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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暗罵自己當(dāng)什么鳥好人,全他娘的上去了,都不知道回頭數(shù)數(shù)有沒有少人。 師尊也是,一共就三個親傳弟子,懷里護(hù)的是林知意,手里拽的是小鳳凰,難道眼睛就不能盯著他阮星闌了嗎? 微微張開嘴,冰冷的湖水瞬間涌入喉管里。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勁兒,他很生氣。 反手抓過常陵的頭發(fā),照著他的臉狠錘了一下,等把人打老實(shí)了,他才拽著常陵,像是被所有人遺棄的大老鼠,灰溜溜地自己往上爬。 才游到出口的邊上,從上面倏忽伸進(jìn)來很多只手,阮星闌愣了愣,心里那點(diǎn)委屈,登時煙消云散。 原來大家還沒走,原來都記得他還沒上來。 阮星闌一眼就認(rèn)出這些手中,誰是最靠譜的,然后毫不猶豫地緊緊握住。 就聽轟隆一聲。破水而出。 大張著嘴巴,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耳邊立馬響起一片“大師兄”。 “我沒事,大家都沒事兒吧?”阮星闌擺了擺手,見大家都沒事兒,自己也就放心了。 他的手還跟慕千秋的手攥在一起,小鳳凰看了一眼,有些自慚形穢地把手收了回去。開口便道:“還不松開?你想攥著師尊的手到什么時候?” 阮星闌這才依依不舍地將手松開了。見大家都好好的,除了衣服濕一點(diǎn),別的什么事兒都沒有。 開陽和搖光方才在水底下又親又啃的,眼下都不敢互相看對方了。見阮星闌的目光瞟過來,搖光怒道:“阮星闌!你剛才在做什么?誰讓你那么干的?” 這下宋搖光犯眾怒了,不消阮星闌自己開口,其余人就替他開口了。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們大師兄?剛才要不是我們大師兄拖著你們,你倆早死在下面了!” “就是!也就我們大師兄脾氣好,要是換了旁人,遇見你這種不知好歹的人,才不會管你的死活!” “大師兄剛才做什么了?他自己第一個摸到生路,可卻是最后一個上來的!憑什么指責(zé)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宋搖光懟得無話可說。開陽紅著臉拉了宋寧一把,壓低聲兒道:“師弟,算了吧,阮公子也是好心,要不是他……我……我剛才就要溺死了?!?/br> 宋搖光長這么大都沒吃過這種悶虧,氣得說不出話來。 偏偏阮星闌還湊過去,壓低聲同他道:“怎么樣?知道什么叫有口難言了吧?你有理,你倒是說呀,我在水下面,究竟怎么你了?” “你……你無恥!可恨至極!” 阮星闌笑嘻嘻地,也沒當(dāng)回事兒。 等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后,外頭艷陽高照。 眾人都累了一路了,難免心生一種劫后余生之感。 林知意的身子比兩個小師妹的還弱些,一出水就暈了過去,小鳳凰特懂事,自告奮勇地從慕千秋懷里接過。 打道回觀音廟的路上,阮星闌與慕千秋都沒說過話,每次慕千秋一看過來,阮星闌趕緊就把臉轉(zhuǎn)開,假裝不知道。 慕千秋郁結(jié)了一路,好多次都想跟阮星闌說說話,可徒弟好似生氣了,也不肯理他了。 一直到了觀音廟,離得老遠(yuǎn)就嗅見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味。阮星闌鼻子靈,當(dāng)即便道:“合歡宗的人找上門了!” 然后率先進(jìn)了觀音廟。果不其然,里面站著十幾位女弟子。 觀容貌,都是些漂亮姑娘,觀衣著,清一色都是湛藍(lán)色的束袖宗袍。觀法器,也都執(zhí)劍而立。 一提到合歡宗,其實(shí)阮星闌滿腦子都是些艷姬,穿著薄紗露出雪白的大腿,走路姿勢一搖一擺,婀娜多姿的嬌艷美人。 而不是這種女子作男子打扮的漂亮小道姑。 據(jù)說,原文里的合歡宗內(nèi)部有分歧,不是所有女弟子都喜歡穿著暴|露的。也有一部分女弟子在修煉上另辟蹊徑,也能自成一派。 原則上來說,可以分為妖艷派和清純派,現(xiàn)在來的這波弟子,就是比較清純的。 原文里其實(shí)就提過幾嘴合歡宗,因此,阮星闌其實(shí)也不太清楚這個宗門。只知道合歡宗的功法很特別。 為首的女弟子五官生得頗為凌厲,長發(fā)束成馬尾,既不佩戴發(fā)飾,也不涂脂抹粉,原本在替老百姓療傷,見眾人過來。擰著細(xì)眉上下打量他們一遭。 聽得旁邊的人稱呼那白衣青年宗主。便上前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天衍劍宗宗主,慕仙尊慕千秋?” 慕千秋道:“正是。” “在下合歡宗清雪峰飄渺散人座下大弟子,玄霜,見過慕仙尊。” 聽對方自報家門了,開陽和搖光也道: “七星閣護(hù)法長老,開陽?!?/br> “七星閣護(hù)法長老,搖光?!?/br> 玄霜微感詫異道:“你們二位怎么也在此地?不是說貴派要舉行星宿大會了,家?guī)熃找呀?jīng)收到天樞長老的帖子,不日便要前往貴派?!?/br> 這事說來話長,開陽隨口應(yīng)付了幾句。便直接切入了正題,簡單描述了一番經(jīng)過,便將常陵和已經(jīng)被折磨得人事不知的家主放了出來。 玄霜聽罷,滿臉的不敢置信,當(dāng)即便道:“常陵竟如此這般欺師滅祖,簡直罪無可?。∷啦蛔阆?!可你們說的人神之子,恕我直言,我們清雪峰一向不摻合修真界內(nèi)的俗事,并不知曉常家抓了人神之子,也沒與常家私底下交易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