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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暗暗琢磨著,怎么慕千秋一點不生氣呢, 畢竟慕千秋平時很不喜歡徒弟沒規(guī)沒矩的。想了想,他才道:“實話實說, 鳳凰,我的想法其實跟你一致, 但沒有過半的把握, 我是不會往外說的, 省的師尊聽了,又一夜一夜地教訓(xùn)我。” 頓了一下, 阮星闌咧了兩排大白牙, 沖著慕千秋喊話:“師尊!一夜又一夜!” 小鳳凰看不得他這副輕狂樣子, 沒好氣道:“整天跟發(fā)|春的貓兒似的, 嘴里叫的歡, 是不是最近沒下山浪|蕩,渾身都燥得慌?要不是師尊給你緊緊皮子,保不齊山上的師弟師妹們, 都遭了你的禍害!” 阮星闌磨了磨牙齒,哼哼:“瞎講!兔子不吃窩邊草,我豈能禍害到自家去?即便我真年輕氣盛燥得慌,我就是跪地上舔|糞舔泥,我也不去跪|舔你!” “你!”小鳳凰氣得轉(zhuǎn)頭去跟慕千秋告狀,“師尊!你聽聽,聽他在說什么!什么舔不舔的,他……他滿腦子都是那種東西!快,師尊,現(xiàn)在就給他緊緊皮子,我看他渾身都欠收拾,師尊去給他緊緊!” 這句話誠然說到了慕千秋的心坎里,原本他覺得大徒弟只是偶爾欠收拾,后來發(fā)現(xiàn),不僅時時都欠收拾,而且還是處處都欠收拾。 那張小嘴成天到晚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柄玉如意都堵不住他的嘴。慕千秋淡淡道:“晚些回劍宗,本座扒他一層皮?!?/br> 小鳳凰立馬得意了,傲然瞥了阮星闌一眼,見宋搖光還在廢墟里癱著,蹙眉道:“還能不能行?腰真斷了?” 宋搖光應(yīng)聲起身,扶著后腰很艱難地說:“我明白了,這具無頭尸只是想讓我們幫忙把他重新拼湊起來,現(xiàn)在又尋了一塊,只差頭顱了。若尋到頭顱,我們便知對方是誰了?!?/br> “對方是誰,關(guān)我們什么事?此地深入陷阱,是為追尋黃狗的死因,不是替你們七星閣賣命的!”小鳳凰直言不諱道:“保不齊就是你們暗地里動手腳,表面說跟來查命案,實則就為了尋一具無名尸體,不知背地里有什么陰謀!” 宋搖光咬牙切齒道:“胡說八道!我們七星閣可是名門正派!” “酒鬼從來不說自己喝醉了,壞人往往都壞的讓人看不出來?!毙▲P凰跟吃了火|炮似的,極刻薄地說,“打著替□□道的幌子,背地里cao|著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修真界的一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跟花樓勾欄沒什么區(qū)別?!?/br> 宋搖光覺得他在指桑罵槐,氣得腰更疼了:“好啊,現(xiàn)在想把臟水往我們七星閣頭上潑,事情的起因,還不是因為阮星闌搶了金儒門的爐鼎!” “要不是阮星闌搶了金儒門的爐鼎,還不知道原來那狐貍與你們七星閣有瓜葛!”小鳳凰雙臂環(huán)胸,昂著下巴道:“天道好循環(huán),蒼天饒過誰。” 小鳳凰這句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阮星闌細(xì)細(xì)思索,本來就是來查黃狗……呸,黃公子的死因,怎么就成了追查無名尸呢,難道說,兩件事有啥必然關(guān)系? 還有之前的古樓,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 腦子里現(xiàn)在一團(tuán)漿糊,慕千秋把他當(dāng)個風(fēng)箏似的,死死攥在手里,約莫是責(zé)怪他此前違抗師命之過。 阮星闌琢磨著,不能在這里瞎耽誤時間,必須得快快離開此地才行。遂同慕千秋道:“師尊,先替弟子松綁吧,把錯兒先記著,回頭再算賬,弟子有話說!” 慕千秋道:“你現(xiàn)在這樣也能說?!?/br> “……” 阮星闌覺得師尊好像特別喜歡玩捆綁,之前在幻境里,自己化身囚犯,跪伏在地,師尊還調(diào)|教他來著,雖然說是在幻境,但想一想,臉龐還是忍不住火辣辣地?zé)?/br> 那種動彈不得,跪伏在地,被人調(diào)|教的情節(jié),在各大海棠文里,出鏡非常之高,也沒什么奇怪的。 想了想,阮星闌湊了過去,壓低聲兒道:“師尊,別這樣,等晚一些,弟子好好陪師尊過過招,咱們深入了解彼此,生孩子的那種深入,掏心挖肺的那種了解,怎么樣?” 慕千秋的手指猛然一緊,幾次三番被徒弟撩撥的,心境都亂了。神色略顯慌亂地收回了繩索,既沒點頭,也沒搖頭,算是默認(rèn)了。 阮星闌嘿嘿笑了幾聲,偏頭同二人道:“你倆別吵了,俗話說得好,千里姻緣一線牽,前世八百多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拳打腳踢,相遇不易,一期一會,自當(dāng)珍惜,別總是吵架,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陰陽兩隔了?!?/br> 小鳳凰聽罷,神情落寞起來。想起前世,他與師尊曾經(jīng)不止一次發(fā)生爭執(zhí),也曾不知廉恥地想與師尊雙修,想徹底占有師尊,將師尊囚困在身邊,不許外人指摘。 可到了最后,連師尊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他轉(zhuǎn)身往慕千秋的跟前走,一頭扎進(jìn)慕千秋懷里,悶不做聲了。 阮星闌挑了挑眉,覺得小鳳凰還挺孩子氣的,想了想,又道:“事情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大家誰也不想看見,那姓黃的死,看來只是兇手吸引我們來此,事情的真相,恐怕還得去七星閣查證了?!?/br> 宋搖光的神色晦澀起來,似乎也明白這事跟七星閣有關(guān),不好再多說什么。 三個人從廢墟里把尸骨一塊塊地收羅起來,重新封入乾坤袋中就離開此地。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心事重重的,尤其是宋搖光,來時精神抖擻,回去的時候,像一條半死不活的狗。 才入劍宗,弟子們就過來回稟,說金儒門的人已經(jīng)鬧了起來,力逼劍宗還他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