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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秋竟笑了:“星闌,你害怕了?” 阮星闌趕緊搖頭,很快又道:“師尊,你有沒有覺得,一路走來,有一雙暗手在推,我指的是從姓黃的死,到現(xiàn)在我們被困在幻境里,一樁樁,一件件,看似一點頭緒都沒有,實際上是有人在推。” 慕千秋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首先,姓黃的一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為了自證清白,我不得不想方設(shè)法地查清姓黃的死因,遂想到尋找他的法器,然后又因為法器指引,來到此地,尋到了一具無頭尸體,又被這無頭尸引來此地,身陷幻境,無可脫身?!?/br> 慕千秋道:“你在懷疑,有人在背后作祟,目的并不是殺害金儒門的少主,只是想引我們來此地,尋得無頭尸?!?/br> “我便是這個意思?!比钚顷@環(huán)顧左右,又道:“可能我們從進(jìn)入古樓開始,就已經(jīng)深陷幻境,但卻未能發(fā)覺。保不齊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根本沒有走出太遠(yuǎn)。無頭尸之所以胡亂引路,并非有意如此,只不過是被幻境迷惑,引導(dǎo)我們一輩子被困在此地!” 這話一出,周圍的環(huán)境立馬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東西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殆盡。 待再清醒時,二人仍舊在密林中,并未走出太遠(yuǎn),身后傳來路見歡的聲音:“師尊!師尊!你們怎么在這兒?我們怎么尋你們都尋不到!” 阮星闌的手心里還攥著一把冷汗,直到看見小鳳凰和宋搖光平平安安的,那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 慕千秋道:“師尊沒事,你怎么樣?” “只要師尊沒事,弟子就沒事!”小鳳凰抬眸,癡癡地望著慕千秋,又看了一眼阮星闌,鼓起勇氣道:“師尊,能不能不要丟下弟子?弟子不比阮星闌的修為低多少,弟子想保護(hù)師尊!” 如果是此前,阮星闌聽見這話,肯定要嗤之以鼻??赡苁窃诨镁忱铮H眼目睹了小鳳凰是怎么被孽徒折磨的,心尖又軟了下來。 非但沒有笑話小鳳凰像個沒斷奶的孩子,反而還主動說:“這次是我的不對,我太任性妄為,私自離隊,師尊是為了尋我,遂才……等回了劍宗,我自請關(guān)禁閉?!?/br> 關(guān)禁閉是假,主要想借個由頭,跟師尊不眠不休三天三夜不出門。師尊的手,冰冰涼涼的,摸得他爽翻天了。 如果能尋個機會,讓師尊親一親自己,哪怕不用含著,稍微親一親,就很滿足了。 因此,這話半真半假。 慕千秋福至心靈一般,竟懂得了幾分妙意,唇角不動聲色地往上一牽,很快又收斂起來。 小鳳凰覺得詫異,不解阮星闌是何意。 反而是宋搖光上前一步,急匆匆道:“那具無頭尸沒弄丟吧?” “在這兒呢,不可能弄丟?!比钚顷@拍了拍腰間的乾坤袋,想了想,又把裝有童男童女骨灰的袋子取了出來,捏了捏,里面的確有東西。 心里又沉了一分,總覺得此前在古樓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好解釋。 不管那么多了。宋搖光又道:“我與路見歡發(fā)現(xiàn)了一處斷崖,底下似乎有什么玄機,就等尋到慕仙尊一同下去查探。” 幾人跟隨著宋搖光,來到他說的那處斷崖。阮星闌從上往下眺望,就看到底下深不可測,斷壁上寸草不生,底下隱隱有一處石洞。 宋搖光道:“你們看這里,有很明顯的新痕,這就證明,不久前有人下去過?!?/br> 之前幾人跟撿破爛似的將一百零八塊尸體殘片撿起來,在附近逛蕩遍了,壓根沒有人煙,連妖獸都沒遇見。 再一看宋搖光手指的地方,隱約可以看清楚腳印,而且此腳印比較小,想來不久前的確有人來過的。 可能是有了之前吃虧的經(jīng)驗,這回宋搖光不敢再輕舉妄動,慕千秋也不愛廢話,隨手一甩縛仙繩率先下去了。 阮星闌亦步亦趨的跟著,隨后是小鳳凰和宋搖光。 下了斷崖幾人才看見一處被野草遮掩住的小石洞。 取出明火符左右逡巡一遭,石洞里沒什么特別的。如果一定要問,有什么特別的。 那就屬石洞周圍到處都是圓圓的小洞,看樣子很有些年頭了,阮星闌比劃了一下洞的大小,剛好夠容納成年男子的屁股— —不是他滿腦子黃不拉幾的,經(jīng)驗所得。 小鳳凰比較單純了,蹙著眉毛問:“這些洞是做什么用的?” 阮星闌眼觀鼻,鼻觀心,暗想單純不是錯,而是傻。這種東西,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海棠文里的關(guān)卡,肯定不是割腕獻(xiàn)祭那么簡單啊,不被玩到脫成皮,那也不可能啊。 哪知宋搖光似乎頗有幾分不可描述的見識,紅著臉打開鳳凰的手臂,怒聲道:“別摸!不覺得臟啊?” 鳳凰也不高興了:“臟?我看你才臟!只有心思不干凈的人,才會看所有東西都臟!我們劍宗的弟子才不似你們七星閣,竟看什么都是臟的!” 阮星闌:“……”受到了冒犯。 話到這里,阮星闌有必要舉手打岔,忙道:“心照不宣,我們劍宗的仙尊還在此,不可造次?!?/br> 小鳳凰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宋搖光道:“把無頭尸放出來,也許這里能尋到他身體的其他碎片。” 他這個“其他碎片”用的比較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