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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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正推搡之際,趙強老遠聽到翠鶯的喝聲,忙跑著跨進林氏祠堂,想也不想就沖了過去,掄起拳頭就要打人,可張氏帶來的叔伯兄弟們也不是擺著看的,一見如此,全沖上來攔的攔,拉的拉,趙強一時也動彈不得。 這邊亂成一團,那邊張氏卻趁機在林氏族長、里正面前說道:“族長、里正你們瞧,這趙強脾氣這么燥,指不定以后會打娃兒,我怎么放心讓孫女待在這樣的人身邊,你們可一定要為咱們做主。” 瞧著亂糟糟的,林氏族長和里正都皺起了眉頭,三人頭湊著頭商量了一會,就由林氏族長開口道:“你們都不要鬧了,咱們已經有了決定?!?/br> 翠鶯聽了忙叫道:“你們都住手,住手?!绷旨业囊槐娛宀值芗娂娮×耸?,散了開來,翠鶯這才從包圍中將趙強拉了出來,瞧著他嘴角破了點皮,手上紅紫了幾塊,其他地方到沒傷著,總算放心了一點,此時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妞妞伊伊嗚嗚的哭聲就更加刺耳,聽在翠鶯耳里,只覺心里一揪一揪地痛,可對方人多,她也只能忍著,扭頭看向林氏族長,聽他說出決定,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林氏族長定了定神,慢悠悠說道:“子息一事關乎重大,林山之女乃林氏血脈,由林氏一門帶回,實屬順應倫常,其母方氏不舍之情,也應顧及,往后允她多探望,林氏一門不許多加阻擾?!?/br> 寥寥幾句話,就把妞妞劃歸到張氏那邊,張氏當即得意地朝翠鶯撇了眼,翠鶯整個人都呆住了,此時她是爭也爭不過,搶也搶不回,只覺心涼了大半,腦中眩暈不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所幸趙強在身后攬著她,不然她真的腳下無力,站都站不住了。 趙強見她如此,心里火冒三丈,張嘴嚷道:“林氏怎可如此欺人,明知娃兒不可離開親娘,卻還要硬生生拆散娘兒倆,這算是什么道理,這種說法咱們不服?!?/br> “不服?你當你是誰,這兒是林家村,啥事都由咱們里正同族長做主,哪容你撒野?!睆埵掀仓炝R道。 趙強正待再說什么,張氏卻再不理他,徑直笑著對林氏族長、里正他們道:“真是多謝族長、里正給咱們主持公道,那咱們就先告辭了。”話說著張氏轉身就帶著林荷、林四郎、林菊、妞妞及各叔伯兄弟出祠堂了。 翠鶯這時才算緩過一些勁來,見張氏他們要將妞妞抱走了,急得不管不顧就撲了上去,想搶回妞妞,“你們不能帶走妞妞,她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女兒?!?/br> 張氏見她還要糾纏,就一把抱過妞妞,大步往祠堂外去了,而林荷他們則阻阻攔攔不讓翠鶯追上去,張強哪能眼見翠鶯吃虧,忙也上來拉扯起來,一大幫人就這么拉拉扯扯出了祠堂。 等出祠堂后,林荷突然扭住翠鶯的胳膊,頭湊到她耳邊急聲道:“想要妞妞就聽我說?!?/br> 翠鶯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直直看著林荷,林荷松了手,仍舊壓低聲道:“我大哥已經打聽過了,當初陳家給了一百兩的賠償銀子,這可都是我二弟的賠命錢,你盡然想吞了,我告訴你,想要妞妞,你就把這銀子給吐出來,否則免談。” 原來這番勞師動眾,繞來繞去還是為了銀子,翠鶯早應該料到,這家人就是鉆錢眼里的,不過,這話一說出來,翠鶯反而松了口氣,只要他們不是真的要把妞妞奪走,那就什么都好說,要銀子就給銀子,她啥也可以不要,除了妞妞。 知道他們的目的后,翠鶯稍稍安心了一些,看著林家一群人走遠后,忙拉著趙強道:“咱們這就去鎮(zhèn)上找干娘,把銀子取回來都給他們,這樣妞妞就能回來了?!?/br> 趙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總覺得翠鶯有些失了理智,這事真如她說得這樣,給了銀子就能解決?只怕后續(xù)麻煩事也會很多,不覺沉聲道:“這事還得好好商量再行事為好。” “妞妞在他們那邊多待一會我都害怕,我等不及了,我這就要去取銀子,你要是不去,那我自個去?!贝潸L此時一心只想著要把妞妞盡早帶回身邊,其他的她一律不愿多想,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翠鶯說著話,就著急轉身想走,趙強見她如此失去方寸,陣腳大亂的樣子,哪里放心她一人前往,只能將勸語收了回去,上去拉住她,道:“我陪你去?!?/br> 趙強這話一說,翠鶯扭頭看他,見他不管如何,還是一直愿陪著自己的,心里不免鎮(zhèn)定許多,略頷首道:“咱們快些走吧,再遲到鎮(zhèn)上都晚了?!?/br> 趙強點了點頭,大步往前走去,夫妻兩人就一路匆匆趕到了淮義鎮(zhèn),去了大前路上的陳府后巷,進了方氏那間院子,她仍舊不在屋里,翠鶯只得又給了院里的小孩賞錢,讓他們去陳府傳話,可這回小孩傳話回來后,隔了許久還未見到方氏的身影,翠鶯愈發(fā)焦急,一個勁地在院中踱步,雙眼不時往門外瞟,一心盼著方氏快些出現(xiàn)。 也不知等了多久,方氏終于姍姍來遲,她還未跨進院子,翠鶯就急步迎了上去,“干娘,你終于回來了?!?/br> 方氏畢竟同翠鶯相處多年,一見著她,就覺得神色不對,忙拉著她的手往自個屋里帶去,趙強也一同跟了進去,將門關了后,方氏忙問道:“咋了?瞧你那臉色,是不是出了啥事?” 翠鶯打小沒有在父母跟前生活過,一直都是跟在方氏身邊,方氏就好比自己的親娘一般,如今見著她,所有的焦急、害怕、委屈都涌了上來,直沖眼眶,瞬間淚盈于睫。 或許是翠鶯打小就如同孤兒一般,所以她性子還是比較堅強的,方氏同她生活十幾年,很少看她落淚,更加沒見過她如此失分寸,慌忙攬她入懷,伸手擦拭她的眼淚,焦急道:“別哭,別哭,有啥事告訴干娘,有干娘在,沒人能欺負了你去?!?/br> 翠鶯此時卻已經泣不成聲,淚水止也止不住,想張嘴說話,卻都是泣聲,連不成一句整話,趙強見了,忙上去道:“干娘,還是我來說吧。” 方氏一邊拍著翠鶯的背安慰她,一邊扭頭對著趙強問道:“你快說,出了啥事?” 趙強就一五一十將今兒發(fā)生的事全告訴了方氏,連同林家放的話,以及翠鶯想將銀子給林家人,以贖回妞妞的打算全一股腦說了出來。 “居然,居然有這樣的人家,簡直欺人太甚?!狈绞下犃耍樍ⅠR一黑,氣得頭上都快冒煙了。 趙強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火冒三丈的方氏,只能說道:“干娘可別氣壞了身子,那樣我和翠鶯怎么過意的去。” 方氏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心里的火稍稍按奈一些下去,這才將靠在她肩頭的翠鶯扶正,一邊抹著她的淚,一邊道:“別哭了,這會不是哭的時候,你是妞妞的娘,你要是這會垮了,妞妞咋辦?!?/br> 方氏的話正中翠鶯的心坎,再加上這會情緒發(fā)xiele出來,心緒已經穩(wěn)定不少,于是忙點了點頭,自個擦起來淚來。方氏這才將翠鶯扶到椅子上坐下,正色說道:“銀子是你的,我只是代為保管,你想取回我本不應說啥,可我既然是你的干娘,就不想你做錯事后悔,因此我說一句,你要將這銀子給林家人,這法子我不贊同。” “干娘……”翠鶯仰頭看向方氏,這會人已經鎮(zhèn)定不少,再沒那么慌張,腦子也多少沒那么糊了,自然知道這樣做確實不妥,可一時又想不出有啥好點子能將妞妞帶回,因此急聲想問方氏。 方氏一時截住了她的話,道:“你這回服軟,把銀子給了他們,那么有一就有二,那些貪得無厭的人,自會抓住你這處軟肋,不斷地向你訛銀子,你說你有多少銀子能滿足他們的胃口?!?/br> 這些話確實說中了這事的隱患,翠鶯心跟著沉了下來,靜靜坐在那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事得好好考慮考慮。 “對付這種人,就不能手軟,得給他們些苦頭吃,打得他們趴下,以后再不敢打其他主意,這樣才能永絕后患?!狈绞铣脸恋卣f出這番話,眼里蓄著寒光,想她在深宅大院里打滾了幾十年,有啥狠辣手段沒見過,這些人膽敢欺負到她干女兒的頭上來,不讓他們瞧瞧她的手段,他們怎么會知道,姓方的沒那么好欺負。 “干娘,可眼下妞妞在他們手里,我怕……”翠鶯心里也覺得方氏說的有道理,可又擔心妞妞,難免忐忑不安。 “你不用怕,給干娘點時間,定然制得他們夾著尾巴做人,再不敢在妞妞身上打什么歪主意?!狈绞显捳f得很是篤定。 翠鶯自然是相信方氏的,于是抓著她的手,問道:“那干娘,咱們該怎么做呢?” “你們啥也不用管,先在我這住下,最多等個一兩天,事情一定辦妥?!狈绞吓牧伺拇潸L的手道。 翠鶯就這么被方氏留了下來,趙強因匆忙來鎮(zhèn)上沒知會過家里人,怕葉氏他們擔心,翠鶯就讓他回去,趙強安慰了她一會,說道明日一早再過來鎮(zhèn)上,這才離開了方氏的院子,回林家村去了。 40、農家媳婦 ... 趙強回到家時,葉氏已經從地里回來,趙強忙將今日的事說了說,告知葉氏翠鶯得待在鎮(zhèn)上幾日,家里的家務只能拜托她了。 葉氏聽了事情的原委,略點了點頭就進廚房去了,待到晚飯吃完,鍋碗都沒刷就將趙強喚進了東屋,關起門來說話。 “你媳婦想將妞妞帶回來,那你咋想?”葉氏讓趙強坐到炕邊,問道。 趙強想也沒想,就回道:“自然得帶回來,娘咋這么問?!?/br> 葉氏瞧了瞧門窗,見全都關緊實了,這才壓低聲道:“你咋這么死腦筋,妞妞可不是你親生的,你這是在替人家養(yǎng)娃,等大了,還指不定會不會孝敬你這個后爹,何不趁這機會,干脆點將妞妞還給人家?!?/br> 這話說得趙強頗為訝異,沒想到娘會這么說,訝異過后心里起了些躊躇,娘這番話說的都是現(xiàn)實,是為了他好,這個他是知道的,可想起媳婦,又覺得這么做對不住她,頗有些左右為難,一時低頭沉默,不知道該說啥。 趙強心里略掙扎了一會,腦子中始終縈繞著媳婦傷心欲絕的樣子,終還是不忍心,挺直腰板,抬頭看著葉氏,正色道:“娘,妞妞是媳婦的心頭rou,要是失了妞妞,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挨得住,我不能這么做,就算給別人養(yǎng)娃,就算妞妞大了不孝敬我,為了媳婦,我也認了。” 葉氏見他如此說,就知道他下不了狠心,于是又勸說道:“這會妞妞帶走,你媳婦是傷心,可往后你們肯定還會有娃,到那時候,你媳婦就會慢慢淡掉,久一些就會沒事的?!?/br> 趙強好似下了決心,再不猶豫,回道:“娘,我知道你一心為我著想,不過我已經打定主意,這事往后都不要再提了?!?/br>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氏也知道多說無益,只能嘆口氣道:“也不知你上輩子做了啥對不住媳婦的事,這輩子得這么還,我這當娘的,還有啥好說的。” “娘……”趙強也知這事讓娘心里不舒服了,正想開口安慰幾句,葉氏卻是站起身來,直接道:“別說了,你也早些歇著吧?!?/br> 看著葉氏徑直開門出去了,趙強愣了一會,也出了東屋回自個屋去了。晚上躺在炕上,這事在腦子里思來想去的,許久才睡去。 翌日起來,葉氏就同趙強說了,地里的活一時安排不過人手,讓他今兒留在家里下地,等明兒再去鎮(zhèn)上,趙強應了下來,和趙壯一同去下地,心里想著早點去見媳婦,因此地里回來后,趁著天還沒黑,就趕著去了鎮(zhèn)上。 到了方氏院里,天都已經黑了下來,上去叩門,來開門的是翠鶯,只見她臉色憔悴了很多,趙強忙進屋關了門,扶著她坐到椅子中,擔憂道:“地里的活實在安排不過來,到這會才得空過來,你臉色咋這么差,有哪不舒服嗎?” “我沒事?!贝潸L搖了搖頭,回道。 趙強扭頭四顧,卻沒瞧見方氏的身影,“干娘呢?” 提到方氏,翠鶯眼里的著急之色更甚,抓著趙強的手臂道:“昨兒你離開,干娘安置了我后,就出門了,說去辦這事,可到如今都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咋樣了?” “媳婦,別急,也許待會就回來了呢?!壁w強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 翠鶯靠在他肩頭,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兩人就這么靜靜等著,卻是等到大半夜,方氏都未回來,在趙強一再勸慰下,翠鶯才肯歇下,卻也是輾轉反側,幾乎一夜未睡。 第二日趙強繼續(xù)陪著翠鶯等,可一早上過去了,還是未等到方氏,托了院里住的另外兩家的人傳話,卻都道方氏不在陳府里。 人也無處尋,翠鶯只能耐著性子等,直到近午時,方氏才匆匆回來了,翠鶯一見到方氏的身影,忙迎了過去,急道:“干娘,你可好找,這都兩天了,急死我了?!?/br> “別急,事都辦了,快隨我去林家村找他們去,外面衙差還等著呢。”方氏剛一見到翠鶯,氣都沒歇一口,就拉著她往外走,嘴里說道。趙強自然也不耽擱,一同跟著去了。 “衙差?”翠鶯略一愣怔,腳上只停了一瞬就又被方氏拉去,忙收了心思,三步并兩步地急步走去,出了院子,就見到兩名衙差打扮的漢子站在門外。 方氏拉著翠鶯走了上去,賠笑著說道:“兩位差大哥,人都來齊了,咱們這就去吧。” 衙差撇了她們一眼,啥也沒說,徑直提步走去,翠鶯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卻又不想耽擱,只能亦步亦趨跟著,待到路上,再悄悄詢問了方氏,方氏大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說,翠鶯這才徹底放心下來,整個人都為之輕松不少,腳上的步子就走得更加快了。 進了林家村的村口,翠鶯就在前邊帶路,領著他們往林家去了,還未到林家,路上已經有好多看熱鬧的鄉(xiāng)民探頭探腦地尾隨而來,林家村這種小村子,幾年也不見得能見到衙差一次,這都出動官府的人了,怎么瞧都是件大事,一貫愛瞧熱鬧的鄉(xiāng)下婆子們怎么可能錯過,才村口到林家的短短百來步的時間,這事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不過大伙都不敢靠太近,畢竟惹上官非的事,他們也不敢太過沾染,只是遠遠地探看、議論著。 翠鶯領著人到了林家門前,見院門敞開著,一群人就徑直走了進去,剛一進院子,就聽到屋里傳來妞妞的哭聲,以及張氏的咒罵聲,“哭,哭,哭,就知道哭,吵得老娘一夜都沒法睡,你想收老娘的命是吧?!?/br> 聽到妞妞的哭聲,翠鶯已經心急如焚,這會聽到張氏如此咒罵,火蹭蹭地往上冒,再不管不顧,就往張氏的屋子闖去,趙強見了,就怕媳婦吃虧,忙也跟了過去,上去一腳踹開張氏的房門,給媳婦開了路。 這一踹讓屋里的張氏著實嚇了一跳,見著翠鶯同趙強闖進來,才回過神來,一把抱起趴在炕上哭的妞妞,大聲嚷道:“你們這是搶人啊,這可是咱們林家的人,你們敢搶試試看?!睆埵线@邊嚷著,另間屋子的林荷和林四郎聽到動靜,也沖了出來,一眼見到院里的衙差,兩人都嚇懵住了,直接呆在當場。 “荷兒、四郎,他們來搶人了,還不快過來?!睆埵涎垡娮约阂粋€人,定然敵不過翠鶯和趙強,忙嘴里大聲喚了起來,手則緊緊箍住妞妞,懷里的妞妞連嚇帶痛,更加哇哇哭得厲害,翠鶯心痛得不得了,上去抓住張氏的手臂,張嘴就咬了下去。 “啊!”張氏吃痛肩頭使勁一撞,就把翠鶯撞了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虧趙強扶住,等她穩(wěn)住身形,趙強上去扭住張氏的手臂,她哪里吃得消趙強這種壯漢的手勁,嘴里立馬殺豬一樣叫喚起來,再抱不出妞妞,甩手就往外扔,趙強眼明手快一把接住,將妞妞攬進了懷里,反手交給了早張開雙臂的翠鶯。 妞妞終于落入了翠鶯的懷抱,翠鶯只覺整顆心都要融掉一樣,說不出的酸楚,又夾雜著抑制不住的喜悅,心情極為復雜,眼淚都涌進了眼眶。 這時候,翠鶯實在沒時間哭,也不應該哭,她拼命壓抑住淚水,抱著妞妞又撫又拍,嘴里忙聲哄道:“妞妞,不要怕,娘在這,娘在這。” 翠鶯低頭瞧著懷里的妞妞,已經哭得雙眼紅腫,整張臉皺巴巴地起皮,嗓子也嘶啞了,肯定是哭了好久,這會還一時停不下來,心里又急又恨,狠狠剜了眼被趙強扭著手臂往外推的張氏,心里巴不得衙差也能抓她去坐一輩子牢,把牢底坐穿才好。 張氏被推出了屋,抬眼就見到了院里的衙差,也是懵了,方氏卻是一伸手,直指張氏道:“就是她,她就是林海的娘?!?/br> 還未等張氏反應過來,其中一名衙差就黑著臉上去道:“林海欠下多項錢債,被幾名商家聯(lián)名告上官府,現(xiàn)如今已經潛逃,你既然是他的娘,那就聽清楚了,限三日之內幫林海還清債項,要不官府發(fā)通緝令,將他捉拿歸案后就等著坐牢吧?!?/br> 衙差冷冰冰地將話說完轉身出了院子,張氏整個呆住回不過神來,趙強這才松開她的手臂,張氏失了支撐,軟倒在地。 方氏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冷哼道:“欺人者,人恒欺之,咱們姓方的,沒那么好欺負,讓你兒子洗洗干凈,等著坐牢吧,要再敢有下次,就不止他一個人受罪了,你們全家一個都別想逃。 說話間,翠鶯已經抱著妞妞出來了,方氏再不理張氏,笑著迎了過去,陪著翠鶯就要離開,張氏這會卻掙扎站了起來,厲聲道:“要讓咱們受罪,你們也別想好過,妞妞是咱們林家的,你們別想帶走?!焙戎司蜎_了上去,這會她已經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死也要抱著妞妞,讓翠鶯不得好過。 “哈哈哈,得了教訓還不肯罷休是吧,那就讓你們一次死了心。”方氏扭頭冷笑道,伸手進袖子取出一張紙,攤開給張氏看。 入目就是一方鮮紅的官印,張氏沉下氣仔細看去,臉色越來越沉,這張赫然是妞妞的戶籍,由官府正式頒布,妞妞已然入了方氏的名下,改名為方菁,從此往后,與林家再無半分關系。 張氏再無指望,只覺頭暈目眩,整個人癱了下去,林荷、林四郎目瞪口呆地瞧著,一時都忘了去攙扶張氏。 方氏冷冷撇了眼癱軟在地的張氏,小心將戶籍折疊起來收回袖中,這才同翠鶯、趙強笑著出了林家。 方氏陪著翠鶯回到趙家,等翠鶯哄著妞妞睡著后,才拉著她的手,坐在炕邊道:“我沒經過你同意,就把妞妞的戶籍入在了我名下,你要是介意的話,往后再去官府辦過,重新將妞妞的戶籍改過?!?/br> 翠鶯這時卻搖了搖頭,道:“干娘,今兒這事多虧了你,否則妞妞都不知道會落得怎樣,她能入你名下,有你這樣的外婆疼她護她,是她的福分,不用再改了,就讓她隨你姓吧。” 方氏欣慰地點了點頭,又安慰了翠鶯一會,才起身告辭,翠鶯一再道謝后,送了她出去,目送到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才轉身回屋,坐在炕邊瞧著妞妞的睡臉,多日里吊著的心才算徹底落了地,只覺感慨萬分。 林家這事在短短幾個時辰內傳得人盡皆知,連附近的村落也傳得沸沸揚揚,在流言喧囂中,林家院子很快被官府封了,用以抵債,林家人也在幾日后徹底消失不見了。 41、農家媳婦 ... 過了幾日,地里的活忙空一陣,趙強得了幾天空閑,這日一大早起來,就帶著翠鶯、妞妞去鎮(zhèn)上,到了鎮(zhèn)上,就領著翠鶯、妞妞去了藥堂,翠鶯隨著他跨進藥堂時,甚是不解,拉了拉他的衣擺,見他扭回頭來,便輕聲問道:“到藥堂來做甚?” 趙強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干娘這次幫了這么大的忙,咱也得買點啥送去當謝禮,這些日我也攢了幾個錢,想看看夠不夠稱點參須給干娘補身?!比藚⒛鞘菢O貴重的,他這樣的農人家是想都不敢想,只能瞧瞧參須了,雖然對方氏來說不算稀罕,在陳府估計啥補品都見過,可畢竟是他的一番心意,只希望方氏不要嫌棄才好。 翠鶯其實早想買點謝禮給方氏,沒想到趙強同她想到一處去了,不由笑道:“給干娘買點補品確實挺好,可你攢的那些個銀錢不是要交給娘嘛,你還是留著吧,我身上帶了銀子,用這些銀子買吧?!?/br> “這是我的心意,怎好用你那些銀子,你放心就是,到時候我同娘說說,她也會諒解的?!壁w強忙道。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藥堂柜臺前,也不便當伙計們面前講這些個事,翠鶯只好笑笑說道:“還是先問問價錢吧?!?/br> 趙強想想也對,就扭頭問了伙計,“這位小哥,參須多少一錢?” 一名伙計笑著招呼道:“兩位客官,參須四十文一錢?!?/br> “咋這么貴?”趙強沒想到參須的價錢都這么貴,不由脫口而出,他手里才只攢了六十幾文錢,這么算來統(tǒng)共只夠稱一錢,那也實在太少,怎拿得出手。 翠鶯雖不大了解行情,可畢竟大宅里待過,補品多少曾有過一些接觸,她心里也覺得有些貴了,“小哥,這參須會不會太貴了,應當不用這么高價錢吧?” 伙計到也沒嫌他們煩,只是說道:“咱們店里賣的都是上好的陳年老參切下的參須,絕沒有以次充好之事,客官可以貨比三家,只要是咱們店里買的,肯定是不會后悔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