粗氣說了句,“舅母,我錯了,你消消氣?!?/br> 丁氏聽著白了眼趙強(qiáng)和翠鶯,又抹了幾把眼淚,這才在葉氏的陪同下,出了房。 趙強(qiáng)氣不過,踢了泥墻一腳,悻悻道:“這叫什么事?!鞭D(zhuǎn)身一屁股坐回炕上,悶悶地看了眼翠鶯,隨即低下頭,“讓你受氣了,都是我不好?!?/br> 翠鶯拉過趙強(qiáng)的手,柔聲道:“又不是你罵得我,怎么變成你的錯,你沒有不好,你已經(jīng)對我很好了。” 趙強(qiáng)見她被欺負(fù)了,還到個頭安慰他,心里更加過去不去,“媳婦……” “好了,吃飯吧,我餓了。”翠鶯笑了笑,語氣略帶了分撒嬌。 “嗯?!壁w強(qiáng)再沒說下去,站起身出了房。 趙強(qiáng)裝了兩碗粥,同醬菜一起捧進(jìn)了房,放下后又去尋了妞妞,之后小兩口帶著妞妞在房里吃了早飯。 剛?cè)ヱR老頭的路上,碰上趙花,說是讓二囡過來玩,所以妞妞吃完就惦記著找二囡,現(xiàn)在她整日要不粘著二囡,要不跟著趙福屁股后面,連翠鶯這個娘都不怎么找了。 抱了妞妞去找二囡后,趙強(qiáng)又回房里了,他還是不太放心,“我陪著你吧,我怕舅母等會再來吵?!?/br> “應(yīng)當(dāng)不會了,你還是去下地吧,地里的活要緊些。”翠鶯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