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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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他不顧廣平王世子與顏濬哲的驚呼,從窗子縱身掠出,徑直跳進了水中。 第31章 “晏晏?!?/br> 三年里, 姜云琛無數(shù)次回憶當(dāng)時心情,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 全然沒想到趙晏會喜歡他,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對她產(chǎn)生無法言表的悸動。 她整日與他爭鋒較勁, 他被她激起的好勝心、對她的佩服與惺惺相惜, 讓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早已模糊性別,他從未將她看做尋常的小娘子, 她八成也不會把他與旁的郎君混為一談。 有些東西卻不知不覺地發(fā)生了變化, 他在殊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猝然直面,只覺無所適從。 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勢同水火、永遠不肯對彼此退讓的人,怎么會……怎么會? 他以為男女之情該是父母那樣,只需一個眼神交換,就能流露出無盡的纏綿與愛慕。 而他與趙晏對視, 心里盤算的唯有如何叫她心甘情愿地認輸。他知道她的想法也別無二致。 于是將那個難以啟齒的夢境深埋心底, 等待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 可她的字條卻不期然出現(xiàn),一針見血地戳穿了他欲蓋彌彰的鎮(zhèn)定。 看到字條的瞬間, 他心里其實是歡喜的。 那種感覺, 與贏得比武斗文時的春風(fēng)得意截然不同,而是一點點蔓延開來,悄然填滿整個胸腔。 可惜尚在萌芽的情愫被年少懵懂和爭強好勝淹沒, 如同最隱晦的秘密被揭開, 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兵荒馬亂之余, 不由自主想要否認。 他與她只能是對手,絕不會互生好感。 昨天傍晚她還贏了他,雖然他中途投降的原因非常一言難盡。 他拿著字條,腦中一會兒是她雋秀工整的字跡,一會兒是夢里難以描述的情形, 霎時心亂如麻。 于是他言不由衷、身不由己,追悔莫及之時,已釀成大錯。 做過的事、說過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他為逞一時之快,落得自食苦果的下場。 趙晏在涼州三年,或許還存了一線希望,他會給她寫信解釋清楚。 她什么都沒有等到,漸漸心灰意冷,他卻還一廂情愿地等她回來與他再續(xù)前緣。 就好像她先開口、承認喜歡他,他便贏得一局。 但這終究不是一場必須分個勝負的比試,她干脆果斷地選擇退出。 他堅持到了最后。 輸?shù)靡粩⊥康亍?/br> - 姜云琛由奢入儉,躺在又小又硬、鋪蓋簡陋的床榻,這一晚睡得并不好。 加上心頭壓著事情,夜里斷斷續(xù)續(xù)地醒了三五回,看到滿室燭影搖紅、趙晏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沉眠,本想眼不見為凈,卻忍不住屢屢朝她投去目光。 他期待許久的大婚,千方百計求來的妻子。 經(jīng)此一遭,本該成為世上最親密的人,他卻覺得她是前所未有的遙遠。 有那么一瞬,他心想,既然她堅持要和離,不妨順從她的心意,給她自由。 可念頭剛出現(xiàn),立刻被他按下。 他直覺,這是他此生絕無僅有的機會,一旦放棄,就永遠失去她了。 燦若朝陽的少女在眼前浮現(xiàn),嫣然一笑,轉(zhuǎn)身漸行漸遠。 胸口像是被無形的手攫住,他在滅頂?shù)闹舷⒅行褋?,因是冬日,窗外仍未天明?/br> 趙晏尚在沉睡,姜云琛看到幔帳內(nèi)的人影,心里懸著的石頭才緩緩落地。 他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要把她留下來。 既然她能喜歡他一回,那么他就試著讓她喜歡他第二回 。 這次,他永遠不會再放開她了。 - 趙晏是被錦書叫醒的。 她昨日累了一天,本就困倦不已,后來解開心結(jié),更是神清氣爽,直接睡了個昏天黑地,完全沒有認床。 被褥簇新,皆是上等材質(zhì),她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平白浪費好物。 昨晚她說完那些話,姜云琛就沒再來打擾她睡覺,他總不至于去睡守夜宮人的位置,想必是獨自回了顯德殿。 洞房花燭夜被掃地出門,他顏面盡失,過會兒指不定要如何找她報仇,她現(xiàn)在精力充沛,只待見招拆招。 “什么時辰了?” “辰初?!卞\書提醒道,“娘娘今日須得去拜見陛下與皇后娘娘?!?/br> “為何這么晚才叫我?”趙晏有些疑惑,時間緊湊,怕是來不及晨練了。 她隨口一問,并無責(zé)怪之意,錦書卻面露羞色,聲如蚊吶道:“奴婢擔(dān)心您昨晚累著,便想讓您多休息一會兒?!?/br> 趙晏:“……” 雖然她未經(jīng)人事,但與軍營里口無遮攔的漢子們打過交道,對夫妻敦倫并非一無所知,何況大婚之前,特地有女官登門,傳授了一些她壓根不會用到的知識。 她記得宮人沏完茶沒多久,姜云琛就被她趕了出去,原來在錦書她們看來,太子……這么快。 她伸手一摸,喜帕不見蹤影,應(yīng)是姜云琛為了維護臉面,用顏料或是別的什么糊弄過去了。 既然他寧愿讓下人們覺得他不行,也要強行營造與她睡過的假象,她也懶得多做解釋,洗漱更衣,來到外殿用早膳。 姜云琛已經(jīng)在桌案邊落座,見到她,醞釀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晏晏?!?/br> 趙晏:“……” 她悚然一驚,用近乎恐懼的眼神望向他。 姜云琛頓了頓,和顏悅色道:“阿晏,晏娘,六娘子?尊公大人和令堂平時都是怎么喚你的?” 趙晏忍住拍胸口的沖動,皮笑rou不笑道:“殿下還是像以前,連名帶姓叫我就好?!?/br> 她恍然大悟,他死要面子,不好在新婚頭天就與她爭執(zhí)或動手,就打算使用精神攻擊。 那他還真是成功了,她渾身汗毛倒豎,硬生生打了個寒噤。 穩(wěn)住。 她深呼吸,巋然不動地落座,決定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只要她不發(fā)怒,任他上躥下跳,都是白費力氣。 姜云琛望著容色淡淡的少女。 她的一頭青絲盤成發(fā)髻,露出纖長秀美的脖頸,黛眉朱唇,明眸皓齒,整個人容光煥發(fā),顯然睡得十分酣暢。 比起他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孤枕難眠,誰更在意昨夜之事一目了然。 她似乎……真的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 心中悵然與失落無以復(fù)加,彼時他對她的思慕視若無睹,她會不會也是這種心情? 趙晏覺察到他的目光,抬眸從他臉上掃過。 昔日如琉璃般清透的眼瞳光澤黯淡,面色發(fā)白,隱約有幾分失魂落魄的意味,看來是昨晚被她氣得夠嗆,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結(jié)果。 至于那么生氣嗎? 還是說她曾經(jīng)的喜歡讓他得意忘形,自覺勝了她一籌,而今驟然失去,一下子難以接受? 什么人,就想高高在上看她笑話。 她偏不讓他如愿。 趙晏收回視線,放眼打量面前的食物。 有幾道是她喜歡的點心,其余應(yīng)當(dāng)屬于他。 姜云琛有些潔癖,素來不愛與人分食,即使是姜云瑤來了,他也會讓膳房為她另外準(zhǔn)備菜肴。 趙晏心知肚明,故意執(zhí)起玉箸,將“毒手”伸向他的領(lǐng)地。 她把每個盤子都夾了一筷,放在自己的碗碟里,虛情假意道:“自從三年前一別,許久沒來殿下這里做客,很是懷念廚子們的手藝,殿下不介意我逾越吧?” 說者無意,姜云琛卻想起她去涼州之前,借用東宮的膳房給他和阿瑤做點心,捯飭出一堆“不識真面目”的玩意兒,還口口聲聲說下次一定成功。 那時候她氣鼓鼓的模樣,可比現(xiàn)在生動鮮活得多。 如今想來,她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對他動了心思,不然怎會一反常態(tài)、親自下廚? 可他卻不知道珍惜,只當(dāng)她一時心血來潮,圖個好玩而已。 趙晏見他臉色變了變,料想他是被她放肆的行為惹惱,做好了他拂袖而去的心理準(zhǔn)備,卻聽他道:“自然不介意。你想吃什么盡管拿去,不夠還可以再要?!?/br> 她手上一抖,糕點“啪嘰”掉回了碗里。 時間有限,她還惦記著要與帝后說的事,便暫且鳴金收兵,專心致志地用早膳。 那是三叔的囑托,也是她請求和離的籌碼,她須得仔細斟酌言辭。 陸平在旁看得清楚,暗暗咋舌。 太子堅持多年的習(xí)慣,居然在趙娘子身上破了例。 果然是心心念念娶來的太子妃。 不得不說,殿下太會隱藏,他在旁侍奉多年,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他對趙娘子的情意。 只是他的神色似乎不大對勁,不像如愿以償迎娶心上人的模樣,趙娘子也不復(fù)以往的活躍與爽朗,兩人之間的交談少了許多,氣氛隱隱有些沉悶。 那便是昨天晚上……沒有痛快或盡興了。 涉及私房事,陸平不敢妄加揣測,趕忙打住思緒。 早膳后,趙晏與姜云琛一道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