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頁
恰在此刻,外頭忽然傳來吵鬧聲。二人迅速坐正,就見一個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進(jìn)來。 “宗主!大師兄!不好了!大家……大家腹痛如絞,好多人都疼暈過去了!” “什么?!”阮星闌霍然站了起來,幾個箭步?jīng)_了出去。 入眼就是一片狼藉,弟子們東倒西歪。合歡宗的玄霜一見到他,就咬牙切齒道:“阮星闌!你竟然敢在食物里下|毒!你想殺人滅口?我豈能如你意!” “懶得理你,殺人滅口前還讓你們吃個飽飯?我吃飽撐的?”阮星闌走過去扶起小鳳凰,見其疼得冷汗潸然,忍不住道:“疼得那樣狠的?” “嗯?!毙▲P凰面色蒼白,冷汗珠順,“你去照看一下二師兄,別管我?!?/br> “怎么能不管你,別動!”阮星闌迅速給小鳳凰擺好姿勢,然后給他輸送靈力。 “別浪費靈力了,我怕……我怕待會遇見危險。”小鳳凰搖頭,不肯受他的靈力,“我使不上靈力了,保護(hù)師尊,還有二師兄,不要讓他們……受傷?!?/br> “但我也不能看著你受傷,來,我扶你起來?!?/br> 阮星闌剛將人扶起,就見有幾個弟子吐了血。慕千秋過來查探,蹙緊了眉。 “中|毒?!?/br> “中|毒?鍋是合歡宗的女弟子們刷的,菜是開陽和搖光洗的,水是劍宗的弟子打的,飯是我……是我做的。誰能去下|毒?” “好啊,阮星闌!連你師尊都說了,你竟然還不承認(rèn)!慕仙尊辟谷,遂不吃凡間的食物,可你明明沒辟谷,怎么也不吃?還說不是你下的!”玄霜厲聲道。 阮星闌冤枉啊,他也想吃來著,這不是食物太少,人太多了。所以才想著先去喂飽師尊的。 哪知道就出了這種事。 慕千秋道:“不想死在此地就閉嘴。” 阮星闌以為師尊是讓自己閉嘴,遂把嘴抿上了。 哪知下一瞬,慕千秋轉(zhuǎn)頭看他:“星闌,怎么不說話?” “師尊,弟子也不知道何來的毒,先想辦法幫他們解毒吧?” 二人將中毒輕的放在一堆,有的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慕千秋挨個給他們輸送靈力,一時半會兒可保他們性命無虞。 可長此以往不是辦法。這毒到底從何而來,竟然無色無味,神不知鬼不覺地就下了。 阮星闌去查探剩下的飯菜,沒發(fā)覺什么異樣。又去鍋里查探,還是沒發(fā)現(xiàn)異樣。 慕千秋道:“吃的水哪來的?” “水井里!” 阮星闌趕緊去水井邊,見旁邊還放著木桶,探頭一看,水井里黑漆漆的。 打了桶水上來,也看不出什么問題。 “銀簪!”玄霜從發(fā)間拽了下來,遠(yuǎn)遠(yuǎn)拋給阮星闌,“用銀簪探!” 阮星闌點頭,用銀簪一探。 這他娘的,銀簪立馬黑了。 眾人的神色都不好看。既然是水出問題,方才沒有喝湯的,只有阮星闌跟慕千秋了。 “師尊,是什么毒,可以看出來嗎?” 慕千秋道:“尸毒。” 開陽疼得抽搐,聞言便道:“沒有尸,哪里來的尸毒??!”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開陽。 宋搖光咬牙道:“師兄,你不要烏鴉嘴!” “不,我倒覺得開陽說得對,沒尸哪里來的尸毒?!比钚顷@望著水井,蹙緊眉頭,“這下面有古怪?!?/br> 慕千秋道:“下去一探便知。” “好,弟子下去探,師尊在此保護(hù)大家。”阮星闌一邊說,一邊把木桶解開,然后將繩索一圈圈地系在腰上。 將另外一頭鄭重其事地交到慕千秋手里:“師尊,弟子把命給你了?!?/br> 慕千秋低頭看著手里的麻繩。 心想,不至于,這真的不至于。 小鳳凰見他要下井了,掙扎著起身:“你別去,我同你一起?!辈乓徽酒饋恚滞岬乖诘?。 “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比钚顷@看了看鳳凰,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知意,“大家都活著,我就謝天謝地了?!?/br> 而后,縱身一躍,噗通落了水。 井水很冰,幸好師尊沒下來。師尊的身子骨弱,受不得寒的,否則以后不好生養(yǎng)。 明火符在水底下起不了作用,索性就二指夾了個夜明珠。 井比他想象中還要深一些,越往下沉,周圍越是漆黑。阮星闌往旁邊一游,忽然感覺腰間一緊,好似勾到了什么東西。 當(dāng)即用夜明珠一照,竟是一條鎖鏈。 水井里有鎖鏈,這就很邪門了。于是乎他順著鎖鏈往下摸索,借著夜明珠的光亮,就見鎖鏈的盡頭是一個鐵籠子。 大概能容納十個人的樣子。隱約可見白骨森森,也不知道是尸體在里面浸泡得太久,還是尸體本來就被人毀損,竟然是一塊一塊的。而且都沒有頭顱。讓人無法分辨底下有多少具尸體。 阮星闌暗暗心驚,覺得把人裝鐵籠里又沉入井中,定然是蓄謀已久的。井口就這么大,勉強可容納兩個成年男人。這么大一個鐵籠子,怎么可能是從井口|塞進(jìn)來的。 如此一來,那只能是先將鐵籠子埋在底下,然后再建的水井。阮星闌以為,這種事情必定不是正經(jīng)人能干出來的。他在鐵籠子上發(fā)現(xiàn)了符咒。 因為長年累月被水侵蝕,一時半會兒不好分辨。反而是尋到了一樣挺有意思的東西。他在鐵籠子里摸的,拇指蓋大小,應(yīng)該是枚玉佩。上面還有字,可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