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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梨一路笑得臉都快抽筋了。 走至城堡門前,她下意識停下了腳步。好像有哪里不對,抬手比劃一下,這里應該原本是個花壇…… 一旁的管家貼心解釋:“殿下,這是去年重新修建的音樂噴泉,到了夏天的時候會表演,在王宮外都能看到呢。” “哦,是這樣?!?/br> 自從走入這里,她的記憶就跟開閘泄洪了似的,到處都能冒出零碎的記憶片段,有時候會是一段對話,有時候會是某個人影,這些碎片讓這座巍然古老的城堡漸漸鮮活。 沿著裝飾華麗的回廊走入后宮,管家將她引入某扇大門前,門邊早已侍候了十多名侍從,看見她了紛紛行禮。 “殿下,這間是您以前的住所,這十年來陛下一直讓我們打掃,就等有一天您回來可以入住?!迸驼淠菡f道。 女仆蘿絲也連忙湊上來:“殿下,這里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整座王宮最富麗堂皇的宮殿了,每一年陛下都會進行修繕,一樓是會客室,二樓是起居室,往上還有珍藏間、書房和廚房,門口的花圃一年12個月不重樣開花?!?/br> 蔚梨看著臥室里優(yōu)美奢華的裝扮:帶刺繡的床帳、純實木的家具、銅底鑲嵌寶石的臺燈、桌面上的羽毛筆。 和斯塔利學院里的宿舍比起來,猶如一下子從標配上升到總統(tǒng)級配置。 但是曾幾何時,她還住在垃圾星上破塑料棚子搭就的狗窩里。 內(nèi)務總管麥倫紳士地彎腰行禮:“那么,不打擾殿下休息了,晚餐時間我再來叫您。” 隨后是女孩子們的時間。兩名貼身女仆十分興高采烈地幫她鋪床疊被,其余的侍從也上上下下開始打掃原本就一塵不染的城堡。 蔚梨洗了個熱水澡,換下身上的軍服,發(fā)現(xiàn)侍女給她準備的是一套女式騎馬裝。 上半身帶花邊的白色襯衣,外搭天鵝絨的赤紅色短款小外套,露出緊致的腰身,下身是合體的緊身馬褲,配上長及膝蓋的皮靴,英姿颯爽。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配飾,胸針、腰帶、禮帽、手環(huán)、戒指。 蔚梨對著穿衣鏡看了看,這應該就是王女從前的穿衣風格了,她還挺習慣的。 除此之外,衣柜里從華麗蓬蓬裙到絲綢睡衣,從日常服侍到皇家禮服應有盡有,首飾盒里各色不知道價格的珍貴珠寶首飾,從細節(jié)上就能看出米路準備這些東西花了很多心思。 蔚梨身后,兩名侍女雙手握拳、熱淚盈眶。 “殿下,您這樣真的太漂亮了。” “如果頭發(fā)是金色的那就更……”蘿絲說到一半,一把捂住嘴。 蔚梨隨口問:“黑頭發(fā)不好看么?” 珍妮笑:“怎么會呢,殿下怎么樣都好看,就是我們比較習慣金發(fā)的王女殿下,您現(xiàn)在換了一個造型,蘿絲反應不過來呢?!?/br> “是的是的?!?/br> 蔚梨沒有過多在意,換好衣服,她坐在真皮沙發(fā)上,透過二樓的窗戶可以看到花園里的風景,不遠處有一棟較為古舊的城堡,墻壁是紅磚顏色的。 “那里是?” “那是陛下和未來王后的住所?!闭淠莸馈?/br> “未來?” 珍妮笑著替她添茶:“陛下登基多年,一直沒有迎娶王后呢?!?/br> 蔚梨搖搖頭:“米路看起來年紀還小,結婚不用著急吧。”也許是他一直叫jiejie的緣故,雖然兩個人要說生理年齡,蔚梨減掉那消失的十年,其實二人差不多大。 “陛下今年二十二歲,并不是史上最年輕的皇帝。”珍妮想了想,“我記得上上任皇帝杰洛二世,八歲就上任了,還是被內(nèi)務總管抱上玉座的?!?/br> “哎呀,那可真厲害。” 蘿絲道:“不過陛下雖然年輕,對待政務可十分勤奮,上任十年,一直沿用王女殿下從前的政策,將星系打理的井井有條,綜合國力也越來越強了?!?/br> 蔚梨好笑地看著她:“看來米路陛下在你們心里威望很高,你們很喜歡他?” 蘿絲臉上的笑一下僵?。骸霸趺磿覀兛刹桓?。” 小女仆眼神躲閃,蔚梨露出一點疑惑的神情,蘿絲尷尬地笑笑:“陛下很兇,平時從來不和屬下親近,就算有不處理政務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待在花園或寢殿里?!?/br> 兇嗎?米路? 蘿絲看了眼窗外,又小聲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的多了,從前王女殿下剛離開那幾年,陛下幾乎不在寢殿里睡覺,好好的城堡不住,偏偏要一個人守在花園里,那多冷呀。” 話音落下,珍妮扯了扯蘿絲的裙角,使了個眼色:“咳,殿下,我們下去端點心了,有事您吩咐?!?/br> 兩人匆匆離去,留下蔚梨獨自待在臥室里。 她指腹劃過茶杯的杯沿,總覺得剛才女仆們的態(tài)度有點奇怪。 是尊敬嗎?畏懼嗎?好像都不全是。 此后過了兩天,蔚梨暫且習慣了王宮的生活,也看到了皇室公開發(fā)表的王女回歸申明,和事實相差不大,向公眾坦白了她消失十年又失憶的情況。 不過奇怪的是她回來都好幾天了,竟然一次也沒有見到過米路。 大王宮占地面積廣闊,白天如果不是全體議會的時候幾乎看不到什么人,蔚梨穿行在結構復雜的宮殿里,希望可以找回一些記憶。 她走過一個拐角,看見幾個正在晾曬被單的女仆,她們在陽光下愜意地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