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男人頂著锃光瓦亮的大光頭朝劉英楠二人怒吼:“你們是什么人?” 劉英楠剛要上前痛斥著丑陋的行為,卻被凌云一把拽了出去,關(guān)門的一瞬間只聽凌云道:“不好意思,進錯門了!” 劉英楠狂暈,抬頭一看,果然,副掌柜辦公室,旁邊最大最豪華,大門上都鑲嵌著金絲邊的辦公室才是大掌柜的,凌云紅著臉,這次沒有沖動,而是先敲了敲門,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最后劉英楠飛起一腳踹開了門,很明顯,他是希望還能看到類似剛才那一幕。 不過可惜,辦公室內(nèi)空無一人,但很快人就多了起來,除了工作人員外還有拿著槍的保安,但劉英楠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隔壁二掌柜叫來的。 當然凌云并不害怕,她直接拿出了與衙門簽訂的合約,已經(jīng)衙門大老爺簽字的由此間銀行撥款的文件,事情涉及到了衙門,大老爺,醫(yī)院,以及數(shù)萬翹首企盼的南城居民,錢莊的工作人員和保安立刻退開,他們深知這種事情不是他們能處理的。 最后錢莊的一個伙計上來告訴凌云,大掌柜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因為整個錢莊剛剛做了一次集體的體檢,有人看到大掌柜拿到報告時臉色鐵青,眼中含淚,從那之后就一直請假,還有人說看到了大掌柜的報告,說好像是得了不治之癥。 “他家在哪,我今天必須找到他,你們必須告訴我,我有市委的文件,必須找他處理,如果你們不說,我就報警說他卷款私逃了!”凌云冷冷的說。 錢莊所有工作人員全都知道大掌柜的住址,而且是他名下所有房產(chǎn)的地址,因為逢年過節(jié)他們會踏壞大掌柜家的門檻去送禮。 在衙門的紅頭文件逼迫下,工作人員如實說出了大掌柜的住所,令人驚訝的是,盡在本市他的房產(chǎn)就多達十二處,在其他地方,包括帝都甚至還有國外的房產(chǎn)加起來,總之是讓凌云這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都自嘆不如。 第二百零六章 辛勤的大掌柜 劉英楠坐在凌云的豪華座駕上,看著十幾處地址一陣頭大,好奇的說:“我就搞不懂,他要這么多房產(chǎn)改嗎,死了以后能改成墳?zāi)箚???/br> “這里面很多都不是他自己購買的,你沒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很多都是新蓋的樓盤嗎,我想都是那些開發(fā)商找他貸款,當做回扣或者小費送給他的?!绷柙评潇o的分析著。 劉英楠覺得很有道理,現(xiàn)在著人,都削減了腦袋往領(lǐng)導(dǎo)隊伍里鉆,只要手中有權(quán)利,就能變成巨大的利益,還別說這些實權(quán)部門,就連村長都成為了新興的貴族階層。 “可是,這么多房產(chǎn),我們?nèi)ツ恼宜??”劉英楠納悶道。 這個時候,顯示出了凌云作為女強人的非凡智慧,她冷靜的說:“剛才你沒聽到那些職員說嗎,他是在體檢之后就沒來上班,很有可能是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癥,意志消沉,而這個時候,正常人都會選擇和自己最親的家人呆在一起,尋求安慰和庇護。所以我覺得,他應(yīng)該在自己的家,在自己的原配妻子和孩子身邊?!?/br> 劉英楠看著手上便簽上面的地址,有一處房子是三十年前興建的,在本市算得上是最老的房子了,這次不用凌云分析,劉英楠都可以肯定,這一定是他原配和孩子居住的地方,因為越是這樣的人,表面上越要清廉自守,低調(diào)樸素,而且,他肯定也不想讓自己的事情牽連到家人。 當然,也可能只是房子老舊,可房子內(nèi)部都是金磚鋪地,墻紙都是用銀行的存款單貼成的。 不過劉英楠和凌云還是選擇了這個地方,他們相信,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算希望有家人在身邊陪伴,當然,是真正的家人。 這一片是本市僅有的舊城區(qū),不過在三十年前,確實本市最早的第一批樓房,帶衛(wèi)生間和獨立廚房的樓房,當時被人們成為‘干部樓’??梢娮≡谶@里的人的身份地位,而且,當年住在這里的人,不管現(xiàn)在身居何職,地位有多高,他們?nèi)匀欢甲≡谶@里。當然有的是真的兩袖清風,有的則是表面功課,而且后者居多。 劉英楠二人順利找到了錢莊大掌柜的住處,還沒敲門,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藥草的味道,里面還有陣陣抑制不住的咳嗽聲,聽起來撕心裂肺的感覺,劉英楠都覺得痛苦。 但為了更多的人能夠擺脫病痛,凌云還是敲響了房門,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臉色發(fā)黃,頭發(fā)散亂,穿著很簡樸,還帶著滿是油污的圍裙,看著二人發(fā)愣,凌云拿著紅頭文件,道:“請問這是王行長的假嗎,我有要緊事找他?!?/br> 她拿著衙門的紅頭文件,中年女人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從她的眼睛看得出,她對此一無所知,只認為是丈夫的工作而已,一進門有一個鞋柜,上面擺放著照片,其中有這個他們夫妻的合影,不過更多的是一個十八九歲年輕小伙子的照片,照片的背景全部都是在國外的名勝。 這是個很狹小的,僅有一室一廳的房子,不過卻被布置得很溫馨,也沒有劉英楠想象的金磚鋪地,存款單糊墻的勝景。不過他發(fā)現(xiàn),地上放置著的男士皮鞋,茶幾上放著的男士手表,以及沙發(fā)邊上隨意扔著的男士手提包,這些加起來就足夠買一棟兩室一廳的房子了。 劉英楠仿佛從這里看到了整個社會,貌似低調(diào)簡樸之下,是紙醉金迷,巨大的貧富差翻起了驚濤駭浪,正席卷而來。 而凌云沒空看這些,她直接紅著眼睛拎著紅頭文件朝沙發(fā)上那個中年男人走去,好不容易有劉英楠給她壯膽,她才有這樣不畏強權(quán)的勇氣,要趁著一股霸氣在胸,盡快解決。 而那個男人,神情萎靡,身體頹廢,斜靠在沙發(fā)上,剛喝完一碗藥湯,眼鏡的鏡片上滿是爭氣,根本就看不清楚劉英楠二人,卻冷冷的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干什么?” 劉英楠很想說他們是紀檢委的,不過這人已經(jīng)如此頹廢了,恐怕說出來會當成病發(fā)。凌云將文件拍在茶幾上,道:“王行長,我是云海集團的總經(jīng)理凌云,我們與政府簽訂了合作開發(fā)南城公立醫(yī)院的協(xié)議,現(xiàn)在我們公司已經(jīng)履行了協(xié)議,剩下一半的工程款應(yīng)有政府支付,而且市委張書記也簽署了文件,著你們銀行撥付款項,我的同事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你幾次,可你每次都說有事兒來不及處理,今天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話,請把這份撥款的文件簽了吧?!?/br> 中年男人有氣無力的取下眼鏡,擦凈了鏡片上的霧氣,仔細看了看凌云和劉英楠,很憤怒的說道:“你們看到了,這里是我的私人住宅,我呆在這里,說明現(xiàn)在是我的私人時間,公事請在辦公時間到我辦公室?!?/br> “可辦公時間你也不在辦公室。”凌云冷笑著說。 “那沒辦法,我為朝廷,為衙門嘔心瀝血三十年了,一直在為錢莊的事業(yè)苦苦打拼,為朝廷和衙門的財政收入盡心盡力,可你們看看,我得到了什么,四十平米的房子,又查出了不治之癥,難道你們就不能體諒體諒我,讓我休息休息嗎?”王行長痛心疾首的說,臉上寫滿了滄桑,好像他的臉就是他一輩子的功臣獎狀。 劉英楠實在看不下去了,冷笑道:“對,您太累了,為了家國天下cao勞半生,您是人民的大功臣吶,您一輩子兢兢業(yè)業(yè),就像那塊歐米伽金表一樣準時,為工作從沒有遲到早退,您一輩子辛辛苦苦,為了事業(yè)穿著那雙價值數(shù)萬的berluti皮鞋行萬里路,您心懷天下,心中裝滿了人民,就像那個裝滿了重要文件的愛馬仕手提包一樣……” “你,你什么意思?”王行長大怒。 劉英楠聳聳肩:“沒什么,我是說您這一輩子為家為業(yè)太辛苦,太cao勞了,您的人品就像歐米茄金表一樣閃閃發(fā)光,您艱苦耐勞的作風就像berluti皮鞋一樣堅固持久,您心懷天下萬民的精神就像愛馬仕提包一樣寬廣博大!” 第二百零七章 引誘 “你,你們給我滾出去!”王行長勃然大怒,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住了那價格昂貴的皮包和金表,憤怒的吼叫道。 隨后,王行長忽然一陣強烈的咳嗽,竟然咳出了血,細細暗紅色的血液沿著嘴角流淌,這時他那黃臉婆老婆沖了上來,對著劉英楠二人,還算平靜的說:“請你們離開,我們家老王得了很重的病,請你們不要刺激他,有什么事等他上班再說。” “不行!”凌云異常強硬的回應(yīng),但看著那黃臉婆,臉上流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心疼,她還是忍不住道:“夫人,我很理解你心疼丈夫的感覺,可你要知道,這個急需撥款的在建工程是一間公立醫(yī)院,是一間試行新醫(yī)保政策的醫(yī)院,無數(shù)病患在翹首企盼,如果要讓更多人不必經(jīng)手病痛的折磨,就需要你病中的丈夫簽字。” “這……”行長老婆有些心動。 但王行長卻一下跳起來,宛如回光返照一般,怒吼道:“你們快點給我滾出去,我才不管什么醫(yī)院,因為我自己就是病患,而且沒有醫(yī)院能夠治好我,我就要死了你們知道嗎?想要簽字,想要撥款,等我死了之后再說吧!” “馬上要建好的醫(yī)院采用全世界最先進的儀器,醫(yī)護人員也是最好的,也許你還有機會,不妨去試試?!绷柙撇捎脩讶嵴?。 “先進儀器?”王行長哭嚎道:“我剛剛從醫(yī)學(xué)最先進的德國做了全面的檢查,可結(jié)果我只有一個月的命了,只有一個月,你們明白嗎。我要死了,所以我才不管別人的死活,最好有更多的人陪我一起去死才好呢!” 王行長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現(xiàn)在看起來卻格外的猙獰,這是劉英楠所見過的最丑陋的臉,人性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瀕臨死亡,陷入絕望的時候,但不管什么時候,不能去傷害無辜的人,那就不僅僅是自私了,而是魔鬼。 看著他瘋狂的大吼大叫,宛如嗜血人魔,陷入絕望中,仿佛要拉眾生一起陪葬。 劉英楠剛剛看到了洪老爺子,也是在生命最后的時刻,大徹大悟,捐出所有家產(chǎn)去幫助有需要的人,而眼前這個朝廷官員,受朝廷和人民培養(yǎng)支持多年,天天喊著為百姓服務(wù)的人,竟然在生命最后的時候變成了魔鬼,真是一樣米養(yǎng)百養(yǎng)人吶。 “你說不簽就不簽嗎?我這里有政府的協(xié)議書,有市委書記的簽字,這是你的職責。”凌云就像勇斗魔鬼的戰(zhàn)士,寸步不讓。 “我說不簽就不簽,反正我還有一個月的壽命了,我一個將死之人,你們能拿我怎么樣?”王行長就像一塊滾刀rou,什么都不怕了。 劉英楠和凌云都看出來了,他之所以耍無賴,很可能是根本拿不出這筆巨款,而這筆前真正去哪了,看看他兒子在全世界各國的各大名勝拍的照片就不難猜出,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人了,什么不都怕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這種舉動,和拉眾生陪葬沒什么區(qū)別。這可是用來建造醫(yī)院的錢吶。凌云的眼睛都紅了,劉英楠從沒見過她生這么大的氣,好像要親自動手和他玩命似地。 “讓我來吧。”劉英楠攔住她,低聲說道,他緩緩走上前,面對著宛如魔鬼一般的王行長,微笑著說道:“行長先生,請不要太激動,你知道,這錢并不是給我們的,我們也是替人賣命,幫人跑腿,上面還有大佬等著我們復(fù)命的,而且,人死了并不是一了百了,你還有家人和朋友,這里面涉嫌數(shù)億的金額,有關(guān)系到了民生政績,可謂事關(guān)重大,要不然這樣吧,你和我們走一趟,親自去見那位大老爺,你們面對面交流一下,具體有什么苦衷你和大老爺說,我想他能夠理解你的處境。” “大老爺?”王行長明顯被劉英楠的話打動了,這筆前真的不是小數(shù)目,事關(guān)重大,他是死了,可是朝廷和地方衙門要是真的叫起真來,來個追查到底,海外緝拿,他的家人也都會受到牽連,畢竟這其中有涉及到幾千幾萬的拆遷戶的福利,民意不可違,民心不可欺呀! 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大老爺是誰?” “就是前些天去帝都商量自己到底是升是退還是留的那位大老爺?!眲⒂㈤f道。 “書記回來了?”王行長驚道。 “是啊,只不過下一步具體怎么走他還不清楚,所以一直沒有露面,但他還是很關(guān)心南城開發(fā)區(qū)的工程進度,所以暫時和我們呆在一起,畢竟這個工程直接關(guān)系到下一步的走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開口和我們說的,盡管和大老爺說說就是了?!眲⒂㈤鲇频馈?/br> 王行長重新戴起了眼睛,卻仍然掩飾不住他眼中的精明的光,從他的反應(yīng)不難看出,他和大老爺有著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更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事關(guān)重大,他很謹慎的又看了看凌云手中的協(xié)議書和批文,確認無誤后問道:“大老爺在哪?” “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你和我們?nèi)チ司椭懒耍阋舱f了,你還有一個月的壽命,什么龍?zhí)痘ue不敢去呀?!眲⒂㈤⒌?。 “好,我和你們?nèi)??!?/br> “老王,你……”他剛要起身,他的妻子走上前,有些猶豫要阻攔,王行長道:“放心吧,我一個要死的人了,要錢沒有,要命連半條都不剩下了,我什么都不怕,但有些事必須要趁我活著的時候安排明白,為了你和兒子好好過萬下半輩子?!?/br> 王行長安慰了老婆,準備出門,習慣性的要拿公文包,戴手表,穿皮鞋,可在劉英楠虎視眈眈的眼神下,索性就穿著拖鞋跟他們走了。 現(xiàn)在這個年月可不再是愚民政策治下了,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網(wǎng)絡(luò)信息是發(fā)達的,人rou搜索是強大的,某領(lǐng)導(dǎo)在事故現(xiàn)場微微一笑就成了眾矢之的,所戴的手表能成為倒臺的引線,可見人民群眾力量之大,希望繼續(xù)保持和發(fā)揚! 第二百零八章 地獄?地下室? “我們要帶他去哪呀?”劉英楠二人先出了門,凌云拉著他低聲問道。 劉英楠微微一笑,道:“現(xiàn)在求領(lǐng)導(dǎo)辦事,不都是流行請領(lǐng)導(dǎo)洗澡嘛,咱們也學(xué)學(xué),請他去洗個澡。” “洗澡?去哪洗?還是你有什么賊心思呀?”凌云立刻警惕起來,第一次做人女人,還有很多方面要學(xué)習,首先就是看牢男人。 “我傻呀,我當著你的面陪領(lǐng)導(dǎo)洗澡?。俊眲⒂㈤钢约罕亲涌嘈Φ?。 “你少來這套,現(xiàn)在這年月,一切皆有可能,還有人為了升職直接把自己老婆獻給領(lǐng)導(dǎo)的呢,陪領(lǐng)導(dǎo)洗澡算啥?”凌云冷哼道:“你給我記住,這事兒就算辦不成,讓我們公司出全部費用,我們也不會搞歪門邪道,鉆空子,走后門的?!?/br> 劉英楠苦笑:“嘿……你真是有原則,有思想,有正氣呀,我真懷疑你們公司在河蟹天朝是怎么發(fā)展到今天的。” “少廢話,說到底要去哪?!绷柙茮]好氣道。 “去洗澡。”劉英娜堅定的說,眼看著凌云要揮舞小拳頭,他連忙道:“洗澡是洗澡,不過是去我那間浴池洗澡!” “浴池?什么浴池?”就在這時,王行長出了門,就穿著簡單的居家服趿拉著妥協(xié),一副憔悴頹廢半死不活的摸樣。 “哦,我們是說,大老爺目前正在浴池中,你知道,這個時期他不方便露面?!眲⒂㈤磻?yīng)很快,王行長竟然沒有任何懷疑,凌云有種要抓狂的感覺,怎么一個男人,一個一方要員隱藏在澡堂子里,竟然人家都不懷疑,看來他們都習慣了,什么時候澡堂子對朝廷官員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了? 王行長邋里邋遢的和他們上了車,凌云一路上一言不發(fā),倒是劉英楠不見外的和王行長聊了起來,什么黃金儲備,資金儲備,外匯儲備,貸款利率會不會下降,存款利率會不會上調(diào)之類的。 只是王行長根本沒搭理他,也許王行長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凌云的車開得很快,因為工期再拖了,一口氣殺到劉英楠的浴池,大門緊鎖,門把手上掛著一條女士小褲,而且是臟兮兮的小褲,這是劉英楠那些老顧客留下了,他已經(jīng)快半個月沒開門營業(yè)了,老顧客用臟兮兮的小褲表達她們迫切需要洗澡的愿望。 凌云在一邊冷眼看著劉英楠,無奈他只好把原味小褲扔掉,打開門,里面有一股發(fā)霉的味道,在收票窗口,也就是劉英楠的小天地中,有一桶沒吃完的方便面正散發(fā)著霉味,還有地上扔著的臭襪子和四角褲,混合在一起那股味道足以毀天滅地,簡單的床鋪上被子也沒有疊起,原本應(yīng)該雪白的床單上,有很多暗黃色如地圖的痕跡…… 王行長一進來就捂住了鼻子,左右打量,滿眼的鄙夷,很懷疑大老爺會在這里,即便是藏身之所,也應(yīng)該是相熟的高檔洗浴嘛。 凌云卻觸動很大,看著劉英楠狼狽的狗窩,她覺得,作為女朋友,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喂,你們說書記……大老爺在這里?”王行長詫異的問道。 “當然?!眲⒂㈤隙ǖ恼f:“你別看這里好像很爛,但里面卻是按照土耳其皇宮浴室打造的,奢華舒適,您里面請……” 王行長半信半疑的邁著小步子,除了剛才掛在門上那條臟兮兮的女士小褲外,沒有任何地方符合他心中洗浴的形象。 不過當通過更衣間的時候,王行長震驚了,這里不但是洗浴,而且超出了他的認知,幾乎每個更衣箱中都有原味女性內(nèi)衣,絲襪,空氣中除了濕氣之外還有濃而不散的沐浴露,洗發(fā)水,香水以及分泌物的味道。 “你這到底有多少小姐?”王行長忍不住問道。 劉英楠很淡定的聳聳肩道:“生意最好的時候,大概有七八十人!” “哇,七八十人,那你這里豈不是本市最大的洗浴,我怎么不知道,為什么沒人帶我來過?” “那是因為你的級別還不夠?!眲⒂㈤敛豢蜌獾恼f。 “你說的有道理,大老爺來的地方,豈是我們這個級別能涉及了?!蓖跣虚L很有自知之明。 “不僅僅是本市的大老爺,還有很多你無法想象的大人物,想來我這里體驗一下,不過我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待的,只能說你很幸運。希望待會你也會覺得開心?!眲⒂㈤獙嵲拰嵳f,帶著王行長往浴池中走去。 空曠的浴室內(nèi),干凈的瓷磚閃爍著光輝,寬大的浴池里面幾天沒換水了,水都綠了,上面還飄著一條絲襪,劉英楠毫不猶豫的跳入水中,王行長看得一愣一愣的,因為他根本就沒看到大老爺以及任何姑娘。 可就在這時,驚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劉英楠拔掉了塞子,浴池中的水迅速的消失,直到滴水不剩的時候,整個浴池底部竟然變成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又無盡的陰風涌出,吹在人身上猶如刮骨擋刀,有震耳欲聾的厲鬼的咆哮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冤魂的啼哭聲,王行長甚至看到了幽藍的火焰在涌動。 “這,這是什么?”王行長顫抖著聲音說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劉英楠躥到了他身后,只聽劉英楠用歡快的語氣說:“地獄之旅為你開啟,希望你愉快!” 說完,劉英楠飛起一腳,直接將他踹了進去,他自己也跟著要下去的時候,忽聽身邊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他急忙轉(zhuǎn)身看去,原來凌云就在身邊,劉英楠無語了,這里是他的地盤,他是覺得的主人,,每次在這里他都會忘乎所以,竟然忘記了凌云的存在,而且,兩個男人進了浴池,他也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會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