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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挺美,怎么說出來的話,就那么讓人不舒服?”阮星闌笑瞇瞇地看著她,不緊不慢道,“本君當初既然救你,便不會再殺你?!?/br> 玄霜抿起唇,眸色漸深,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連聲音都顫了:“你想做什么?” “生得這樣美,又這般烈的性子,死了就太可惜了?!比钚顷@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如,你留在魔界,做本君的……” “休想!”玄霜登時面紅耳赤起來,望著眼前模樣昳麗,俊美不凡的少年魔君,咬牙切齒道,“我死都不會當你的魔后!寧死不從!” 竹子精聽了,從旁冷哼:“就你也配?想當魔后的人,從這里都能排出三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么樣,就你也配挑剔魔君……” 阮星闌橫了竹子精一眼,示意他閉嘴。之后才好笑道:“玄霜姑娘想多了,本君縱橫花間,向來都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再說了,魔后之位早有人選?!?/br> “是誰?”玄霜惱羞成怒道,“你是故意折辱于我!” “姑娘話未聽全,怎好怪人?”阮星闌松開了手,同左右吩咐道,“來人,找?guī)讉€魔姬將人帶下去,好生洗刷干凈,送到偏殿里好生伺候著。從此以后,本君認她當義妹,昭告修真界,若是想救人,那就讓慕千秋過來換!” 竹子精聽罷,立馬便知他對慕千秋舊情難解,縱然滿目不甘,終究無能為力。 才睡了個囫圇覺,就聽底下的人來報。 說慕千秋一人一劍,已經(jīng)闖進了魔界。如今單槍匹馬殺進殿里來了。 阮星闌還沒睡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同那些魔兵道:“無妨,讓他打進來。” “可是魔君,慕千秋他……” 話音未落,就聽轟隆一聲,整個寢殿抖了三抖。一道白影自半空中翩然落下。 嚇得魔兵們瑟瑟發(fā)抖,紛紛逃竄。 阮星闌看著自己的寢宮被慕千秋一劍劈開了半座,也不覺得生氣。揮揮手讓眾人退下。 這才拍了拍身側(cè),不緊不慢道:“來,師尊過來坐坐,歡迎天衍劍宗慕仙尊蒞臨魔界指導(dǎo)。” “聽聞你認了位義妹,本座過來道喜?!?/br> 阮星闌道:“那我去給慕仙尊沏茶?” 慕千秋收了長劍,緩步上前,“你引本座來此,就為了讓本座喝個茶么?” “倒也不是,只是覺得想換個地兒睡覺?!比钚顷@翻身將人撲倒,笑瞇瞇地問他,“師尊是不是吃味了?生怕我與玄霜有點什么,所以才這么著急打上魔界?” 慕千秋:“并未?!?/br> 頓了頓,他又道:“肚子還難受么?” 孕靈丹入體則化,好好休整一晚便可。原本撐得圓溜溜的肚子,早便不難受了。 真正難受的地方,又不好與外人道。 阮星闌憤怒地坐他懷里,捶他胸口跟他鬧:“都是師尊的錯!” 慕千秋點頭應(yīng)道:“是本座的錯,本座何時也沒抵賴過。星闌,此前合歡宗便視你為仇人,你如今又強留玄霜在此,恐怕修真界又要對你多有微詞。”阮星闌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嘴長在別人身上,讓他們說去,別人的看法都是狗屁,反正我又不會改?!?/br> 翻了個身,將慕千秋壓得更緊了,目光灼灼地盯著慕千秋的臉,阮星闌壓低聲兒道:“師尊,你可還記得此前天裂時,你與我墮入幻境時的事情?” 慕千秋搖頭,坦誠道:“不知為何,知曉的并不多?!?/br> 阮星闌想起此前天道說過的話,唯有此間的慕千秋身死道消,天道才會再度出現(xiàn)。 其實明明都是同一個人,但不知道為何,自己最喜歡的,從始至終都是眼前的慕千秋,也是師尊。 因此,阮星闌不太想跟慕千秋說蛟龍和白蓮之間的過往,也不太想讓慕千秋回歸本體。 總覺得一個人活生生地從自己面前消失了,無論以何種形式回來,終究不是當初的那一個人了。 “師尊,我?guī)闳タ纯茨Ы绲娘L(fēng)光?!?/br> 慕千秋道:“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說?” 阮星闌賣了個關(guān)子,搖頭晃腦道:“暫時保密,等去了師尊便知道了?!?/br> 慕千秋微微愣了愣,隨即點頭道了個好字。 魔界與修真界不同,沒有那么多名山大川,也沒有人間的繁花似錦。 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山坳,以及一望無際的荒原。要么就是各種魔窟魔域,以及類似于此前在判官殿時,所見到的十八層烈獄。 “師尊,你看,這是泥黎殿專門嚴刑拷打犯人的?!比钚顷@看了一眼旁邊架子上五花八門的刑具,一本正經(jīng)道,“我不喜歡這種地方,準備將這里拆了,讓人蓋間茅房。師尊意下如何?” 慕千秋:“挺好?!?/br> 然后兩個人來到了一條街道,旁邊立了個墓碑,上面赫然寫道“修羅街”。 阮星闌問:“師尊,要不要逛逛?” 慕千秋點頭。 因為阮星闌的模樣與魔君重淵天差地別。底下那些個小妖小怪,當初只是遙遙看過一眼,壓根沒看清他生得何種模樣。 至于慕千秋,生得這般風(fēng)仙道骨,又一身白衣,與魔界格格不入。阮星闌便道:“師尊,要不然入鄉(xiāng)隨俗,師尊也換身衣服?” 慕千秋略一思忖,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牛鬼蛇神,也覺得自己這般并不合適,遂點頭道:“好?!?/br>