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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萊看著她緊皺眉頭,一邊催促著:“趕緊脫衣服!你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我不會嘲笑你又矮又瘦的!” “……” “帶著這身傷你要怎么繼續(xù)訓練?” “難道說你疼的動不了了?那我?guī)湍忝摪??!?/br> 蔚梨面無表情,避開熱心室友伸過來的手:“我選擇擼袖子?!?/br> 外星科技醫(yī)療倉,當人躺在里面的時候是真的很像睡棺材。 蔚梨仰面朝上,隔著全透明的倉體看向天花板,雖然是密閉的設(shè)計,但躺著卻完全不會窒息,一股淡淡醫(yī)用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鼻尖,患處清清涼涼的,舒服得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就偷懶放松一會吧,這么想著,蔚梨緩緩閉上眼睛假寐。 而在幾步遠的地方,桑北設(shè)置好醫(yī)療倉工作時間:“修復倒計時是一個小時,他的傷不嚴重,會短暫的淺度休眠,對身體有好處。這段時間你就在這里等一會吧?!?/br> “好?!?/br> 桑北回頭看了眼阿德萊,他還站在原地緊盯著倉內(nèi)的威利。桑北笑瞇瞇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替別人著急,你們是好朋友嗎?” 阿德萊一愣,在心里捉摸著‘好朋友’這三個字,他點點頭:“我們是室友,威利有難處,我不幫他就沒人幫他了?!?/br> 桑北感動了一瞬,拍拍他的肩膀:“你父親要是知道你交了朋友,會很高興。我先去工作了,你在這里陪他一會,可以吧?” “嗯,謝謝老師?!卑⒌氯R禮貌送桑北離開。 等到周圍沒有旁人了,他才往后退了幾步靠在醫(yī)院冰涼的墻面上。 面前是一排一排冷冰冰的醫(yī)療倉,里頭偶爾躺著幾個人,都是無聲無息的模樣,不過他的視線只維持在一人身上。 阿德萊很少有機會像這樣長時間、毫無遮擋地觀察威利。 他平時上廁所和洗浴的時間都會刻意和自己錯開,如果單獨呆在宿舍,他也一定會保證兩人有一定的距離。更別提衣衫不整的時候了。 阿德萊垂眸看去。因為威利不肯脫衣服,所以只是把貼身絨衫的袖子擼起,露出一截細瘦雪白的手臂,他骨節(jié)小的驚人,顯得皮膚上幾道泛著血色、邊緣青黑腫脹的傷口格外顯眼。 阿德萊不知道威利為什么還要把外套團成一團抱在胸口,難道是冷嗎?不過那都不重要。 因為他的視線已經(jīng)完全被他腹部的傷勢吸引。 衣衫撩到肚臍上方,平坦白皙的肚子上是一道面積很大、且已經(jīng)發(fā)紫的淤痕。從小到大打架經(jīng)驗無數(shù)的阿德萊太了解了,這種傷只會產(chǎn)生于被人狠狠一腳踹飛的結(jié)果。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借由冰冷的墻面讓自己冷靜。 醫(yī)療倉很好用,就是價格貴了點,蔚梨從里面出來以后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灌了大力丸,她知道是阿德萊付了賬,在心里默默又記了型男室友一份人情。 雖然看著不解人意,但其實是個好人呢。 時間過去兩個禮拜。 期間蔚梨除了其他課程的學習,還在堅持不間斷地進行失重訓練,阿德萊和石雨燕偶爾會來指導她,令她受益良多。 除此之外,她晚上偶爾還會‘夢回神廟’,不管她去的時間有多晚,雀藍永遠都會等待在哪里,好像他從來都不曾離開一步。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夢游回來,蔚梨都會覺得自己精力充沛,身體素質(zhì)仿佛更好了一些。 她將原因歸功于美人大祭司的仙氣,像她這樣的凡人沾了一點,也能得道升天了。 某天,學生們又迎來了令人哀嘆的重力課。 華山機械地邁著步子:“我現(xiàn)在走進這個門都習慣性反胃了?!?/br> “想開點,萬一能瘦幾斤呢。” “我寧愿去考伯特老師的課上背書?!?/br> “我還寧愿去cao場跑一萬米呢!” 眾人怨聲載道地走進訓練大樓,見平日里人跡罕至的環(huán)形重力室前圍滿了黑漆漆的人頭。 “怎么了怎么了?” “是小甜甜來開演唱會了嗎?” 華山擠進人堆一看,赫然見到自己的后桌威利,正和尼達姆爭鋒相對,人群為他們讓出了一個半圓形的空隙,氣氛緊張。 華山表情一變:“什么情況!又有人在欺負威利嗎?” 旁邊的馬科連忙解釋:“不是啦,是威利在向尼達姆挑戰(zhàn)!” 華山只覺得眼前暈眩:“挑……挑戰(zhàn)?” 而在包圍圈里,蔚梨兩手抱胸睨著對面的男生:“怎么,怕了?不敢答應(yīng)我的挑戰(zhàn)?還是說上次輸給我,讓你有心理陰影了?” 她對面的尼達姆不喜歡被眾人圍觀的模樣,咬著牙惡狠狠道:“我會怕你?少自作多情了。你一個E序列的垃圾,有什么資格來挑戰(zhàn)我?” “哦?!蔽道鏀偭藬偸郑八阅阋粋€堂堂C序列的大佬,就能暗地里偷jian?;邓銊e人了?雙標狗挺能耐啊,要是我不反擊,你是不是當我HelloKitty?!?/br> 人群里oo@@的。 [hellokitty是什么?] [雙標狗又是什么,一種狗嗎?] [尼達姆欺壓底層學生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被他羞辱的E序列還少嗎……] 在各種越來越響、毫不遮掩的議論聲里,尼達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撐不過同班學生的輿論,只覺得油膩膩的頭皮發(fā)緊,他想伸手撓兩下,只是對面的威利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