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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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所愛》的前奏響起,歐陽文對著屏幕,舉起話筒。他唱歌其實很不錯,優(yōu)點是聲音低沉。 單獨唱了一會,卻不見宋方霓加入,他不由微微焦躁。 直到唱到“鮮花”,終于,旁邊的女聲合進(jìn)來。 “鮮花雖會凋謝 只愿,但會再開 一生所愛隱約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他情不自禁地側(cè)頭。 宋方霓站在屏幕前,紅色底點綴白色波點的絲綢襯衣,簡單素凈且并不緊身凸顯線條的黑色牛仔褲。她握著話筒,聲音悶悶的,是那種不怎么講道理的音色,欲說還休,欲言又止,像一場注入感情卻破碎的夢,很抓人。 她唱歌的時候在想誰呢? 一曲終了,眾人已經(jīng)屏住呼吸。 隨后,宋方霓彎腰放下話筒。她輕捷地轉(zhuǎn)過身,做出一個小丑準(zhǔn)備退場時的手勢。 “歐陽總,您老人家現(xiàn)在滿意了么?”她對他眨眨眼,全無方才唱歌時的陰霾。 歐陽文的心卻冷了下來。他知道,沒有一個女人會對內(nèi)心哪怕有一點好感的男人,這么當(dāng)朋友般自然而然地相處。 她是……真的不喜歡他,正如她清清楚楚地告訴他。 蔣霖也被哄上去唱歌。他翻了半天歌單,矜持地選了一首英文歌,《mardy bum》。 前奏響起,正拿著包準(zhǔn)備走的宋方霓就像定住了一般。 蔣霖連續(xù)唱了兩首純英文歌,唱得有點跑調(diào),而且在眾多粵語和大陸流行歌里顯得格格不入,因而也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的討厭感。 大家沒再理睬他,重新自顧自地打牌。蔣霖卻也不尷尬,他知道宋方霓還沒有走,她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 再唱完這首歌,蔣霖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不動聲色地?fù)Q了座位,坐在宋方霓旁邊。 吃燒烤的時候,他細(xì)心地照顧著她。宋方霓側(cè)臉對他露出一個很小的微笑。 蔣霖順勢詢問:“這個歐陽,他是不是對你有一點什么意思?” 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知道被別人問過多少次了,宋方霓搖頭說:“我們只是同學(xué)?!?/br> 蔣霖便接下去:“這么一說,咱倆之間也是同學(xué)。但老宋,我可不想和你只當(dāng)同學(xué)。 宋方霓沉默了,她沒吃他遞過來的東西,很緩慢地啜著杯中的酒。 冰過的白葡萄酒,酸酸甜甜的,很適合初夏的夜晚。 她對音樂的興趣,其實都來自一個小小的walkman,無數(shù)個深夜里,循環(huán)地播放過隨聲聽里的歌曲,而蔣霖剛才唱的《mardy bum》,也是walkman里收錄的一首歌,每次曲庫隨機(jī)循環(huán)播放,都會從這首歌開始。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宋方霓那一刻真實地感受到了悲傷,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沒那么喜歡梁恒波不然為什么也不試著找他。 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只是提著那一口氣在生活,掩飾著很多的羞愧和很多的傷心。而只需要播放一首老歌,就能輕易出賣內(nèi)心。 從外表看沒有任何異樣,但她準(zhǔn)備離開時,沒看清玻璃門,砰地一聲直接撞上去,不出聲地捂住額頭。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酒量向來極好的宋方霓,今晚居然醉了。 蔣霖扶穩(wěn)她,準(zhǔn)備叫車送她回家,但這時候,她捂著臉抬起頭。 “沒事吧?”蔣霖連忙扶住宋方霓,卻愣住了。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那瞳孔大得像是能把人的靈魂吸進(jìn)去 “哦,梁……”她喝醉后,口齒纏綿,但說出那個姓氏后立刻警覺地咬住。宋方霓自己退后幾步,頭痛地?fù)u搖腦子。 那人的名字早已經(jīng)成了最大的jinx,絕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 但聽在旁觀者的耳朵里,卻成了別的。 歐陽文正獨自在地下室的泳池里抽煙,他用高爾夫球桿在半空中揮著,發(fā)泄著悶氣,卻被叫上去。 “歐陽,你女朋友醉了?!?/br> 歐陽文只以為,別人在費盡心思地給自己和宋方霓創(chuàng)造機(jī)會,他冷冷說:“別煩我,她醉了也不會讓我碰。那個叫蔣霖的逼呢?” “白癡!懂不懂女人心,人家喜歡的人是你,否則,為什么喝醉后,還口口聲聲地叫歐,陽?” 第26章 宋方霓第二天醒來后, 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不知道沒關(guān)系,因為歐陽身邊人的卻爭先恐后地告訴了她昨晚的失語。 自己喝醉后叫了歐陽的名字?宋方霓從頭到尾想了幾遍,實在想不出來線索。 她只當(dāng)自己是酒后失德。 沒過幾天, 蔣霖說他已經(jīng)成功入職。 宋方霓真心誠意地恭喜他,但蔣霖隨后迅速地說,base在北京,自己馬上就要離開。 他的口氣不復(fù)之前聊天的親密, 甚至還有一點冷冰冰的。很顯然, 他也惱怒著她那晚的失態(tài)。 宋方霓沉默了好長一會。 理智上和感情上, 她都完全無法相信此事,但還是再次確認(rèn):“那天晚上,我在喝醉后真的叫了歐陽文的名字?我真的叫了歐陽?有沒有可能別人聽錯了?” 蔣霖冷淡地說:“雖然我在硅谷工作那么多年, 但是,中文還是沒忘記的。而歐陽和蔣霖的發(fā)音,我是能分得清?!?/br>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宋方霓深深地吸氣, 呼氣,再深吸氣,直到胸膛疼痛?!昂冒? ”她淡淡地說, “那也祝學(xué)長工作一切順利,前途似錦。。” 又過了幾天后, 歐陽文開著車,跑來浦東接她下班。他穿著西裝, 捧著鮮花,神色飛揚。 他沒提前說。宋方霓這里開部門會議到了九點多才有空閑,他也就在地下車庫耐心等了她三個小時。 歐陽文就這么堅持等了她一個星期。 到了周五, 宋方霓那天沒接他電話,她主動坐電梯下去找他。 她大概知道他真正想說什么,但還是說:“我自己開車來上班的。坐了你的車,我的車怎么辦?留在公司?” 歐陽文卻砍掉所有的廢話。 “老宋,你知道我的心意?!彼镜靡鉂M地說,“而且,我也終于知道你的心意?!?/br> 宋方霓注視著他翕動的嘴唇,不由開口:“你就不累嗎?” “什么?” 宋方霓看著歐陽文,首次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因為,她確實不知道為什么喝醉后,居然喊了他的名字。 那一種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感覺已經(jīng)很久都沒出現(xiàn)了。 難道,歐陽文真的在她心里那么重要?難道,多年過去,她對他的感情終于產(chǎn)生質(zhì)的轉(zhuǎn)變。 宋方霓面對歐陽文,還是會有一點尷尬外加無奈。但即使如此,他們之間,也確實有比其他人更多的話題,畢竟都是來自同一座城市,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xué),彼此知根知底。 更關(guān)鍵的是,他們?nèi)缃穸几鼮槌墒臁?/br> 他不再是曾經(jīng)的魯莽自滿少年,她也不再是曾經(jīng)隱忍且驕傲大過天的少女。 歐陽文被這種沉默弄得極其焦灼,他皺眉說:“老宋,我真的是……唉,你到底覺得我哪里配不上你?是我長相,還是我性格,還是別的什么,你可以告訴我?!?/br> 宋方霓被逗笑,她搖搖頭:“我告訴你,你又能怎么樣?” 歐陽文信誓旦旦地保證:“你要是不喜歡我哪一點,我都可以改。我發(fā)誓,真的,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改?!?/br> 宋方霓不知道怎么解釋,但是,聽到他怎么說,內(nèi)心泛濫出微酸而無奈的情緒。長久的沉默后,宋方霓嘆了一口氣。 “歐陽,我哪一點被你喜歡,你告訴我,我也可以改?!痹掚m然這么說,她卻也有點茫然。 在被歐陽文抱住的時候,宋方霓的脊背一僵。 但隨后,她閉上眼睛,跟自己說,加油。 這一次,盡量不要弄得像曾經(jīng)的戀愛那樣無疾而終。 >>>> 大家對于宋方霓和歐陽文在一起,有著相同的祝福。 就像電視臺播放的冗長言情劇,在多年后,總算有了一個順?biāo)浦鄣慕Y(jié)尾??纯蛡兒椭鹘莻儫o一不覺得,應(yīng)該如此, 比起歐陽文的欣喜若狂,宋方霓感覺自己在生活里發(fā)生質(zhì)的變化。和歐陽文交往后,僅僅陪著他參加幾次私人派對后,就把所有在年會上才穿的隆重禮服穿了一個遍,不僅如此,她還收到了不少名貴首飾。 宋方霓一開始還試圖退,他不高興,她也略微惱怒,后來歐陽文便答應(yīng)只在什么周年和有紀(jì)念的日子送禮物。 歐陽文也盡力適應(yīng)她的生活,陪她釣了一次魚。 他顯然無法從中得到任何樂趣,寧愿躺在家睡覺。在一次夜釣中,有個上海爺爺來打探宋方霓的魚餌,歐陽文和他聊了很久,并毫不在意地給了對方宋方霓的魚餌。 釣魚人的魚餌一般都是自己配的,配方絕對不告訴外人。宋方霓念在他不懂,也就沒說什么,但之后也不要他陪著了。 又到了九月的教師節(jié),他們回北京,并首次作為情侶身份,去高中的母校探望老師。 歐陽文西裝革履,再緊緊地牽著宋方霓的手。 高中班主任老徐還在帶著高三學(xué)生,頭發(fā)倒是更花白了一些,他看到他們結(jié)伴出現(xiàn),不由連聲感慨說:“哎,這這這,歐陽你真是精誠所至啊?!庇中Σ[瞇地看著宋方霓說,“你沒變,真是一點也沒變。” 歐陽文拖長聲音說:“怎么會沒變呢?她被我滋潤得越來越美了吧。” 這種話,老徐是沒法接的。 宋方霓也沒說話,轉(zhuǎn)開目光。 他們隨后去了西中的校友大堂,那里有不少榮譽墻,展示著今年高考取得優(yōu)異成績的高分考生,以及往屆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花名冊。在其中,也不乏社會名人。 歐陽文心血來潮,要去查看他們當(dāng)時留下的照片。 宋方霓便也陪著他。 “……你心不在焉的做什么?” 歐陽文拽了下她的胳膊,宋方霓猛地被拉回來,差點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打了一個趔趄。她正隨意看著今年新出的高考紅榜。 如今出國留學(xué)時興,高考已經(jīng)不是唯一的路徑,今年的西中只有兩個孩子報考了上海的學(xué)校,也就沒聽見歐陽文剛剛在身后對自己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