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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心下惱怒,一個旋身后退,抽一根長棒,劈頭蓋臉一陣疾攻。 劉準輕輕松松左右騰挪,自在閃避,“哥哥今日讓你,空手與你打!”手腕一翻,右掌硬生生格在棒上。 唐恬被他這一格,手中棒便似成了活物一般,在掌中劇震,幾欲脫手。她深知論蠻力絕不是這廝對手,然而既不能跑路,又不好使毒,著實難為—— 劉準格住木棒,欺身上前,壓低聲音道,“唐田,你果真要娶妻?” 難道這廝今日發(fā)瘋,竟是因為她的親事?唐恬著實吃不消,嘻嘻笑道,“到時候請校尉喝酒呀?!?/br> 劉準瞪她一時,忽爾大怒,雙手成拳,直奔唐恬面門,料準唐恬使棒來格擋時,右拳灌足氣力,重重擊在棒上—— 便聽“喀拉”一聲大響,木棒生生斷作兩截。劉準哈哈大笑,揚臂接了半根斷棒,挺棒一挑,唐恬鱗獸服縛肩應聲而斷,多半邊衣襟耷拉下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里衣。 唐恬急忙按住,退開兩步,還不及發(fā)怒,校場入口處一片驚呼,循聲望去,便見一個人手中握著另外半截斷棒,冷冰冰地望著這邊。 來人少年模樣,一身雪白輕甲,銀線鑲繡,日光一照奪目非常,腰間懸一把形狀怪異的彎刀—— 遁獸服,錯時刀。 身后一乘四人抬肩輿,肩輿前四名錦衣侍從開道,后四名錦衣侍從簇擁。此時尚是夏日,垂著雪白輕紗,隱約可見內(nèi)中一人,端正坐著—— 不知來者何人,不知何時入內(nèi)。 少年手持斷棒指著劉準二人,“你二人誰的棒?” 劉準雖隱約猜出對方來歷,卻自恃北禁衛(wèi),自有大將軍撐腰,無所畏懼,“老子的,又如何?” 少年右臂掄圓一擲,斷棒直奔劉準面門。劉準正打得熱血上頭,哪肯相讓?口中打一個呼哨,半截斷棒脫手迎上—— 兩棒空中相擊,劉準那半截棒長驅(qū)直入,生生砸過去,眼看著要砸在少年身后的肩輿之上,轎旁侍從抽刀劈開。 校場上片刻靜默,又滿場喝彩。 唐恬暗暗咂舌——劉準這廝不愧京城知名力士。 那侍從收了刀,開口一個驚雷平地里炸響,“大膽,安敢驚擾中臺?”聲音粗獷中透著尖利,竟然是個內(nèi)監(jiān)。 中臺? 當今朝中,有幾個中臺? 唐恬立覺大難臨頭,不由自主回頭看劉準,果然一張驚慌失措臉。 二人對視一眼,又齊齊抬頭,肩輿低垂的白紗簾內(nèi),一個人白衣寬袖正襟危坐—— 當今天下文官之首,中臺閣領袖池青主。 唐恬久聞大名,頭回得見真人,卻被紗簾隔著看不清面貌。 劉準躬身道,“下官校場練兵,不知中臺駕臨,絕無意驚擾之意,冒犯處求中臺見諒。” 與劉準相斗那少年上前一步,“敢言不知中臺駕臨?” 劉準一滯,遲疑道,“確然不知,裴將軍有命,中臺明日至衛(wèi)中視事,今日……” “你這是怪中臺來得不是時候?”少年蠻橫道,“持棍攻擊中臺儀駕,好大膽子!” 劉準暗道老子明明打的是你,還有,老子怎么知道轎子里坐著池中臺?然而畏懼池中臺盛名,只能三緘其口。 少年昂首,拿鼻子眼兒看劉準,“怎么沒話說了?” 劉準一時惱怒,不及說話,卻聽轎中人道,“為何相斗?” 這聲音既低且冷,叫人骨髓深處覺出寒意來——分明錦衣內(nèi)監(jiān)簇擁,疊珠累翠圍繞,卻仿佛潑天權勢與他并無半分干系,姿態(tài)疏離,冷漠到了極處。 第3章 凈軍佩刀內(nèi)監(jiān)由閹人組軍,稱作凈軍…… 少年道,“回中臺,是那廝——” 池青主道,“不曾問你?!?/br> 少年默默退往一邊。 唐恬連忙推一把劉準,劉準冷不防便是一個馬趴,怒視唐恬。唐恬心下暗罵一句蠢貨,不敢晾著池中臺,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回中臺,我等并非相斗,乃是軍中cao練。” 池青主忽爾一動,抬手將紗簾揭起一角,便見寬大的袖口處隱約一點雪白的指尖,挽著一串鮮紅似血的珠子。 那紗簾還未揭起便又落下,池青主道,“你過來?!?/br> 唐恬愣住。 劉準得到機會立刻還了她一巴掌,“聾了嗎,中臺叫你過去!” 唐恬無心與他計較,一只手按著斷了的肩帶,磨蹭著挪到肩輿邊上,伏身行禮。 “抬頭?!?/br> 唐恬稀里糊涂抬起頭,離得近了瞧得更清晰,這位大人竟是便裝,一身白色常服全無半點紋飾,衣袍鈕子直系到脖頸——樸素到了極處,亦規(guī)整到了極處。唯獨面貌全然被肩輿前楣的陰影遮蔽,輕紗起伏間,一段下頷線條時隱時現(xiàn),如丹青圣手精心勾勒—— 冷漠至極,秀麗至極。 唐恬不由恍惚。 “你這廝怎敢——” 唐恬一驚,卻是那少年惡狠狠瞪著自己,連忙低頭,“叩見中臺?!?/br> 池青主道,“既是軍中cao練,如何衣衫不整?” 唐恬仍舊按著自己可憐的肩帶,低頭看時,好大一片白花花的里衣大剌剌露著,暗忖的確不是個正經(jīng)模樣。 劉準遠遠插話,“阿田這廝日日忸怩,死活不肯脫衣裳cao練,下官今日與他相賭,若輸給我,光著膀子跑三圈。方才打得興起不留神才斷了他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