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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秋忍俊不禁,竟也笑了,伸手將人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徒弟的后背,低聲道:“聽話,閉眼,睡覺?!?/br> 第163章 小可愛多少有點(diǎn)裝了 一夜過后, 翌日清晨。 阮星闌醒來時(shí),見外頭的天色朦朧,心道應(yīng)該離開了。 雖然師尊并沒有責(zé)罰自己, 但多多少少得做點(diǎn)樣子給其他人看吧。 否則別人背后指不定怎么戳師尊的脊梁骨。 他不愿讓慕千秋為難。立志要成為二十四孝好徒弟。 悄無聲息地從慕千秋懷里爬了出來,見師尊睡顏安然恬靜,心尖一顫顫的,麻酥酥的。 心想,日后定肝腦涂地保修真界千年和平,盛世芳華, 以盼能留住這樣好的清晨,這樣好的師尊。 下了床, 輕輕在師尊的額頭啄了一下。 提著鞋子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 才拐過一個(gè)彎, 恰撞見一人。阮星闌受了點(diǎn)驚嚇,定睛一看, 居然是小鳳凰。 他好像一夜都不曾休息,眼底發(fā)青, 精神稍顯萎靡。雙臂環(huán)劍, 半倚在長廊里。 “你……你在此做甚的?” “關(guān)你什么事?”小鳳凰轉(zhuǎn)頭看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目光極敏銳地發(fā)現(xiàn)阮星闌弟子服里藏著的一件玉色長衫, 眸色一瞬間的黯然下來,轉(zhuǎn)瞬即逝,“師尊罰你沒有?” 阮星闌不假思索道:“罰了,狠狠罰了, 現(xiàn)在身上哪里都疼得狠,師尊讓我跪在大堂里,等大家醒來再審我?!?/br> 小鳳凰道:“你下次撒謊前, 能不能做點(diǎn)功課?你哪有受過罰的樣子?” “……” “當(dāng)時(shí)情況緊急,你是失手殺人不錯(cuò),但仍有過錯(cuò),師尊若是不罰你,其余人定然心有不服?!?/br> 這點(diǎn)跟阮星闌想一塊兒去了。所以他才趁天不亮就從師尊的房里出來了。 “你這樣不行?!?/br> 阮星闌苦笑道:“那怎么辦?” “我?guī)湍?。?/br> “哎?”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鳳凰上前一把將他拉住,往旁邊的隔間一推,一陣搗騰。 阮星闌對著銅鏡一照,看著鏡子里面青唇白,凄慘可憐的少年。覺得就鳳凰這雙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手,不去給宮里的娘娘梳妝打扮,實(shí)在忒可惜了。 “多謝?!?/br> “不必?!毙▲P凰默默做好了這一切,又道:“也有我的錯(cuò),是我非拉著你一起去的。若不是如此,你也不會……” “林知意醒了么?”阮星闌故意岔開話題。 “還沒,受傷頗重。玄霜也沒醒,合歡宗的弟子們設(shè)了招魂幡,但雪姬的魂魄碎了個(gè)干凈,未能招回?!?/br> “哦,好的,我知道了?!?/br> 阮星闌起身要下樓裝裝樣子了。 鳳凰忽然又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每次遇見危險(xiǎn),你總是擋在我的前面,究竟為什么?” 原來是問這個(gè)啊。 其實(shí)沒有為什么。 阮星闌就是覺得,自己本來就不是這個(gè)世界的人,早晚有一天要回家的。 而且,他已經(jīng)活過一輩子了,雖然活得不怎么樣,但來生會過得很好。 就鳳凰這樣的,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來生了。所以,他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帶給身邊的人幸福。 “我是你師兄,這點(diǎn)夠不夠?” 小鳳凰一愣,頓覺悵然若失起來。直到阮星闌下了樓,還沒緩過神來。 昨晚他送林知意回去后,很擔(dān)心阮星闌的安危。生怕慕千秋會因此降罪。便在此守了一夜。 哪料,阮星闌只是在師尊那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什么事兒都沒有。 反而是自己風(fēng)口獨(dú)立,徹夜未眠。 尋了個(gè)特別起眼的位置,阮星闌一掀衣袍跪了下去。 然后就開始琢磨,昨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沒過多久,客棧里就熱鬧起來。劍宗的弟子都沒敢下樓,合歡宗的弟子們見狀,倒是說了幾句有的沒的。 阮星闌懶得搭理他們。 就聽咚咚咚的腳步聲,開陽那個(gè)大喇叭幾個(gè)箭步?jīng)_了過來,驚詫道:“阮公子,你怎生被罰跪在此?快些起來!” 阮星闌故作柔弱道:“不可,師尊罰的,沒有師尊的吩咐,不敢起身?!?/br> 開陽一聽,立馬道:“昨夜情況危急,我信阮公子定不是有意為之。合歡宗的功法一向詭異,保不齊就是她自己走火入魔,還牽連了你們。要不然,我去跟慕仙尊求情?” 阮星闌覺得開陽的性格還是挺單純的,這么容易就把他騙到了。 反而是宋搖光站在一旁,面露疑色。 “師弟,你肯定也覺得阮公子是無辜的,對不對?”開陽抬眸同宋寧道:“我們一起去跟慕仙尊求情吧?” 宋寧略顯遲疑,而后上前,悄悄覆在阮星闌耳邊道:“妝容稍微有些浮夸了,你這比玄霜看起來還慘些?!?/br> 阮星闌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嗎?我年紀(jì)小,你別騙我?!?/br> 宋寧信誓旦旦道:“真的?!比缓蟪萌瞬蛔⒁?,抬袖將阮星闌唇邊的血跡擦拭干凈。 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醒了,堵在二樓不敢下來。開陽剛要拉著宋搖光去尋慕千秋求情。 便見慕千秋過來了。先是看了眾人一眼,才把目光落在阮星闌身上。沉聲道:“你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