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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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歲除宴,許多達(dá)官顯貴都存著不可告人的心思,試圖挑揀太子妃的不足之處,為自家女兒進(jìn)入東宮尋找機(jī)會,畢竟太子已經(jīng)娶妻,也該納幾名側(cè)室充盈后宅。 豈料太子妃全程無可指摘,太子的目光更是片刻不離地黏在她身上,傾慕之意昭然若揭。 眾人憤懣之余,禁不住暗自腹誹,這太子學(xué)什么不好,為何偏偏學(xué)了皇帝專寵一人的毛病? 只得暫時偃旗息鼓,想著兩人新婚燕爾,感情深厚也正常,待過個一年半載,太子看膩了太子妃,再設(shè)法趁虛而入,定可提高勝算。 但也有人不甘心,非要湊上來自討沒趣。 子時過后,皇帝念在清晨還有大朝會,準(zhǔn)許年事已高的官員們下去休息,其余人若仍有興致,可留在上林苑繼續(xù)談笑作樂。 姜云琛得到父母應(yīng)允,也攜趙晏回東宮。 姜云瑤早已醉倒,被宮人們扶去歇息,玉鸞長公主也抱著入睡的小女兒離開。 趙晏有些犯困,見陸平前來傳話,便沒有推辭,與在座的命婦貴女們道聲失陪,起身離開。 姜云琛見她面色緋紅,眼神迷離,便知她喝了不少,抬手環(huán)在她腰間,卻被她一巴掌拍開。 “我沒醉?!壁w晏揚(yáng)起下巴,一本正經(jīng)道,“我在涼州的時候,可以喝這——么多?!?/br> 她伸手比劃一大圈,徑直朝前走去。 姜云琛心下好笑,沒有拂她面子,只小心翼翼地護(hù)在她身側(cè),以防她撞墻。 兩人沿回廊不疾不徐地走著,忽然,一行人迎面而來,為首的正是明德郡主。 趙晏認(rèn)出了她,雖然不想應(yīng)付,但狹路相逢,著實避無可避。 明德郡主行了一禮,莞爾道:“新年佳節(jié),難得一聚,太子殿下這么急著走人,也未免太不給大家面子。我約了幾位姐妹一起行酒令,不知殿下可否賞光,與我們同樂?” 又善解人意道:“太子妃娘娘醉了,就早些安寢吧。” 趙晏皺了皺眉,雖然她和姜云琛的婚姻有名無實,但她這名義上的太子妃還在一邊站著,明德郡主就如此猖狂,等她走了,她還不得直接把姜云琛推到床上? 酒壯人膽,她的思維有些遲滯,身體卻率先做出行動,挽住了姜云琛的胳膊。 “殿下,我頭暈,看不清路。” 第50章 傾身堵住了他的嘴。 姜云琛:“……” 剛才是誰說自己沒醉, 在涼州的時候能喝那——么多的? 他認(rèn)為飲酒誤事,每次宴席都是用水蒙混過關(guān),如今看著臂彎里那只纖長白皙的手, 頭一次覺得酒是個好東西。 但愿趙晏清醒之后, 會記得是她先動的手,而非他趁機(jī)占她便宜。 明德郡主也愣了一下。 衣袖中, 指甲不覺陷入掌心。 她從小受家族教導(dǎo), 立志于做太子妃、未來的中宮皇后,仗著祖母嘉寧長公主的關(guān)系,時常在宮中走動,對趙晏并不陌生。 她打心底里瞧不起這種寒門武將之家出來的女兒,可偏偏皇室嫡系一脈都與趙晏交情頗深, 姜云瑤自不必說, 雍王和華陽公主也很喜歡與她待在一處。 還有太子。 這么多年來,她對太子明里暗里示好, 他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讓她一度懷疑他有什么隱疾或者特殊癖好,畢竟她生得貌美無雙,不知是京中多少郎君夢寐以求的妻室。 直到她有一次心血來潮, 破天荒地出席了秋獵, 企圖向太子展示新學(xué)會的騎術(shù),叫他發(fā)現(xiàn)自己與眾不同, 非那些弱柳扶風(fēng)的千金貴女可比。 然而當(dāng)她好不容易找尋到太子的身影,就見他與趙晏說說笑笑,手持彎弓、腰系佩刀,行至牽馬的內(nèi)侍面前,各自跨上馬背, 如疾風(fēng)般飛馳而去。 他完全沒有看到她,她甚至沒來得及與他打個招呼。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會對著姜云瑤和華陽公主之外的小娘子露出笑容。 回府之后,她纏著祖母去皇帝面前求情,想方設(shè)法把她送進(jìn)宮里讀書,她堅信趙晏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故而與太子相熟罷了。況且以趙晏的出身,怎么可能會得到太子的青睞?他必定是把她當(dāng)成了一個臣屬、一個玩伴,日后絕無可能選她做太子妃。 她如愿以償來到崇文館,卻大失所望。 太子除了互相見禮,眼中就像沒她這個人,但換做趙晏,他能與她從課堂上策論學(xué)問到課下閑聊,若非姜云瑤也在場,她幾乎要分不清趙晏究竟是誰的伴讀。 永安九年,趙晏突然離京,她自認(rèn)少了最大的競爭對手,太子就會漸漸地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她身上,但她的愿望再一次落空,他依舊對她冷淡疏離,沒有一絲改變。 更氣人的是,祖母數(shù)次暗示帝后,都被他們以“太子年紀(jì)尚小,暫無納妃的打算”而推拒。 她覺得這個借口簡直荒謬,自家兄長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孩子都已經(jīng)兩三個了。 但帝后態(tài)度堅決,祖母也束手無策,她只能繼續(xù)等待,就不信他到弱冠之齡仍不娶妻。 她這一等便是三年。 三年后,趙晏從涼州歸來,不出一個月的時間,被皇帝欽點為太子妃。 祖母從宮里帶回消息那天,她只覺如墜夢中,以為是皇帝想要拉攏趙家,但祖母卻說,太子與趙景明結(jié)伴從麟德殿走出,神情難掩得意,全然不似被強(qiáng)迫。 她無法接受自己輸給一個寒門武將的女兒,在祖母懷中大哭一場,祖母安慰她,皇室與趙家聯(lián)姻只是囿于眼前的利益,趙晏那樣的女子,絕非未來皇后的合適人選,遲早會被冷落。 她內(nèi)心掙扎許久,最終決定使些計策,讓太子收她做良娣。 忍辱負(fù)重一時,總好過等趙晏生下皇長孫再與她斗,到時候,想要扳倒她難上加難。 歲除宮宴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她攛掇相熟的貴女去與趙晏喝酒,只要將她灌醉,再尋個借口挽留太子,之后……自己豁得出去,良娣之位手到擒來。 可誰知趙晏的酒量這么好,喝了一晚上,非但行走自如,說話都不帶結(jié)巴。 鬼才信她看不清路! 距離成功僅剩一步之遙,明德郡主自然不愿放棄,裝作沒看到趙晏攀附在太子胳膊上的手,吩咐宮人們道:“還不趕緊扶著太子妃娘娘,天黑路滑,萬一娘娘摔跤,你們擔(dān)待得起嗎?” “我不要她們扶。”趙晏示意宮人退開,笑意盈盈道,“方才我與人家聊得好好的,太子殿下非要叫我走,現(xiàn)在讓他丟下我,陪郡主您去行酒令,您認(rèn)為我會答應(yīng)嗎?” “你……”明德郡主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她這么蠻橫不講理,竟敢左右太子的行蹤,心想果然是武將家的女兒,人前裝腔作勢,一副端莊優(yōu)雅的模樣,喝了點酒頓時原形畢露。 她心中鄙夷,表面卻歉然道:“我原本也想邀請娘娘,但您醉成這般,實在不宜……” “那你早不來晚不來,非要等你的姐妹們把我灌醉,才說要玩什么行酒令,你可真會挑時候?!壁w晏看她不順眼已久,借著酒勁,也懶得跟她虛以委蛇,直截了當(dāng)?shù)卮疗扑男乃迹跋肱c太子殿下獨處又嫌我礙眼就直說,拖到這個時辰,是打算讓殿下與你徹夜玩樂,耽誤初一的大朝會嗎?” 她……她居然都知道?那她為何還要喝酒? 明德郡主一驚,在宮人們面前下不來臺,登時惱羞成怒,眼中蓄滿了淚水。 見太子從頭到尾未置一詞,滿臉看好戲的表情,她心底燃起一線希望,求助道:“殿下,我們好歹是自家人,許久不見,我只想與您敘敘舊,可落在太子妃娘娘眼里,竟成了居心叵測之徒?!?/br> “郡主言重?!壁w晏不等姜云琛開口,率先道,“我與殿下大婚之日你還來赴宴,這才過去一個月,怎么就成了‘許久’?至于居心叵測與否,郡主自己清楚就好?!?/br> 話音落下,她勾著姜云琛的胳膊,不由分說地走向前。 明德郡主一時情急,高聲道:“殿下……表兄!” 姜云琛腳步一頓,安撫地拍了拍趙晏倏然收緊的手,不緊不慢道:“既是自家人,郡主就不要欺負(fù)你表嫂了,時候不早,孤與太子妃先行一步,郡主玩得盡興。” 說罷,與趙晏揚(yáng)長而去。 挺好的。 皇親國戚奇葩眾多,明德郡主乃個中翹楚,趙晏與她過招都不吃虧,收拾其他更是綽綽有余。 他認(rèn)為趙晏已經(jīng)無師自通,熟練掌握對付這些人的精髓與要領(lǐng),一想到之后自己有了幫手,逢年過節(jié)都不必再孤軍奮戰(zhàn),竟生出幾分感動與欣慰。 明德郡主難以置信地呆在原地,望著兩人并肩消失在轉(zhuǎn)角,覺得太子實屬耳聾眼瞎。 到底是誰在欺負(fù)誰?他堂堂一國儲君,居然心甘情愿被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宮人們眼觀鼻鼻觀心,只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 明德郡主極力維持儀態(tài),滿腔怒火無處傾瀉,把自己氣得半死。 - 出了上林苑,趙晏朝翟車走去,姜云琛卻一把攬過她的腰,不由分說將她抱上了他的車。 趙晏慢半拍回過神,抗議道:“你干什么?”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苯畦∽阶∷龘]舞的手,車駕開始轆轆前行。 “我沒醉?!壁w晏強(qiáng)調(diào),“我故意找她的茬而已。你看不出來嗎,她行酒令是假,借機(jī)與你共度春宵才是真。我告訴你,我走之后,你娶誰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她,否則我就……” 她語塞了一下,姜云琛好整以暇地追問:“你就怎么?不走了嗎?” 趙晏與他對視良久,得出結(jié)論:“你怎么比我喝的還多?” “……”姜云琛見她露出真情實感的疑惑,逗弄心起,也顧不得計較,“趙晏,你不要走了吧,你留下,我就不會娶她了?!?/br> 趙晏想了想,認(rèn)真道:“我留下,你就不娶她,反之,你必定會娶她了?” 姜云琛:“……” 這是什么非黑即白的邏輯? 趙晏深吸口氣:“阿瑤說得對,你的眼光可真差?!?/br> 姜云琛:“……” 阿瑤什么時候說的?她們兩個又在背后講他什么壞話? “不會吧,難道你真喜歡她,被我平白無故破壞了好事?”趙晏自言自語道,姜云琛無法再容忍自己名聲敗壞,正待解釋,豈料她話鋒一轉(zhuǎn),“但你想都別想。你自己說,和離之前你是我的,那你就不許勾三搭四、拈花惹草,否則我就不要你了。” 她鄭重其事地宣誓主權(quán),神色間沒有半分含糊。 姜云琛樂不可支,配合道:“在下萬萬不敢,請?zhí)渝锬锔咛зF手,莫將在下逐出家門?!?/br> “這還差不多?!壁w晏滿意地點點頭,不一會兒,再度出聲,“我直接說破她的如意算盤,是不是太不給她面子?但她活該,整日想些旁門左道,自己也不嫌丟人?!?/br> 姜云琛附和:“她不懷好意算計我,多謝太子妃娘娘出手相救?!?/br> “可她是你的表妹,我落她臉面,你不會介意嗎?” “她算哪門子的‘家人’?論資排輩,你是我妻子,她連你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 “她受了這么大的氣,你當(dāng)心她之后傳閑話,說你懼內(nèi)?!?/br> “趙娘子,你才發(fā)現(xiàn)我懼內(nèi)嗎?我一直都很怕你……怕你會離開我?!?/br> “……” 酒意上涌,趙晏的思維有些渙散,話匣子打開便收拾不住,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 “我雖然三年沒回京城,卻還記得誰跟她關(guān)系親密,那些人接二連三過來勸酒,她當(dāng)我是傻子,不會起半點疑心嗎?我什么時候跟她們這么熟了?但我不怕,我就要喝,她們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最后全部被我放倒。今晚她賠了夫人又折兵,只能去和一群醉鬼行酒令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