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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的讓他看出了幾分端倪。 陳叔在面對著他們制作紙人的時候一般只會做個大概, 細節(jié)是到了晚上才開始做的,他在有意識的掩蓋紙人就是玩家的事實。 但這次或許是因為手上這單子太急了,他顧不上藏著掩著了,手上的動作飛快,宵翎沒有見過其他人做紙人, 不知道紙扎人制作的正確流程,但這不難看出陳叔手之靈巧。 細節(jié)精巧得可怕,那紙扎人的衣服完全是現(xiàn)代的款式。 正是今天那個用火被抓了的玩家身上穿著的。 為了避免被察覺,他在確定那紙扎人是誰后就不再關注了。 封從眠離開的時候是從后門走的,回來卻是直接從正門進來。 見他兩手空空,宵翎就知道那衣服已經(jīng)被處理了。 還不等他開口,手上突然被塞了一個東西。 幾乎是瞬間就判斷出了那東西是打火機,宵翎猛的用力攥緊,微微側身放入了口袋中。 再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寒意消融的眼睛,封從眠用口型告訴他:別怕。 宵翎笑了,如果是剛剛得知用火會死的人來說可能會覺得口袋里的東西是隨時會爆發(fā)的炸彈,可對于他來說這卻算得上意外之喜。 在封從眠去和陳叔扯皮的時候,他透過口袋摸著那打火機。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打火機,上面還刻了牌子,是一個在現(xiàn)實生活中從沒有聽說過的牌子,應當是這個魔境里找到的。 這條街的人禁火,卻還是有打火機的存在。 今天店里關門的特別早,還沒有到點陳叔就起身關店了。 因為久久維持著一個姿勢坐著,他起身的時候還發(fā)出了關節(jié)摩擦的咔嚓聲,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 店里關門得早,他們也就比平常還早去飯店。 在路上封從眠解釋了那打火機的來源,居然是從今天中午被帶走的那個用火玩家身上搜出來的。 那玩家不出所料的已經(jīng)變成死人了。 這讓宵翎感到有點驚詫,那玩家的紙人還沒有被做出來,但他已經(jīng)死了。 推翻了他“紙扎人殺人”這一原本的假設。 到了飯店后其他人都還沒有到,飯店老板從后廚出來帶著歉意的回答他們:“不好意思啊,我們還沒有準備好晚飯呢。” 宵翎表示沒關系,有什么先上什么。 顧于時和魏靜兩個人一邊擦桌子一邊找尋和他們搭話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飯店老板走了,魏靜才眼巴巴的湊過來分享新的線索。 “你們今天中午帶來蹭飯的混混可能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br> 宵翎歪了歪頭。 他沒有想過那個NPC會突然出事,而且還在白天。 魏靜:“我看到他在那邊幾乎都要把盤子舔干凈了,然后我們老板就過去說帶他去后廚吃點別的,還很好心的說要給他找個工作?!?/br> 宵翎若有所思:“然后就沒見他出來過了?” “是的?!?/br> 就在他們想要進行下一步交流的時候飯店老板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了,還呵斥了上班摸魚的兩個人。 他們不得不停止了話題。 ... “你覺得那飯店...” 宵翎的話頭突然止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xiàn)的人。 封從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皺起了眉。 剛剛在魏靜口中應該已經(jīng)死掉的人,現(xiàn)在正生龍活虎的站在他們面前。 那混混還記得這兩個請了他一頓的人,搓著手過來:“你們要去吃飯嗎?” 宵翎往后退了兩步:“我們剛剛吃完。” 那混混猛的變了臉色:“切!” 直到那混混走了以后,昭昭才突然從角落里跑出來。 一跑出來她就想抱著宵翎哭訴,但礙于封從眠在,只能委委屈屈的捏著自己的衣服下擺抽泣。 宵翎不想安慰哭哭啼啼的昭昭,敷衍的問了一句怎么了,這一句話卻像是打開了她的開關一樣,這小姑娘的眼淚流得更歡了。 在她磕磕絆絆的敘說下宵翎勉強聽出了大概。 原來她是因為被那混混跟蹤才躲起來的,剛剛如果不是她躲得快,可能就要被他抓住了。 巧的是宵翎的出現(xiàn),打斷了那混混想往那邊走的心思,她只差一點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說出來以后昭昭覺得舒服多了,她揉著眼睛,“你不要覺得是我想太多,我真的感覺他變得不一樣了,他剛剛絕對不止想找我說話,他、他想...” 她說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眼看著就又要掉了。 宵翎:“我信?!?/br> 昭昭腫著眼睛懷疑:“真的嗎?你真的不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嗎?” 當然是真的,剛剛那混混敢直接跟他們對上,在封從眠的氣場下還敢瞪眼,明顯性格更加激進了。 其實不止是那混混,他明顯感覺到昭昭的性格也變得比一開始更加敏感了。 但這些話宵翎沒說出來,他隨口安慰了幾句,就不顧她的挽留走了。 因為他透過人群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在他們說話的期間,那混混居然已經(jīng)走到街的另外一頭了。 他穿過身邊的各色來往的人,目光堅定步伐不變。 宵翎和封從眠追上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快踏入街盡頭的黑霧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