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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阮星闌還覺得常家看起來金碧輝煌的, 太sao氣了,現(xiàn)在才知,他們平時還挺低調(diào)的。 “這么多金銀珠寶,我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金子!” “我也是??!” 旁邊的弟子們議論紛紛,在金山面前神態(tài)各異。 慕千秋把目光收了回來,抬眸去看阮星闌, 見其一直昂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上面,眉心處的朱砂印越來越紅。 心念一動,上前一步道:“星闌,你怎么了?” “噓,師尊,別出聲,他在唱歌?!比钚顷@抬手,示意慕千秋不要說話,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響。 那孩子在最上面坐著,上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見兩條干瘦干瘦的小腿,小腳丫一顛一顛的。 “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鐘……” 阮星闌聽得一陣頭皮發(fā)麻,心里狠狠臥槽了一聲。 感覺眉心火燒火燎的,伸手一摸,燙得嚇人。偏頭見周圍的弟子在金子里打滾,掏出乾坤袋就往里面裝,把珠寶首飾掛在脖頸上,丑態(tài)畢露。 開陽和搖光用那種很復(fù)雜的眼神看著他們,小鳳凰呵斥,讓他們住手,林知意站在一旁,剛低下頭,面無表情的。 倏忽,童謠戛然而止,那孩子自上面跳了下來,不偏不倚落在阮星闌懷里。 那一句“臥槽”,還是毫無影響地吐了出來。 這……這壓根不是什么孩子! 面目全非! 眼睛,鼻子,耳朵,一樣沒有,甚至連嘴唇都沒有,牙齒稀疏,隱隱可以瞧見舌頭。小孩子也沒有頭發(fā),不,準(zhǔn)確來說,連頭皮都沒有,血淋淋的。 兩只手沒有手指,一邊鼓掌,一邊嘿嘿地笑。阮星闌嚇得趕緊要把他丟出去,可這孩子像是黏他身上了一樣,張著手臂喚他:“阿娘?!?/br> 阮星闌可不是他娘,也生不出來這么畸形的孩子。他快嚇哭了,可仍舊很淡定,脖頸咯噔咯噔地轉(zhuǎn)過去,試圖告訴慕千秋。 可慕千秋根本看不見,只是見徒弟的臉色越來越白,就跟鬼似的難看。福至心靈一般,他明白了什么。 迅速出手,一張驅(qū)魔符貼在阮星闌的額頭上。 阮星闌尖叫:“師尊!快,在我懷里!” 慕千秋順勢把符咒貼在他胸膛。 “不對!師尊,往下去了!”阮星闌僵硬著,看著這孩子作出一副要吃奶的動作,汗毛都豎了起來,“師尊,他……他要咬我,師尊,我動不了了,師尊!” “咬你何處?” “咬……咬……” 臥槽,這要怎么說??? 胸口一疼,阮星闌啥臉皮都不要了,啊啊啊地喊:“胸!師尊咬我胸了,師尊!” 眾人一聽,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就見尋常高高在上的仙尊,此刻正伸出手在自己的徒弟胸膛上下游走。 眾人內(nèi)心:“我了個艸!” 小鳳凰一馬當(dāng)先:“快放開師尊!” 慕千秋一手將之擋住,兩股勁勢將衣袖吹得鼓脹起來。 那小孩兒咧嘴沖著阮星闌笑,壓根不怕慕千秋,極為靈巧地在他身上游走,比蛇的骨頭還軟。阮星闌頭皮直發(fā)麻,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這玩意兒顯形。 突然想起糯米來,趕緊喊道:“鳳凰!糯米!快快快往我身上潑啊!” 小鳳凰二話不說,抓了一把糯米劈頭蓋臉潑他一身。那小孩果然吃痛,嗷嗚幾聲就掉在了地上。身上被燒得黑漆漆的。 開陽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你們能看見了?”阮星闌往后退了一步,“都能看見了吧?” 眾人應(yīng)了一聲,紛紛圍過來看,發(fā)出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那小孩吃痛,嗚嗚嗚地哭,沖著阮星闌伸長手臂喊阿娘。 開陽道:“阮公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大一個孩子了?” “瞎說,我上哪兒來的孩子?”阮星闌捏著一張黃符警惕地望著對方,“說,你是什么人?” 那孩子張口就喊娘。 除了喊娘,就會唱童謠。 奇也怪哉,在場這么多人呢,他都不喊,偏偏喊阮星闌。 小鳳凰突然道:“他會不會是常家那些女奴的孩子?” 此話一出,阮星闌的手一抖,心道沒準(zhǔn)還真是的,趕緊又把符咒收了起來。 小鳳凰又道:“他喚你娘呢,還不去抱?” 抱? 這……這下不去手啊。阮星闌苦著臉道:“寶寶乖,讓你舅舅抱?!彼噶酥感▲P凰。 “誰是他舅舅?你少胡說!”小鳳凰頓了一下,又道:“我們此前承了那些女奴們的情,于情于理要把這孩子帶出此地?!?/br> 慕千秋道:“帶不出去的?!?/br> 眾人問:“為什么?” “他早就死了?!蹦角锴冈谶@孩子的眉心點了一下,這孩子立馬就消失得干干凈凈,手心里驀然出現(xiàn)一張符咒。 “這是……” “傀儡符?!?/br> 這么說,那阮星闌就懂了。 傀儡符顧名思義,就是能將什么東西制成傀儡的符咒。一般來說,尋常人都會用傀儡符折點小青蛙啊,小兔子,或者是用來傳信的靈鴿。 也有一些修真者,會去尋些尸體,然后用傀儡符加以控制。 很顯然,這小鬼就是被傀儡符控制住了。所以才能說話。 可為什么要弄個這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