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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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曼:“你回去后,要如何跟二老交代呢,畢竟前些日都還好好的。” 何世安不答反問:“你又要如何跟你阿娘交代?” 提到這個,林秋曼不禁犯起愁來,“以她的性子,定然會咋咋呼呼的,又得讓我頭疼兩天了?!?/br> 何世安正色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你一路坎坷,她自然是焦慮的。如今好不容易覺得能安穩(wěn)下來,卻又橫生枝節(jié),豈能不焦心?!?/br> 林秋曼沒有吭聲,何世安試探問:“你對晉王又是什么心思?” 林秋曼抬眼看他,“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 “他就是個狗東西,朱家院缺條狗?!?/br> “作死。”頓了頓,“你應(yīng)該是知道晉王的發(fā)家史的,從當(dāng)初的屈辱到現(xiàn)在的如日中天,那就是一匹狼。就算他現(xiàn)在愿意討你歡心,也是裝成狗來哄你的,你若真把他當(dāng)條狗,指不定林家也會跟著你遭殃?!?/br> 何世安正色道:“二娘且聽我一句勸,你我二人雖有緣無分,但我卻是真心盼著你能過得好的。晉王不比韓三郎,他的段位不知比韓三郎高到哪里去了,皇室尚且不能耐他何,更何況你一介女流,若是太出格,吃虧的還是你自己?!?/br> “你的話我都記下了?!?/br> “你沒有。你得把他放眼里,讓他瞧著。我雖沒在你們這些世家權(quán)貴里掙扎,但京中的這幾年也是看著的,世家大族說倒就倒,也不過一夜之間。這些都是晉王的手筆。他是從戰(zhàn)場上走過來的人,爬過死人堆的,這樣的人你豈能把他當(dāng)狗使?” 林秋曼沉默。 何世安繼續(xù)道:“你惹上了大麻煩,都說伴君如伴虎,他如今跟土皇帝也沒什么區(qū)別,若是哄得好,他能給你一切,若是不順意,頃刻間把你踐踏進(jìn)泥濘里。你每走一步都要謹(jǐn)慎小心,萬不可大意?!?/br> 林秋曼點(diǎn)頭“嗯”了一聲,“多謝你一番善意,今日這些話我謹(jǐn)記于心。” 何世安頗有些無奈,“我小門小戶的自然幫不上你什么,若日后你有需要幫忙的,只要來石板橋知會一聲,我必會伸出援手?!?/br> 林秋曼笑,“你何家三口的命,我也會好好護(hù)著的?!?/br> 何世安哭笑不得,“如此說來,還是斷干凈的好,我還想多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 說到這里,兩人都笑了,頗有苦中作樂的意味。 林秋曼贊道:“我原本還糾結(jié)怎么把這事攤開來跟你說,不想你這般豁達(dá)通透,反倒叫我不好意思了?!?/br> 何世安:“家父時常教導(dǎo)我,人就得活通透明白了,這樣才能知進(jìn)退,明事理,方才是安身立命之道?!?/br> 林秋曼點(diǎn)頭,“很有一番道理。” 何世安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br> 林秋曼:“還早著呢,讓我多看會兒?!?/br> 何世安失笑,“你還是看晉王好,他生得俊,那可是全京城女郎的夢,且還是皎皎明月。如今被你林二娘撈進(jìn)懷,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br> 他不愿再逗留,林秋曼也不為難他,送他出院子。 在他上馬車時,林秋曼喊了一句:“何郎君?!?/br> 何世安扭頭看她。 林秋曼笑瞇瞇道:“你能笑一笑嗎?” 何世安依言笑了,林秋曼也笑了起來,他說道:“保重?!?/br> 林秋曼:“保重?!?/br> 馬車緩緩離去,林秋曼杵在門口,臉上沒有表情。 張氏有些擔(dān)憂地望著她,說道:“小娘子回去吧,這里風(fēng)大?!?/br> 林秋曼沒有吭聲,在門口站了好半晌,才說道:“晚上燉骨頭吃,庖廚里備得有嗎?” 張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有?!?/br> 林秋曼直接去了庖廚,她像跟那塊豬大排有仇似的,提著砍刀一刀又一刀宰下去,血rou渣子濺了一身一臉。 蓮心站在門口瞧得心驚,小心翼翼喊道:“小娘子?!?/br> 林秋曼偏過頭看她,眼神陰深深的,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叫人看著害怕。 蓮心咽了咽唾沫,飛快地退了出去。 林秋曼繼續(xù)跺那塊豬大排,臉上木木的,動作機(jī)械又重復(fù),好似中了邪。 何世安回到家后,在后院里坐了陣子。 何母見他神色異常,試探問:“世安怎么了,一回來就不言不語的?!?/br> 何世安回過神兒,淡淡道:“明兒去跟張大娘說,把林家的事推了吧?!?/br> 何母愣住,隔了好半晌才困惑問:“你跟二娘不相處得好好的嗎,鬧矛盾了?” 何世安搖頭,“沒有。” “那為何……” “阿娘莫要問了,推了便好,我與二娘已經(jīng)商量好了的。” “你這……” 當(dāng)周氏得知何家把這門親事推掉的消息,心急火燎地去朱家院問緣由。 林秋曼心里頭煩,不耐道:“合不來就是合不來,哪有這么多理由?!?/br> 周氏急道:“前兩日不都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合不來了?” 林秋曼不想理她,周氏圍著她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無法理解道:“你這孩子怎么能這樣呢,當(dāng)初說好的給你張羅親事,結(jié)果張羅了,你自己也瞧得上,現(xiàn)在莫名其妙的說推就推,你把我的顏面往哪里擱?” 林秋曼:“以后也不用張羅了?!?/br> 周氏:“???” 林秋曼:“我給你找了個女婿。” 周氏:“???” 林秋曼:“晉王,你敢不敢要?” 周氏:“……” 林秋曼:“晉王說了,我林二娘的姻緣,他見一樁拆一樁,你以后就別費(fèi)心了,省得他拆煩了把林家給拆了。” 周氏被這番話給震住了,隔了許久才緩過勁來,五味雜陳問:“晉王當(dāng)真是這樣說的?” “嗯?!?/br> “我怎么就聽不懂呢?” “什么聽不懂?” “這是什么意思啊,讓你進(jìn)晉王府?” 林秋曼看著她似笑非笑,“你還想著能進(jìn)府作妾嗎?” 周氏的表情有些尷尬,戳了戳她的胳膊,“你老實(shí)給我交個底兒,他是不是對你生了幾分情意?” 林秋曼翻白眼,“狗屁的情意,我林二娘在他眼里就是個玩意兒。現(xiàn)在還沒過新鮮勁兒,見不得我跟別人走得近,仗著權(quán)勢欺辱人,等他膩味了,自然會讓人了?!?/br> 周氏被噎了噎,“你這豈不是連外室都不如?” 林秋曼笑盈盈道:“算是個姘頭?” 周氏急得打了她一板,“瞎說什么呢,你不要臉面,人晉王還要臉的,他若真對你有意,定然是會給名分的?!?/br> 林秋曼失笑,周氏不解問:“你笑什么呢?” “阿娘天真,你真當(dāng)晉王府跟韓家是不一樣的?” 周氏閉嘴。 林秋曼冷冷道:“兩個籠子,一個比一個好看。我現(xiàn)在若仗著晉王的疼寵鉆了進(jìn)去,他日他若是厭了,再換了一個新玩意兒,豈還有我的活路走?” 周氏沒有吭聲。 林秋曼恨恨道:“拆我姻緣,我豈能如他的意?” 周氏沉默了陣兒,提醒她道:“你可莫要忘了,那是潑天的權(quán)勢,他跟韓家是不一樣的,不論你進(jìn)不進(jìn)府,你都是他的人,自己可要好生掂量清楚,在他跟前一哭二鬧三上吊是不管用的,只會毀了自己的生路?!?/br> 林秋曼歪著腦袋看她。 周氏心有不忍,緩緩把她摟進(jìn)懷里,說道:“你上輩子不知干了多少缺德事,才會這般荊棘坎坷,不管你往后怎么走,一定記住,要把自個兒的命給留住,其他的都不是事兒?!?/br> 林秋曼點(diǎn)頭。 周氏憂心忡忡道:“林家雖然護(hù)不了你,但只要阿娘在,你不痛快的時候就來跟我說說話,別什么都憋在心里頭,阿娘瞧著心疼?!?/br> 林秋曼再點(diǎn)頭。 周氏的眼眶忽然紅了,喉頭發(fā)堵道:“我怕是保不住你的?!?/br> 林秋曼沒料到她會這般傷心,詫異道:“阿娘?” 周氏忽地哭了起來,哽咽道:“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原以為你當(dāng)初投湖被救回來便能順?biāo)炝耍闹吩阶咴秸?/br> 林秋曼哭笑不得,哄她道:“當(dāng)初你不是惦記著晉王那個女婿嗎,我這給你找來了,你怎么還哭了呢?!?/br> 周氏連連擺手,“我不要了,那尊大佛要不起,我只盼著我的女兒能平平安安順順?biāo)焖炀秃??!?/br> 林秋曼失笑,替她擦淚道:“我好著呢,你看我每回惹了事,把我撈出來的不都是晉王嗎?” 周氏忐忑道:“那不一樣的,你若是沒有前塵,有母族背景,那被晉王看上便是天大的福分??扇缃衲氵@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我反倒希望你不進(jìn)那高門大戶,林家也不想攀那高枝?!?/br> 林秋曼耐著性子安撫,“我沒事兒,能應(yīng)付得來?!?/br> 周氏心里頭很不是滋味。 晚上李珣在隔壁院子落腳,命人去把林秋曼叫了過來。 當(dāng)時他在書案前翻閱一批公文,林秋曼跟往常一樣行福身禮,臉上看不出高興與不高興。 李珣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林秋曼杵在那里,也沒吭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珣才問:“何世安回拒了?” 林秋曼不痛快道:“回了?!?/br> 李珣拿著公文緩緩起身,走到她跟前打量她。 林秋曼不高興地別過頭,他拿公文戳她的胳膊,“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