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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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小兩口的事,她干娘插什么手,這也太刁難人了。”葉氏聽了明顯不悅,臉色沉了下來。 趙強就是怕葉氏和方氏之間會因這事不睦,一開始才沒有提及,這會真捅破了,果然葉氏不那么高興,他連忙安慰道:“娘,翠鶯干娘也沒惡意,她只是擔(dān)心自個的閨女,娘你別往心里去?!?/br> 葉氏見趙強一臉焦急,知道這事他夾在中間最是難做,終不忍心兒子受罪,只能憋下這口氣,略想了想道:“這事你也別急,你媳婦她們這會氣還沒消,等過個幾日也許氣能平下來,再過去好好勸說,搞不好被你說動,就能接回家來了。” 趙強雖然很想早些接翠鶯和妞妞回來,可這件事的確難辦,總不能強硬將人趕走,這會葉氏如此說了,也只能先這么著,等過幾日看看,事情會不會有轉(zhuǎn)機。 事情都說到這份上,趙強再沒啥好說,訕訕站起身來出了東屋,剛走出東屋,抬頭就見到了丁氏從籬笆院外走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名婆子,兩人正小聲說著話,一路往丁氏的屋子走去。 路過東屋時,丁氏撇了眼屋檐下的趙強,卻并沒有理會他,只管面帶笑容地拉著身邊的婆子,往自個屋子帶,一進屋就將門關(guān)上了。 趙強這會也不太想見到丁氏,總覺得很是尷尬,因此見丁氏回屋關(guān)上門,就轉(zhuǎn)身往后頭自個的院子去了。 丁氏領(lǐng)著那婆子一進屋,就親熱地拉她坐到炕邊,笑著道:“黃媒婆,你剛提的那家,到是給我仔細說說,家境如何,那家兒子的人品如何?” 黃媒婆自然很是樂意,忙也笑道:“大妹子別急,你聽我好好跟你說。” 兩人正要說開,原先坐在炕角的葉香卻忸怩起來,這說親的事,居然也不避忌著她,怎么說她也是黃花大閨女,怎么能在她面前提這些,而且,丁氏在這時候給她說親,好似急著趕她出門一樣,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娘,我還小,不想嫁人?!比~香驀地站了起來,有些不悅地說道。 丁氏立馬扭頭瞪了她一記,頗有些惱火道:“什么還小,過了年就十五了,姑娘家不都是這個年歲嫁人的,難不成你還想等到年歲長了,沒人要的時候再說親?!?/br> “我今兒不才十四,明后年再提也不遲?!比~香又是頂了一句,讓丁氏恨地咬起了牙,道:“這兒沒你說話的份,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說是時候了,你就好好待著等出嫁,有時間繡繡嫁衣,其他的用不著你cao心?!?/br> 葉香還待再反駁,黃媒婆在一邊笑著勸說道:“姑娘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吹牛,這十里八鄉(xiāng)誰不知道我黃媒婆,就憑我的本事,定能幫姑娘找個好婆家,你就安安心心地等著花轎上門吧?!?/br> “哎呦,那可托你吉言了,你不用理她,咱們自個說話,剛你說的人家……”丁氏一時開心了起來,拉著黃媒婆又是一番說,再不理一旁的葉香。 “我剛提的是下亭村的何家,他們家在下亭村可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家里幾十畝田地,那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大妹子你算算,就光這些就抵人家好幾戶了,更別提那宅子,有好幾進……”黃媒婆嘰嘰呱呱地說上了,葉香見她們都不理會自己,再說啥也沒用,干脆往炕里一縮,用手捂住了耳朵,啥也不聽,啥也不看。 丁氏聽得起勁,也不管葉香做啥,見黃媒婆說了一通何家的家境,忙插嘴又道:“那他們家都有啥人?難不難相處?” “何家是獨門獨戶,早幾年父母都不在了,幾名兄弟就分了家,如今除了老兩口,膝下有兩子三女,大兒子前幾年成了親,三個閨女嫁了兩個,還有最小的閨女待在家里,我要同你說和的,就是何家的二子,名叫何進常,他可是我親眼見過的,人長得好,品行也端正,同你們家閨女絕對是良配?!秉S媒婆繼續(xù)說著何家的事。 “到?jīng)]聽你提起何進常的年歲,不知道今年幾歲了?”丁氏聽了半天,見媒婆一直不提,多少有些避重就輕的意味,就笑著輕問了一句。 黃媒婆畢竟做這行許多年,當(dāng)然知道應(yīng)付,于是接話道:“何進常今年二十有二,虛長你家閨女幾歲,這樣最好不過,年歲長一些就穩(wěn)重了,能容人,也會疼人,你家閨女可有福了?!?/br> 丁氏仔細聽著,心里也有了些數(shù),她也知道媒婆向來是舌燦蓮花,死得都能說成活的,里面有多少是真的,她還得去托人探聽,不過,這會有人選總比沒有得好,她今兒跑了好幾處媒婆家,就算這個不成,這么多媒婆,總有一個能說成吧。 昨天晚上她在炕上輾轉(zhuǎn)了一夜,才決定下來這么做,香兒這個年歲也確實該議親了,趁著流言還沒傳得沸沸揚揚之前,得趕緊幫她找個婆家,否則晚了只怕難找,再則她也怕自個女兒死腦筋,就想著趙強一個,搞不好名聲壞了之后,就破罐子破摔,硬是貼上趙強,白白讓他占便宜,那還不糟糕透頂,所以得速速把親事定下,能多快就多快,盡早把閨女給嫁出去。 想到這些,丁氏自然也就不計較人家的年歲了,忙笑道:“嗯,年歲大些也無妨,只要對我閨女好就行?!?/br> “那是自然,做娘的不就求這么一點,我瞧著你家閨女就是個有福相的,這門親事成了的話,你閨女往后的日子就好比城里的少奶奶一般,你也順道能享女兒福了。”黃媒婆又是一串的奉承話,聽得丁氏喜笑顏開。 丁氏和黃媒婆又是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才起身將她送出了院子,黃媒婆臨去之時,丁氏還拉著她的手,小聲問了一句,“你剛只說何家托你講一門好親事,那何家可有說過,親事成了,能給多少聘禮?” 黃媒婆往四周瞧了瞧,湊到丁氏耳邊,壓低聲道:“這點何家沒有具體提過,只說會下重聘,大妹子你心里也應(yīng)該有數(shù),瞧瞧人家的家境,這聘禮能少得了嘛,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這錢財上,何家絕對不會虧待女方的?!?/br> 丁氏聽了這番話,心里就更加樂了,面上到是沒過多顯露,只是笑著道:“我也不是貪財之人,咱們的嫁妝也是極體面的,定不會讓何家吃虧?!?/br> “那就好,那就好,這門親事兩家都好,我牽這線也樂得開心,那大妹子就等著好消息吧,我這就先走了?!秉S媒婆說話間,就笑著告辭了。 丁氏目送著黃媒婆離開,心里還在盤算聘禮之事,這趟急著將閨女嫁出去,多少還是有點其他私心,想著能有筆聘禮錢,那么就夠銀子將王婆子的侄孫子給買過來了,這樣,壓在她心里多年的大石才算能落地。 作者有話要說:哎,今天又刷了好幾個小時后臺! 55、農(nóng)家媳婦 趙家這些天到有幾分熱鬧,丁氏那日找的媒婆們,陸續(xù)有那么幾個登門的,一來二往,趙家的人全都曉得了丁氏的打算,大家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尤其是趙強,這日葉氏喚了他進屋,將丁氏準(zhǔn)備把葉香尋戶好人家嫁掉的事告訴了他,他頓時覺得心頭大石落了地,這下總能接翠鶯回家了。 “娘,我這就把消息告訴翠鶯去,這下干娘應(yīng)該能放心了?!壁w強樂得忙站起身,準(zhǔn)備出門趕去鎮(zhèn)上了。 葉氏連忙喚了一聲,阻止了他,“老大,瞧你急的,這都什么時辰了,等你趕到鎮(zhèn)上天都擦黑了,還是明兒一早去吧,也不差這一晚上。” “呵呵,噯,娘我曉得了。”經(jīng)葉氏這么一提醒,趙強才想起來,這會已經(jīng)將近傍晚,到鎮(zhèn)上確實太遲了,于是憨笑著撓頭道。 葉氏見他如此開心,心里不免想到葉香,嘆了口氣,道:“我今兒瞧見香兒了,她好似并不開心,但愿你舅母能幫她找到好的人家?!?/br> 趙強扭頭瞧了眼葉氏,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安慰道:“娘,你放心好了,舅舅在天之靈會保佑她的?!壁w強原本興奮勁慢慢收了起來,仔細想想,這次舅母急著把香兒嫁出去,多少和上次的事有關(guān),也難怪娘心里不踏實,只怕誤了香兒的終生。 到底這也算是喜事,葉氏只是略微感嘆了幾句,就沒再多想,站起身來往外眺了眺,時辰也不早了,就出屋去了廚房燒晚飯。 也許是葉香的事順利,丁氏心里開心的緣故,好幾日沒到堂上吃飯的她,今兒居然現(xiàn)身了,巧的是林氏也挺著滾圓的肚子,在趙壯陪同下進了堂屋,一同坐下吃飯。 剛坐下,林氏就有些不悅道:“舅母,你要替香兒張羅親事咱們都知道,可你也不用將媒婆都往家里帶吧,弄得鬧哄哄的,吵著人家歇息了?!?/br> 丁氏聽了這話,就往林氏的肚子撇了眼,本來林氏懷著男娃,她心里就已經(jīng)不舒服,這會林氏擺明仗著懷有身孕耍威風(fēng),就更加讓她膈應(yīng),說出的話自然不好聽,“我說老二家的,你又不是母豬,哪用整天躺炕上歇息的,老是懶著不動的話,到時候孩子落地,只怕也不會那么靈活吧?!?/br> 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林氏的寶,丁氏居然咒她的孩子,林氏哪里忍得住,驟然聲音就尖銳了起來,“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自己生不出兒子,就眼紅我有兒子是不是?!?/br> 這話可戳了丁氏的痛處,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雙眉一下豎了起來,也狠狠地用話戳了林氏,“這還沒生出來呢,耍什么威風(fēng),孩子沒落地前,誰也說不準(zhǔn)生得是啥,小心到時候只落了個賠錢貨,那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笑死人了?!?/br> “你……”林氏整張臉都綠了,一時氣結(jié),正這當(dāng)口,葉氏端著最后一道菜進了堂,聽到丁氏的話,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走上來道:“弟妹,你到底也是長輩,這種話怎么好亂說。” 丁氏見是葉氏開口,多少也賣幾分面子,就狠狠剜了眼林氏,再沒開口說過分的話,林氏還想再說啥,葉氏卻先開口將爭吵的勢頭攔了下來,“好了,都別爭了,好好坐著吃飯?!?/br> 葉氏畢竟是自己婆婆,林氏再怎么樣也不好太忤逆她的意思,只能將話憋了下來,在一旁氣呼呼地瞪丁氏,越想越氣,準(zhǔn)備起身回屋,不留在堂里吃飯了。 林氏才剛起來半個身子,突然想到了啥,又坐了回去,推了推身邊的趙壯,讓他幫忙裝了飯,拿在手里慢慢吃了起來。 等到林氏吃飽,才斜眼看了丁氏一眼,狀若不經(jīng)意道:“娘,我前些日聽壯子說,咱們家今年的口糧比往年少了一大截,眼瞅著孩子過兩個月就得落地了,添個人就添張嘴,咱們的糧食夠不夠吃啊?” 葉氏聽這話也抬起了頭,朝丁氏看了眼,心里有數(shù),林氏這是針對丁氏沒交口糧才說的,她自然不好接口說啥,于是只道了一句,“這幾個月還有的吃,過幾個月不夠再想辦法,總不會餓到你和孩子?!?/br> “娘,你就是太心軟,這世道任誰都艱難,總不能為了別人,讓自己家人綁緊褲腰帶餓肚子吧,特別是那種臉皮厚,想白吃白喝的人,就更加不應(yīng)該亂幫了。”林氏還是不依不饒,非要沖著丁氏,戳她的臉面不可。 丁氏不是傻子,當(dāng)然聽得懂林氏的話,要是以往她非狠狠臭罵一頓,可這會她卻將話哽在喉嚨里,悶聲不吭,因她早把今年收來的糧食賣出去折成現(xiàn)銀了,哪里還交得出口糧,只能裝聾作啞,挨著林氏的指桑罵槐、冷嘲熱諷了。 見丁氏這樣都沒有出聲,向來知道她脾氣的葉氏,哪里還會不明白,丁氏這趟肯定是交不出口糧了,雖說葉氏心里也犯愁,可畢竟親戚一場,她這會也有難處,總不能落井下石,只能臉色正了正,道:“好了,哪來這么多話,天冷飯涼得快,到時候吃了又要不舒服,趁熱快些吃完,回屋早早歇著吧?!?/br> 林氏這么戳了一通,見丁氏卻是一句不敢回,心里痛快了不少,想著要能逼丁氏交上口糧就夠好,不過既然葉氏維護著,再多說也沒用,只能歇了話,扒完碗里的飯,起身出了堂,臨出去前,還居高臨下地撇了眼丁氏,之后仰頭挺著肚子走了。 丁氏早已氣得臉鐵青,忍著氣吃完飯也出堂回了屋,只留葉氏和趙強在堂上,到這會,趙強見再沒外人,才忍不住開口道:“娘,你就任由著舅母嘛,香兒雖然已經(jīng)在議親,可到嫁出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沒了她們那份口糧,光靠咱們這些,一大家子人真的不夠吃啊?!?/br> 這些葉氏心里都曉得,可丁氏這么做,多少是為了給自己弟弟后繼香煙,她這個親jiejie又怎么去阻止呢,況且她也阻止不了,“哎,真沒法子,就拿些錢去買糧食,大家省著點,總能挨過去的。” 葉氏雖做了這種打算,可趙強心里有數(shù),家里根本沒多少積蓄,全拿來買糧食,只怕也不一定夠,更何況還有其他花費開銷,怎能不讓人犯愁。 “娘,咱們手里沒啥積蓄,買糧食的話,恐怕也不夠吧。”趙強想了想,還是說了出口。 “想這么多也沒用,也許等舅母拿了聘禮,會拿出點銀錢買糧食呢,這都是說不準(zhǔn)的事,真要是沒有,咱們就另想法子,那么多年苦日子都挨過去了,這一次也定能挨過去的?!比~氏這會也只能這么想了。 趙強點了點頭,今日不知明日事,既然都這樣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葉氏、趙強這邊商量著,趙壯和林氏回屋后,也說起這件事來。 “壯子,舅母她們不交口糧過來,你娘也不說說,我今兒都已經(jīng)這么提了,你娘還護著舅母她們,咋就沒想過,到時候咱們該怎么辦?!标P(guān)起門來,只剩他們小兩口時,林氏忍不住抱怨,總覺得葉氏這回太不應(yīng)該了,關(guān)系到一家子饑飽的問題,怎么能心軟。 趙壯向來是個不管事的,他只知道,有娘和大哥在,肯定餓不著他,于是就道:“別說了,娘有娘的主意,咱們聽著就好了。” “瞧你長得人高馬大的,怎么就一點主見都沒有,啥都聽娘和大哥的,我可不管,再怎么著,也不能餓著我和兒子?!绷质吓踔吒吖钠鸬拇蠖亲樱锌吭诳活^的被子上,睨眼看趙壯,嘴里嗔怪道。 這會林氏大著肚子,趙壯不得不遷就,不過他一貫沒什么耐性,聽了不耐煩道:“娘剛不都說了,不會餓著你的,咱們的兒子生出來這么點大,也吃不了多少東西,怕啥?!?/br> 林氏見他如此,愈加不悅,撐起腰板坐直道:“話可不是這么說,家里這么多張嘴吃飯,真要是挨起餓來,誰還顧得上誰。”說道這里,她有些擔(dān)心起來,不覺蹙眉想了想,倏然拿眼瞪著趙強道:“為了咱們的兒子,這事你得聽我的,家里糧食不夠,就只能出錢去外面買了,這么得,你這幾天去找娘開口,讓她拿些銀錢給咱們,有銀錢在手,咱們可以自個去買,就不怕到時候挨餓了?!?/br> “干嘛這么麻煩,真要買糧食,娘和大哥自然會去辦,何必咱們自己去買?!壁w壯頗有些粗著喉嚨道。 “說你傻你還不認,你咋這么拎不清,娘和大哥買了糧食是公中的,得大家分著吃,咱們自己買的話,就是咱們自己的,就你和我還有兒子吃,這怎么能一樣,不想挨餓的話,就得這么做?!绷质蠅旱吐晫χw壯一通講。 趙壯不愛聽這些有的沒的,覺得怪煩的,可林氏一直絮絮叨叨念個沒完,他也只能應(yīng)付道:“好了,別念了,我去辦就是,你也別老想這些,快歇吧?!?/br> 林氏見趙壯一副應(yīng)付了事的樣,又耳提面命地叮囑了幾句,直到趙壯沉了臉,才不情不愿地歇下話來,洗漱后熄燈睡下。 林氏、趙壯歇下,很快入了睡,可丁氏躺在炕上,卻是輾轉(zhuǎn)難眠,想起林氏的話語和嘴臉,她就火大,氣呼呼的怎么也睡不著覺,心里一個勁地想,沒有兒子撐腰就這么被人欺負,她林氏不就是懷了男娃嘛,威風(fēng)個啥,等著瞧,這回定要給香兒配一門好親事,在兒子沒長大之前,最起碼還有女婿撐著,到時候女兒女婿好的話,她就能揚眉吐氣,讓那些欺負她的人瞧瞧,她有多么風(fēng)光,羨慕死她們。 有了這打算,丁氏心里的氣稍稍平了些,趁著還沒有睡意之時,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這幾日媒婆提到了人家,仔細梳理那些人家的家境,里面到是有幾戶尚可,當(dāng)然最稱心的還是黃媒婆上次說過的下亭村何家,一想到何家,她不由開心起來,心里默默盤算著,得趕快托人打聽一下,看黃媒婆所說有沒有摻假,要真沒啥短處,只是男方年歲大一些的話,這到算得上一門好親,得趕緊催催黃媒婆,早些定下才好。 想著這樁好事,丁氏才算轉(zhuǎn)怒為喜,沒一會就美滋滋地合眼入了睡。 這一夜,各人懷著不同的心思入睡,翌日,趙強起了個大早,冒著鵝毛大雪就往方氏院子處去。 56、農(nóng)家媳婦 到方氏院子里時,雪勢還是沒有弱下來,趙強抖落滿蓑衣的雪,解了斗笠,伸手敲開屋門,給他開門的是翠鶯。 “翠鶯?!壁w強見到翠鶯就堆起滿面笑容,熱切地喚了她一聲。 外頭的雪片紛紛隨風(fēng)灌進屋來,翠鶯忙拉著趙強進去,“快進來,外面雪下得很大?!敝筠D(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 “這么大的雪干嘛還來,都不會等雪停嘛?!贝潸L接過他手里的斗笠、蓑衣,嘴里念叨了幾句。 這會連翠鶯的念叨,趙強都覺得很好聽,咧著嘴笑了笑,說道:“我這不是急嘛,想早些接你和妞妞回去?!?/br> 翠鶯放下蓑衣、斗笠,聽他這么說,不覺問道:“干娘說的你辦到了?”翠鶯話語里帶著訝異,當(dāng)初方氏說出那條件,她壓根就沒想過趙強會辦到,只是想著等過些天干娘沒那么氣了,再求情回去,因此這會趙強如此說,到讓她頗為意外。 趙強正待回話,內(nèi)間咚咚咚跑出來一條小身影,嘴里含糊喚道:“爹,爹,飛飛?!弊炖镞€沒嚷完,妞妞就跑到他跟前,兩條小手臂抱著他的腿,仰臉看著他。 趙強忙笑著俯身下去,一把將妞妞抱在懷里,嘴里回道:“也沒完全辦到,不過,干娘是不放心我和香兒,如今舅母已經(jīng)在給香兒尋親事了,過不了多久,香兒就會嫁人,這樣干娘應(yīng)當(dāng)能放心讓你跟我回家了。” 其實上回趙強來解釋求情時,翠鶯就已經(jīng)信了他,可畢竟心里還有那么一點疙瘩,這會聽說葉香要嫁人了,更加松了口氣,不覺笑著道:“那真得恭喜舅母和香兒了,可有定了哪一家?” “舅母還在選,這些日有好幾個媒婆登門,只怕定下來的日子也不會遠了?!壁w強見翠鶯面上含笑,心情就更加好了,一手撓頭也憨憨地笑了起來。 這時懷里的妞妞可待不住了,扭起身子來,用稚嫩聲音喊道:“飛飛,玩飛飛?!壁w強這會才想到忽略了懷里的小人兒,忙笑著托起妞妞,陪她玩起最喜歡的游戲。 玩了一會妞妞笑得直喘氣,趙強就停下來抱著她拍背,又同翠鶯說起話來,“干娘呢?今兒不在家?” “一早去陳府了,今兒她要當(dāng)差?!贝潸L回著話,伸手將妞妞接了過來,抱著她在椅子上坐下。 “那要不要等干娘回來,同她說一下這事,咱們再回去。”趙強這會最惦記的就是早點帶翠鶯回家,不過,方氏這里也不能不知會一聲。 “那是自然的,我總不能擅自離去,還是得告知干娘一聲才好?!贝潸L回道,將妞妞放在膝蓋上,讓她坐著歇氣,抬頭看向窗戶道:“今兒雪下得大,也不知啥時候能停,咱們帶著妞妞,這會回去也不妥當(dāng)?!?/br> 趙強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窗戶紙被雪打得有些**,想起外頭的雪定然還是紛紛揚揚的,剛剛他進來院子時,就見到天井、瓦背、檐下到處都鋪滿落雪,一片白茫茫的,這種天氣確實不宜行路,尤其還帶著妞妞,弄不好只怕要受風(fēng)寒。 “那咱們就等雪停吧,正好等干娘回來。”如此趙強只能耐著性子,坐下等天氣轉(zhuǎn)晴。 就這么等到天黑,雪還是飄飛著,沒有停下的趨勢,反而風(fēng)刮得更加緊,呼呼的帶著嘯聲,不過,方氏天黑之后到是回來了。 方氏推門進來時,翠鶯、趙強和妞妞剛吃完晚飯,見到方氏回來,翠鶯忙站起身,道:“干娘,有沒有吃晚飯,要是沒吃,鍋里還有些,這會還熱著呢,我去幫你盛。” 方氏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就見到趙強,到也沒有不悅,只是將落滿雪的油紙傘收了靠在墻邊,拿起窗臺上的笤帚掃了身上沾的雪,一邊嘴里回道:“我已經(jīng)在府里用過飯,不用幫我盛了。” 趙強見到方氏進來,一早就已經(jīng)站起身,老實在桌邊待著,等到方氏掃完雪,走到桌邊坐下,他才開口將葉香的事說了一遍。 方氏也不插話,一直聽趙強講完,這會翠鶯已經(jīng)收拾完桌子,去廚房取了燒紅的炭裝進手爐里,捧著進屋交給方氏。 接過手爐,方氏雙手一捂,感覺身上沒那么冷了,才慢悠悠開口道:“你可能保證,你那表妹的親事能成,過幾個月定能嫁出去?” “我舅母已經(jīng)賣力幫她尋了,這些日登門的媒婆挺多,應(yīng)該能很快找到中意的,來年出嫁應(yīng)該不成問題。”趙強一本正經(jīng)回道。 “嗯?!狈绞下渣c了點頭,這種局面到也能勉強接受,不過還是不放心問了句,“你那表妹是怎么想的,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吧?!?/br> “干娘,我和表妹真的沒什么?!壁w強有些急,忙又強調(diào)了一遍,生怕方氏又有所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