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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綠茶穿成下堂妻后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林秋曼聽得急躁,不耐煩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說?”

    遣退了閑雜人等,林清菊才抹淚把事由大概講述,聽得林秋曼癱坐到椅子上,臉色發(fā)白,“渭城死了這么多人?”

    林清菊:“你姐夫知道紙包不住火,冒著風(fēng)險(xiǎn)把我一人送了出來,讓我上京求援。如今家中老小都被他們□□。那些人官官相護(hù),委實(shí)猖狂,京中竟然連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有,由此可見吉州已經(jīng)成了鐵桶一般!”

    林秋曼聽得心驚膽戰(zhàn),不由得哆嗦道:“死了這么多人,他們竟然還坐得???!”

    林清菊恨聲道:“吉州刺史劉國棟膽大妄為已經(jīng)不是一兩日了,上上下下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四郎時常與我抱怨,無奈他人輕言微,很是無可奈何?!?/br>
    徐美慧安撫道:“大娘莫要心急,待大郎回來后咱們好好商議一番,他定然有法子的?!?/br>
    周氏紅著眼眶,“我兒都瘦成了這般,可見這些日cao碎了心,阿娘瞧著心疼。”

    林清菊滿身疲憊,“我現(xiàn)在就擔(dān)心四郎他們,一旦那幫人被朝廷驚動,定然會殺他們泄憤,到時候就來不及了?!?/br>
    林秋曼握住她的手,“阿姐稍安勿躁,先等大哥回來了再說,他是朝廷命官,看事情總要比我們明白得多,定然能拿出一個折中的法子來救姐夫的?!?/br>
    林清菊點(diǎn)頭,含淚道:“但愿如此,倘若四郎和喬兒他們活不成了,我活著又還有何用?”

    林秋曼替她抹淚道:“阿姐莫要說喪氣話,這事情一定能解決的,你要相信大哥?!?/br>
    徐美慧:“大娘先去沐浴好好休息一下,回到了娘家,便是你的后盾,有什么事情咱們一起想法子,總是會挺過這道難關(guān)的?!?/br>
    這番話甚是熨帖,周氏道:“是啊,回到了娘家,林府便是你的倚靠,大娘莫要喪氣!”

    林清菊窩心落淚,連日來的擔(dān)驚受怕在至親這里稍稍得到緩解,她喃喃自語道:“我不能垮,我若垮了,他們父子便徹底沒了?!?/br>
    林秋曼:“平日里阿姐冷靜自持,現(xiàn)在更是要鎮(zhèn)定,你一定要相信,沒有過不去的坎兒?!?/br>
    經(jīng)她一番寬慰,林清菊灰敗的心情漸漸平復(fù)。

    周氏帶她去梳洗沐浴,又吩咐家奴備吃食。

    林秋曼來回踱步,心里頭到底還是不安,倘若秦四郎和喬兒他們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敢想象林清菊是否承受得住。

    畢竟喪夫失子之痛對于女郎來說無異于天塌了下來。

    將近到了酉時,林文德才回來了。

    聽到仆人說大娘回來了,他頗為吃驚,忙去了周氏的院子。

    林清菊一見到他就跪了下去,情緒激動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救meimei,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林文德被嚇了一跳,忙把她扶起身,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瘦得脫了形?”

    徐美慧:“飯食都已經(jīng)備好了,大娘莫要著急,咱們邊吃邊詳說?!?/br>
    周氏遣退其他閑著人等,只留心腹在旁伺候。

    林文德凈完手才坐到飯桌旁,連襕袍都沒換。

    徐美慧給他盛了碗湯,林清菊把渭城里的情形細(xì)說一番,驚得他手抖,差點(diǎn)把湯碗打翻了。

    他不可思議道:“山洪暴發(fā),河堤損毀倒灌進(jìn)了城淹死百姓無數(shù),這般大的事,竟然隱瞞不報(bào)?!”

    林清菊激動道:“上報(bào)不得!那河堤損毀皆是因?yàn)殚L了碩鼠,一旦朝廷查起來,整個吉州的官員全部完蛋!”

    第65章   直男工作狂晉王

    林文德氣得差點(diǎn)拍桌子, 震怒道:“這般天怒人怨的事,他們還試圖將其瞞下來不成?!”

    林清菊起身去把一封信件和一本賬簿取來,放到桌上道:“這是四郎千般囑咐我一定要將其交到大哥手里的東西。”

    林文德連忙打開信件, 上面字跡潦草, 寫得倉促,甚至濺了不少墨汁。

    短短三頁將秦四郎的所見所聞悉數(shù)告知, 看得觸目驚心。

    林文德手心出了汗,白著臉去翻看那賬簿, 好似它是燙手山芋般, 連人都有些哆嗦。

    林清菊道:“就是為了保住這本賬簿, 四郎才冒險(xiǎn)將我送出渭城, 讓我上京求援。連日來我一刻都沒歇過,不敢合眼, 生怕晚了一步他們就丟了性命?!?/br>
    林文德:“渭城的那幫人把四郎□□,可是為了它?”

    林清菊:“正是!倘若他們知曉賬簿已經(jīng)脫手,必殺四郎泄憤, 所以我才心急如焚?!?/br>
    林文德沒心情吃飯,緩緩起身道:“吉州刺史也太膽大妄為了, 此等孽事, 就算能隱瞞得了一時又有何用, 遲早都會捅出來的?!?/br>
    林清菊埋怨道:“也合該四郎倒霉, 仕途不順, 當(dāng)初明明是狀元出身, 好不容易謀到校書郎一職, 雖俸祿低微,好歹也在京算得上體面。哪知他為人固執(zhí),不慎得罪了人, 被踢到了渭城?!?/br>
    “這才調(diào)任過去兩年,竟攤上了這等齷齪事。前些年修建寧江防洪堤壩時朝廷下?lián)芰瞬簧巽y子,結(jié)果一層又一層盤剝,錢銀不足,建出來的東西自然不牢靠。前段時日暴雨連連,山洪暴發(fā),堤壩抵擋不住,潰不成軍,僅僅一夜之間那河水便倒灌進(jìn)了城里!”

    “當(dāng)時四郎嚇壞了,渭城人口集中,數(shù)萬百姓哭喊連天,城中一片狼藉,多數(shù)建筑損毀,叫我等看得心驚膽戰(zhàn)?!?/br>
    “后來四郎上報(bào),盼著上頭救援,州府確實(shí)也來了人處理,但杯水車薪是不管用的,不僅如此,還把渭城搞得烏煙瘴氣?!?/br>
    “那時四郎沒有起疑,后來不知怎么回事,興許那幫人起了內(nèi)訌,有人偷偷把當(dāng)初朝廷撥下來的銀款賬本給了四郎,他這才意識到背后的緣由?!?/br>
    “此事牽連甚廣,涉及到的官員眾多,整個吉州的上層幾乎一網(wǎng)打盡!那泄露了機(jī)密的官吏被暗殺,也多虧四郎搶先一步把我送出了城,讓我脫了身。后來我一打聽,便得知一家老小都被關(guān)在院里,定是他們得知賬本的下落找上門來了!”

    “我一路直奔京里,風(fēng)塵仆仆,沒合過眼,滿腦子都想著他們是否還活著?!?/br>
    說到這里,林清菊淚流不止。

    林文德安撫道:“大娘莫要著急,他們既然有把柄在四郎手里,定然不會輕舉妄動,只要四郎不松口,就有機(jī)會保得性命?!?/br>
    林清菊不敢報(bào)希望,心里還是七上八下。

    林秋曼說道:“姐夫好歹是朝廷命官,那幫人這般猖狂,是鐵了心背水一戰(zhàn)了?!?/br>
    林文德點(diǎn)頭,“我在朝中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聽到,由此可見,吉州那邊已經(jīng)徹底把消息封鎖,試圖挽回局面,大事化小?!?/br>
    徐美慧:“明日大郎就上報(bào)朝廷,讓朝廷派人下去查辦,定能救下四郎他們?!?/br>
    林清菊激動道:“不可!”

    林文德也道:“此事還需從長計(jì)議,四郎全靠賬簿茍命,一旦京城派人下去,鐵定會驚動吉州那邊,這便意味著消息走漏,四郎定當(dāng)性命不保?!?/br>
    周氏不由得急了,“那該如何施救?”

    林文德鎮(zhèn)定道:“阿娘莫急,讓我好好想想。”

    桌上的飯菜已經(jīng)冷了,卻無人動筷,全都沒心情吃飯。

    大家坐在一起焦頭爛額。

    林文德背著手來回踱步,聽到外頭的呼喊聲,是他們的女兒林湘,徐美慧道:“我出去瞧瞧?!?/br>
    莫約過了茶盞功夫后,林文德才道:“四郎的信件和賬簿是不能送到朝廷的,一旦讓朝廷百官知道,難保沒人給吉州那邊送信?!?/br>
    林秋曼著急道:“那還有什么門路?”

    林文德正色道:“二娘你有?!?/br>
    林秋曼:“???”

    林文德給她出主意,“明兒一大早你帶著大娘去找晉王,就你們倆。”

    林清菊吃了一驚,詫異道:“大哥的意思是直接去晉王府?”

    林文德點(diǎn)頭。

    林清菊憂心忡忡,“我能見到晉王嗎?”

    林秋曼道:“能,我?guī)闳?。?/br>
    聽到此,林清菊的內(nèi)心洶涌不已,直接去見晉王她想都不敢想,“倘若能把信件和賬簿呈給晉王,那是最好不過?!?/br>
    林文德:“那得看二娘的本事?!?/br>
    林秋曼拍胸脯保證道:“沒關(guān)系,我臉皮厚!”又道,“咱們晨鐘一響就走,得趕在他去政事堂之前堵人,要不然又得耽擱一天?!?/br>
    有了解決的辦法,林清菊這才放下心來。

    林文德仔細(xì)叮囑一番,交代姐妹二人怎么跟晉王陳述事由,兩人認(rèn)真傾聽。

    期間周氏吩咐仆人把飯菜重新熱過,待他們講得差不多后,才又開始用飯。

    林清菊的胃口不好,林秋曼勸道:“阿姐得好好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庇值?,“只要把東西交到晉王手里,他一定知道怎么保全姐夫的。”

    林清菊點(diǎn)頭。

    林文德道:“今晚你們早些睡下,明兒晨鐘一響就乘馬車過去,早上人少道路通暢,趕得也快,應(yīng)該來得及?!?/br>
    次日五更天姐妹倆便起床做準(zhǔn)備,待到五更三點(diǎn)晨鐘一響,林府的馬車便沖出了雙桂街,直奔晉王府。

    與此同時,李珣還沒起床。

    前些日他常常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直到昨兒才稍稍松懈了些。

    城樓上的晨鐘敲到近四百聲時,他才掀開薄被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瞇著眼發(fā)了陣呆。

    對于一個直男工作狂來說,每天喚醒他的無非是三件事。

    國庫里的庫銀充足了嗎?

    百姓是否吃飽了肚子,咱們官府里的糧倉備滿了嗎?

    我們的兵馬訓(xùn)得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跟隔壁大周干一仗?

    老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郎君起了嗎?”

    李珣“唔”了一聲,下床去開門。

    見他困倦的樣子,老陳心疼道:“近些日可把郎君累壞了,你已經(jīng)有好些時日沒休息過,不如今日歇一歇?”

    李珣:“不必,去給我打盆冷水來洗把臉醒醒?!?/br>
    老陳應(yīng)了一聲,吩咐仆人送水。

    用冷水洗臉后,李珣果然清醒了幾分,老陳遞上帕子服侍他梳洗更衣。

    除了早朝,平日里去政事堂的時間倒也不是特別早,有時候他心情好還會練會兒劍。

    用過早食,整理妥當(dāng)后,老陳伺候他出門。

    李珣坐進(jìn)轎子里,閉目養(yǎng)神。

    晉王府就在皇城外,離政事堂并不遠(yuǎn)。

    在銀頂黃蓋紅帷暖轎前往皇城的途中,另一邊的林秋曼中途改變,直接從皇城方向朝晉王府往回堵截,最大限度的保證了能成功攔人。

    暖轎行至一半時,迎面馬車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