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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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開玩笑吧,這得多少銀子,你有必要冒這么大風(fēng)險嘛,搞得不好,就是血本無歸呀?!狈绞项H有些急了,實在是怕翠鶯把那些個本錢全給折騰光了。 翠鶯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方氏又這般反對,讓她愈加不安,扭頭看向趙強(qiáng),一旁的趙強(qiáng)一直也沒插上嘴,如今見翠鶯扭頭看他,自然曉得媳婦是想聽聽他的意見,于是開口道:“媳婦,我向來是個莊稼人,也沒啥大主見,不過,我只曉得一點,就是媳婦想做啥事,我都會幫著?!?/br> 趙強(qiáng)雖說了會幫她,可也沒拿出實際意見,翠鶯一時真是左右為難,只能悶著頭,啥也沒講。 方氏之后又講了一番,總之就是這事不靠譜,翠鶯也沒頂她的話,可心里頭還是覺得放棄很可惜,總有那么一絲不甘心,卻又無法宣之以口。 子里一時悶悶的,只有方氏在一旁絮絮叨叨,而妞妞則趴在翠鶯身上,腦袋有些耷拉下來,迷瞪了起來,翠鶯見一時也談不出個究竟,就想先安置算了,正準(zhǔn)備抱著妞妞起身,一直沒吭聲的趙強(qiáng)卻在這時候又開口了。 “干娘,我曉得你是為咱們好,怕咱們幾個辛苦錢給折騰沒了,我也知道自個沒用,沒法子賺錢讓翠鶯娘倆享福,可是我有大把力氣,也不怕吃苦,我想著,只要是不怕吃苦,總能掙出一條路來的?!壁w強(qiáng)聲音有些低沉,慢慢把話道來。 翠鶯只覺得他同往日有些不一樣,到是一下子就聽住了,再沒起身,聽著趙強(qiáng)繼續(xù)說道:“翠鶯打小是怎么過來的,這個你最清楚不過,她嫁進(jìn)咱們家來,也是沒過過啥像樣的日子,要是一直靠著地里種莊稼,只怕也是同祖輩一樣,一輩子過苦日子,我每每想到這,就覺得對不住翠鶯,心里想著這個,就覺得但凡翠鶯想做的,要能讓她過上好日子的,我就啥都能豁出去,只要有這個心,就算那些布包來一時賣不掉,長年累月下去,定有一日會全賣出去,一旦苦日子挨過去了,往后就能甜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壁w強(qiáng)一番話說完,屋子里卻是沒人開口,翠鶯一直看著他,她還從來沒聽他說過這么長一番話,而且是如此掏心窩子的話,句句都是向著她。 屋里點著昏黃的油燈,趙強(qiáng)在燈光明滅下,顯得臉龐愈發(fā)黝黑,那臉上的神情,仍是一貫的憨厚,可翠鶯今兒個才算真正覺得,這是自個的男人,就算沒大主見、沒大能耐,卻有堅實的胸膛,可以讓她靠,而且是安心地靠一輩子。 翠鶯心里感動地雙眼發(fā)酸,方氏又何嘗不是,其他的都不論了,有個男人可以為你啥苦都不怕,還有什么能難得住,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徐徐道:“有你這么對翠鶯,我這個做干娘的,就啥也不怕了,翠鶯,你要真想做,就去做吧,強(qiáng)子說得對,就算一時賣不出,只要能吃苦,日子長了,總能好的?!?/br> 自己最親的兩個人都愿意支持,翠鶯只覺心里安定了不少,不過,壓力卻也隨之而增,當(dāng)天夜里,她就一直輾轉(zhuǎn)難眠,腦子里全在轉(zhuǎn)著主意,想著如何把生意的風(fēng)險降到最低。 第二日翠鶯還是起了個早,腦子有些暈乎乎的,不過精神上卻莫名亢奮,懷著這種興奮,去了陳記布莊。 和劉掌柜商談得很順利,他一直夸翠鶯有膽有識,說定會好好替她將這單生意談下來,弄得翠鶯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兩人商定,等過個十來日,翠鶯再過來陳記,到那時候,這事成不成,就該有個定論了。 陳記布莊出來后,翠鶯就只剩一件事了,那就是等,雖然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可生意總不能就此耽擱,翠鶯還得定下心來,白天出去兜生意,晚上挑燈趕工,趙強(qiáng)也照舊早起趕回林家村,下晚又回來院子,晚晚給翠鶯打下手,自從上次徹談過之后,方氏也被趙強(qiáng)徹底勸服了,全力支持他們,就連艷花樓的生意,也再沒有微詞。 說起艷花樓,因答應(yīng)了趙強(qiáng)不去長樂巷,翠鶯這些日就再沒接觸過徐mama,這日她還是同往常一樣挑擔(dān)出去,卻在長樂巷隔街的長平巷里,見到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徐mama。 “呀,小娘子,你咋收了銀子,就跟沒了人一樣,可讓我好找。”徐mama老遠(yuǎn)就嚷了起來,這當(dāng)口翠鶯擔(dān)子旁還圍著幾名小媳婦,翠鶯忙讓她們慢慢選,自己則笑著迎向徐mama。 “原來是徐mama,你咋還怕我騙了你銀子不成,你要那新樣子,總得給些時間我籌備才成,你想想,選料子、想花樣、動手做,不樣樣都得時間,放心,等我都做好后,定會立馬幫你送去。”翠鶯笑著安撫徐mama,畢竟她確實拖得有些久了。 徐mama捏著帕子擦額角的汗,聽翠鶯這一番說,原本不耐煩的心里稍好了些,畢竟人還沒不見,那么東西就自然有著落,不過嘴里還是不饒人,尖著嗓子就道:“我說小娘子,我也沒說你騙銀子,可你也不能連日里影子也瞧不著呀,好了,好了,就當(dāng)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計較,可這么些日子了,總該有些做出來了吧,有多少就先給多少,咱們樓子里的姑娘,可還等著用呢?!?/br> 見徐mama有些著急了,翠鶯也不好太強(qiáng)硬,只能放輕語氣,笑著柔聲道:“徐mama,我不是說了嘛,這選料子、想花樣都得時間,我如今正在各處尋顏色好、質(zhì)量好的布料,這可沒那么容易,徐mama要真急著要,那么我手里還有些原先的料子,你要不計較,我可以給你做出另外的樣子,不過這顏色,可就沒法挑了?!?/br> 翠鶯的話讓徐mama蹙起了眉頭,說真的,這幾日樓里的姑娘戴上那些個好看的絹花,再仔細(xì)打扮,確實比往常出挑了幾分,被對面搶去的生意,又流回來了一些,讓徐mama心里那個高興,自然對這些絹花就更加著緊,可聽翠鶯話里的意思,新料子還沒選定,她實在是等不及了,只能放低要求,瞇著眼開口道:“那就依你說得這么著,用原先的料子,做出其他的樣子,先送一些來樓里,等到新料子一來,可得盡快幫咱們趕一批出來,曉得不。” “那是自然的,徐mama只管放心好了,那就這么定了,過幾日,我就將新樣子送過去?!贝潸L見徐mama松了口,忙不迭應(yīng)了,笑著送走了徐mama。 原先在一旁挑選的媳婦們,多少聽進(jìn)去一些話,聽說往后還有新樣子,就全打聽了起來,翠鶯好好介紹了一番后,幾個媳婦們?nèi)颊f,有新樣子出來,定然會再來買的,翠鶯自然是很樂意的,就順道送了幾人自己打的絡(luò)子,這些也是湊進(jìn)來賣的,不值幾個錢,有時候為招攬生意,翠鶯就會送些出去,好討姑娘、媳婦們歡喜。 得了徐mama的吩咐,翠鶯回去之后,就馬上動手,開始做其他樣子的絹花,比如說芍藥、牡丹、芙蕖什么的,這些個比原先的要復(fù)雜很多,價錢也要貴上幾分,反正徐mama她們只要好看,貴點她們也能接受,她自然得往那貴的上面靠。 幫著徐mama做新的絹花,其他一些賣的也不能耽擱,這么一來,全家更加沒日沒夜cao勞起來,等到答應(yīng)徐mama的這批貨趕出來時,也差不多過了十來日,翠鶯點著指頭數(shù)日子,就是想等到劉掌柜的消息,真到差不多時間了,心里還頗有些緊張。 這日翠鶯將做好的貨裝了,讓趙強(qiáng)趕回來時,將這些送去艷紅樓,自己則沒有將擔(dān)子挑出去,而是去了陳記布莊,找劉掌柜去了。 到了布莊,劉掌柜卻不再,翠鶯向伙計打聽了,說是劉掌柜昨兒個已經(jīng)回來了,今兒有事晚點過來,得了準(zhǔn)信后,翠鶯就待在布莊里,耐心等劉掌柜過來。 估摸著等了有大半個時辰,劉掌柜才姍姍來遲,柱子把翠鶯在后院等著的事告知了劉掌柜,劉掌柜稍稍處理了些店里的雜事,就去了院子。 “趙家娘子,真是讓你久等了?!眲⒄乒襁M(jìn)到屋里打了個揖,翠鶯忙站起來,福身道:“不敢,不敢,劉掌柜太客氣了。” “坐,坐,咱們坐下談?!眲⒄乒裥χ鴶[手讓翠鶯坐下,自個也在對面的椅中坐了下來,之后開口道:“趙家娘子定然是為報廢布料之事而來,我也就不費其他口舌,只將這次去萊州,與大掌柜和老爺商定一事,直接告知趙家娘子好了。” 翠鶯一聽,心不由地砰砰跳,忙道:“劉掌柜,你盡管直話直說,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有準(zhǔn)備,也會欣然接受。” 劉掌柜笑著看向翠鶯,見她面上還算鎮(zhèn)定,心里不由又是一番贊賞,捋著山羊胡子開了口。 80、農(nóng)家媳婦 “趙家娘子,這趟我過去,同大掌柜和老爺都商談了,老爺點頭應(yīng)承了?!眲⒄乒裥Σ[瞇地把話說了。 翠鶯心里一陣歡喜,忙聲感謝道:“這趟真是多謝劉掌柜了,要不是你幫忙,這事一準(zhǔn)沒法成?!?/br> “趙家娘子言重了,這趟老爺點頭后,我就同大掌柜一道核對了,如今各處布莊送過去還未銷毀的報廢布料,共有九十二匹,大掌柜說趙家娘子要全要的話,就算十八兩,倘若過后還要的話,那么哪次可以去萊州,大家坐下來好好商討?!眲⒄乒駥⒃捯灰坏纴?,翠鶯連連點頭,這樣的結(jié)果,她很是滿意。 “劉掌柜,那么我這就回家取銀子,不知布料啥時候能過來?”翠鶯說著就起了身,劉掌柜也一道起身,道:“只要我這邊派出人去,將銀子交給大掌柜后,就可以將布料運過來了?!?/br> 翠鶯聽了又是一通感謝,之后告辭出來,匆匆趕回院子,讓人送話進(jìn)陳府,找了方氏回來,將事都告訴了她,方氏忙取出翠鶯原先放在她這的銀錠子,交到她手里,讓她帶著去了布莊,當(dāng)面遞給劉掌柜。 等到下晚,趙強(qiáng)回來時,翠鶯將今兒談成的這趟事告訴了他,全家人不由都有了盼頭,等過了七八日光景,陳記布莊的柱子過來尋了翠鶯。 “趙家娘子,你這就同我去店里,那些布料都運過來了?!敝右贿M(jìn)院子,就在屋外喚了起來,正在繡花樣的翠鶯忙擱下針線,跟著柱子急匆匆去了布莊。 等到劉掌柜親自領(lǐng)著翠鶯去開了庫房,她就見到了自個包來的那九十二匹報廢布料。 翠鶯壓住心里頭的興奮,大致瞧了一遍,第一感覺就是這些布料顏色很豐富,當(dāng)然重復(fù)的也蠻多,不過出挑的顏色還算多,這點讓她最滿意,至于料質(zhì),就這么粗粗看來,有些參差不齊,不過畢竟是陳記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去,這個翠鶯心里有數(shù),唯一有些麻煩的,是布料報廢的原因各異,因此布料都得經(jīng)過處理才行,有些扭的、破的、污的,都得裁掉好大一部分,取出其中正常的布料,才能用得上。 不過,大致來說,翠鶯還是很滿意的,畢竟這批布料價格攤下來,比原先那五匹還要便宜,就算糟些料子,也還是很劃算的。 “趙家娘子,這些布料你可有地方存放?”劉掌柜等她將布料都看過之后,才開口問道。 劉掌柜這么一說,翠鶯到真有些發(fā)愁了,這么多布料,在方氏這邊,還真放不下,要是去別的地方租間屋子放,那又太不劃算了,她千算萬算,到忽略了這一點,看來還是太嫩了,像劉掌柜這種老經(jīng)驗,一下就點到了關(guān)鍵處。 翠鶯蹙起眉頭,劉掌柜也看出來了,于是就笑笑道:“要不這樣吧,原先那邊庫房因進(jìn)了水,多少有些霉味,咱們店里就沒再放布料,要是趙家娘子實在沒處存放,那么先放在那邊屋子,等你尋好地方,再過來搬走,也不晚?!?/br> 劉掌柜又一次幫她解決了大問題,翠鶯忙不迭道謝,并堅持付了租子給劉掌柜,他幫了這么大的忙,總不能再白占他店里的庫房。 之后翠鶯同劉掌柜又說了會話,就告辭了出來,直等到趙強(qiáng)回來,兩人才一道過來布莊,挑了一匹朱紅、一匹玫紅、一匹橘黃共三匹布料出來,兩人一道搬回了家。 上次趙強(qiáng)將絹花送去艷花樓時,徐mama是又催了一遍,可見她確實著急,既然已經(jīng)得了新料子,翠鶯就再不耽擱,馬不停蹄地裁剪縫制了起來。 這次選回來的三匹布料,料質(zhì)各有不同,玫紅色的布料最密實,也挺,翠鶯就用它做了花瓣最多的牡丹,而朱紅和橘黃布料稍微軟了些,也薄了些,不過勝在顏色艷麗,翠鶯就做了山茶和月季,并裁了好多條帕子,這些布料柔軟,做帕子最適合。 因著徐mama連番催促,翠鶯不敢全做完再送過去,每日做出一些,就趕著讓趙強(qiáng)送去,天天都換一批新花樣過去,到是讓徐mama和艷花樓的姑娘很是歡喜,幾乎每日都在期待,今兒送來的會是什么樣子的。 翠鶯他們每日送得如此及時,又天天變著花樣,徐mama滿意之下,算錢到也直爽了許多,等到那五兩銀子都扣完了,就直接掏了錢給趙強(qiáng)。 翠鶯早算準(zhǔn)了徐mama她們只要樣子出挑,價錢好說話,一開始就往那貴的花樣子做,因此這五兩銀子也不經(jīng)扣,大約過了十幾日,趙強(qiáng)就結(jié)到現(xiàn)錢了。 日子轉(zhuǎn)瞬過去,地里的活趙強(qiáng)也已經(jīng)干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按著翠鶯地吩咐,私下給葉氏塞了些銀子,讓她有空幫著照看地里的莊稼,等到收割的日子,趙強(qiáng)再回去幫忙。 地里這頭脫身出來后,趙強(qiáng)就又開始每日挑著籮筐和擔(dān)子出去兜生意,這樣翠鶯也能安心留在家里做活了。 這日天全黑下來,方氏、翠鶯都吃完晚飯時,趙強(qiáng)還沒回來,翠鶯心里頭到有些不安起來,拿了張杌子坐在門邊繡著,不時往院門看去,心里惦記著趙強(qiáng),活也做不順溜。 終于院門外挑著籮筐、擔(dān)子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翠鶯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今兒咋這么晚,下回可早點回來,害得人家擔(dān)心死了?!?/br> “呵呵,呵呵,媳婦,別擔(dān)心,我沒事?!壁w強(qiáng)傻樂著往里走,翠鶯則去了廚房,幫他裝了飯過來。 趙強(qiáng)進(jìn)屋一擱下籮筐、擔(dān)子,顧不上坐下吃飯,就拉著翠鶯,開心地說了起來,“媳婦,今兒我也接到大生意了。” 翠鶯將飯碗放在趙強(qiáng)面前,聽他這么說,高興道:“真的,啥生意?” “呵呵,還是長樂巷的,是另外一家倚翠樓,她家的金mama今兒叫住了我,說要定咱們的絹花、帕子,這不,定金都給了,還足足給了十兩。”趙強(qiáng)說著話,就從錢袋里摸出一錠十兩的銀錠子,交到了翠鶯手里。 沉沉的銀錠子誰會不喜歡,可翠鶯拿在手里,到有些猶豫了,想了想道:“艷花樓和倚翠樓只怕是打擂臺的吧,兩家一定是搶生意,金mama瞧著徐mama這邊每日有新樣子的絹花,客人被搶走了,心里不甘心,就也打咱們這些絹花的主意了?!?/br> 翠鶯這番話,讓趙強(qiáng)饒起了頭,說真的,他往日去長樂巷要不送貨,要不賣貨,只管埋頭做生意,從來不去打聽啥事,兩家是不是搶生意,他還真不曉得,“媳婦,這個我也不曉得,還有,這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br> “翠鶯的意思,是怕答應(yīng)了倚翠樓,會得罪徐mama,要是弄得不好,只怕生意會受影響,搞得兩邊都泡湯?!狈绞媳еゆ臇|間出來,也聽到了他們說的話,就到桌邊坐下,說了起來。 翠鶯點了點頭,道:“干娘同我想法一樣,這單生意,只怕有些難?!?/br> “我還真是笨,虧得還以為接到大生意,翠鶯會高興,卻原來里面還有這門道,那現(xiàn)在咋辦?”趙強(qiáng)聽了話,不由有些懊惱。 翠鶯曉得,趙強(qiáng)向來是莊稼人,哪里會懂這些個,自然不會怨他,反而安慰道:“你也別急,這些定金咱們先別退,你明兒陪我去趟艷花樓,咱們?nèi)フ倚靘ama說個明白,咱們打開門做生意,這些絹花、帕子也不能只賣她們一家,要她們真想全壟了去,那么就得多出些錢才行,到時候就看徐mama怎么說了。” 趙強(qiáng)一聽,連忙點頭,得了主意后,這話也就歇了,等趙強(qiáng)吃晚飯收拾了之后,照舊挑燈忙碌,等到夜深才歇下。翌日趙強(qiáng)出去前,說了等傍晚再回來,陪翠鶯過去艷花樓,否則早去,只怕樓里的人還沒起來。 翠鶯送了趙強(qiáng)出門后,繼續(xù)做活,直等到日頭偏西,趙強(qiáng)才回來,擱下籮筐、擔(dān)子,陪著翠鶯一道出門,去往長樂巷。 傍晚的長樂巷,窯姐們都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起身,開始攬鏡打扮,為了夜晚的生意涂脂抹粉、妝扮一新。 翠鶯在趙強(qiáng)的陪同下,進(jìn)了長樂巷,一路見到好些個流連巷子的猥瑣嫖客,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全往翠鶯身上招呼,要不是她身邊跟著塊頭壯實的趙強(qiáng),只怕早上來動手動腳撿便宜了,惡心地翠鶯汗毛直豎,這會她才感覺到后怕,那一日還真是幸運,還好沒碰到什么危險,否則后悔都來不及了。 就這么一路惡寒著,翠鶯到了艷花樓前,門敞開著,她就徑直走了進(jìn)去,找了位窯姐詢問,很快找到了徐mama。 徐mama瞧見兩人,稍有些訝異,不會很快就笑著招呼他們坐下了,“呦,小娘子咋有空過來,坐,坐?!?/br> 翠鶯、趙強(qiáng)一道坐了下來,就由翠鶯開了口,“徐mama,這趟來是有事想討你一個說法?!?/br> 徐mama見他們兩手空空,到是不客氣,她剛一說完,就道:“事待會再說,今兒怎么沒帶新貨來,咱們姑娘可都盼著新樣子。” 徐mama既然提到這事,翠鶯正好把話接下去,笑道:“咱們這趟來,就是為了咱們這些貨的事,我也不同你來虛的,實話實說了,昨兒個,倚翠樓找了我這口子,給了他十兩的定金,說是也要咱們的絹花、帕子?!?/br> 徐mama一聽臉色馬上變了,騰一下站了起來,叉腰指著對面的方向,就喊道:“啥,姓金那個婆娘也找了你們,這不要臉的賤`貨,你可萬萬不能應(yīng)了,那姓金的一直換著法搶咱們的生意,連這個都不放過,你們要給姓金的做,我是決計不會同意的?!?/br> 翠鶯等著徐mama喊完,才慢慢開口道:“徐mama,先別激動,來,坐下來慢慢談,要是我定了那心思,也就不會找上門來和你談了?!?/br> 這么一說,徐mama面色稍稍緩和了一點,捏著帕子拍了拍胸口,坐了下來,翠鶯見她再沒那么激動,就繼續(xù)道:“徐mama,咱們和你一樣,都是做生意的,我顧著你是老主顧,因此過來同你商量,可你也得顧著咱們的生計不是,要是咱們的貨只供你一家,那么生意自然受影響,你看,是不是得多給一些銀子呢?”翠鶯的話一落,徐mama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這些日里,翠鶯他們一直還是賣原來那些樣子,給艷花樓的新樣子因為價格貴,他們就沒拿出去賣過,可以說,艷花樓的這些樣子,只有她們這邊是獨一份的,翠鶯話里的意思,徐mama自然懂,就是說,要想一直獨一份下去,就得另外出點錢才行。 81 81、農(nóng)家媳婦 ... 徐mama這會心里頭嘀咕起來,雖說這些個絹花讓艷花樓搶了些生意回來,可畢竟不算啥金貴物,專門為這些另付銀子,那得費多少錢,只覺得不值。 心里頭雖這么想,可嘴里還要磨,硬是說道:“小娘子,生意可不是這么做的,是咱們先看上你們這些絹花,這會被咱們樓里的姑娘帶出些名氣,就想趁機(jī)要錢,這可不厚道。”嘴里說著話,徐mama就板著臉,一副頗為生氣的樣子。 翠鶯心里頭還是有些數(shù)的,這就是說談不攏了,徐mama只怕不會出這筆錢,既然這樣,她也不必事事遷就討好,于是嘴里也有些硬氣,道:“徐mama怎么能顛倒黑白,咱們沒同艷花樓做生意之前,就已經(jīng)到處賣了,而且生意也是你們先尋得咱們,那時候可沒有定過,只準(zhǔn)賣你們一家的,這會見到別人家也想要了,就想霸占著,這到底是誰不厚道?!?/br> 徐mama一時辯不過翠鶯,就干脆蠻來,啪一聲拍了桌子,道:“我不管有理無理,反正只要你們給倚翠樓做了,那么咱們艷花樓就不會再要了,你們自個瞧著辦吧?!?/br> 徐mama這么一嚷嚷,樓里的好多姑娘都聽到了動靜,好些個湊過來瞧熱鬧,一聽徐mama這么說,到有幾個急了,上來勸說道:“徐mama,這些個絹花咱們姐妹都喜歡得緊,樓里的客人也有好多覺得新鮮,這可關(guān)系到咱們的生意,徐mama還是消口氣,別斷了自己的財路?!?/br> 這姑娘一說,其余幾個都紛紛附和,一時全小聲念了起來,徐mama只覺被人拆了臺,氣得夠嗆,直接轟起人來,“去,去,去,都給我出去,還不快些打扮上,好好接生意,少管老娘的事?!?/br> 姑娘們被一番嚷全給轟了出去,徐mama將門一關(guān),一屁股坐下,背對著翠鶯他們,就是不松口。 翠鶯心里頭轉(zhuǎn)了轉(zhuǎn),就直接站起來道:“既然徐mama這么說,那么咱們也沒法子,總不能順了哥情失嫂意,兩邊都是客,徐mama硬是不讓咱們兼顧,那么咱們只能就此作罷了?!闭f完就拉著趙強(qiáng)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mama沒想到翠鶯會毫不留情面地回絕,一時到有些慌了,想追出去又怕丟面子,不追出去的話,又覺得便宜了倚翠樓,一番糾結(jié)下來,翠鶯早已經(jīng)走出了艷花樓的大門,再瞧不見身影。 翠鶯一路快步出了長樂巷,往方氏院子去了,趙強(qiáng)心里一直不安,覺得是自個不好,接了倚翠樓的定金,結(jié)果壞了事,害得媳婦受氣不說,還失了生意,因此一路悶悶不樂,直到回了院子,也沒開口問翠鶯一句。 一回到家,翠鶯就拉著趙強(qiáng)進(jìn)廚房,兩人一道燒晚飯,翠鶯為節(jié)省時間,就直接在廚房吩咐了趙強(qiáng),“你明兒跟我去取新布料,之后就去倚翠樓,同金mama說,咱們會每日送絹花、帕子過去,我這些天多做些最新最貴的花樣出來,往后你只要進(jìn)長樂巷,就把最貴的那些絹花取出來賣,而且要比咱們前些日給艷花樓的價錢,再貴上一成,你記住沒。” 聽了翠鶯的吩咐,趙強(qiáng)雖點頭應(yīng)了,心里頭卻納悶,覺得這不是自個壓自個的生意嘛,直到兩三天后,終于發(fā)現(xiàn)翠鶯的法子管用,只要他進(jìn)了長樂巷,那些最貴的絹花,就會一掃而空,而且追著要的人太多,連帶著最普通的絹花,還有其他一些帕子、荷包、香囊這些,也變得格外好賣。 有了這個認(rèn)知,趙強(qiáng)心里頭就樂呵起來,這天絹花被搶空后,就早早收了工,一趕回家里,就一屁股坐到翠鶯身邊,大樂道:“媳婦,真神了,咱們的東西在長樂巷被人搶著要,這到底為啥?” 翠鶯見他這般興奮,不由放下手里的針線,笑道:“這有啥,你沒看到,上次咱們在艷花樓和徐mama談不攏時,樓里那些姑娘一個個都不樂意,你想想,這艷紅樓雖然徐mama做主,可她還管不了姑娘們要買啥,她不定咱們的東西,樓里的姑娘還不會自個出來買嘛,原先只她們一家有新樣子,可如今倚翠樓也有了,而且比她們原先的樣子還要新,那些姑娘哪里能不急,兩家本來就有心結(jié),這不就很容易扛上,變得哄搶起來,只要她們這么一哄搶,巷子里其他家哪里能不注意上,一個個這么一眼紅,咱們的東西想不好賣都不成?!?/br> 趙強(qiáng)被翠鶯一套套說得暈乎乎的,心里頭別提多佩服了,只覺自個媳婦就跟變戲法的一樣,啥都有法子變好,心里一激動,又眼見著屋里沒其他人,就一下子將她抱在懷里,湊上去親她。 翠鶯弄得措手不及,著實被他扎扎實實地抱了個緊,唇舌也被趁機(jī)擒住,心里頭砰砰急跳,很快整個身子都軟了,心里一陣陣發(fā)酥,手也不自覺勾住他的頸項,什么害羞、規(guī)矩都忘了。 趙強(qiáng)親得陶醉時,手也開始摸索起來,焦急地從衣擺處往里鉆,一件件向里翻,手掌很快貼到了她的肌膚。 炙熱的手掌讓翠鶯打了個顫,慌忙推了把趙強(qiáng),唇舌脫了出來,嘴里微喘著道:“別,干娘就快回來了?!?/br> 趙強(qiáng)這會已經(jīng)情`欲涌起,哪里舍得罷手,那鉆進(jìn)衣內(nèi)的手還是往上游去,眼見著就快失控,窗外忽然響起妞妞的脆聲,“娘,花花掉了?!?/br> 這一下翠鶯徹底醒了,連忙站起身來,整張臉漲紅得厲害,朝趙強(qiáng)看了眼,見他一股失落樣,又覺得不忍心,突地俯身到他耳邊,極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小聲道:“先忍忍吧,晚上……我讓妞妞跟干娘睡?!闭f完,就捂著臉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