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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慕仙尊打橫抱回房里,重淵抓過油燈,湊近看美人,美人臉上的血色寡淡,薄薄的唇被血色染得妖冶。 離得近了,阮星闌才瞧見,慕仙尊的右眼眼底,竟然有一顆淺淺的淚痣。 他心里猛然一沉,說不出來的惶恐。 這絕對不是師尊,絕對不是! 師尊的身體,他最熟悉不過了,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淚痣!根本沒有! 連身體都是不一樣的!不過就是模樣相像! 有了這一發(fā)現(xiàn),阮星闌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無盡的深淵,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樣的未來,也無法揣測。 他甚至不知道,離開此地后。他還能不能回到之前的那個時空,能不能再見一見師尊。 即便要回家了,總該跟師尊道個別吧,還有一路上幾經(jīng)生死的小伙伴。 他答應過小鳳凰,要永遠當對他好的大師兄。還答應過林知意,要永遠不分離。甚至還答應過師尊,要生五胞胎的…… 這些東西,不該遺忘的。他也舍不得遺忘。 “千秋,你生得真好看,每一處都生在本君的最愛上。本君很后悔沒能早點遇見你,否則,本君早便將你搶回魔宮了?!敝販Y貪婪地凝視著慕仙尊的臉,冰冷纖長的手指,輕輕蘸了蘸他唇邊的血跡,而后在他眼角淚痣上點了一下。那淚痣便越發(fā)紅艷起來了。 慕仙尊冷聲道:“本座對你從未動過半分情愛,本座修的道乃無情之道!” “什么是無情道,什么是有情道?身體的自然反應,無論修什么道都無法改變?!敝販Y信誓旦旦道,“本君又不是沒睡過修無情道的修士,最清楚不過了。他們不過就是動不得情,可身體卻比任何人都實誠。慕千秋,本君是真的喜歡你,真的?!?/br> 阮星闌心想,你喜歡一個人,別把之前的爛事兒往外說呀。一邊說喜歡,一邊又說自己此前的爛事,誰會信啊? 慕仙尊自然也不信,冷冷地盯著他。 重淵道:“你要怎么樣才會相信?” 慕仙尊不言不語。 “行,誰讓本君看上你了,自然什么都依著你?!?/br> 話音剛落。重淵搖身一變,竟變出了本體來。因為本體是條千年蛟龍,太過龐大,硬生生地將屋頂都掀翻了。 龍爪一抓,從胸膛處連皮帶rou撕下一片帶血的龍鱗來。 “此乃本君身上最為堅硬,也最為漂亮的鱗片,本君將之送給你,以表心意!” 慕仙尊不肯收,冷冷道:“拿開!” 重淵便道:“你若不肯收,那本君只好將這東西塞入你的體內(nèi)了,到時候你想拿出來都不行。這龍鱗很有靈性,會在你的體內(nèi)不亂翻涌,你便無時無刻皆在享樂?!?/br> 阮星闌一聽,心里又重重臥槽了一聲。 暗暗感慨,在玩著方面,重淵到底是個行家了。居然能這么的……嗯,不好形容。 慕仙尊自然惱羞成怒,越氣越吐血,傷勢也越重。 這種時候,就應該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讓自己受到最小的傷害。 可惜慕仙尊生性正直剛烈,怎會輕易屈服。幾句口角下來,兩個人再一次劍拔弩張起來。 直到重淵上前,一把掐住慕仙尊的脖頸,將之重重抵在床根,冷冷道:“慕千秋,你不要不識好歹……” 也許是因為,已經(jīng)確定了眼前之人,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師尊。 阮星闌看見這一幕,并沒有如何惱恨。頂多就是覺得,此人頂著師尊的皮囊,師尊的身份,被魔君重淵這個畜牲,這般對待,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哪知重淵很快又松手了,搖頭嘆氣:“你不愿意便罷了,早晚有一日,本君要你自己脫|光了,跪下來求本君睡你。” 這句話顯而易見的,日后也一語成讖了。 原文里的慕仙尊被迫無奈,可不僅僅是自己脫|光了,跪下來求重淵寵幸了。那些個不可描述,以阮星闌的智商,是萬萬不能用語言來加以描述的。 就好比說,方才的那片龍鱗,充其量也就一枚紫蘇葉大小,即便重淵真的那么干了,也無妨。 可是后來,重淵投胎轉(zhuǎn)世后,再度魔化。折辱慕仙尊的工具那可多了去了。 可以是玉石,可以是鞭子手柄,也可以是隨手撈過來的橘子,甚至是棋子,毛筆,硯臺。只要他想,就沒有他做不來的事情。 阮星闌當初看到這種情節(jié)時,多少覺得生理不適,眼下見重淵待慕仙尊這般溫柔,脊梁骨都發(fā)寒。 一夜未眠。重淵再一次被慕仙尊趕出了竹屋。 他這次沒再出去胡作非為,而是在附近,尋了一對山野村夫。問道:“本君且問你們,吵架之后,如何哄人?” 那山野村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什么人?” “心上人?!?/br> “那……那簡單,小人每次跟夫人吵架了,都會假裝身子不舒服,夫人心腸軟,只顧著心疼小人了,哪里還顧得上生氣!” 重淵似懂非懂道:“如何讓身體不舒服?” “要不這樣,大爺不妨假裝被人打傷,將自己弄得血淋淋的,往你家門口一倒就成了!” 重淵恍然大悟:“懂了!” 阮星闌心道:你懂個屁。 真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啊。 重淵信以為真,放了那村夫之后,便琢磨著怎么將自己弄得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